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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被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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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少华因终日思念亲人而弄得自己神虚气短,看上去凄凄惨惨,又悲悲切切常有十分明显的泪痕。皇甫少华几次因为伤心难过差点生了病,他每次一想到伤心事,就会一阵阵地发昏;不过,幸好皇甫少华身边时常有熊浩陪伴;熊浩总是百般安慰皇甫少华,经常劝解于他,希望他能开心起来。皇甫少华明白熊浩的一番好意,只得暂且依从熊浩的劝解,每日既读兵书又读文章;只是皇甫少华心中时常感叹,自己满腹奇才却毫无用处,只落得这样在异乡隐姓埋名地虚度光阴。
尹良贞与女儿皇甫长华是由兵部的官员亲自押送的,总共有四名千总一路押送随行。这天,押送囚车的兵部官兵们浩浩荡荡地登上了路途。尹良贞与女儿皇甫长华在这押解途中受了很多的苦,她们每日的饭食并不可口,每日身穿的都是毫无装饰的素淡衣物,而且一路之上也不可能有替换的衣物。尹良贞母女二人终日以泪洗面,她们有满腹的沉冤却不能昭雪。尹良贞伤心地在心中想道:“苍天啊,我皇甫一门本是良善之家,却遭受奇冤,今日我们母女身坐囚车去往京城,我们被押解到京城后大概没有别的结果,只不过是怀着冤屈命丧黄泉罢了!”可怜的尹良贞母女心中分外伤感,她们身受这一路之上的风霜更是不安稳。押解尹良贞母女的兵部官兵们在这天走得很快,不久之后,他们便来到了温州地面上临近高山的地方。尹良贞眼前只看得见一片崎岖的道路,还有高山上不知年岁的古怪石头和苍劲的松树。这时已是夜晚时分,月色有些昏暗,月亮周围的阴云慢慢地飘动着,远看似有烟雾笼罩。一层又一层的盘山路上成群的狐狸肆无忌惮地奔走着,层层叠叠的树木中鸟儿喧鸣。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囚车来到吹台山山脚下,再要向前去就十分困难了。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兵部官兵们正准备爬过吹台山,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锣响。一声锣响之后,只见对面有大群人马动地而来,这是吹台山上的土匪来了!只见一名土匪的头目走在前面,数十名喽啰跟随在他的身后。从吹台山上下来的土匪们,个个手握刀枪,人人杀气重重!这些吹台山上的土匪,从吹台山山脚下冲了出来,他们对着押解尹良贞母女的兵部官兵们大声叫嚷道:“喂,前面押人的军队停下,凡到此地都要留下买路钱来!”那些土匪叫嚷得很是大声,大声到似乎能震动悬崖上的岩石。吹台山上的土匪们骑在马上,每人手中握着一把大刀,他们拦住了押解尹良贞兵部官兵们的去路。押解尹良贞的兵部官员心中大为惊骇,那名押解的官员口中说了声不好,他纵着身下的马匹行了几步,对那些拦路的土匪威吓道:“强贼,你等休在此无法无天!我本是朝廷的钦差,你等休要继续在此扰乱朝廷官员办差,你们难道就不怕朝廷的官兵将你们全数剿灭吗?到时候你们可是罪责难逃了!”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听了这名兵部官员的话后,心中恼怒,他勒住马匹睁着眼睛仔细观瞧;他一见囚车中的尹良贞母女,顿时喜上眉梢。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此刻在心中想道:“真是妙啊!这可真有意思了,待我设法夺下囚车!这囚车中的中年妇人举止倒也端庄,她的翠鬓齐整,生就一张俏脸庞;还有她身边的可爱美貌的年少女子,真是一个天姿国色举世无双的美貌佳人!我呢就把这美貌的中年妇人娶了,我愿意将她身边的绝世佳人献给我家大王做压寨夫人!今天我来山脚下望风可真是来对了,待会儿我就能洞房花烛了!” 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喊叫道:“喽啰们,快些动手劫囚车啊,把这几辆囚车都劫下咱们大王也好添一位美貌的压寨夫人!待会儿我们回山去向大王讨赏就有酒喝了。” 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一边喊叫着,一边不住地哈哈大笑;他手下的喽啰们齐声响应,他们连忙更加卖力地抢劫囚车。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纵马来到押解尹良贞母女自称钦差的兵部官员面前,那名兵部官员只好扬鞭纵马躲避,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不断地提刀向下砍去,那名兵部官员手中没有利刃难以招架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的大刀,最终血染刀锋一命而亡。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兵部官兵们眼见兵部的官员被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杀死,齐声呐喊着想要为那名兵部的官员报仇,而随行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四名千总见此情形也非常彷徨;那四名随行的千总将明亮如镜的腰刀用力乱砍着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他们身下的良驹勇猛似狼。那四名随行的千总,对着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大声喝道:“大胆的强贼,你休再动手!你擅杀钦差可是罪责难逃!”吹台山上的草寇们听完那四名随行千总的话后,反而更加勇猛起来,那四名随行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千总瞬间身上都受了伤,他们的血溅在了层层山岩之上;不久之后,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四名千总都被吹台山上的草寇们杀死,他们的尸体横在弯曲的小路上;另外还有许多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官兵也被杀死,最后只剩下了几名残兵;这几名残兵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撇下囚车,逃得万分匆忙。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一见剩下的官兵慌忙逃走,立刻对着手下的喽啰们叫嚷道:“不好,快追!”,他自己则立刻纵马冲下了山岗,他一边纵马一边说道:“如若此番放走了这几名败兵,一定会惊动朝廷,又招惹来朝廷的官兵报复!这是万万不行的!” 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一边说着一边纵马,他搭起弓箭,不断地射着箭矢;只听那一声声响亮的弓弦声,被射出的箭矢在半空中十分密集,那些剩下的押送尹良贞母女的兵部官兵没有一人逃过此劫,他们全部被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放箭射杀。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在放箭射杀这些残余的官兵之后,又调转马头在马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形,他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之处,他此时只见喽啰们都欢呼雀跃地称他神勇非常;他手下的喽啰们纷纷下马挥舞着大刀欢呼声好似雷鸣。尹良贞与皇甫长华以及皇甫家仆从所坐的囚车都被吹台山上的土匪们打破,土匪们看见了尹良贞母女的容貌。尹良贞被土匪们吓得魂飞魄散,皇甫长华则被土匪们吓得珠泪连连;尹良贞母女身上的铁链因吹台山上土匪们的挥砍而从她们母女身上纷纷掉落,尹良贞母女的手上脚上的铁链落下后,她们母女二人的手脚又能自由地伸展活动。众多的土匪走近尹良贞母女,他们一个个都笑嘻嘻地拉扯着尹良贞母女的衣服和衣袖;尹良贞面对这样的景况,怒气重重,她皱着眉头含着泪水,悲伤地叫嚷道:“你们这些出自山林的草寇,休要在我面前胡为,我本是一品诰命夫人,岂能被你们玷污!”尹良贞说完这句话后不知不觉地大声哭泣起来,她拉扯着自己女儿皇甫长华就要从山间小路跳下自尽。皇甫家的丫鬟和仆妇齐声喊叫,她们纷纷上前拖住尹良贞母女二人背后的衣服,并都对她们母女二人劝说道:“夫人!小姐!休要如此!万望要保重身躯不可跳下山间小路自寻短见!若是解押到京中也难免一死,不如就去吹台山会一会吹台山上的大王爷!如若承蒙吹台山上的大王爷收留在吹台山上居住,也免得在法场上被斩首而亡!”那名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一见尹良贞拉着自己女儿要自尽,立刻叫嚷道:“不好!若是她们母女二人死了,我今日天大的功劳就会化为虚无!”众多的土匪一齐用力拖住尹良贞母女,他们不让尹良贞母女自寻短见,这些土匪上前拦住尹良贞母女,脸上还都带着微笑。
原来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叫做单洪,尹良贞母女也是听他手下的喽啰们称他为“单洪大哥”。那吹台山上的土匪头目单洪将尹良贞母女二人推在一处,随后他喝令自己手下的喽啰们杀死皇甫家的男仆们,让那些喽啰们将皇甫家的丫鬟仆妇们各自领去作为他们的妻房。那些单洪手下的喽啰们对着单洪叫嚷道:“单洪大哥你对我们真是不公平啊,你把这些姿容普通的女子分给我们,却自己留下了国色天姿的美貌佳人!”单洪对着手下的一众喽啰喝道:“你们呀,这个国色天姿的美貌佳人是我准备要献给大王爷的,怎么说成是我自己要留下呢?你们还不把这些丫鬟仆妇领下去!”
一众喽啰听头目单洪这样说,便不敢再多言了,他们乱哄哄地赶着上前,纷纷各自拖拽着丫鬟与仆妇,但没人去触碰尹良贞母女。单洪高兴地连忙上马,他亲自押送尹良贞母女来到山巅。皇甫长华想要施展武艺脱困,但是她的周围并没有可以作为兵器的铁器,皇甫长华只得伤心地想别的办法,她泪如雨下,心中暗暗惨伤,她默默地在心中想道:“苍天啊,我该怎么办呢?我空有一身武艺却不能脱险,若是我和母亲都不幸殒命,岂不是辜负了少华临别时的重托,不如权且到吹台山上看那山寨究竟什么景象也好使我舒展一下胸怀。我若是不去吹台山上亲自动手行刺那为恶的山大王,我从今往后又何必自视为女英雄,但愿我能借此占领住温州的吹台山,日后也好招兵立功救父!”皇甫长华心中有了这样的主意,脸上的杀气直窜到眉间。吹台山的土匪头目单洪此时心中却大为高兴急忙催促着身下的马匹前进,他得意洋洋地要向吹台山上的大王爷请功。单洪绕过吹台山上装点讲究的亭子外边,不一会儿单洪已经来到了位于正中的聚义厅之内。头目单洪向吹台山上的山大王叩头禀报道:“今日我去吹台山下望风,特地将劫获的美貌女子献给大王爷您,但愿她能日夜陪伴着大王爷您。当时官府的囚车之中只有这一双母女,其余的人各自分散了,大王爷您就不用追究了。请大王爷将这两名女子中的中年妇人恩赐给我,至于这那名年少的女子请大王爷您赐给她一个名分。单洪我祝愿大王爷您在翡翠衾中偕成鸾凤爱侣,愿大王爷您在芙蓉帐里沉醉春风。今日聘娶了压寨夫人后,才不枉在这吹台山上积玉堆金了一番。”头目单洪说完这番话后对着吹台山上的山寨寨主连连打拱,年少的山寨寨主听完他的一番话后笑意溶溶;那吹台山上年少的寨主对头目单洪说道:“这样说来,孤家倒应该多谢将军你的一番美意了。嗯,若是将军你娶了这名中年的妇人,孤家呢,娶了这中年妇人的女儿之后;孤家倒是反倒要叫单洪将军你一声岳丈了,是这样吗?单将军!”头目单洪并不急着回答年少的山寨寨主的提问,他心中自信满满,他相信年少的山寨寨主会喜欢他的安排。年少的山寨寨主见单洪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微笑着对单洪说道:“且命人将那年少女子领过来给孤家看看,看看她是否当得孤家的压寨夫人。”那年少的山寨寨主吩咐传入劫来的两名女子,山寨的喽啰们将尹良贞母女拥进高山内的山寨之中。只见山寨寨门外的喽啰们按照山寨寨主的吩咐,将身坐囚车的尹良贞母女推进了聚义厅中,对这些喽啰们来说,这只是两个美貌的女子;只不过一个正值中年,一个尚且年少。在这些山寨里的土匪看来,年少的女子云鬓花容天生一副好容貌;至于中年的妇人虽然只穿着白衣素服却容颜秀丽。尹良贞母女进入聚义厅后,不向山寨寨主下跪行礼,她们母女二人一齐端正地站立在聚义厅上,一腔怒气直冲天际也不愿意说话。吹台山上的山寨寨主看完皇甫长华的容貌后,在心中暗暗赞叹道:“这女子可真是生就了凤表与龙姿,好一个美貌的女红颜啊!据孤家看来此女生就了非凡的相貌,这可真是应了民间的俗话,真正算得上是有福之人自然生有贵相。” 山寨的寨主想完这些心思后,不由得微微离开原本的王座,他春风满面地对尹良贞母女说道:“下站的母女二人你们听着,孤家现在问你们,你们母女身犯何罪而被官兵们押解,途经这吹台山?既然见了孤家,不妨将其中原委向孤家诉说明白。”尹良贞母女见吹台山上的山大王追问她们母女被朝廷押解的原因,便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尹良贞并没有立刻回答那山大王的问题,她先抬头看了看那山大王的相貌。尹良贞看见那山大王身穿着一副黄金铠甲,头戴着镶嵌着两条龙的简易王冠,红色的箭袖上仔细盘绕着金线;云锦袍服轻盈地罩在那身黄金铠甲之外,那山大王穿着一双白底黑靴,间腰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华美腰带;那山大王身体的左侧暗暗地佩戴着青锋宝剑,他身体的右侧则明显悬挂着金色刀鞘的宝刀;那山大王的装束在尹良贞看来十分得体,显得他分外英俊;吹台山上的山大王生就了英伟的体魄与俊美的相貌,他甚至有着桃花般的脸庞并且面色红润,还有着两条柳叶长眉,柳叶长眉之下是一双俊俏灵动的眼睛;那吹台山上的山大王,鼻如悬胆,好似玉琢;他的嘴唇也很俊秀,正适合他英俊的脸庞;那吹台山上的山大王还有着白嫩的双腮。尹良贞只见那吹台山上的山大王端坐在虎皮交椅上,她觉得那山大王分明是一位待时而动的英雄豪杰。尹良贞看罢吹台山上山大王的英俊相貌,不自觉地在心中对这个吹台山上的草莽英雄惊疑了好几次,尹良贞此时在心中想道:“诶呀,奇怪了!为什么当世的英雄竟然在这草莽之间?我看这位山大王容颜俊秀,怎么会是绿林中的土匪?这吹台山上的山大王不但生就了一副英雄豪杰的好相貌,甚至还有些帝王之相!莫非是当今朝廷运势已经衰微,又要出一位当世的开国之君不成?我刚才又想到那单洪头目的话,他说要把长华献给这吹台山上的山大王为妻,依我现在看来,这位吹台山上的大王爷也配得上我的女儿!我女儿长华生就有如皇后般的容貌,而且还正巧到了适婚的年龄却没有婚约在身,今天却在这山寨中遇到大王爷这样的英雄豪杰,难道长华的姻缘该在此人身上?这位山寨中的大王爷若果真要娶我的女儿,我也只好答应;从此之后让这吹台山上的大王爷在山寨里招兵买马,任他为君称王;若是有朝一日他率部围困了京城讨伐佞臣,到那时我皇甫家若得以报仇雪恨,到那时再让大王爷解甲归田降顺明君也不为迟!我看我便仗着我女儿女婿这一对英雄豪杰,让他们夫妇两个做成一双经天纬地当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