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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英桀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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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后。
潮湿的空气浸入鼻腔，阴冷的凉意从肌肤传来……是久违的「现实」……不对……为何有些事情……记不清了……记忆好模糊……记忆好混乱……
“我……回来了吗？”
良久，雷电芽衣扶额轻声呢喃。
她的身后，是已然消逝的过去，是即将迎来新生的现实，沉重而又悠长。
而面前，则是自己将要踏上的未来……
“……嗯？”突然发现什么，雷电芽衣猛的抬头看向前方。预料之中的人出现在雷电芽衣面前，以她预料之中的样子。
“看来，你是这里的最后一道保险。”
“不，我是为你而来。”
出乎意料的，凯文开口了。
“……”雷电芽衣沉默了。她感觉自己有些奇怪，她好像听得懂凯文的话，却又好像听不懂。
“无需在意，等你见到他们，一切自然会恢复正常。”
“凯文，他们……”
“我知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愿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吗？”
“？……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
“……”
“走吧。”
“……去做什么？”
“「圣痕计划」。”
“圣痕计划早已开始，若非为了来拉你一把，我们如今已经在月球上了。”一道穿着打扮似灰蛇的身影倚靠在幽暗通道的转角处的阴影中。
“……影？”
“嗯，雷电芽衣，既然你此行的目的达到了，那就走吧，去和你那些伙伴会合。”
“嘶……陪伴与守护……”
“……”沉默片刻，影自阴影中走出，注视着雷电芽衣淡声提醒道，“你的时间不多了，雷电芽衣。”
“……什么意思？”雷电芽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圣痕计划」早已开始，你的伙伴已经领先你很多。”影突然抬手一指点出，“不过，看在你助我达成目的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一指点出，空间破碎，雷电芽衣消失在原地。
……
“舟行……”凯文欲言又止。
“无需多想，我知道。”云舟行抬眸看向通道尽头那扇终尽的门扉，眼中闪过一道金色流光。只听“吱嘎”一声脆响，那已经关闭的门扉重新打开，一道金色流光自其中飞出，落入云舟行之手。
接着，一道蓝色流光飞出，落入凯文眉心，片刻，凯文眼中闪过一抹感慨。
雷电芽衣，确实不错。
“嗨，好久不见啦，有没有想我呀，凯文，还有……灰蛇？”紧随蓝色流光出来的是一位有着一头粉色长发的妖精小姐，她面带笑容看着迎接他们归来的两位英桀。
“爱莉希雅，是我！”云舟行无可奈何地声音自面具之下发出。
“诶，原来是舟行呀！抱歉抱歉，一时没认出来。”虽是这么说，但爱莉希雅脸上笑意十足。一点也不像不知情，反而像极了……她是故意的。
“……”云舟行撇过身子没再理会她。
“凯文，云舟行，好久不见。”阿波尼亚归来。
“凯文，还有舟行……好久不见。”伊甸归来。
“嗨，凯文，舟行，这么久没有见到大魔术师，有没有想我？”维尔薇回归。
“喂……好久不见。”千劫回归。
千劫之后，一道流光飞出，消失不见。
“看来苏还活着呢！”见状，凯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放心吧，终末的舞台，他不会缺席的。”云舟行若有所思道。
“凯文，舟……云舟行，好久不见。”樱归来。
“队长，还有队长夫人，好久不见。”科斯魔归来，难得皮一下。
“嗨，小白鼠，舟行，好久没见了呢！”
象征繁星的流光飞出，飞向天际，飞向星空。
“格蕾修……”科斯魔欲言又止。
“放心吧，终末的舞台「逐火十三英桀」一个都不会少。”凯文上前拍了拍科斯魔的肩膀，顺便提醒道，“还有，没必要刻意为了格蕾修讨好他，他会得意忘形的。”
象征浮生的流光飞出，同样飞向天际，不同与繁星，它最终的目的地是月球。
“嗨，凯文老大，舟行老大，好久不见。”帕朵菲莉丝归来。
“……你们，故意的吧。”凯文终究是没忍住翻白眼。他的灵魂碎片明明就一直都在往事乐土里。难道灵魂碎片回归，他就不是他了？
“唉，爱莉希雅的主意。”云舟行无奈一叹。
“嘿嘿，凯文，舟行，喜不喜欢？”爱莉希雅一脸骄傲。
“……”
“……”
两对目光齐齐转向骄傲的妖精小姐。
半晌，感到压力的爱莉希雅连忙扯开话题，“咳咳……好了，现在逐火十三英桀能来的都已经来了。
那么，逐火十三英桀的首领，世界蛇的领袖--凯文，对归来的我们下达指令吧！”
“走吧，我们去最后的舞台。
为了迎接最后一刻的到来，我们还需要做些准备。”
“好耶，终于可以体验一回真实的传送了。说实话，伊甸和我提起的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啊……”
“传送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惊小怪。”
“呵呵……千劫，有种你弄一个出来试试啊！”
“话说梅……”
“她现在在月球上为前来的新时代律者答疑解惑，指引前路。当然，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梅也归来了，那就好。”
……
“嘿嘿，真不知道芽衣到时候会不会吓一跳呢？她肯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会再次见面。”
“只有见到真实的我们，真实的英桀，时空加赋在她身上的混乱才会真正平复。”
“那……要不我待会去始源之地看看？”
“……”
“好像不太好，毕竟这样的话肯定没有那么惊喜。”
“哎，看来我只能多点耐心，静候芽衣的到来了。”
“爱莉希雅，待会到了月球，你可以去把华带回来。不过，在此之前，副队长还得陪他们演一场戏，让他们得到反向定位终焉之茧的机会。”
“那……舟行，你给我这个黑斗篷干嘛？”
“……”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不过……我确实不是很喜欢黑色，有没有粉色的？”
“……只有黑色的。”
“舟行……舟行，我知道你最好了，给我变个粉色的斗篷出来好不好？”
“……”
“谢谢舟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爱莉希雅，我觉得你比较喜欢那个云舟行，对不对？”
“那个云舟行？等等……别啊，舟行，千万别，我听话，我乖乖听话，绝不再打扰你。”
“走吧，都别闹了。”
“……”
“嘿嘿……芽衣老板，还债的时候快到咯！”
……
月球。表面积为3800万平方公里的银色沙漠，比之撒哈拉四倍有余的死寂荒原。
“月球……比起我上次来要好很多了呢！”还没感慨几句就发现突然离队向着远处跑去的几人，爱莉希雅连忙喊道，“诶？千劫，科斯魔，樱，维尔薇，你们去哪？”
“爱莉，你忘了我先前和你讲过的故事了吗？”伊甸来到爱莉希雅身边，轻声提醒。
“嘿嘿，我当然不会忘啦。只是看气氛有些冷清，想逗逗他们啦。”爱莉希雅嘻嘻一笑。
“月球，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刻骨铭心的地方。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更是值得我们用一生去铭记……”伊甸看着远处的深坑，眼中闪过回忆与伤感。她清晰地记得那一战，她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最终……她们还是输了，输得彻底。
“没事了，伊甸，都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都在这里，不是吗？”爱莉希雅轻声安慰，“不过，下次可不许再那样做了。”
“好，只要我的好爱莉一直在，我就永远舍不得离开。”
“爱莉希雅，你该过去了。”突然，云舟行自一旁走来。在他的身后，一扇传送门静静矗立。
“诶？这么快吗？我还没看够呢！”爱莉希雅略感惊讶。
“……”云舟行不准备再说什么。
“好吧好吧，我马上过去。那……伊甸，待会见。”见状，爱莉希雅冲伊甸挥挥手，随即踏入传送门。
“我们也走吧。”爱莉希雅走后，云舟行看向伊甸。
“嗯……舟行，你说只要我们竭尽全力，你就不出手，是真的吗？”
“对我来说，胜负并不重要。”
“那为何……”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欺骗你们。”
“不是欺骗，我相信你不会欺骗我们。只是……你的行为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我做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凯文。”
“……我明白了。但是，真的有必要吗？”
“……是爱莉希雅让你问的吧！”
“……是。”
“你们都是他与这个世界的纽带。而我之所以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让世界无法再束缚他的脚步。我想要的只是，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与凯文之间的联系不再是诞生之地，而是你们。”
“……我会转告爱莉希雅的。谢谢你，舟行。”
“无需谢我。一切皆有因果。”
……
不久前。
“果然，即使力量受到严重限制，我依旧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
随着最后一击的落下，沿着量子之影在此之前已然撕裂的裂纹，在琪亚娜面前，「无质」的空间碎裂为目不能见的细屑，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展露出来。
只不过……
声音在这时被猛然掐断。这是两个压强差巨大的空间在连通时必然会发生的事--一般无法以人身相抗的巨大吸引力凭空出现，将少女不由分说地卷入裂隙之中。
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仍然留在这一空间里，便只有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惊呼声了。
--也是在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布洛妮娅为何要在临别时强调「高空落地的技巧」。
在刚刚被人为连通的「另一个世界」，坠落仍在继续。
“这是……”
诚然，与布洛妮娅此前的预想一致，即使无法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少女也掌握着数种能让自己安然落地的方法。
--虽然的确「会有点痛」，但却不至于令她再发出惊呼。
“果然这边也是量子之海吗……”
以她有限的理论知识，当然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然通过一种类似于「曲速」的方式在量子之海中跨越了相当的距离。
--如果「距离」真的在量子之海中具有类似本征世界的意义。
不管怎么说，就结果上而言，她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但……如果两边并无太多差异，那些量子之影又为什么要发起「进攻」呢？
如此想着，慢慢调整着姿态，她试着稍稍减缓自己下坠的速度，从而有更多时间去寻找能解释这一疑点的蛛丝马迹。
--但这似乎是多余的。因为怪异的现象实在是「显而易见」。
在下坠的过程中，数以百计已经进入坍缩形态的量子之影正以相反的势头向上飘起，好似魂归天际。
很显然，它们刚刚在一场战斗中经历了凄厉的败北。那场战斗残存的激荡甚至能让她的头发逆风漂浮--就像高压电场中的那种现象。
可是，什么力量才会做到这种程度呢？
少女自己应当可以。虽然无法自如使用权能--但只要不考虑其他问题，竭尽全力地专注于攻击，她确实可以对量子之影们施以巨大的杀伤。
但以此标准而言……
“……啊？！”
她突然有了一种模糊但又坚实的预感--近乎条件反射那般，琪亚娜的身心在这时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下来。
她不再需要考虑眼前可能出现的强敌，甚至不再考虑如何让自己更为平缓地落于地面--因为她确实「感受到了」。
下坠的势头停下了。
预感在此刻即将化为现实。
「下一次，就是面对面了。」
“我原本认为，在毫无意义地作出了那么多牺牲之后，它们总算召来了某种能让我「束手无策」的存在。”原来是雷电芽衣掠入半空，拥抱住下坠的少女，“虽然的确「束手无策」，但我没想到……你的承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兑现。”
“芽衣……真的是你。”琪亚娜反手拥住雷电芽衣。
“嗯，是我，琪亚娜。”
……
“看来，这个世界的三位主角还少了最终的蜕变。”终末的舞台之上，位于终末王座之后的影看着眼前一幅幅人类抗争命运的画面，不禁摇摇头，“这速度，还是太慢了……「圣痕」，灰蛇加快进度。”
“明白。只是这样的话，在不经过我们的考验，她们真的可以明悟吗？”「圣痕」所化的女子于空浮现。
“雷电芽衣还不错，既然她可以，那她所谓的值得托付生命的伙伴自然也可以。”
“在真理之律者觉醒后，我会立即将雷电芽衣送往起源之地。
至于……”灰蛇似乎有些犹豫。
“那女孩的话……”
“好了，舟行，那么久都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王座之上的白发男子缓缓睁开双眸，“你们去吧。想如何做，取决于你们自己。”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