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陆——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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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三天，体力和精力都恢复得不错，虽然蓝染队长允许我修养一段时间，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坚持马上回到工作岗位。
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不给自己感伤的时间。
越是独自想念越是伤神，越是软弱。
心，怎么可以软弱？
不管是为了去寻找真相，还是为了更好地珍惜身边的人，我都没有放纵自己的理由。
队葬在三天后举行，我向队长搞了假。
十三番队的欢乐气氛仿佛随海燕的死而不复往日，我才发现，原来黑色的死霸装在任何时候迎接任何人的死亡都不失庄重。
浮竹队长苍白的脸色与白色羽织相谐，压抑的咳嗽声令人心颤，纤瘦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悲伤却坚强得仿佛可以一力承担全队的重量。
队士的脸上都是悲戚，大恸者亦有，那个坦诚豪爽的男子又有谁不真心爱戴？
“找到了……”
朽木的灵压，这才是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的目的。
……
“失礼了，朽木君，在下五番队十七席冲田舞，可否借一步说话？”
少女最先让人注意到的是那一头黑发，黑黑亮亮的，发尾不羁地乱翘，不知是否意味着主人倔强的性格。
苍白的脸色，大大的紫水晶般的眼睛有些暗淡，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呢。
“请问十七席大人找露琪亚有何事？”
“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强人所难……”我跪了下来。
“您这是……”
“请告诉我海燕大人死去的真相。”
朽木露琪亚脸色一变，微微低头，发帘遮住双眼。
从我这个角度，却可以看到尖尖的下巴，和长长睫毛之下的情绪。
懊悔，悲伤，种种混杂一起，翻涌在漂亮的眼眸中，灵压波动得更加厉害。
“拜托了。”
不忍心看到她的表情，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真相。
“扑通”，她突然跪了下来，正对着我。
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放在身前。
“我……”
“求求您了，请告诉我真相。”
我探求的目光直直地捕获了她，她娇小的身躯一阵教人心疼的颤。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我在心里微叹。
“是我……”稍稍别过头去，似是不敢直视我一样。
“是我，亲手杀了海燕大人。”
她缓缓道来事情的原委，明明这么痛苦，却要强忍着故作镇定地说出真相，我不禁佩服起这个小女孩。
“诶？”
听完了事情始末，我已经浑身是冷汗了。
变异的虚，甚至还能操纵人的意志，真是太可怕了。
恐怕美亚子姐姐也是被它操控了。
那一战，何其悲壮。
失去了斩魄刀的海燕究竟是靠着如何顽强地与虚肉搏，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钻入体内的虚较量。
虽然悲伤，我却仿佛能够理解他最后的做法，这样死去，该是松了一口气的吧。
就像他所说的，把心留在了这里。
庆幸自己的双手没有挥刀砍在同胞的身上。
以己身死，结束了这一切。
在这一出悲剧里，海燕是英雄，而受伤最深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个女孩，朽木露琪亚了。
无法忍受自己亲手贯穿了最敬爱的海燕大人的身躯，不是不理解他，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叹了口气，起身扶起了有些瘫软的朽木露琪亚。
“谢谢你，露琪亚。”
“抱歉，残忍的我让你说出真相。”
“还有，这不是你的错。”
轻轻拍了拍已是泣不成声却仍挺直了身板的小姑娘。
“变异虚，我向你保证，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查明真相。”
“冲田十七席……”
“告辞了。”
背过身去，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
就像，那一天的大雨一样。
……
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在五番队，要知道五番队的“有价值”藏书在护庭十三队里还是相当多的，当然十二番队是个例外，十一番队即使有书应该也毁得差不多了吧，六番队大概有很多“瀞灵庭贵族家史”一类的藏书吧。╮(╯_╰)╭
虽然不再是“卷云组”的一员，但是作为席官翻阅大部分资料的权利还是有的，真到权限被限制的时候还有八云呢不是~~
仿佛回到了初入真央的时候，为了找冬狮郎的资料，偷偷翻了好长时间的校友录。
当然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必须要更加更加的谨慎，海燕大人的死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禁忌。
我调查变异虚的事情只告诉了琉璃，拜托她在四番队寻找和如何处理虚造成的伤口相关的记录，如果有可能，搞到都美亚子的治疗记录。
在队葬之后有去志波家拜访过一次，虽然个人力量实在微薄，但还是希望坚强而倔强的志波空鹤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嘛，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日子回归平淡。
有很多人说过死神是随时准备牺牲的高危职业，可是真要说起来，我反倒觉得直接的感觉不是那么明显。
如果说成为死神就首先要有死的觉悟，我看未必，很少有人来了就是追求一个死，尤其是流魂街出身的死神，不管是为了俸禄还是荣耀还是力量，无非首先想让自己活得更好，在真正面临生命危险的那一刹那之前，可能有些人，根本也不曾认真考虑过，魂魄的死，又是怎样的呢。
很多的人，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么。
队长级的态度我当然是完全不了解，也没有机会了解，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有所背负的。
可是对于我们一般人而言，我在每天的队务和练习中，感受到的，恐怕并不比在真央学习要沉重多少。
日复一日的工作成为习惯，谁会连出已经当饭后遛弯的例行巡逻也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呢？
也许可以这么说，成为死神，你的未来是不确定的，而近在眼前的每一天，却又是如此真实可及。
……
查资料的时间持续了两年，五番的档案室的大部分资料都被我查过一遍。
当然不可能是全部读过，而是针对有关灵压、斩魄刀以及虚的研究进行简要浏览。
琉璃那边的对治疗记录的搜寻进展不是太顺利。
目前能看过的记录表明并未遇到过此类虚，都美亚子的治疗记录还没有机会看到。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有些资料上的灵压被消去了。
按道理说，有些并非机密的资料，如果有不止一人看过应该会留下有点混乱的灵压痕迹，如果只有一个人看过，也应该会有一点残留，当然辨认出灵压主人这点是不太可能的，必须要借助仪器探查和分析。
可是有些资料是一整本完全无灵压残留，可是一本书有没有人翻看过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于是可以判断被最后看过的人进行了刻意地处理。
其实即便是不处理，经过实践灵压是很难进行直接辨认属于谁的，仪器分析能否查清我也不太清楚。
最后读过的人如此谨慎地消除一切可能的线索，反而显示出了不同寻常。
光是读这些资料本身，只言片语中确实能学到不少知识，但是能否只凭着这有些奇怪的现象断定有人在做秘密的研究是不好说的。
没有证据证明研究这些资料是为了搞变异虚，也不能证明不是为了简单对灵压和斩魄刀的理论有更深探索。
似乎更加教人头疼了呢。
再继续对馆藏资料搜寻似乎没多大意义了，若说五番队的书籍，尤其是关于灵压和斩魄刀方面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队长室。
蓝染队长似乎是一个挺爱看书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陆——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