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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赋 ...

  •   第二天,早起的兰斯揣着黑色透明的石头,敲响了镇长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的老人,他站在门口花园边,摘下沾着泥土的手套,从围裙里拿出一个眼镜戴上。
      “原来是兰斯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位新上任不久的镇长慢吞吞的说。
      兰斯将石头拿给他,“镇长先生,我昨天捡到一块石头,我感觉和普通的石头有些不一样,您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韦尔杰·陀夫斯基接过石头,在阳光下端详了一会儿,“这确实不是普通的石头。”
      “透明黑曜石被广泛应用于刻印魔法阵,一般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根据这块上面残留的微量魔法气息,显然已经被使用过了。”他拿着石头,转身往屋内走。
      “跟我来。”
      兰斯推开栅栏,跟在镇长的身后。他们从层层叠叠盛放着花朵的花圃中间经过,推开挂着花环和风铃的半掩木门,他看到了和之前相比风格迥异的房屋内饰。
      以前的镇长和镇长夫人出生贵族,屋子装饰的高贵大气,处处透露着精致奢华,连地砖都用的浅金色附魔水晶,能一定程度提高魔法成功率。
      但是,他更喜欢现在的屋子。好像森林,不,精灵住的地方。
      散发着木香的木质家具,以及四处摆放着的做工精致小巧的玩意。那些像会出现在古董市场的旧物,深绿色、浅绿色和彩色的玻璃挂饰,漂亮的水晶灯具,还有随处可见灼灼盛放的鲜花。不知道为什么,兰斯总觉得这里的魔法元素异常活跃。
      “您的屋子真好看。”兰斯由衷的赞叹到。
      韦尔杰正领着他穿过会客室与餐厅的走廊到办公的书房去,闻言微微一笑道,“是吗,你喜欢可以常来玩。”
      “那太好了,陀夫斯基先生……哇……”
      在镇长先生打开门的瞬间,兰斯看到了满满两层楼的书架,让他不由得惊呼出声。
      韦尔杰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没管他,径自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
      一边在落灰的旧物架上找寻他要的工具,一边对兰斯说,“我得研究一下这块石头才能给你更准确的答复,在这期间你可以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他又抬起头来对着兰斯说,“对了,书架上的书你可以用来打发时间,架子上都是一些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看的书。”
      说完又埋头在一堆布满灰尘的东西里鼓捣。
      《魔法要素》《论魔法与工业革命》《机械制造》《魔法概论》《菲亚特大全》……
      好多兰斯没见过的书整齐摆放在下两层的书架上,环绕整个房间,书架上方是深色玻璃门的书柜,里面好像也放着书,并且有魔法锁。二楼则是同样的布局。
      “陀夫斯基先生,您的书好多啊,比镇图书馆的都多。”
      主教大人有时候也授课,但书都得去镇图书馆借。
      与其说是图书馆,不如说是图书角,房间很小书的种类也很少。
      诺丁苔瓦大部分是像兰斯这样不去上公学的孩子。主教大人偶尔会在不忙的时候,作为白鸽计划的末端负责人给他们上课。
      教廷下派的专职老师在塞玛城,过去太远了,而且路费也贵。
      兰斯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藏书。他已经把镇图书馆的书都看完了。因为兴趣使然,他还在向邻镇的图书馆借书看。
      以前的镇长夫人热衷公益,家里面也有一些可以外借的藏书,她向来也不会拒绝的。但尽管如此,所有的书籍种类都不如这里的让人眼花缭乱,他觉得这里才是真正的图书馆。
      “镇长先生,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书啊。”兰斯不禁发出了疑问。
      “嗯?”正在用仪器认真研究石头的镇长含糊的应了一声后,在摆弄好一个像天平一样的东西后才转过头回答道。
      “其实这些书都是我帮别人保管的,是她的收藏。经她本人授意,这批书会捐赠给镇上的图书馆,你可以随便看。”
      “哇啊,那真是太棒了,感谢这位善良的大人。愿光明神的光辉与其同在。”兰斯珍惜的捧起手中的书。
      他拿了一本《元素起始》,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暗元素的只言片语。
      这本书详尽的讲述了从黑暗时期到魔法时期的历史,包括那场旷世之战中爱伦丁尔国与阿尔忒翡国之间几次争端和战役,格雷文公国的落败,有希国一鸣惊人的崛起等。
      还详述了自元素出现起,人类对元素的发现认识以及应用,包括各种元素的特性等。当然,字里行间饱含着对赐福元素于人类的光明神的极尽赞美与敬仰热爱之情。
      在迅速翻阅目录并找到元素分类那一章后,兰斯看到书中对暗元素的阐释依旧是老生常谈的一句话。
      “元素现于失落之地,流放之地,荒芜之地,亡者之地。”
      与其他书上所注的一般无二。看着这段话后面书页的空白处,兰斯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些什么,叹了口气,他合上了书。
      那边韦尔杰正好测试完毕,让兰斯过去一起看。
      像做魔法实验一样,借助专业的魔法测量仪器设备,通过对石头上残留的魔法气息提纯,再用逆向术式还原后,便在留影纸上浮现出了一部分的法阵图案。
      韦尔杰躬身站在书桌前,将厚重的魔法法阵图鉴书翻开,与桌上的牛皮纸对比,就迅速找到了与之有相同部分的魔法阵。
      “兰斯,看这个。隐匿术,通常用于掩盖气息,躲避追捕。”
      “幻影术,模糊身形的。”
      “还有这个,封印阵,用于隔绝空间和气息。”
      “还有这几种也是……”
      “作用相似的魔法阵图案往往相似。根据上面残留的微量魔法元素,以及几乎消散的魔法术式,目前只能得出这些可能性,没办法确定是哪一种魔法。”韦尔杰对兰斯解释道。
      兰斯低头看着泛黄的书页上对两种魔法的描述,翻过来又翻回去的仔细看,再与纸上的残留法阵作对比。
      是和那天的感觉很像,但也并非完全相似。要问他那天的魔法是什么感觉,当时太过紧张与恐惧,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残留着仿佛被黑暗淹没的感觉。
      “不过黑曜石确实是一种很棒的附魔媒介,经它储存的魔法量几乎没有损耗,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传输率。而且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
      “塞斯特是最大的出产城市,听说目前好几条矿脉都在格鲁克公爵的手上,除了自用一般都远销海外。”韦尔杰状似无意的提起。
      兰斯有些犹豫,咬咬牙,他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镇长,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新来的镇长有几分道不明的信赖。
      听兰斯讲完,韦尔杰先生道,“那就是了,很大概率他说的是真的,他们家族的纹章也确实是双头蛇盾,一般骑士纹在手心,贵族纹在心口。”
      他宽慰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那位骑士说不定是在执行什么机密任务,才不方便透露。”
      “好孩子,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说完他安抚地摸了一下他的头,“没事了。”
      兰斯感受着头顶轻柔的触碰,神奇的感到心仿佛静了下来。
      大概从昨天晚上开始,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一直神经紧绷着,直到刚刚,影响才完全消除。
      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兰斯重新变得轻快起来,不止心灵,还有身体。他向镇长挥手告别
      镇长还让他带一些花圃里的花给主教送过去。
      目送兰斯走后,韦尔杰回到办公桌前,复又拿起那张牛皮纸。
      他嘴里诵念着晦涩古老的魔法语,同时脚下浮现出了一个非常复杂的法阵。只见牛皮纸上残缺的图案正在被一一补全,最后显露出了完整的图案
      做完这一切,他捏着纸片,以一种放松到散漫的姿态一屁股坐到了那张有宽大靠背的椅子上,且十分没有形象把脚搭在了桌沿边,自言自语到,“这下可有意思了。”

      只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参加考核了,诺亚一边擦窗台一边默背元素召唤术的咒语。
      不管怎么说,虽然元素亲和力是天生的,但如果在念咒语时诚恳流畅、饱含信仰,元素受到的召唤力也就越强,所以熟练咒语是有几率提高元素召唤术的最终结果的。
      用水晶球测试的时候念的就是元素召唤术的咒语。元素召唤术是每个人都必须掌握的魔法基础术式,是打开魔法大门的钥匙,所以并不像其他魔法一样会分入门级、初级、中级、高级。
      但它是所有魔法的基础,它的强弱影响着魔法术式的强弱,元素召唤的越多,魔法的强度越高,是一个没有止境需要一直不懈努力精进的技能。
      元素召唤术的使用是为了了解自已对元素召唤掌握到了那种地步,并不具备其他的效用,不能防御也不能攻击。平时使用其他魔法时也不需要先施展一个元素召唤术,它只需要你自己多加练习,以便更好的使用其他的魔法。
      诺亚听说厉害的魔法师都对咒语烂熟于心,不需要念出来利用言灵增强元素感知,甚至不需要在心里默念,往往心念一闪就能得到元素响应。
      但是自己没办法,因为他对光明神没有特殊的信仰,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没办法增强信仰的情况下,他也只能从熟练咒语这样的表面功夫入手了。俗话说字写的丑,用一只顺手的笔写出来总要漂亮些。
      但是今天没看见兰斯呢,诺亚想。
      兰斯昨天说要找主教大人询问暗元素的事,但半天都过去了还不见人影。诺亚一边想事情一边看着中庭的花园,那是去找主教大人的必经之路。
      “诺亚?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你不是要去第二大街整理图书角吗?”
      莉丝从楼顶下来就看见诺亚在走廊边擦着窗户。
      “哦,我下午再去,早上没开门。我早上先帮兰斯,下午他再帮我。”诺亚微笑着回答到。
      “哦,真好,今天丽娜本来要和我一起打扫楼顶的,结果被白百合工会的人喊去帮忙了,她们最近有一个关爱空巢老人的活动。哎,我也想去的。”莉丝叹了口气。
      “去了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吧,我之前就去了3天。”诺亚说到。
      “也是,我要是去了我妈妈肯定要想我的,正好趁这个机会练习一下治愈术吧。”莉丝托腮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有些惆怅的说到。
      “诶,诺亚你练习的怎么样了。”莉丝问道。
      “应该可以施放出来吧。”诺亚在她旁边回答道。
      “我现在都还没有把治愈术的咒语背熟,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莉丝说。
      “我家里人想让我好好发挥一下,就算不能进教会,说不定被哪位大人赏识也可以做一个骑士,但是,哎,我尽力吧。”
      “没事,莉丝肯定可以的。”诺亚鼓励她,“主教大人不是也夸过你很有天赋吗。”
      莉丝确实是这里最有天赋的孩子,她的信仰没有一丝杂念,只是咒语背的不太好。
      “我们一起好好努力吧。”莉丝笑着向诺亚伸出手。
      “好的。”少年灿烂的笑着说。
      “啊,我看见兰斯了,我要去找他了,回见。”诺亚匆忙告别。
      “好的。”莉丝在楼上看着诺亚跑向兰斯,不禁感叹他们两个关系真好啊,比自己和丽娜的关系还要好。

      “兰斯,你怎么才来啊,你手上的花是哪里来的啊。”
      “是韦尔杰先生让我带给主教大人的,我今天早上在韦尔杰先生那里。”
      “诶,镇长先生找你有什么事吗?”
      “我本来准备请教他问题的,结果发现他有很多书,就借了一本书看。”
      兰斯没有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诺亚,毕竟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想让他再平白担心。
      “我想我们不用去问主教大人了,那些应该就是逸散的元素,你后来练习的时候还有相同的情况发生吗?”兰斯和诺亚边走边聊。
      “没有了,我想应该是偶然情况,不会影响到测试的。”诺亚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那就好,我们把花拿给主教大人就去吃饭吧,今天早上多谢你帮我擦窗户了,下午我们一起去整理图书角吧。”兰斯说到。
      “好呀,今天苏菲说要做烤鸡翅,我们快去吧,不然等会儿没有了。”诺亚拉着兰斯跑起来。
      下午,晴空万里。整理完图书馆天色还早,兰斯便提议要帮诺亚练习一下治愈术,诺亚拒绝了。
      诺亚告诉兰斯最近练习的差不多了,因为元素亲和力也提高了,所以现在召唤元素没有问题。施法的时候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时灵时不灵的,所以不用担心了。
      况且马上就要用水晶球检验魔法天赋了,他想在此之前再熟练一下元素召唤术。
      “这对你来说太基础了。”诺亚说。
      “你没必要陪我练习了,你最近休息一下吧。因为陪我练习,你都没怎么陪兰希阿姨。虽然她最近精神好了一点,你还是要多陪陪她,多出去走动一下才好。”
      兰希阿姨常年生病,精神也一直不太好。前几天和兰斯一起去探望的时候才看见精神好像好了一点。
      “好吧,那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兰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好的,你放心吧,你忘了吗,苏菲阿姨也一直都挺照顾我,每天都给我留很多好吃的。”诺亚露出安抚的笑容。
      “好吧。”兰斯有些放心不下,但想到母亲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家,有些淡淡的愧疚涌上心头。
      他有些无奈的说,“那你明天晚上一定要来我家里吃饭。”
      “嗯嗯,一定的。明天你的‘分例’就完成了吧,这个季度都不用去神殿了。”诺亚说。
      “是啊,但我还是可以去找你啊。”兰斯单眼眨了下。
      “哈哈,别人都是来祷告和礼拜的,你是来找我玩。”诺亚大笑,“还是算了吧,神殿也没什么好玩的,被主教大人看见就惨了。”
      “我工作完了会偷偷溜出来找你的。”诺亚也学着他眨了下眼睛。
      “好吧,那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哦。”兰斯念念不舍的拉着他的手。
      “嗯嗯。”诺亚微笑着送别兰斯。
      他没有回白鸽公社,他去了教堂背后的那片山坡。
      没有人知道,山坡下面的这块草地才是诺丁苔瓦光元素最浓郁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下面有什么吧,谁知道呢,诺亚并不关心这一点,他只想通过考核进入教廷。
      目的或许不是兰斯所认为的那样—想要早日偿还教会的恩情,真实情况也许恰恰相反,但谁说对朋友就得毫无保留呢。
      站在草地上,他按照记忆用石块在周围摆了一个法阵,然后站到中间,虔诚吟唱。
      今宵的我是月亮的女儿,
      明朝的我是太阳的儿子,
      自然的元素赐予我生命,
      又何故放任我自相漂泊。
      我坦诚我之所有呼唤你,
      望你我结成更深的羁绊,
      凡所给予,必将奉还。
      此时此刻,太阳炽烈,草地也是一片金色,在魔法阵亮起的一瞬间,无数金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金绿色的光点在空中浮荡,看上去十分壮观。
      在诺亚经常去的那颗树,对,没错,就是山坡上最高的那颗树上,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绣着金银丝线的服装,款式很像主教参加例会时所穿的,但又不一样,不只是精致了很多,更有一种神圣圣洁的气息在里面。
      他半长的浅金色头发垂在一侧胸前,正好盖在衣服前襟金色的六芒星之上,耳坠是两颗透亮的菱形蓝色宝石。
      面容模糊不清,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像是特别施加了隐藏面容的魔法。
      他悄悄的看着诺亚,要不是受人之托他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呢。既不能暴露身份,又不能让他察觉到,还得解决他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也不知道这个魔法管不管用,因为担心会发生情况,所以过来守着。不过现在周围都已经被施加了结界魔法,敢保证绝对没人能够进来。
      召唤元素精灵的魔法是一种古老的言灵魔法,严格来讲并不算光魔法。并且元素精灵也是只存在于故事里的神秘生物,从来没有人见过。
      但是用了这个魔法是有一定概率提高元素亲和力的,不管你是什么,流放之人、有罪之人还是渎神之人,或者其他的什么。
      只要施展成功,用一部分魔能交换,就可以得到短期的元素浓度提高。知道这个魔法以及它效用的人在这个国家不超过一手之数。
      当然教廷无所不知,不管是皇室密辛还是最新魔法研究,情报都是第一手的。毕竟教廷汇集了各方面的人才,也有各种情报渠道和隐藏的调查人员。
      关于这个魔法,其实还有一则传说。
      听说曾经有一位天资绝顶的魔法师,舍弃了所有,用灵魂和□□为代价召唤出了暗元素精灵,成为了暗元素的主人,至今为止暗元素都还在听从她的命令。
      虽然这不过是《魔法世家之野史之十大未解之谜》里的一则小故事,且这本书只刊印了3本就永久停刊了,金发男人想到这里突然火冒三丈,一连串骂人的话语在出口前被艰难咽下,好在留了一本,想想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
      文森特那个蠢货,下次一定要给他好看,吓跑了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骗来,哦不,请来编纂的书精灵,要知道书精灵可不是什么常见物什,已经可以评为濒危魔法生物了。并且居然抨击书名太过花边不像严肃科普读物,那个没审美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他,金发男人愤愤不平。
      心思百转千回,倒也不影响他依旧关注着诺亚这边的情况,不出所料应该是成功了。
      只见受牵引而来的光元素正在向他身边聚集,诺亚现在简直是个小金人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招元素喜欢。
      不止光元素,绿色的光点也在他周围雀跃,要不是当年的事……他的光魔法成就肯定会更高。
      可惜,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元素才能毫不顾忌的亲近他,自然情况下都受到制约。不过他和木元素的相性也很好的样子。
      看来可以引导他辅修一些其他的魔法了,还得找个法子把相关书籍送到他身边才行。
      莉莉自一年前恢复意识起便一直在暗中联系他,可惜他辗转各地执行任务,并为计划做准备和布局,两人一直没联系上,直到上个月才取得联络。
      得到消息后他就过来了,以她旧友的身份整理了一堆“遗物”送过去,当然施了加密魔法,没有人会发现异常。
      没想到来的还算及时,正赶上这个孩子封印反噬的阶段,只可惜加固魔法需要的材料还差一味,只能先让他召唤元素精灵代替固灵术遮掩一二了
      不知道这小可怜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来下次通信要问问尤莉,这孩子到底知道多少。
      诺亚脚下法阵的光芒逐渐黯淡,原本受吸引而来的金绿色元素像潮水般褪去,光芒散去,只剩下唯一一个跳跃的金色光点。
      诺亚看着环绕在身边的光精灵,很是惊奇。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生物。元素精灵小小的,只有半个拇指盖那么大。
      据书里记载,只有签订了契约或者拥有超强魔法天赋与亲和力的人才能看到它们并与之接触。它们是超纯净元素的具象化,既可以凝聚实体,也可以化作光元素分散。
      不管怎样,这段时间都要靠它多多关照了,诺亚这么想着,朝光精灵伸出了手。
      眼见着诺亚这边的情况告一段落了,和元素精灵签订契约足以缓解他可能召来暗元素的困境。他也松了一口气。
      元素精灵可以掌控一定空间范围内的元素成分,也可以召唤所属的元素。根据精灵个体差异它们的控制范围大小不一,最小的控制范围也有一个小镇那么大了。
      使用了这个魔法召唤而来的元素精灵最短维持一个月一般是没有问题的,但具体还是要看建立的契约内容以及契约关系。
      但既然回应了召唤,说明元素亲和力极高且很有可能受到元素精灵的喜爱,它们都会停留久一点再离开。
      他看着草地上快乐奔跑的少年,饶是知道他魔法天赋惊人还是吃了一惊,这个结果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能成功召唤出元素精灵,不,能成功施展出这个魔法就已经凤毛麟角了。就算是在他见过的那群天才面前也是佼佼者的存在。但也正是因为这个魔法使用的是灵魂力量才能得以完整展现出他的魔法天赋。
      灵魂能与元素共鸣的人可不多。可惜,可惜,就算日后……恐怕烙印也已存在,常规情况下都不会太受光元素的眷顾。
      不知道能不能寻到解除之法。但目前还是保持原状对他来说最好,并且得尽快找到加固封印的材料,这件事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可就大事不妙了。好在这次召唤出来的是一个二级精灵。
      一级精灵像光点一样,因为刚从元素中诞生,还没有形体,对外界也不熟悉,处于懵懂的新生阶段。
      二级精灵拥有形体结构,一般为人型,当然也有喜欢其他形态的,能够控制本初之力及元素之力。
      三级精灵拥有清晰的形态与独立的自我意识,再往上走,更高级的精灵可能无法人为分辨出是不是精灵。它们魔法强大且善于伪装,外表与拟态生物毫无区别,数量不多且不会轻易现世。不参与人类活动,只在神域中生活,相传为众神的眷属。
      要问他为什么对精灵的事情那么熟悉,他想起了自己家那个离家出走的固执精灵。
      无奈扶额,明知道不应召留下的后果还是冲动,不,别人可不是冲动,是深思熟虑后留下的。闷不作声的就跑到别人那里去了,算了,小莉莉目前也需要帮手,就随他吧。
      “唉……” 叹了口气,他跃下树顶,随手解除了结界魔法,像来时一样隐密的离开了。
      这一切诺亚毫无所觉,他看着光精灵毛茸茸的浅金色脑袋,满脑子都是它怎么这么可爱的念头。
      “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他忍不住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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