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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三十一章 ...

  •   霁仍躺着,不知何时开始躺下,祁生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只是不理他。再看,竟已躺到他旁边了!

      他眼没睁开,低声道:“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祁生不语,挪开了脚。

      “……”

      霁不说话了,保持原样躺着,祁生也不看他,如此僵持,最终服软的还是霁。他道:“那就是我记错了吧。从今往后还跟原来一样……再加一个!坦诚相待可好?”

      “……”没听到人回话,他睁开了眼,看祁生面无表情靠着椅子,紫衣披落,浑身散发着冷气,好一个冰美人。他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在塔里?”

      “喜欢。”他终于回了话,仍是冷冰冰的样子。

      “为什么?”“不用参与继承,清闲自在。”

      霁起身坐他旁边,跟原来一样。他道:“天尊他允许你进来,要了什么来换?”

      “不知,钟暮时给的。”

      “嘿,你之前是不是喜欢他啊?”霁一脸笑地问他。他竟真的也答了,真的听他的坦诚相待,“是。”

      “现在呢?”“喜欢,但不爱。愿意帮他。”

      霁闭眼软塌塌靠着,好似下一刻就要滑下去,“好高深。等钟知林这次轮回结束,让我看你取他记忆行吗?我一直好奇。”

      “没有取,太疼他受不住,只是藏起来了。”祁生推了推他,让他别挨自己太近。又道:“问够了吗?”

      霁想起坦诚相待,那他也该如此,“你要问什么?”

      “原五神,是怎样的?”

      他想着,站起来两根绳子甩到前面,道:“首先,灵神启!年龄!我不知道。看来似二十六七,爱穿黑,所以我们灵神境地的也都爱穿。他格外祥和,只有制神器的时候……有些痴狂了,待我特别好,是他带我上来,免了我诚心修习这一步。偶尔懒惰不亲自教,一张图纸摆在我们面前,期限内制不出来自己去境外罚站。”

      “与渊实力不相上下,再强些就能打败天尊了!后来者……那位令玹,应该更盛。”

      “可能。现灵神境地的神已经不多了,只有十多位。人鲜少再动手造物,飞升去他那的最少。”

      霁惋惜,沉默。良久,继续道:“我见过两位武神,前者健壮粗犷,不输他这名号,但他狂妄至极,让人无法忍受,常与黎老头巡界,看到我和渊在一起就追,追了还喊着让黎老头罚我们!他最最烦!后来被继承,是位女子,为人很是潇洒不羁,名字不知道,她不想说,让我们猜。”

      “文神是双生子,据说见世时残忍,一同出来,生母……”霁顿了顿,似是想象那场景,面色难看,眉头紧皱,许久才说话,“于是二子共位,都是彬彬有礼的,其一性子温和,天界事务都由他理。我没见过他,启是这样说。其二孤僻,偶遇一次,能正常交谈,行事稳重。砚,文。

      他话音一转,道:“钟知林是承武神,跟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钟则是……”

      “若钟暮时被继承,皆死,若单单是他死,直接继承。”祁生接话。

      “是!”霁一拍手,笑道:“那算是占了大便宜了!但一同飞升,弟弟要是太差没什么本事在身,半道就受不住死了。这还合理。”

      “另外两位……花神……让我想一下……”霁背对着他,思索良久,才开口:“竼,真身是芃羽,特别——美。渊带我去花神境地时,她赠了我一朵,我栽在灵神殿后山,不知道怎样了。现在呢?”

      “境地封锁。”

      这四个字直白地砸下来,霁还以为在梦中,眨眨眼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封了。”

      看来祁生不知缘由。霁心道。等祁生拍他才说下一个,“景神不认识。常听启说他化作一团云去捉弄别人,惹恼了在你头上下七天七夜大雨。来去无踪,我觉得他逃难最容易了,就成一缕风,山啊海啊,再也捉不住。”

      祁生点头,霁看着他等他再问,刚要说想不到他就随意讲讲,他就问了,“你和灵神?”

      霁倏地严肃,像换了身文人皮,头发什么规整捋到后面,庄重注视远方空白,道:“于我,他是救命恩人,如兄如父,是永世贵人,让我懂事的人……我特别敬重他!”

      他难得说了次高深的话。

      ·

      ·

      钟知林站在门边看钟长原来的心腹,管家打理事务,叫了人围了一圈守着。疆主也知晓事态严峻,境外派了看守,结界开了一层,但比起滔契池炸时的结界还是算不了什么。

      沂显说要夜里自由,如今白日也不见他人了,兴许在哪个角落护他安危。

      钟家清冷,原先还有附属常常拜访,现在都不敢踏入一步,除非他命令。他突然想要几个小孩子来热闹热闹,听他们欢笑。

      黑云渐散,天亮。钟知林去给那管家行礼,“曾伯,我出去了。”他听后笑着点头,送他出去。

      钟知林绕小路走,天刚亮倒也不急,但看路途遥远,走上几天也到不了,还是御水直接去了两地交界边的水潭,守边的修士见他,连忙跑来迎。

      疆主听他提议修了交界处守卫亭,更高大了些,风雨不怕,来来往往也显眼,钟知林拿了一百莲瓣,那人退后道:“疆主说您可自由出入,不收莲瓣。”

      钟知林摇头,把袋子放到桌上,结界淡了,祈海域河道起了一座桥,他顺着过去。故地重游,他真是……想念。

      华念告诉他云家在何处,距南海近,他一身红格格不入,摸了摸身侧荷包,直冲南去。途中孩童他很是喜欢,脚步不自觉轻快了些,路段复杂,他终是请人为他带路,付一枚海珠道谢。

      云家比子愈那修得还气派,远处看镶在门上的玉石都闪闪发光,其它的像是涂了一层莹粉,日光照射蓝紫变幻,好看。想必挣来的海珠什么都用来做这些。

      家门大敞,就不怕有人来侵,那他今日来试一试。

      门口木偶随手一挥立马乖乖闭嘴躺下,再破了一层防守。入他云家,只感到奢华,亦是庸俗,什么华丽的都搬到大院里摆着,毫无章法。锦鲤在小缸里跳得急切,远处水池单单有水,见不到任何活物。钟知林皱了皱眉,看准了最大的屋子,抬脚便去。

      直到快到了门口,才有人发现他,惊着来阻拦,钟知林看着那人跑,走进去关门最后一瞬听到那人喊声,“家主!钟知林闯进来了!”

      屋内无人,他去坐主位,静等那位云家主。只听踹门声,那人就进来了,是云家主,看他坐主位,忍着怒问:“钟公子此来所为何事?为何做出闯人私宅这样没教养的事?”

      钟知林瞥了他一眼,先是问:“肖某于云家算是什么?”

      这一问不在云家主意料之中,先愣了再坐他对面,收好怒意要与他斗,语气不屑,“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钟知林默念,他点头,直说来意,“云家就归于钟家……”

      还没说完,对方就怒拍桌子,斥道:“这哪是凭你说一句话的事?你当自己是谁?谁人不知你钟家行商头顶一个恶字?挚友尽离都是活该!桓家至善,灭了你也是早晚的事!别妄想拉我们下水!”

      钟知林抬手封了屋子,平静道:“你倒是高尚。”言毕一沓纸扔去云某面前,他面色倏地铁青,不看恶行,瞪着钟知林,许久傲道:“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灵核,修习的可好?”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打击声,被钟知林用水阻拦,他无意与他争辩,只是问:“到钟家门下,愿不愿意?”

      预想的结果并未出现,他瞬间就慌了,水绳爬上脚踝,正迅速蔓延,惊恐得说不出一个字。钟知林拿了一纸契约推到他面前,“那就是愿意,写。”

      云商没有动作,似在拖延时间,门外声音愈发强烈,钟知林轻拍桌子,又是几声哀嚎。他慢条斯理道:“你要是死了,我也能得到想要的。”说着水绳狠抽云商身躯,抽得他龇牙咧嘴,恐惧不堪,契约也往前进了几分。

      只听外面声音愈发大,门却丝毫不动,又有水绳在一旁等着再抽他一回,他狠狠瞪了几眼钟知林,拿了笔在契约上写下自己名字,印上云家标志。刚要递给钟知林,一支冰箭破门而入,一并将那契约带到窗框,随后碎成冰碴。

      门破,司沫领一众人立于门前,他手持冰弓,箭指着他,弓弦若隐若现,细得看不出,弓背雕冰锥,纵横交错,再生出几颗。想必是执滟。

      再见,司沫对他已无那日情义,眼神阴冷。钟知林淡然看着,去捡契约,走到半途蓦然抬手化水屏阻挡。司沫果然要刺。

      他迅速拿了高举,道:“他云家已归钟家,你们不能管了。”

      司沫眯眼蔑视,“强迫。损祈海域商利,除恶种。”言毕又是一箭飞来,钟知林侧身躲过,匕首瞬间化为长剑,推开云商,持剑冲出门外,另一手随意比了个花样,那一众人瞬间被水浪涌开,唯他们二人站水圈中央。

      司沫射了几箭后退,躲钟知林剑击,不料身后水浪腾起将要吞噬他,他脚步一顿,手掌一拍顿时凝为坚冰,再拍已然碎了一地。回头,剑险些划到胳膊,他立马抬弓相抵,堪堪闪过。手一弹弦,三支箭齐齐射出,令钟知林后退,拉开了距离。

      钟知林一手御水,将其他人缚住,一手持剑只与司沫一人打,躺下的看着心中悄然生起一丝庆幸。

      钟知林再攻,这次司沫故意贴近了他,要趁机摸他,钟知林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意欲何为,待司沫转他身后,飞快将剑朝反方向刺,再看已然见血,是伤了他腰侧。

      他愣了一愣。那蓝衣应是件新的,钟知林上次见域主夫人房中有。他转身再刺,司沫怒了撤开,这次不是钟知林围,而是他围。冰锥拔地而起将两人一起笼住,一手指顶,顿时寒气四起直冲钟知林逼去。

      他想起那日沂显也遇到过,只是一剑把这一分为二……

      每动一步都有冰攀上,衣摆上红被染得淡了。司沫不受影响,行动快了许多,弓弝生出尖刺,招招要命。钟知林心道如此不是办法,躲闪间隙一脚踹倒司沫,横剑劈开冰笼,趁他震惊驱水缠住,特别是手。

      钟知林刚要说话,就被他抢了先,他冷笑一声,“挺能修,使了不少灵石吧?”

      他道:“你不能阻我。”随后出门,去了云家牌匾换了钟。带了两条锦鲤回去。

      自此,无人敢以废物称钟知林。

      ·

      ·

      华念叹气,钟知林听了疑惑,走到他旁边问:“为何要叹气?”

      他伸手给钟知林看,一张纸上写:又一小族被灭。

      是桓子愈传来的。

      钟知林沉默半晌,道:“不知给子愈的那些够不够用。”

      “三主派人去查,暗地里都较着劲,也没查出个什么,说是天降大难,我倒不觉得。怎么灭的都是商,制药,修行小族却平安无事。”

      华念望远处,钟知林点头,“我愿子愈的母亲再关他一关,不让我们乱跑,自己到处飞。”

      此处甚高,华家高塔,钟知林带来的锦鲤就养在这里,果然是贵,品种又新奇,全身各处都能用药,主要治脑。华念知晓它们从何而来时忍不住笑了,嘲讽道:“果然有自知之明。”

      “我想去一趟琼海楼,那里之前归云家管。现在……算是我的。”

      华念扭头深深看了他一阵,一缕棕发跌到脸边,显得落魄了些。钟知林料想他是忆起仆从时被阻拦在外的场景。

      记得那日是大雪,他被阻在门外,只得与其他仆从站在一起,在马车边候着。钟知林则是测了灵气,看着高者手腕套上细小白链,那样就不得使用灵气,不能伤别人。

      许久,华念出声:“我也要去。”

      钟知林点头,心道定要将那条规矩废了,连同拍卖人,鲛人……什么乱七八糟的,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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