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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真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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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虽然就连我也觉得太快了。但是没办法，你们的进度实在是令那位失望。
所以……”
“放马过来。”
「圣痕」与理之律者的战斗拉开帷幕。
……
“布洛妮娅？！”
战斗结束，雷电芽衣和琪亚娜连忙上前关切地注视这场战斗的主角之一-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胜负已分--不用担心。”回应了伙伴们的关心，布洛妮娅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圣痕」，亦或者应该说羽兔。这位精疲力竭的失败者，看上去倒并不怎么沮丧。
“你……难道是刻意那样做的吗？”
“哦？是指什么？”羽兔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布洛妮娅没有立即给出回答，而是再次感知着自己的律者核心。与她的伙伴相比，她的这次「羽化」顺利地有些令人称奇。
“「先经至暗，方得始诞。」--正如布洛妮娅在开战前想到了必胜的策略，你也确实完成了自己的布局，对吗？”
“哦？你还记得我随口说的这句话呀。还挺押韵，对吧？”羽兔面露微笑。
“……
布洛妮娅只是随便举出一个例子。就像这句话的含义那样……虽是敌手，你却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给予布洛妮娅「正确的」引导。
--从而，促成现状。”
“呵，别多心了。促成自己被痛殴的现状？我又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我，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啦。
啊，对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由圣痕计划造就的第二代羽兔--严格来说，并不是你在记忆中见到的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存在。
不过，说到这一点……我其实有些好奇，「人类」究竟是怎样做到类似事情的？”
“你是指……重新凝结理之律者的核心？”
“你早就获得了那三十万种思想的认可，能做到这种事并不奇怪。
我真正在意的是……你并没有抹除核心里任何意识残片的能力--那不是理之律者的权能，你也根本没有做到那种程度。
你--难道没有通过核心，而是完全以自己的意志，铭记了那三十万种思想？还是说--理之律者的核心感应到了你的意志，从而自动帮你做到了这样一种事？”
“--从布洛妮娅的个人体会来说，恐怕后者更接近于真相吧。”
说实话，布洛妮娅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如果说属于律者的核心有着既定的「器量」；那么，要想携带不断增长的「过程」，始终让自己能够走向「未来」……
……布洛妮娅只能让自己也成为另一个「核心」了。
后面发生的事，更多只是「身为律者」的顺其自然而已。
布洛妮娅感到……他们换做另一种形式成为了布洛妮娅的一部分，并且随着布洛妮娅以后的变化，也将会适应未来。”
“呵。这就是所谓「事后的视角」吗？
你不必谦虚--据我所知，你的羽化，比起其他任何律者都更为顺利。
三十万种思想……哪怕不是活动的意志，也足以冲垮任何人类的大脑。更不要提改变它们的存在形式了。
不过……这就是你，布洛妮娅。谢谢你，让我见证了何为理之律者。
虽然这场胜利看似「巧合」，但你身为促成它的关键，却又是一种「必然」呢。”
突然，羽兔看向雷电芽衣，微微一笑，“对了，芽衣小姐，你的朋友让我向你问好。”
“朋友……等等，羽兔，你什么……”
“芽衣！？”
最先反应过来的琪亚娜就要抓住似乎在逐渐变得透明的雷电芽衣，然而，她终究什么也没能抓住……流光自她手中飞出，飞向远方。片刻，空之律者的权能猛的爆发，琪亚娜瞬间出现在羽兔面前，拽住她，冷声质问道，“芽衣，我的芽衣去哪里了？”
“不必激动。她不过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和一位好友见上一面罢了--这是雷电芽衣的「羽化」。
而你--琪亚娜，或许你还不知道，实际上，你的「羽化」早已开始……
你们终会在最终之地重逢。”
羽兔化作一群晶蝶消失在琪亚娜面前，下一刻，她于一扇水晶光门之前重新凝聚，“顺便提醒一句，你们的速度要加快了。那位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你的成长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期。
--也包括「他」。
--但绝不包括「他」。
记住，哪怕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也不要试图忤逆他，否则……”
话未说完，水晶光门吞噬了羽兔的身躯，继而消失不见。
……
终末的舞台，王座之前。
“你的话太多了。”
“……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
“……我有你说的这般可怕吗？”
“谁知道呢？或许远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可怕也说不定。”
“……”
“斩断与世界的联系，如果你不亲自出手，光凭人之力，真的可以做到吗？”
“这与你无关。”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如何？看在我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为你打了这么多年工的份上？”
“……她教你的？”
“这么明显吗？不过，看你的样子貌似确实有用呢！”
“……这是？”
一道流光自影手中出现，掠入羽兔那完全由圣痕所凝结而成的身躯之中。
“你的打工费。
至于你想知道的，慢慢看下去吧，最终你自会知晓答案。
现在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次，我确实不打算出手。当然，这也要排除某些别有用心的激将。”
“我明白了。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不作死，枉少年。”
“与我何干？意由天定，行起于人。”
“继续看下去吧，那场大戏即将开始。”
……
梦境的世界，意识的空间。
一场战斗于悄无声息间拉响。
很快，它在一人力竭之下即将迎来落幕。
“我允许你再次投降。”业魔状态之下的凯文放下燃烧圣火的大剑，没有继续出手。
--男人拥有这样说的资格。
放眼四下，那曾经属于识之律者的领域，已经再也无法寻得。显然，在两人进行的拉锯中，她才是先支持不住的那一方。
“你……你想都别想！”
不知为何，她这样呐喊的时候并非朝向凯文，而是仰头对着天际，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孩子。
我非要自己一个人把他打趴下不可！
“……不必感到愤怒。曾经的第八律者在我那个时代，在那时的我手里，同样没能逃过被碾压的命运。”
说完，他缓步上前。显然，他已决心结束这荒诞的一切。
--尽管对于眼前的律者来说，并非如此。
“你……
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
咋听上去，这似乎表明，识之律者终于愿意接受凯文的建议再次投降。但一眨眼的时间之后，男人就依凭自己从战斗中得来的本能，回身将武器架起--
哐当--
清脆的响声在空间回荡。
而这预料之外的交击，也为男人此前的疑惑带来了迟到的注解。
「我非要自己一个人把他打趴下不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识之律者之所以朝向天际，是因为那原本就不是说给凯文听的。而是说给一位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援军。
“……幽兰黛尔。”凯文认出了来者。
“……
抱歉，你现在的对手是我。”沉默片刻，来者似乎已然下定决心。
“……我以为，你无意与我在这梦中交锋。
如果你能劝说识之律者停手，那么我也不会在这里追击你们。
说到底，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你们需要的东西。
即使是终焉之力本身……你们也不该从我这里找寻。”
一边迎击，一边尝试说服。足见，凯文是有多么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凯文……看来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的确无意与你交锋--只是对你的「影子」有些兴趣罢了。”
幽兰黛尔的攻击不曾停止。
“影子？
原来如此，是指「奇美拉」在这梦中的倒影吗？
但即使你的「圣剑」能将其切下，那种梦幻泡影之物也并无用处。”
“这可不好说呢。”
“世界在此停止。”
巨大的寒刺自天际落下，似要冻结整个空间。
“群星汇聚于此。”
星芒闪耀，数十把星枪于空凝聚，与寒刺交击。
“这一击，贯穿星辰。”
“天火，拔剑！”
来自浩瀚星空的星力与源自炎律的圣火交锋……
毫无疑问，面对眼前这位最初的卡斯兰娜，终焉之力的代掌者，锚定星海的少女其实无法做到更多。
即使凯文自身，在当初直面终焉时，在没有将那股超越极限的半神之力爆发出来之前，战绩也并不光彩。甚至，哪怕他将那股力量爆发出来，哪怕他已经拥有可以杀死终焉的实力，可最终……他还是败了。
在五万年前，以自己的最强状态连杀终焉五次，逼得「茧」亲自出手调和。可即便如此，他也只为少数人换来了一个机会，而难以取得胜果。
少女此时的作为，似乎比之也相差不了不少，只不过……如果非要说两人的处境有多么相近，那么反而无法绕过一个不可忽视的差异……武器。
比如说，当识之律者回忆起凯文那一击的时候，她所能想起的，必然是遮天蔽日的炽焰。
破坏之键·天火圣裁--即使强如这名男子，在进行最后一搏时，仍要依托于某种武器。
但此刻的少女却并未如此--虽说早在多年以前，她就已然得到了一柄能力不下于神之键的武器，名为「幽兰黛尔」的圣剑。
可为何直到此刻，在强敌面前，刻意选择以星锚迎敌的她，仍未动用自己的压箱之技？
--这个疑问此刻同样存在于男人的心中，但他并不在乎。
而当他终于知晓真相的时候，也已经太迟了。
当然，不光是凯文，其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幽兰黛尔忽视了--识之律者在描述那「决胜一剑」之际，用上了「大概」两字。
她脑海中，华的那部分记忆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她忘记了华曾经用过神之键--羽渡尘。
而使用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的代价就是燃烧记忆……那为何，华还能如此清晰地记得那最终一战的所有过程？
……
“呀，终于等到了呢，我们真正的女主角要登场了。”身处梦境之中，一处独立开辟的空间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用粉色斗篷遮住身容的少女唇角微微扬起。
“这还真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凯文看着突然出现袭击他，并在达到目的之后，飞速拉开距离的人，感慨道。
--诚然，无论对于哪一方而言，这场战斗都已经被拉锯得太过漫长，但当它终于按照某种布置被推演到此时此刻后……
那位在计划中真正负责「将其暂且了结」的援军，终于加入了残局。
而无论是对于她自身，又或是凯文，此刻她显现出的姿态，都是如此令人「熟悉」，而又令人「抗拒」。
第一次显现时，这种力量曾使少女违背本心，蹂躏了目所能及的一切--对此，凯文是唯一的亲见者。
也因此，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少女有多么不情愿动用这份……
……名为「人为崩落」的力量。
“……华，你不需要总是这样……拼上自己的一切。”
那柄本应出现在幽兰黛尔手中的圣剑，此刻幻化了外形，被握于眼前这位故友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