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5、饭局

　　“有人就是会投胎”韩帧在一边说“艾瑾丞爸妈死在了一场空难，艾玛集团的老董事是他爷爷，他们家那么大产业就他这一个孙子，老爷子两年前也撒手没了，啧啧，S市最年轻的财富榜，才三十几岁，这命也太好了”
　　谭科在一边听着不置可否，穆斐却走了神。
　　艾瑾丞很少提到他的家人，但他的新闻网上一查就知道，他爸爸妈妈死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据说赶飞机回来，很不幸遇上了空难，两个人都没了，后面都是爷爷带着他。
　　穆斐和他结婚的时候他爷爷已经去世了，他们家的亲戚基本上都不怎么来往，而且加上穆斐真的很厌恶他，所以对他的事也不怎么关心，关于艾瑾丞的新闻他都是第一时间关掉。
　　“想什么呢？”姜可看穆斐的表情不太对。
　　“没有，确认死者身份了吗？”穆斐想刚才艾瑾丞应该知道是自己的工程出了事，但他什么都没说，穆斐有点烦躁，这人还真是这个德行，有什么事从来不说。
　　法医那边拿着收拾的东西过去，穆斐注意到袋子里装着死者的红色手提包“我看看”穆斐叫住那个同事。
　　死者的衣服和鞋子什么都装进了证物袋，穆斐戴了手套，他拿着那个包看，非常新“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拿证物袋的同事摇摇头。
　　“姜可哥，你让可可查一下这个牌子的包，好像定制的”
　　“好”姜可跑过来，韩帧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小姨喜欢这个牌子”
　　韩帧看穆斐的表情都带了崇拜“你小姨可真有钱”
　　“一天脑袋瓜子想什么”谭科走过来，警戒线那边传来骚动，几个人看过去。
　　穆斐看到了已经离开的艾瑾丞和方子杰，艾瑾丞正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的包，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包。
　　“怎么回事？”谭科走过去，他人高腿长，表情又凶，往那里一站大家纷纷往后退。
　　“你好”方子杰拿出自己的名片，其实谭科认出了艾瑾丞，正好在这遇到请人回局里问问话。
　　“艾总”谭科打招呼，艾瑾丞也不看他，径直看着前面，谭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就看到走过来的穆斐。
　　“这地方是你的项目？”穆斐偏偏头意指身后。
　　艾瑾丞笑“刚谈下来没多久，还没动工，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穆斐话一出，周围哗然。
　　艾瑾丞本来不算高兴的表情更阴郁。
　　穆斐想起他刚才的目光，问“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包？”
　　“不认识”
　　穆斐皱眉，认真的看着他“认识你要说”
　　艾瑾丞讪然一笑，戏谑带点哄人的语气“真的不认识”
　　韩帧和姜可也过来，谭科在一边听了一会儿，觉得两个人像认识，而且应该还很熟。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艾总”谭科忍住被忽略的烦躁“麻烦你和我们回一趟局里”
　　艾瑾丞看穆斐。
　　“你要和我们回去”穆斐控制自己的语气“你是项目的责任人，这事出在这里我们有点情况需要找你了解”
　　“可以”艾瑾丞点头，还算配合。
　　回到局里，艾瑾丞被请到里面去问话，穆斐有点渴，走到过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巧遇到法医的刘主任拿着东西过去，他叫住刘主任。
　　“那个女人的皮是被什么剥下来的？”
　　刘主任快五十岁了，个子有点矮小，浓眉小眼，说话有点混音“看着像刀片，这个人应该有点医学知识或者剖肉经历，能把人的一整张皮剥下来，切口那么干净，不像普通人能做到的程度，对了，你们谭队呢？”
　　“刚带人进去问话”
　　刘主任压低声音靠近穆斐“我刚好像看到艾瑾丞了，那个人是不是他？”
　　“嗯”穆斐点头。
　　“这谭队招呼不打就把这么大的人物带过来，一会儿你们副局该来了”说完还有事忙就走了，穆斐笑了笑，等人一走表情沉下来，他提前来了刑侦，当年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件案子，还是在他和艾瑾丞闹的水火不容的时候，他身边发生了一些什么？穆斐把手里的纸杯捏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往里走。
　　“艾总，茶”张可可还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见到大企业家，长得也太帅了点吧！这妥妥的精英人士，小说里的霸总人设，父母双亡，单身豪门！
　　“可可，你出去吧”谭科翻着手里的资料进来，他看了艾瑾丞一眼，在他对面坐下，还算礼貌“不好意思，突然请你过来”
　　艾瑾丞笑笑，没说话，目光往外面扫了一眼，像找人。
　　“你和穆斐认识？”
　　艾瑾丞收回目光，表情称不上高兴也看不出生气“谭队想问什么？”
　　“艾总怎么一大早在那？这么巧也是来看热闹的？”谭科的语气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太针对
　　“送人”
　　“什么人劳烦你送？”谭科笑，抬眼还看了他身后的方子杰一眼。
　　“老婆”
　　谭科翻纸的手微顿，有点意外，好像没听说艾瑾丞结婚了有个老婆，大概看出他的疑虑，艾瑾丞补充了一句“今天早上拿的证”
　　也是今天早上拿证？
　　谭科心想这是不是有点凑巧？
　　谭科对他的个人问题不是很感兴趣，问话转到案子上来“我们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因为案发在你的地方，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有人针对利水建工，当然也可能凑巧刚好抛尸在那里，但是谨慎为好，我想问下利水建工最近有没有和人起冲突？我听说那个烂尾楼之前有很多房主在那里闹事，让开发商赔钱”
　　艾瑾丞微微偏头，他身后的方子杰开口“项目是和银行一起开发的，我们和银行那边走了协议给那栋楼的所有住户付了赔偿金，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住户发生冲突”
　　“哦”谭科点头，但他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个烂尾楼的开发商欠了银行一大笔钱跑路，按理说你们接了那个工程，继续开发不是更好？政府还有补贴政策”
　　“我们有其他项目”艾瑾丞打断谭科的话“那块地我们集团做了另外的规划”
　　生意上的事谭科不太懂，但是他觉得这俩人说谎，之前那个开发商骗了银行和住户那么多钱跑了，他们重新和银行走合作让所有住户获得相应的赔款，谭科本质不太信，做商人的不会做赔本生意，更何况推了那半建好的楼再规划是个更巨大耗资的事情。
　　谭科不能拉着艾瑾丞聊太久，他又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打算放人走。
　　办公室里几个人正头挤头的说悄悄话，只有穆斐一个人在电脑前不知道看什么，谭科带着人出去低声咳了咳，正在聊八卦的几个人赶紧站直身体。
　　谭科发脾气“干什么？没事做了吗？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姜可”谭科点名看他“送艾总下去”
　　“好”
　　谭科走过去看了一眼穆斐的桌面“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不确定”穆斐摸着下巴，鉴定组已经把刚才现场的照片传上了系统，尸体周围的痕迹都很干净，但是她的衣物却被发现在烂尾楼里面，那又为什么把她的尸体特意抛到附近的草丛里“有点说不通，对了，艾瑾丞”他刚问出口就见谭科身后不远处站着艾瑾丞和方子杰。
　　“艾总我先让人送下去”谭科转头看了一眼。
　　“我送吧，正好有事问问他”穆斐关掉桌面。
　　“你送？”正准备下去的姜可还有点纳闷。
　　“就他送吧”艾瑾丞笑“正好让穆警官陪我吃个饭”
　　谭科皱眉，有点不满艾瑾丞的态度，穆斐好歹是个警察，又不是个跟班让他差使。
　　“走吧”穆斐觉得再让他多呆一会儿他可能会说些难听的话。
　　“我怎么感觉”韩帧走到谭科身边“他俩之间怪怪的”
　　“我也觉得”张可可走过来。
　　“你们女人就是敏感”顾谦没觉得有什么。
　　廖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大家“你们知道艾瑾丞结婚了吗？”
　　“啊？！”大家异口同声表示疑惑。
　　艾瑾丞是想让穆斐陪自己吃饭，他还在想一会儿怎么让他答应，穆斐却自己主动问“去哪吃？”
　　“嗯？”艾瑾丞有片刻愣神。
　　穆斐皱眉“你不是要去吃饭吗？”
　　“哦”艾瑾丞笑的志得意满，看向一边的方子杰“去艾庄”
　　艾庄穆斐知道，艾瑾丞总喜欢去那吃饭，据说是他妈妈在世的时候投资的饭店，到艾瑾丞手上就只对内不对外了，他只招待朋友和重要的客户。
　　他们去的时候方子杰提前打了招呼，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菜就上了桌，艾庄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它的装修有些复古，地方有些大，楼下楼上两层，下面有个环绕的流水池，里面养了不少鱼，周围丝竹悦耳，环佩叮当，是个非常有风雅的地方。
　　前面的服务员带着两人进去，走到后厅的时候穆斐脚步停了一下。
　　“干什么？”
　　隔着走廊，对面那个偏厅中间有一扇屏风，材质像玉石，看着价值不菲，在灯光下正发出温润的光晕，非常好看。
　　“你喜欢呀？”艾瑾丞突然贴近他后背，在他耳边说“喜欢的话给你搬回家”穆斐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那个东西是不是很贵？”
　　“大概”艾瑾丞不甚在意“我妈留下来的”
　　“你妈妈的？”穆斐有点意外。
　　“嗯，她的嫁妆”
　　穆斐撇开视线，加快步子往前面走，生怕再看那扇屏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