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肆——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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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三个月，对于曾在流魂街独自游荡许多年的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仔仔细细查对过属实的单据为什么变成了明显伪造的证据，我明明改好盖平的账目为什么送到别人那里就变成了检举。
我当然相信乱菊和冬狮郎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可是又是谁如此费劲心机的针对我？
如果想要扳倒冬狮郎或者乱菊，那么伪造单据，有问题的账目被检举，能有如此高明手段连我都骗过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高层会审的时候把证据换掉，我相信如果拿着我当时看到的证据，乱菊简直无可辩驳。
如果想要整我一个小小席官，又何须绕这么一大圈冒险栽赃乱菊和冬狮郎，况且我也仅仅被罚了三个月禁闭，并没被控诉故意栽赃队长级。
到底是谁？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还是我又不小心卷入谁的阴谋里了？
……
三月期满，我却再不敢去十番队了。
怕看到冬狮郎和乱菊，怕看到他们戒备的眼神，怕他们质问百口莫辩的我。
这次，我也是真的灰心了。
我一出来，井野他们就来找我了。
“怎么瘦成这样？他们虐待你了？”绫乃愤愤地摸了摸我的脸颊。
“呵呵。哪有？”我笑得有些无力。
“怕是心里不好受吧。”井野皱着眉头。
“你可不要乱吃醋哦。”
“诶，琉璃呢？”
“琉璃酱啊，她……”
“家里出了点事情呢。”
“啊，要紧么？”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还要我代她像你说声抱歉没有来接你。”
“傻姑娘，禁闭又不是什么大事，话说绫乃你也被禁闭过吧。”
“诶呀诶呀，不要再提了，糗死了。”
……
琉璃这一次请假请了两个月，再回来之后人瘦了整整一圈。
“父亲大人过世，因为是家主，料理后事多费了一番功夫。”
眸中光色淡褪，整个人还有一点飘忽。
“琉璃，逝者已矣，不要太难过了。”
常陆院家住膝下男孩只有第二位夫人嫡出一子常陆院琥珀，继承了家主之位。
我虽然席官的位置得以保全，但失去了卷云组副组长的身份，脱离了五番队的信息网。
……
“好久不见，美亚子姐姐和海燕大人一切可好？”
端坐在和室中，已经是三席的都美亚子为我斟了一盏茶。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请我过来，不过大概是关心我之前审查的事情吧。
来的路上碰到了乱菊，我鼓起勇气向她打招呼，她只是皱了皱眉就匆匆走过。
果然……没办法挽回了呢。
面对都的时候人有些恹恹。
“嗯，一直都是那样啦，海燕和我都没什么变化。倒是你，在五番队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
“是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诶，其实应该来十三番队的说。”美亚子打趣地一笑，眉眼弯弯，温柔美丽。
“说的也对呀~”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
“刚好今天轮休，海燕去督导合训练去了，我一人闲得无聊就拉你过来陪我啦。”
“我最近才是无事可做呢，呵呵。”淡淡自嘲。
“忙的时候才知道闲暇的好处。来，尝尝这个，清音带过来的当季点心。”
“嗯~好吃~难不成是“心之味”？”
“哇~这都能被你尝出来~”
“美亚子姐姐，请代我向海燕大人道谢，听说出事的时候海燕大人一直在帮我说话。”
“你有没有陷害十番队两位队长？”她的神情变得严肃。
“没有，我发誓。”我有点紧张，难道都也怀疑我？
“那不就结了~傻丫头~”她宠溺地笑着揉揉我的头。
“你们相信我？”
“呵呵，你说了不是你做的，我们当然相信你。”
“谢谢……”眼眶有些濡湿，许久没有如此感动了。
劫难之后的信任是如此宝贵。
我冲田舞能得几人如此相待，此生值得。
……
十年流光似水，对死神而言，说也轻巧。
幸而衰神似乎已经对我提不起兴趣，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我都得以平静经过。
享受着这种悠悠然的安逸，却还是不禁在午后闲坐时忆起十番队种种而黯然神伤。
我养成了喝下午茶的席官，每每把阳光最柔和的时分留给回忆。
“想不到自己这么年轻就开始习惯性回忆了。”
“呵呵，换一个角度说，回忆不过是害怕忘记。”朝用一种舒服的姿势一腿伸直一腿蜷曲坐在屋顶。
“害怕忘记？嗯，也对。”
没有惊涛骇浪，平淡磨成习惯，连他脸上的笑容也淡淡，十年如一，身上的香味也是。
……
新年的时候我们“铁四角”应邀到志波家过年。
难得新年如此热闹，海燕的妹妹志波空鹤为人豪爽，喝起酒来简直是一个小乱菊，身材也有那个发展趋势。
弟弟志波岩鹫正当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年纪，调皮得不得了，简直没有片刻安宁。
尤其是在喝得有些头大后，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用赤火炮让这个吵闹的小孩安静的念头。
除了美亚子姐姐，总是那么温柔的样子。
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母亲的。心里蹦出这样的想法。
“喂，海燕大人，什么时候生个小海燕给我们玩玩~~”
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理所当然换来一个暴栗。
“臭丫头，整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呀，还玩玩，小海燕是给你们玩的么~”
都却吃吃笑了。
我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都美亚子，那个优秀而高贵的女子。
还有志波海燕，瀞灵庭的阳光，就这样如灵子消散般再无迹可寻。
当然，一只可以任我们揉捏的小海燕也只是个奢望了。
新年后的第五个月，正在队长室向蓝染队长例行汇报。
地狱蝶挥动着闪着磷光的翅膀从窗外飞了进来。
虽然总队长派地狱蝶传令是挺平常的事情，但我心头毫无征兆地一紧。
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地狱蝶在蓝染耳畔停留片刻，连一贯镇定自若的他也面上变了颜色。
“马上通知雏森，十三番队副队长及下属，因公殉职，一周后举行队葬。”
“十三番……副队长……”
“是，十三番副队长，志波海燕。”我觉得一阵晕眩。……
“怎么会这样？队长，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
顾不得礼节，我几乎是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
“其实，几天前瀞灵庭发现奇怪的虚，受到它袭击的死神无一生还，十三队派遣了先行侦察队，由十三番队三席带领。”
“三席……那不就是美亚子姐姐……”我小声嘟囔着，觉得事情比我想象得严重复杂得多。
“后来据说全军覆没，只有三席并未丧命被成功救回，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十三番队死了不少队士，然后副队长出战，最后与虚同归于尽。后后面的是我的猜测，具体的恐怕要问十三番队的人了。你赶快去通知雏森，组里应该很快就能开始调查整理出头绪。”
“是，谢谢队长。”
难为他毫不避讳地告诉我这么多，我脑中却是浆糊一般乱轰轰一片。
都现在到底怎样了还不知道，本来只是先遣部队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也让人不解。
我迅速地通知了雏森桃，她听到消息后也惊讶地捂住嘴巴。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雏森副队长，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要请几天假。”
“诶你……”不理会她想要说些什么，我冲出五番队。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肆——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