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员逼我内卷》时雨及芒种

147、（147）仰望

　　“那萧昌？”
　　萧玉笑了笑：“朕自认拿光明神格杀人过于不妥……所以……”
　　“所以？”林染不可否认他好奇了，萧昌的实力不比现在的北川王低，不动用光明神力，他还能做什么？
　　萧玉打了个响指，一道淡金色的光从他眉心飞出，撞在一旁的树上，那树原不过手腕粗，瞬间长到了碗口粗，水桶粗——然后几乎在一刹，又萎了下去，最后成为一截枯木，化作一片飘散的飞灰……
　　林染：“……”

　　——是个狠人，用时间杀生——也难忙那人会一瞬间失去音讯了……
　　不过——
　　“时间之力不是不被允许作用于凡人吗？——你怎么敢的啊？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玉，“可是他就要伤到你了……阿染，事到如今，我顾不得那许多了……”

　　林染若有所思，没言语。
　　——他觉得这主意不错，以后若承生机神位，剥夺生机杀人也挺带感的……
　　思虑间那人已上车马，向他这方望了望：“皇后。”
　　一个淡笑；

　　众人：“……”
　　啊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不会告诉曹老先生他们的……我们一点儿也不期待……

　　林染脑子短了半截路：“什么——？”
　　萧玉给他一个捉摸不透的笑，眼中仿佛淬了星光，便纵无法照进光，却自闪着亮，“朕在说，倘若卿……不愿朕叫你林叔的话……就让朕唤你皇后罢……”
　　“——萧、玉！”

　　林染原本都生出同他一起上车，同去北川的念头了，让这人一句话把所有念头淹在脑海里了，上马使疾驰而去；
　　萧玉在车里低低叹了口气；
　　……至今为止，这一切事都还在计划之内掌控之中。
　　唯北川一事，有太多大多不确定因素，倘若处理不好，他大约直接当自然界闹钟——就是升天了——也来可知……若处理得好，他还可以再偷个浮生半日闲……
　　只是……还是没甚把握的——将他先气走了也好，省得到时若失败了，又要让他难过；
　　不过，倘若那时我成功了，而你和肯回头的话……
　　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了……

　　……

　　五日之后，北川边界；
　　萧玉一件厚实华服，掩了尽是伤痕的身体，望着城门外驻军将领：“叫严澈是么？——朕问你，可愿攻打北川？”
　　“末将愿——”
　　“——说心里活。”帝王”望“问他，眸中的澄澈与坚决让他一个恍神，待反应过来，人即刻垂了头下去，“回……太——皇上的话，北川王为人极善，且从未惹过战事，反而阻碍了熹微冒犯……北川王的身份又……”
　　萧玉静听着，半晌，才轻声道，“那，愿意么？”
　　严澈似乎意识到自己跑题：“……回陛下，臣……不愿——可皇命——臣决不违背……”
　　萧玉点了点头，随行的人即开始扎营，不一会儿便立了帐莲；萧玉晾了人半日，才道，“——现下可还能进入北川？”
　　“不……不能——除非是北川人邀请——这地方邪得很，似乎排斥我军将士一般……”
　　萧玉默默感知着那远处如屏障一般的东西，思虑半晌，才吩咐道，“告诉北川众人，朕明日，想去拜访一下北川王——只身去。”
　　“……是。”
　　严澈擦汗了，他们新皇这……挺作啊？
　　——才听说他才自己入天牢钓萧二皇子露尾巴，这就又以身犯险了？

　　……
　　萧玉平平“望”了他一眼，认真打了个喷嚏；下一刻已被一侧的慕秋风扶去了帐子里；
　　“……”
　　萧玉揉了揉鼻子，心道大约是阿染想我呢吧？
　　慕秋风看他一脸怀春，“……喂，陛下，醒醒好嘛！？”

　　暮月城外十里亭，林染揉揉鼻子：“？”
　　纵是他家陛下把他扔下自己来了北川，他本着答应过莫潜的原则，也走其他路来了北川——可是……只是几日而已，这里竟然……进不去了？
　　“林兄——”
　　林染望向那二人，惊了一惊：“……莫潜，交丞……你们也进不去么？”
　　莫潜尴尬地笑了笑：“前几天拉内人出来吃东西……就——北川……好像……自闭了……除非里面人邀请，我们都进不去……”
　　林染想起萧玉的话，“阿玉也是这样说的……”
　　两人：“……你不是不救么？”

　　林染硬着头皮捏了捏鼻子，嫌恶似地：“——你当我想？人家明明有自己的打算，我白白贴上去一遭……救个大头鬼哇救，我就该上去补两刀！”

　　“可。”
　　莫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未再多言明什么。
　　反倒是交丞鼓了鼓腮帮子，“林兄、装得太假了，你嘴硬吧就——你们的事儿，我俩不掺合了……不过我们来找你是为了我三姐的事儿——你看你也想了这几天了，怎么办呐？”
　　林染目光深沉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

　　……

　　萧玉帐中，冷着脸的清俊女子正抱着膀子看着自己面前男子伤痕累累的身体——双腕双肩尽是伤，锁骨处更是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隐约透着光——诡异的是，那伤却一滴血都不流出来；
　　——本来这钉子也是拔不出来的，可是耐不过那扯钉子的是修罗神……
　　萧玉这么被“她”看着也挺“……”地的，半响，神色复杂道：“秋风，别这样……”

　　正准备潜入的一只林染，两只萧某看不见的魂儿：“……？”
　　女相慕秋风正捻着针，冷眼望着他：“殿主——陛下——我说你玩得挺开心呐——都伤成这样了还没失血过多而死？——说罢，怎么做的？”
　　萧玉被医仙大人封着双手经脉，动不了，无言招了：“用了一点时间禁术，就是……就是被反，嗯……被反噬了下……”
　　“哦——”

　　慕秋风没好气地拖长声音道，“那您这是用不着我治了是吧？——得，那属下告退了……”
　　“别——秋风别闹——明天还要去北川呢，今天真的必须要好了的嘛……”
　　——殊不知这话听在某只醋包子口中就如同撒娇和宠溺……

　　某秋风叹气，“时间之力，又岂是说逆便逆的——除非是生机——”
　　似意识到失言，顿了顿才道，“你这伤这程度还好，没有上一次时的猛，要不忍着罢，等反噬过去也可——不就是杀了个凡人，罚狠了亿点点嘛……”
　　萧玉：“……”
　　慕秋风：“……”

　　萧玉，“……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慕秋风，“ → _ →我不管我不治……谁让你天天作死的……”
　　“……”

　　林染翻帘进来时闹了些动静，于是看见两相静默的两个人都望向自己：“？”
　　顿了半天，脸发烫道：“我听说你在此……想让你……帮忙带我进北川——”又觉得哪里不妥，别过脸去补充道，“我刚才——我可没有偷听——没有！”
　　萧玉别过脸去笑了一下。

　　慕秋风则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捣了捣一边受伤的萧玉：“殿主……”
　　萧玉：“秋风你……”
　　欲言又止——自己身上能力除了一个时间之力和天机平级，它封不了，其他能力尽数使不出来——林染身负生机神力，自然是当下能替他疗伤的唯一人选。
　　可是用生机神力……
　　一来林染无法掌握生机，二来这生机无论有多少输出，都会有多少像他使用神力对人一样，反噬他自身……林染还是很危险的仇恨值范围，若是失了生机过多……可能就会导致神魂离体，而被天道的自然之力杀灭……
　　慕秋风噤声，不敢再触殿主逆鳞。

　　——

　　林染却道，“我可以——我已经掌握一些生机能力了，我可以治好你——作为费用，你带我入北川……”
　　先摆明交易立场，省得两个人都不自在，彼此交易，各取所需，便会让两人现在的大尴尬的处境缓合一点；
　　萧玉挑了挑眉，沉思几秒，点了头：“也不是不行——可你要答应我，在入北川之后，让我禁了你生机神力的使用——那里已经乱了，只怕会扰动神位，你又未得它完全认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林染想了半刻，欣然同意；

　　“那么如此，”萧玉眼底含了笑意似的；向后一倾，仰在蹦上，“便就有劳皇后了……”
　　林染：“！！！——”
　　我我我我特么我——别拦我我弄死你！
　　……

　　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仅他能看见的莫，交两人：快，拦我一下啊，我忍不住要搞死他！
　　莫潜看向窗外：“……这边晚上星星真的亮啊——你说是吧？”
　　交丞看向他，表示爱莫能助：“我碰不到他——嗯……你加油啊！”
　　转头。

　　林染，“……”
　　这个世界没爱了没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