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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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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总果然爽快！”白涟从包里拿出几张纸放在桌子上，“我要你——”
“嗯？”米澜眼神一冷，高跟鞋瞄准了白涟两腿之间。
“——给我把这些报了！一共八千六百二十四块六。”
米澜一怔，想踢出去的一脚收了回来：“多少？”
她本来做好了被狠狠敲诈一笔的准备，一百万以下她都认了，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一个有零有整的报价，一时懵了。
“怎么？嫌多？”白涟翻了翻白眼，“不信的话，米总可以核对，发票都在这里了。”
米澜这才注意到，白涟刚才拍到桌子上的居然是几张发票。她呆了一会儿，伸手拿过发票翻了起来——倒不是真的想核对，只是好奇这么个数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白涟坐在床沿，懒懒地划着手机——是一款早就停售的旧型号。
“等会儿——”米兰翻到一张发票，“这么个破房间要四千多？”
白涟贼兮兮地笑了：“是这样的米总，为了防止有人跟踪偷拍，我特意选了这家酒店视野最好的行政豪华套房帮您放哨，4299一晚，感谢米总慷慨解囊！”
“偷拍的明明是你吧！”米澜白了白涟一眼，又翻出一张“那这个口红呢？”
“刚才那些都是您应该给我报销的，至于这个……我帮您这么大的忙，米总不会连这点感谢费都不肯出吧？”
米澜咬牙切齿：“当然，应该的。”
一支口红对米澜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如此“被感谢”却让她很不爽。
“那就付款吧，米总是微信还是支付宝？”白涟把手机递了过来。
“随你！”米澜懒得废话，随手扫码转了一万块过去，“凑个整，别几块几毛的。”
白涟看着米澜，翻开相册：“照片和视频我都删掉了，米总，再见——不，再也不见了。”
说完，白涟拎起地上的包，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看着白涟的背影，米澜忽然心中一动——那鼓囊囊的背包漏出一角，里面似乎全都是酒店免费的赠饮、拖鞋和洁具——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缺钱。
白涟站在门口，没有回头：“米总，还有事吗？”
“这样，就够了？”
白涟转过身：“米总的意思，我还可以要点别的？”
看着白涟无赖的表情，米澜刚生出来的一点愧疚立刻被嫌恶取代：“你这个人无赖，明明帮了我，可为什么我反而这么讨厌你呢？”
白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了：“您自己说了，因为我是个混蛋啊！”
说完，白涟推门走了出去。
“真是个怪人！”米澜怔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却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米澜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显示是九点钟，深呼了两口气：“好了米澜，颓废了一晚上，该收拾烂摊子了。”
她拉开手包，从夹层中取出电话卡，插回到了手机上。
“嗡嗡嗡嗡嗡！”果不其然：刚把卡插上，手机就立刻响个不停，蹦出七十多个未接电话——十个来自董事会，十个来自秘书，十个来自合作方，三个来自好友唐娜，还有三十多个，全都来自副总沈曦。
米澜把通话记录头翻到尾，并没有找到那个期待的名字。
米澜叹口气，先拨通了那个最焦急的电话：“喂，沈曦？”
“米总！”沈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您去哪儿了？我都快要报警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米澜波澜不惊，“你现在帮我约合作中小学的校长，晚上我们做东，好好聊一聊。下午你带研发部的人去代工厂，稳定他们的情绪，把新产品的订单先拿出20%给他们。至于分销商那边，我亲自去谈——告诉大家，一切照旧，我一小时后到公司。”
说完，米澜就挂掉了电话。
沈曦站在原地，一颗心总算稍微定了下来。他拍拍胸口，拨通了唐娜的电话：“喂，唐娜……嗯，找到米总了。应该是找个地方自己安静了一晚，现在没事了。”
“我就说，我了解我们家米澜！拿得起放得下，哪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一个忙碌的剧组片场里，当红女演员唐娜一边化妆，一边和沈曦通电话：“秦创那个烂人，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好，长痛不如短痛，算是双喜临门了。”
“双喜？哪双喜？”沈曦不解。
“甩掉渣男当然算一喜了！”唐娜从助理手中接过剧本，“还有，你不是一直喜欢米澜吗？现在她恢复单身，你的机会不就来了？难道不算一喜？”
沈曦下意识地捂住了听筒，压低了声音：“别开玩笑了，现在公司因为这件事陷入巨大的危机，我怎么能趁人之危……”
“正常发挥你有机会吗？就因为你老是畏手畏脚的，所以才追不上米澜。”唐娜对沈曦的理由表示不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忙着呢，挂了！”
“唐老师，可以开拍了吗？”唐娜刚挂掉电话，一个男人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嗯，随时可以。”唐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古装青裙，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一大片煤灰，皱皱眉头，“好歹是个大小姐，这有点过分了吧？”
旁边的化妆助理吐了吐舌头。
“唐老师，一会儿咱们拍这个女主角落入沼泽的戏。”男人忙不迭地介绍，“我们会在泥潭里放个垫子，您到时候就跳在垫子上，我们后期再……”
“把垫子放泥潭里？”唐娜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你是执行导演？怎么没见过呢？”
男人连忙点点头：“对不起唐老师，我确实是今天临时顶班的，不知道您的习惯，多有得罪。那您看要不我们把镜头推得再近点，从背后借个位……”
“行了别说了，直接开拍吧，怎么演戏我知道！”唐娜摆摆手。
“哦，好！”年轻的导演悻悻地点点头。
“三，二，一，Action！”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随着打板声音，唐娜的情绪立刻调动了起来——惊恐、疲惫、逃亡，镜头里的她，跌跌撞撞，疲于奔命，眼神中却又透着倔强，和刚才化妆镜前的优雅风范完全判若两人。和唐娜搭戏的是一位老演员，戏也接得十分顺畅。
“好！”导演眼看着唐娜跑近泥潭，正想喊cut，却被唐娜的助理伸手拦住了。
“别小看我们唐姐！”
“不，我绝不会回去的！”唐娜即兴补上了一句台词，说完毫不犹豫，纵身跳进了肮脏的泥潭里，留下导演目瞪口呆……
“米总，您可算来了！”郑秘书焦急地站在公司门口，看见米澜下车，几乎是直接扑了上去，“几位董事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等我？”米澜皱皱眉头，“昨天说了那么多还不够，今天又来？”
“那米总，您要不现在过去？”
“急什么。”米澜淡定自若，看了看手表，“先让他们在会议室喝咖啡，就说我去见客户了，一个小时后回来。”
郑秘书一愣，翻翻日程表：“可是米总，今天没有见客户的安排啊？”
“照米总的吩咐做！”沈曦走了过来——他有一张古典雕塑般的脸，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身材高大健美，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无论走到哪里都很难不引人注目。
郑秘书见状，只好闭了嘴，硬着头皮去对付那些难缠的董事——沈曦虽然在公司只是副总，但也是最大股东天盛投资董事长的独子，某种程度上，他的话比米澜更有分量。
见郑秘书走远，沈曦收起了商务式表情，关切地凑到米澜面前：“你还好吧？”
米澜淡然一笑：“还好有你支持，去办公室吧！”
两人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米澜坐下来开始处理昨天搁置的邮件。
沈曦一脸义愤填膺：“董事会这帮老家伙，一个个都胆小怕事，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想撤股。这么点魄力，怎么能成事！”
“也可以理解。”米澜笑着安抚沈曦，“投资我们这种教育板科创企业的人，都是既想求稳，又想投机的，又这样的态度也可以预料。好在合同上还有一些限制条件，只要我不松口，他们没那么容易撤资。”
“也不能这么说，天盛投资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风格。”沈曦为自家公司解释，见米澜还有心情开玩笑，便放下心来，“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
米澜无奈地抬起头：“你都问三遍了——放心，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我不会因为和秦创的关系影响公司事务的。让你爸放心，我不会让他亏钱的。”
“我不是说公司，我是担心你！”沈曦脱口而出。
米澜看着沈曦，笑了笑：“谢谢。”转过头接着处理工作。
沈曦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脸上微红的窘态：“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就算想一个人静静，好歹也跟我们说一声，别让人担心——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一直联系不上。”
“也什么，就是去酒吧街喝酒了。”米澜想起白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起来还真丢人，喝多了不省人事，要不是被那里的调酒师送到酒店，只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有人把你送到酒店？”沈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怎么回事？你有没有……那个……那个人……他……”
“别紧张。”米澜被沈曦的语无伦次逗笑了，“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拍了几张我醉酒的照片，讹了我一万块钱。”
“一……一万块？”沈曦怀疑自己听错了。
“准确的说，是八千……八千多少来着？”米澜也记不清了，“要价这么少，我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了。反正照片删了，就当闹个乌龙了。”
“米澜，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沈曦急得站了起来，“且不说那人有没有对你……就算只是讹钱，怎么可能只要这么少？这种小流氓奸诈得很，他是怕惹急了你，所以才不敢一下子大开口。但他肯定还留了照片的备份，想要以后时不时地敲诈你一笔——钱多少是一回事，可是万一被竞争对手利用，你可经不起再这样的折腾了！”
米澜拿鼠标的手顿了顿：“不会吧，那人虽然有些无赖，但我总觉得他没什么恶意。”
“可是……”
“哎呀好了，我本来是当笑话讲的，你怎么还急了。”米澜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会会那帮董事了。”
“现在？”沈曦一怔，“不是说一个小时后吗？”
“出其不意，才好掌握谈判主动权嘛！”米澜关上电脑，“你也够辛苦了，我让郑秘书给你订了餐，中午好好休息下吧。”
看着米澜走出办公室，沈曦无奈地坐下来，气愤又焦急——他根本不信那个人会真的删掉米澜的照片，肯定还有阴谋，而且万一米澜真的被……
“混蛋！”沈曦恼怒地砸了一下桌子。
“沈总？”郑秘书小心翼翼地站在身后，“米总给您订了餐，您是在这里吃，还是我给您拿到办公室去？”
“放这里就行了。”沈曦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了想拿起手机，“强子，帮我打听打听，公司附近那条酒吧街，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哦没什么，我一个朋友，昨天晚上跟人在酒吧街起了冲突，现在找不到人了……嗯对，尽快，之后请你吃饭！”
“沈总？”郑秘书试探地站到沈曦侧面。
沈曦有些奇怪：“你怎么还不走？”
“您下午打算带研发部的哪位过去？我现在帮您联系。”
“去哪儿？”
“您忘了？之前米总说让您下午去见生产商，要带上研发部的同事啊。”
“哦！”沈曦一拍脑门，无奈地倚在了靠背上，他忘了还有这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