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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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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苏芙蓉步履轻松的走在前面,剑抱于胸前,时不时的回身瞧我,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一边的眉毛偶尔上挑。有句话说的好,快乐往往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真理我领悟的迟了。
我累的跟重孙子似的跟在苏芙蓉后面,一边走一边磨牙,不停的长吐气,以忍住要在他脸上来个人造酒窝的冲动,我大人大量看在他手中剑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
在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下,刚过中午我就爬到了床上,正做梦吃烤全羊时,耳边响起“叮铛”声,睁开惺忪的眼睛,有个黑影站在床前,不是苏芙蓉,用手使劲揉揉眼睛,看清,是一只乌鸦--一只脖子上系个铃铛的乌鸦,想不起在哪见过,更绝的是这乌鸦站在一只更大的“乌鸦”肩上--这哥们儿恐怕只有牙是白的。非州难民?没听说唐朝和非州人民有友好往来啊,一定是幻觉。
在我还沉醉于烤全羊中未完全清醒时,“难民”说话了“你是英浩?”这小子说话语气像谁扁了他祖宗。
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如此有名?非州兄弟也认识我?
“阁下是?”我半瘫在床上问。
“在下卓孟,字鹿土。”他面无表情。
卓孟?做梦?鹿土?没有为安?有苏花这个响雷在前,再大的雷我都能受。
“哈哈,名字很…不俗,”养乌鸦做宠物,取了个“做梦”的名字,异人也。
“卓兄弟,你肩上这位鸟兄的大名。”
“李白。”我从来不知道李白是只乌鸦。
“好名字。”我稍坐起,皮笑肉不笑问道:“不知以后应称卓兄弟名还是字?”
“可叫我鹿土,苏大哥也是如此唤我。”
“鹿土,芙蓉不知去了何处。”
“苏大哥,去北山采药。”
卓鹿土虽然黑的气死包公,但五官很端正,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神却是超越年龄的沉稳,两条长方形浓眉一直皱着。。
“鹿土兄弟的这身长衫不错,真黑啊。”他看我的神情像是老师看犯错的学生,让人浑身不自在,其实我很想接着说兄弟你也真黑啊。
他没回我的话,转身搬了椅子到床前,坐定,腰挺的比尺直,看的我背更疼。
“英兄贵庚几何?”
“二十有五。”
“我想,英兄也是快而立之人。”三十?这个身体有这么老?苏芙蓉家没个镜子,我一直没机会好好欣赏如今的“尊容”,总不能趴在潭边半个时辰,像女人一样顾影自怜,被天上的鸟地上的虫看见,我的一世英名何在。
“哈哈,卓兄弟有话请说。”“做梦”一副少年老成的可恨样。
“好,鹿土就直说,人存世上,不可懈怠,不可慌度岁月,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光阴去而不返,只徒留悲叹。孔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庄子曰: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管子曰:今日不为,明日亡货,昔之日已往而不来矣;老子曰……。”
“等等,兄弟,你可否用一个“子”来曰,有点乱。”岂止乱,还没懂。
“英兄,乃丈夫也,应知生而有涯,知而无涯,即使天份不高,也不该白日倒头酣睡,勤能补拙,论语有云。”
“慢,慢。”我急忙起身阻止,从哪来的这位祖宗?我不就是大白天光着膀子,穿着裤头,流着口水睡觉,着谁惹谁了,早上被苏芙蓉用剑逼着减肥,现在被卓鹿土用一串“子”教训,今天艳阳高照,我被小白脸和小黑脸文武夹击。
我刚想说话反驳,卓鹿土又不带表情的开口道:“英兄,这身材甚是不凡,想当初得此身材必下不少苦心,搭上不少时日,如此心用于其他事,怕也会小有所成。”我做梦也未料到有一天我会差点被气死。
惹不起咱躲得起,对卓鹿土拱手道:“卓兄弟,英浩有事在身,这就出去,恕不奉陪,实在想说话,让李白陪你。”说毕,抓起床边的衣服,闪过卓鹿土,落荒而逃,睡觉要紧。
在树底下睡觉,舒服,凉快,正惬意时感觉到两股“恼人”的视线“兄弟,你还有何要说,如果没有,我就继续睡了。”
“我……我无话可说。”
睁开眼情原是苏芙蓉。
“哈哈,是芙蓉啊。”我拍拍屁股站起来,用力稳住自山上下来一直在抖的腿,顺便把脑袋靠在苏芙蓉的肩上。
苏芙蓉的旁边站着一对“乌鸦”。
“哈……哈……,卓兄弟你也在啊,这人老了,眼睛也不济,失礼了,今日初次相识,兄弟的才华为兄领教了,真是佩服的紧,我们改日一定要好好的长谈,现在天色已不早,兄弟既然要走了,为兄也不好强人所难的留人,哈哈,恕不远送了,最后说句,这山里天一黑,路就险,鹿土一路可要小心啊,这道上不长眼睛的东西多了,就是长了眼睛,一片漆黑他也分不清啊,总不能露着门牙走路吧,舌头容易着凉,你看为兄这话又扯远了,人睡多了,发傻。”我说的万分诚恳,听的人眼睛没眨一下。
卓鹿土轻咳一声,脸色不变说道:“英兄的精神不错,多谢英兄的好意替鹿土担心,卓某原打算告辞,英兄既说要与小弟长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孔子有曰……。”
“停!”我出于本能大喊一声“卓兄弟,以后说话能否只说你自已曰的。”
“圣贤之说不可费,孟子曰……。”
我摆手道:“兄弟,进屋再谈。”然后以自认最有型的姿势,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老子睡饱了,不怕和人谈。
进屋坐定,苏芙蓉没加入我们的谈话。
“卓兄弟,可否练过武?”我盘腿坐在床上,首先开口。
“没有,英兄何有此问。”
“我看兄弟这酷暑之日还穿着厚重的秋衣,窃以为兄弟是习武之人,已达夏穿棉袄冬穿单的境地。”大热的天儿,他穿的手脚都遮住,额头的汗流成一条线,自虐啊。
“君子穿着应得体,孔子曰……”
“兄弟,不用曰了,在下明白。”
我端端神色,咳嗽几声,“兄弟是饱读诗书之人,奇闻异事怕是知道不少,为兄蠢笨,不学无术,只听得几件异闻,今日献丑想说给兄弟听,望鹿土不要见笑。”
“英兄过谦,三人行,必有我师,小弟愿洗耳恭听。”这黑小子也会谦虚。
“兄弟知道太宗朝的长孙后殁的真正原因?”我和他同做面无表情状,咱也高深一把。
他把眉皱的很深,“只知因病,难道还有隐情?”
“当然。”我抹了一下嘴开讲:“据传说,先帝太宗有狐臭,常臭传数丈,长孙后因臭所累又不好明言,长久积郁于心,茶饭不思,终撒手而去,哎,红颜命薄啊,一代贤后竟是被熏死。”我又抹了抹嘴,盯着他。
卓鹿土深呤片刻,“英兄,传说不可信。”他肩上的乌鸦似乎站累了,头开始耷拉着。
“无风不起浪,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话虽如此,但孔子曰……。”
“兄弟,别忙着曰,等我说完了,你再一起曰,你知道太平公主的“太平”两字如何而来,不是字面的意思,据传说,太平公主一生来,一位很有经验和威望的宫女就断言,公主日后胸部一定很平,“太平”两字由此而来,兄弟,你也知道女人的胸部吧,我这就不多讲了,你若不信,可以问当年有幸见过公主的人,他们会说,平,真是太平。”他一直直挺的腰向前倾了倾,我的唾沫星儿喷到他脸上。
我再接再励接着说:“武三思那奸臣知道吧,据传说他屁股是黑的,和他一同洗澡的人事后都说,黑,没见过这么黑的。”
“不知,英兄从何处听到这些传说。”卓鹿土打断我。
“我有一故交叫王传,她说的话就叫传说,和兄弟说孔子曰一个意思。”
“原来如此,不知王兄现在何处,卓某想当面请教。”
“哎,她已不知云游去了何处,怕是见不着了。”是永远无法再见了。
我接下来越说越激动,说的手舞足蹈,说的连说了什么都忘了,总之在我的一通胡编乱造下,卓鹿土的脸渐渐有了表情,变得呆滞,最后,我跳下床走到对面人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语挚情长道:“兄弟,没听过也不必灰心,学无止境,以后多努力,哈哈。”真是累死我了。
落日时刻,最后的余晖投进屋里,苏芙蓉依桌靠在窗边,一直未说话,只是含笑听着,那笑容有几分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