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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晚饭时,我对卓鹿土的印象由红变蓝,警报解除。
      “这…是…什…么?”我用颤抖的手指着盘里的一大块物体,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苏芙蓉。
      “五香……猪肉,鹿土……带来的。”
      “猪肉?鹿土?”来到唐朝,我是长的地主样,过的长工样,一切肉类只能在梦中回味追忆,想不到今天黑小子让我的梦境成真,我几乎忘了这世上还存在过猪这种动物。
      长吁一声,重重的拍了下卓鹿土没站乌鸦的那个肩膀:“兄弟,好人啊,好人啊,都是好人啊。”我差一点热泪四溢,抽抽鼻子忍了,这时李白很给面子的“呱呱”叫了几声,“鸟,也是好鸟啊。”
      “说到这猪肉还有几分来历。”卓鹿土没看我,望着苏芙蓉道。
      我忙问:“是何来历?”
      “数日前,举家外出归来,在离村不远之处,我爹忽发现一只穿着衣服的花猪,躺在路边的草丛里。”
      “猪穿衣服?妖精?”我只见过一些中年妇女抱着穿衣服的狗,那亲热劲儿比对她老娘都孝顺。
      卓鹿土抬眼皮看我一眼继续说:“当时那猪脖子上有伤,已奄奄一息,俨然受伤很久。猪穿衣服不足为奇,这世上神怪之说本是庸人自扰,想这猪身上甚净,怕是有钱人家平日偏爱之物,不知为何在此,眼见它活不成了,于是我爹叫了几个邻里帮忙把猪抬回村里,做了五香肉,大家分了,我娘特为苏大哥留了一块儿,今日谴鹿土送来。”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更难能可贵的是最后没说某“子”曰。
      养猪宠着玩?那是人抱着猪玩,还是猪背着人玩。
      卓鹿土留下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这小子只吃绿色植物,美其名曰“修身”,我看是虐身,这顿饭我吃的这个高兴啊,吃一口饭看一眼猪肉,好日子慢慢来,先看它两天,等加深了味觉刺激再消灭它,好东西要同人分享,这里过的长工样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这天真蓝啊,这天真蓝啊。”我对屋顶抒发心情,身上的肉来回晃。
      “现在天已暗了。”一黑一白异口同声说。
      我翻下白眼儿忍了。

      “芙蓉,你如何认识卓兄弟的。”卓鹿土被我万分热情的送走后,我趴在床上问正在灯下看书的人。
      苏芙蓉看着书随口答着,“自小……就……就认识,鹿土的家……在……在南面的山坳里,他……他一家对我多有照顾。”
      “哦。”原来是发小儿。
      “对了。”他抬起头看着我,“今日……的肉为何……不吃?”
      我翻了个身面朝他,“我在减肥吗。”
      “减肥?”
      “哦,就是这两日的登山叫减肥。”
      “我明了了。”他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苏芙蓉放下书又问道:“小雄儿……你今日……对……对鹿土说的异事?”
      “你说那啊。”我来了精神坐起来。“编的,逗鹿土那小孩儿玩的,见他可气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逗弄他一下儿。我来这几日了,好不容易见一个外人,高兴就说多了,草草你也信了?”
      他笑笑没说话。
      “草草,我今天说了这些胡话,不会有事吧?”这里是唐朝,污蔑皇帝有狐臭,有辱皇家威仪,事儿可大可小。
      “怕了?”他走过来坐在床边。
      我梗着脖子道:“谁怕了。”
      他捏起我脸上的肥肉笑道:“小雄儿,是该减肥了。”这话转的有点快。
      我拍掉他的手,就算我的皮肤质地不错,手感上乘,也不能总任人想捏就捏吧,何况我还是一清清白白的良家爷们。
      “草草,你平日如何营生,我来这些时日未见你出过山。”我看着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的苏某人问的小心。
      他摇着垂在床下的腿,有些孩子气:“先父母……留……了一些薄产,南山……坳里还有……几亩田地租与……他……他人,只要……节省些,度日不难。”
      地主?
      “你说你是地主?”我瞪大眼睛。
      这小子真会装穷,小富由俭来,这也省的过了。
      “只是……有几亩田,算……算不上地主,我不……不擅农事,只好租出去。”
      “那也是小地主。”我语带酸味的为他纠正。
      上天对我还是不错啊,跟地主一起生活也算是地主助理了,穿越真是改变阶级地位的一条捷径,虽说这位地主过的惨点儿。
      我带着从贫农后代一下升格为地主枕边人的愉快心情进入梦乡。
      夜里,床上的胖子侧身躺着,月光正照在他带着笑的脸上,不知又是怎样的好梦。他旁边的少年不知看了那张胖脸多久,轻轻的说道:“一直这样不累吗,我知你喜欢平躺着睡。”屋外的树叶偶尔发出响声,夜又将过去。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昨天,苏芙蓉拿剑的英姿给我的心灵留下了阴影,我不想以后肚皮盖着抹布睡觉。

      卓鹿土的老爹随便在路上走一走就捡到一头猪,我和苏芙蓉来来回回的上山下山不知多少趟,连一个有腿的活物都没撞上,“兔子、免子、肥猪、肥猪………。”在此口号的鞭策下我的减肥坚持了一天又一天。

      这日,我正在潭边对着水面验收减肥成果,“剩一个半下巴了,再有一段日子那半个也能减下去,前途还是有光亮的。”
      沾沾自喜时,耳边响起了卓鹿土的声音,“英大哥,你在这里。”不知何时起,他不叫我英兄了。
      我原以为这山谷与世隔绝,没想到南面山里竟藏着村庄,苏芙蓉好像和村里的人疏于来往,这段日子来谷里的只有卓鹿土。相处久了,对卓鹿土说话从孔子曰到老子,再从老子曰回孔子,习惯成自然,偶尔还厚着脸皮请教,他也乐此不倦。我兴致来时,便又真又假的杜撰一些所谓的奇闻讲与他,每次他从头到尾听得专注,只是听完后会皱眉思索一会儿。
      他挨我坐下,“鹿土,我一直想问你养李白多久了。”我先开口道。
      “六年,原是一对,但李太白数月前与程先生的寒翠私奔了。”李白连名带字都被他家的两只乌鸦占了。
      “寒翠?”
      “程先生的鹦鹉。”这小子说这种话也一本正经的样子。
      “哦。”不知这鹦鹉和乌鸦是谁勾搭上谁的。
      “鹿土可想参加科举应试。”古时文人读书无不企盼一朝及第、跻身庙堂、光耀门楣。
      “不想,鹿土若学有所成,也断不与帝王家。”少年朗朗的声音随风飘远。
      “为何?”我眯眼睛看着身边坐得笔直的少年。
      “卓孟,学圣贤之书为懂礼、知耻、惜身、更想让天下人自爱自身。”他的眼中透出坚毅,“这是鹿土第一次和人述心中愿。”他看向我,露出腼腆羞涩的笑容,可惜少了一颗问牙。
      “爱天下苍生,兄弟志向不凡。”
      他抿嘴轻笑,眼看一潭碧水,轻轻唱道:“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
      “鹿土,你……你……,真是词好、曲好,唱得也好。”我的表情像见了鬼,两只手拍不到一块。
      “英大哥过奖,常听我娘唱起日久便学会了,我娘唱的更好。”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我觉得嗓子痒忍不住唱起来。
      没唱两句,卓鹿土在一旁无甚表情道:“英大哥,这歌在我们村子里只要是个人,唱的都不跑调。”
      李白贴着头顶“呱呱”的飞,似一小片黑云。
      “卓鹿土!”

      天上的月发出淡淡的光,几缕如絮的云时散时聚,离仕潭边坐着两个看月的人。
      “芙蓉,有想过科举吗?”
      “为何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今日问过鹿土,所以顺便问你。”
      苏芙蓉笑着摇头,“科举?从未想过。”他盯着水里月,不停的把身边的石子丢进水里激起圈圈涟漪,“小雄儿,今日是七夕。”。
      “七夕?牛郎会织女。”我看着天上的月。“芙蓉,你是牛郎你会如何对织女,还会像这般吗?”或是天上的月太清太冷,不想让那月光冰了心,我低喃着问。
      “不知道。”他淡淡的说着,一粒石子被掷的很远,在水面上弹了两弹沉下去。
      云遮住月,又飘走。
      “你会如何做?”过了很久苏芙蓉开口问道。
      我低头看他,“什么?”
      “你问我的问题。”
      “哦,哈哈,我会吃成个大胖子,把搭桥的喜鹊都踩晕,然后死皮赖脸的在天上不走了。”
      他抬起手按按我的脸笑道:“减肥……这些……日……日子身上见瘦,这脸皮……却没……没见薄。”
      “肉会少,皮只会越来越厚,英浩就这点长处还准备练的更精进些。”老子岂能在嘴上示弱。
      “小雄儿,可有妻室儿女?”我的身子在苏芙蓉的脸上投出淡影,他笑容依旧。
      未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唐朝,男女十四五岁便可成亲,我英浩年已二十五,说尚未婚配有人信吗,收收心神,发挥我演技的时候又到了。
      稍做无奈状“草草,实不相瞒,我十六时已娶一妻。”停了停苦笑“原以为会夫妻恩爱比案齐眉,不想她嫌我身肥貌丑,话语上常刻薄待之,更冷脸相向,一年后,我不得已以一纸休书送她回家,至今再为动过另娶的心思,更下定决心,此生只和可互付真心之人相度余生。”我原本想说妻子不幸亡故,因爱妻之心甚深未续娶,天不遂人愿如今我心宽体胖、脑满肠肥,典型一副老婆死了高兴过度消化液分液异常旺盛的小样,说伤心不再娶,谁信。
      “哦。”他未多说。
      “草草呢?”他的年龄按理也早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
      苏芙蓉摇摇头当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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