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6、第六章搬到一起去住

　　“走那么快干什么？”艾瑾丞看了一眼偏厅跟上去。
　　“我妈的东西不喜欢？”坐下之后艾瑾丞突然问。
　　穆斐不能开口，因为那扇屏风揍艾瑾丞的时候被扔出去的椅子砸了个稀巴烂，他记得当时艾瑾丞的表情，盯着那堆碎片有很久的愣神，那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到后来很久他都没有见过艾瑾丞，直到半年后在重症室里，他见到了已经瘦脱相的艾瑾丞，他想过艾瑾丞的下场，但不是那样的下场，也没想到他的下场来的猝不及防，他们两个纠缠了七八年，愤怒，争吵，动手，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也许艾瑾丞曾经想过，但是穆斐不想，他年轻气盛的时候觉得这辈子最大的侮辱是艾瑾丞给的，他用尽办法反抗和无视他，换来的是艾瑾丞暴怒的控制和压制，他总是觉得艾瑾丞是因为想羞辱他，但后来等艾瑾丞死了他又觉得自己很荒唐，有什么人会用自己的婚姻去羞辱另一个人，还那么多年。
　　“太贵了”穆斐胡乱找了个理由。
　　“我可是给了你更贵的东西你都没要”艾瑾丞好笑的看着他“喝点什么吗？红酒”
　　他刚说完一旁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端上来酒。
　　穆斐皱眉摆摆手。
　　服务员看艾瑾丞，艾瑾丞点头之后她拿着酒出去。
　　“不要经常喝酒”穆斐说“我们执勤期间也不能喝酒”
　　艾瑾丞今天还算高兴，他很好商量，不喝就不喝，艾庄的菜都非常有特色。
　　“我们队长和你聊了什么？”
　　艾瑾丞的嘴角有些拉平，看着穆斐还是一样的笑眼，但是眼里却有些凉意“看来也不是为了陪我吃饭”
　　穆斐停顿了一下“算了，你不说就不说”
　　服务员端了一碗冒着冷气的甜点上来，穆斐见她把菜放在桌上，拿了一碗黄酒浇上去，有火突然燃起来把上面那层巧克力融掉，还挺有艺术欣赏价值，但是穆斐不太喜欢“这个不要”
　　服务员一愣。
　　艾瑾丞冷笑“我愿意吃”
　　穆斐就是防止他吃才不要，艾瑾丞这人口味就很怪，他嗜甜又喜欢吃酸的东西还爱喝酒。
　　“你最近有体检吗？”
　　艾瑾丞一愣，以为他暗讽自己有病“我没有传染病，穆警官”
　　穆斐“··············”
　　站在门外的方子杰听不下去了，借着端菜的机会进来“最近一个月刚做了，艾总身体没什么问题”
　　“少吃点带酒精的甜食”
　　方子杰给服务员一个眼神，对方把那个甜餐端出去。
　　“好，我知道了，我替您看着艾总”
　　艾瑾丞想了一会儿，有点奇怪的看穆斐“你关心我？”
　　“我关心你很奇怪吗？”穆斐反问“我们现在在法律上对对方负有责任，生活上属于两口子”不知道哪个词戳到了艾瑾丞的开心点，他又忘记刚才的不悦，主动开口说刚才谭科问自己的事情。
　　“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包？”穆斐觉得当时艾瑾丞看那个包的眼神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有点眼熟”
　　“那你刚才不说？！”穆斐放下筷子，有点生气。
　　“我刚才没记起来”
　　穆斐信他的话才有鬼！
　　从艾庄出来临别的时候穆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摸了一把钥匙递给艾瑾丞“我家小区的钥匙，我不在老宅住，现在住的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里面没什么东西要搬，多半都是我爸妈的东西，不用动，我房间阳台上的铜钱草搬走”说完见艾瑾丞不接钥匙，他直接扔给方子杰，然后打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艾瑾丞一直盯着车窗外，方子杰担心他心情不好，试探着问“我们回公司还是”
　　“去穆斐住的地方”
　　“好”方子杰笑，看来不是和穆警官闹脾气。
　　艾瑾丞想了想，嘴角的弧度一时上扬，他突然问“你觉不觉得他在故意纵容我？”
　　“啊？”方子杰回头看他，但看艾瑾丞表情松动，眉眼都带着笑，他有点意外，感觉自己老板好像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诚不欺我！
　　穆斐回去的路上，韩帧告诉他有人打电话报失踪，形容的和受害人非常像。
　　失踪家属报案失踪人员叫王芳芳，是一家自媒体公司的主播人员，22岁未婚和家人住一起，报案人是她妈妈，说她昨天到晚上都没有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出门时穿了一件红色裙子，深蓝色带钻的高跟鞋。
　　韩帧让死者家属认领了一下遗物，拿着家人的毛发去做DNA比对，最后确认死者就是王芳芳，穆斐下班的时候都听到女孩父母在警局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送你回去？”谭科在楼下遇到他。
　　穆斐摇头“我开车了”他转身时谭科叫住他“你早上真去结婚了？”
　　穆斐回头看谭科，谭科的表情一言难尽，大概也觉得问出来不合适正准备找个理由“你小姨”
　　“我结婚了，过段时间会通知我小姨的”
　　“穆斐！”谭科显然一愣继而表情严肃盯着他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旁边有车经过，穆斐让开路“走吧，我没什么事，结婚是自愿的”说完也不等谭科再说直接走了。
　　在后面的谭科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表情冷沉。
　　穆斐开车回艾瑾丞的别墅，那个地方他也住了很多年，刚重生那会儿他总习惯开车回那里，身体形成了自然的反应，好几次都开到半道才想起来他俩还没结婚，甚至都还没见过。
　　艾瑾丞的房子在郊外，单栋别墅，周围全是他的范围，听说他建这个房子的时候花重金请了设计师回来。
　　车子停到门外，穆斐在思考，他隔着前挡风玻璃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地方。
　　他在打量房子的时候，屋子里有个人正在二楼的窗户那里看着他，两个人像是在互相沉默对峙，艾瑾丞在等，也许对方会后悔，但是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方低头回来，他端着红酒静静的站在窗前，虽然面上无所谓，但是每过一分钟心里就木然一点，就这样他站了半个小时对方才重新启动车子，艾瑾丞捏紧高脚杯，他以为他要逃走，却见他把车倒了一个方向直接开向车库。
　　他知道车库在哪？
　　艾瑾丞转身快步下楼，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响动，他走过去用力打开门，外面的人正抬着手，目光刚撞上那会儿两人都有点没反应。
　　“你还没睡？”穆斐先开口。
　　“我要是睡了，你打算在外面待一晚上吗？”
　　穆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他知道密码，如果他睡了自己也会直接开门进来。
　　“进来吧”艾瑾丞让开身子。
　　穆斐跟着进去，他看到客厅的吧台上放着未喝完的红酒，脸上的不快呼之欲出“不是让你不要喝酒吗？”
　　艾瑾丞下意识看了眼吧台，他忘记了。
　　“一点，助眠”艾瑾丞突然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这点心虚是为什么。
　　“东西我让人搬到二楼了，不知道哪些重要，我只拿了你的必需品，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让人再陪你回去拿”
　　“我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穆斐换了鞋子，把外套脱了拿在手里往前走，艾瑾丞跟在身后见他十分顺手的把外套丢到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水的时候他像突然想起还有人猛地顿住回头看。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艾瑾丞抱着手臂看他，嘴带笑意。
　　“我”穆斐喝了一口水，压住胸口的悸动“自己家，迟早都要熟悉的”他也不看艾瑾丞，怕露馅。
　　艾瑾丞也不在意，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上楼去看看卧室？”
　　“嗯”穆斐放下杯子，避开艾瑾丞的视线。
　　二楼有书房，健身房和卧室，这里没有客房，艾瑾丞不喜欢带人回家里，而且非常讨厌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域，所以这里几乎没有外人留宿。
　　穆斐确实没有多少东西，他的那盆铜钱草被艾瑾丞放在落地窗边的柜子上，特意买了个架子放那盆铜钱草。
　　穆斐“············”他那盆路边买的铜钱草还没有架子贵呢！
　　“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穆斐想点头，突然艾瑾丞从身后抱住他，低声带点蛊惑的咬住他耳朵轻笑“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早上”穆斐忍不住叹了一口“这身衣服靠近过尸体”
　　艾瑾丞愣了一下，很快放开他。
　　就知道会这样，穆斐心想艾瑾丞的洁癖真的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你的借口可以用几次？”艾瑾丞眼底有冷意。
　　穆斐想他有什么借口？他不过是提前告诉他去洗个澡而已，真碰了一会儿难受的是艾瑾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