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伍——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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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这么高强度地使用瞬步。
大雨里顾不得带起的冷风割在面颊，强压下喉咙胸腔里翻涌的血气，我直奔十三番队。
队里此时还是乱轰轰的一团，队士们忙里忙外地运送伤员。
我随便地混了进去也没人注意到。
“我刚轮假回来，队里发生了什么事？”揪住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忙的队士。
“瀞灵庭出现异形虚，侦察部队只有都三席回来了，却不知道为什伍——沉么突然开始袭击自己人，队长和副队长去处理虚了，可是只有队长满身是血地回来，说海燕大人已经……已经……”队士不禁红了眼眶。
“那队长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恐怕是老毛病又发作了……”
还好以前在十三番实习过，我顺利地找到了浮竹队长的房间。
“浮竹队长，冒昧打扰，我是五番队的冲田舞。”
“咳咳……冲田……请进……”
浮竹队长躺在榻上，苍白的脸颊因咳嗽气喘而染上潮红。
我赶忙从小几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
“咳……谢谢……”
“浮竹队长，还是请四番队的医师来为您诊断一下吧。”
“不必……海燕的事情……咳咳……我很抱歉……”
“您不要这么说，我只是……”
“队长——咦？你是谁？怎么会在队长房里？”
一把拉开纸门的是四席虎彻清音，手里端着的应该是药吧。
“清音……她也不算外人了……都告诉她……咳咳……”
“是，我们出去说吧。”她侍候浮竹喝下汤药之后示意我出来。
……
“事情就是这样。”
“异形虚，能使接触过的死神斩魄刀消失，还能控制人行动。”
“正是。”
“那美亚子姐姐也已经……”
“恐怕是被吞噬了吧。”一向活泼开朗甚至有些无厘头的清音此刻也是一脸严肃和沉痛。
“海燕大人也是被吞噬了么？”
“不清楚，到底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除了队长和朽木谁也不清楚。”
“那朽木……”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已经被接回朽木家了，恐怕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哦，至少队葬她应该会出席，不过她好像受了很大刺激，还是最好暂时不要问这件事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
“不必客气。”
“那我先告辞了。”
先去四番队找到琉璃让她告诉卯之花队长浮竹队长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然后我去了清音描述的那个树林。
雨非但没小，反而变本加厉。
冰冷地浇透我的衣衫和面颊。
眼泪伴随着滑下的雨水，肆意而流。
头脑却清醒异常。
乌云遮蔽了日光，树林显得阴森可怖。
一切痕迹都被雨水冲刷干净。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死神的存在，死亡后连身体都不能留下，立时化作灵子。
我用尽全部的心神去感知现场的灵压。
浮竹队长的灵压还能感知到一点点。
可想而知几个小时之前这里的战况激烈。
为什么？明明浮竹队长都出手了，为什么海燕还会死？
杂糅着虚的气息，终于捕捉到海燕的灵压，比想象中还要弱一些，是因为斩魄刀消失了么？
那个陌生的灵力应该就是朽木露琪亚了。
“这里……”我缓步走向一片草丛。
想象海燕也许就是倒在这里，比上双眼，化作尘埃。
不由得脱力跪倒，草锋划过指缘。
“海燕大哥……”
这最后也没改口的，其实早就在心底呼唤过无数遍。
闪电划过天际，黑暗倏然苍白刹那。
雷音重重打在心头，我眼前一片黑暗。
……
感觉身上如同火烧一般，头痛欲裂。
明明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仿佛粘在一起的眼皮。
是什么在毕啵作响？
微微的冰凉温柔地辗转在唇边。
是谁？
靠近清凉的源头，害怕失去一般紧紧抓住不放。
凉凉的手轻轻按在我的额头，稍稍舒缓了疼痛。
整个人被安抚着。
恍恍惚惚，好像多久以前……啊，是在闯进真央之后的那次……
我可以信赖的人，可以保护我的人……
……
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梦到那个夏天与冬狮郎的相逢，井野虚狩出事。
还梦到了蓝染队长打伞送我回去，番队实习被海燕大人照顾的那大半个月。
我看到冬狮郎拿着斩魄刀冷冷地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还看到海燕满身满脸的血被虚啮咬着大半个手臂。
我自己在泛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的阴暗回廊里奔跑，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
……
被一阵小鸟啾鸣的声音吵醒。
我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队舍寝室，身上穿着干燥而白净的里衣，手指上的划伤只剩一道极浅的痕迹。
有一个人趴在床沿。
“嗯？你终于醒了。”
是琉璃，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泄露了她的疲劳。
“琉璃，你怎么……”
“还说呢，笨蛋，下那么大雨为什么不知道打伞，你昏睡了三天，整整三天哪！”
她很是气愤。
“抱歉，琉璃……我只是……”
“你有没有考虑我们的感受呢？海燕副队长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以难过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太愚蠢了！”
难得看到琉璃的怒火，看来我这次真的是让大家很担心。
内心一阵歉疚。
“对……对不起……”
“好啦，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我就先不骂你了，记得病好以后补回来。”
“是！”
又被敲诈了……
“诶，对了，我为什么会在队舍？我记得明明……”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回到五番队了呀。
“还说呢，你呀，晕倒在五番队门口。”
五番队门口？难道是朝？
“然后五番队的队士发现了你，把你送回来了，八云来四番队找的我。”
“哦……”
“哼，本来队里人手就不够，你还给我们添乱。”
“对不起嘛。诶，对了，浮竹队长怎么样？”
“队长已经亲自去看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嗯……”
“吃早饭咯~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米粥和包子~~”
绫乃拎着一个大食盒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
“诶，绫乃……”
“我看到她闲得要命，就把她喊过来跑腿喽~”
看不出琉璃平时一副很温驯的模样原来这么会使唤人。
话说自从进了四番队后琉璃变成熟了很多。
“笨蛋小舞，你再不醒本小姐就要去叫井野来亲你了~~”
“什……什么呀……”
这大清早的绫乃少女抽的是什么风啊，囧。
“诶，你没有听过么？好像现世有一个什么什么童话，说有一位小姐睡了好几百年，一个贵公子亲了她一下就醒了。”
“这什么跟什么呀……”琉璃也忍不住扶额。
“你们居然都没听过？”绫乃瞪圆了眼睛。
“队长大叔居然还骗我说是个很有名的童话呢。哼~看我不找他算账~”
“……”
我和琉璃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叹气。
这都多大了，还童话……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伍——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