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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极乐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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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火之国的国土面积有多大吗?
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活着吗?
武士、巫女、阴阳师……
那个曾经百花齐放、万物平等的旧时代却在某个外物入侵、无人知晓的夜晚彻底瓦解,天上的辉夜姬坠落人间,从此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忍者和平民。
无知者信仰神明,叛逆者走向地狱,平凡者醉生梦死。
忍者有罪,罪名傲慢。
夜色昏沉无月无光,魑魅魍魉不断飘荡在这片纸醉金迷的罪恶之都,黑袍少年身影如鹰般矫健地穿梭在此行的目的地——大名府邸。
以眼还眼,以命偿命,那个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亡魂,将在这个晚上向那些罪孽之人做出血腥审判!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回收所有的写轮眼,带族人们回家!
屏住呼吸与夜晚巡逻的守卫擦肩而过,又是一个转弯口,佐助掏出怀里的地图,不断校准位置,往前直走两个转弯口,再右转,还有三个转弯。
没想到那个废物大小姐还真能派上用场,无论是手里的地图还是腰间卷轴里的东西都让他非常满意,被束缚衣捆了几天四肢僵硬,这可不行,毕竟……
少年低头冷笑,三大瞳术都已经属于自己,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做不到的?
世界至强,宇智波名副其实!
【天手力】
紫影重重,少年站在一扇普通破旧的门前,随着轮回眼的开启置换空间位置,克制白眼透视的奇怪材料完全不会影响轮回眼的施展,真是幸运。
三号观赏室,昏暗的房间和泛着绿光的玻璃培养箱,少年走近才发现那些看起来空荡的格子里每一个都存放着一颗眼球,这是一整面墙的单勾玉写轮眼和二勾玉写轮眼。
那只曾沾满仇人鲜血的右手包裹着查克拉,小心翼翼地探入玻璃容器里,有些格子里只有一个,刚好和宇智波带土那边的情况匹配上。
一颗,两颗,三颗……
这些眼睛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却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人当成艺术品供人欣赏,拿起一颗仔细检查,除了大小每个都几乎一样,纯白中的那点赤红真是美丽至极。
佐助不知道手里的这颗曾经属于宇智波的哪一位族人,里面或许有让他特别讨厌的人,或许有他认识的长辈,或许…有自己的血亲,可是现在大家都变成一样的存在,会说、会笑、会生气的人统统都变成了不会动的写轮眼。
那双异色双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闪耀,泪水在眼眶打转,跨越生死爱恨,宇智波的意志将在他身上继续传承,这一次他会一视同仁地带他们回家,回到只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家。
拧紧盖子,只有一只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不便,宇智波佐助突然想起那个叛徒并没有带走父亲和母亲的眼睛,万花筒和三勾玉吗?
佐助!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黑发少年呆滞地凝视着手中那颗二勾玉,突然有些精神恍惚,好像再一次听见了族人的声音,一个个罐子被取出又被放回,经手的每一颗眼珠变成人形停留在人间,是那些好久不见的人,他们握着双手感谢他却又诅咒那个夺去他们生命的宇智波鼬。
该死的宇智波鼬!
少年流着泪想起灭族之夜的晚上,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中注视他的写轮眼,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哥哥却在一夜之间变成疯子,平等地杀害了族里每一个人,老人、孩童、女人以及…自己的父母,毫无人性,毫无道理,从此以后除了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宇智波佐助,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的同族。
鼬,你真的该死吗?
宇智波鼬做出那样的事情理所应当承受死去之人的怨恨和愤怒,过去的佐助就是那样偏执地憎恨着那个杀死宇智波全族的叛徒,就算是自己仰慕的哥哥也必须为他做的孽付出血的代价。
佐助,谢谢你,谢谢你杀了那个叛徒!
少年的手无力地垂下,可是现在他没办法和他们站在一起,他想告诉每一个族人不要怪鼬,宇智波的那场灭族屠杀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不是团藏,不是木叶,而是整个火之国。
涡之国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成了生不如死的畜生,他的哥哥没得选,没人能帮助那个弱小的鼬去找到一条更合适的路,宇智波的未来早就被那些恶心的阴谋家钉死在绝路上,不是死,就是更加屈辱的活。
没有宇智波鼬,没有宇智波带土也会有其他人,他们只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和毫无人性的手段处置幸存者,总有一天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宇智波会变成那个人体基地里被豢养宰杀的“怪物”。
鼬,他知道吗?
他是不是也去过那里?所以才会选择一个人承担所有,失去名誉、背负死亡、深陷黑暗,将唯一的活路和光明的未来留给自己无能的弟弟。
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曾经背负宇智波一族荣耀的天才忍者自作主张地安排一切,最后却死得那么可笑,又是一颗小小的眼球装入容器中,应该是个孩子,或许就像那时候的他一样大……
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思考,为什么鼬选择守护木叶,是因为宇智波止水吗?
木叶长年累月对宇智波一族的迫害他可以视而不见,但团藏和那些政治高层逼迫他杀害自己的全族和父母就能忘记吗?
为什么还要回归那样的木叶?
少年不理解那样掩耳盗铃的和平有什么意义,一个残害自己族人的村子有什么好守护?他厌恶、憎恨、绝不原谅,就算听到哥哥的真心话,就算在终末之谷和鸣人和解,也绝对不会接受木叶的任何施舍!
宇智波和木叶永远都是敌人。
但现在的真相却是…木叶也只是一个工具。
外表光鲜的忍村只是掌权者豢养忍者的牢笼,明明是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忍者却不得不为那些世俗生存而烦恼,不得不为亲人朋友低头。
忍者的命不是命,那些人可以用钱来买忍者的尊严,可以用武器来交换珍贵的血脉,有用的时候是杀敌的工具,没用的时候是逗趣的玩物,所有的死亡和罪孽都由这群拥有力量的怪物去承受。
恨一把杀人的刀有什么用?火之意志本身就是谎言和笑话,那么温柔的鼬选择了一种最不温柔的方式结束一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能就是原罪,所以拥有力量的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宇智波一族的仇他来报!
宇智波一族的恨他来接受!
宇智波佐助要杀掉所有罪人颠覆整个世界!
总有一天鼬所期待的理想乡会到来,每个人都可以平等地获得幸福,胜利者高歌正义勇气,失败者将怯懦视为原罪。
这一次,宇智波佐助绝对不能失败。
将所有的胶囊收入空间卷轴之后,那道黑色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一切了无痕迹。
突然死在面前的医生和消失的宇智波佐助,白眼少女因为恐惧而陷入昏迷,等到再次醒来周围一片漆黑,她摸索着边缘,突然眼前一亮。
原来只是被关押在一个铁笼里,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走近。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是她的父亲,日向一族族长——日向日足。
“父亲…”
“雏田!为什么要去草之国毁坏实验基地?”
“您知道那里有…”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雏田非常害怕会从自己父亲嘴里听到更加残忍的真相。
“果然不该让你出去吗?那个天忍呢?突然说要把你送进暗部,还说要除掉宇智波佐助,真是个疯子!”
“他死了…为了保护我。”
室内安静,这对父女同时保持了沉默。
“回家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
日向日足拿着钥匙走向自己的女儿,想要为她解开镣铐,牢笼里的人藏到了另一个边角。
“可是…我还不能走。”
懦弱乖顺的女儿从出了趟门之后就变得不对劲,果然不应该答应吗?
“这件事由不得我们。”
“怎么了?”
屋内的争吵迎来了门外之人的注意,脚步声渐近,宗家的长老和火之国大名同步走来。
“日足,你的女儿放走宇智波佐助,你想就这么算了?”原本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名,眼神中暗藏怒火,笑里藏刀。
曾经有人说火之国大名是最亲善忍者的人,给他们钱,给他们权,给那些该死的忍者地位和武器,无论木叶的火影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或者不得不答应。
“大人,她还是个孩子…”比起语言,日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歉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我不是让她,是让你负责,她不过是家族的一个传承血脉的工具,从来都没有任何价值,你现在去把宇智波佐助的眼睛献上,我就考虑原谅你和你的女儿。”
“可是…宇智波佐助是木叶的人。”
“想要你的女儿活命就去做,不然就让她死在这里!”
大名的折扇敲了敲身旁的人,一把短刀悄悄取出,这一次穿着黑色和服的中年男人沉默起身,关上门恭敬离去。
他们…在说什么?
“还真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这就是下一代日向一族的继承人吗?”
“是的,大人!不过现在家族已经放弃她选择培养她妹妹花火”
火之国的大名走到铁笼前,仔细观察日向雏田的模样,还真是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有同样深邃的眼睛,只是瞳色一黑一白。
“这样吗?那你可真是好运!”
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背后那面墙缓缓升起,一阵绿光打在背上,白眼少女僵硬地转过身,看着那整整一面墙的万花筒写轮眼。
因爱而生,因死亡开花,最后用血构成果实,这就是美到极致的心灵写照之眼,宇智波一族的血脉奇迹!
“从成为这个国家的大名以来,我就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没有休假,没有生活,每一天每一年都在为国家的未来而烦恼,最开心也不过是看着火之国的子民在丰收的日子一起歌舞庆祝!你的母亲算是是我同族的妹妹,我们应该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如果不想呆在忍村可以来我这里工作!”
“为什么…写轮眼会在这里。”
“你是说这些漂亮的艺术品吗?我过去出行水之国的时候意外参加了一个忍者的角斗场,那是我第一次遇见拥有写轮眼的人,从那以后……”
背对着雏田的大名没有继续说下去却突然睁大了那双原本无神的双眼,无比痴迷地注视着玻璃器皿中的美丽花纹。
“你看这面墙的每一双眼睛都拥有不一样的花纹,每一个都拥有不一样的能力,我其实并不理解木叶为什么要那么针对宇智波一族,多么美丽的眼睛,多么了不起的一族。”
大名无比感谢自己多年以前做下的决定,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他也不会有勇气和木叶合谋铲除宇智波,得到宇智波的基因和写轮眼。
可惜现在还差一个,宇智波佐助的眼睛也特别的美丽,和他美丽的外表、强大的实力一样让人心动,真是舍不得杀掉这奇迹一族的最后血脉。
作为管理国家经济,维持忍村和平民秩序的最高执行者,他的一生平庸又枯燥,能够在那个灭族之夜得到大量开眼的写轮眼,真是太幸福了!
这个密闭的房间里,有一个痴迷于写轮眼的火之国大名,有一个像影子一样的长老,还有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废物。
“您要杀掉宇智波佐助吗?”
“当然不会,他是宇智波最后的血脉,只要他愿意配合乖乖留在这里,我会给他想要的一切。”
宇智波佐助可不能死,他会在这里给他建一个房间,让他每天拥有不一样的女人,然后让那双了不起的眼睛继续产生新的花纹。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的父亲…去杀了他。”
大名和长老相视一笑,这个年轻的女孩真是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有些人的死没有缘由,只是单纯的想要而已。
“为什么…”
赤红一闪而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浮现脑海,可是雏田还是想要知道原因。
“日向雏田不要再打扰大人,以后你们姐妹的事情由我来接手,安心呆在宗家吧!”
长老谄媚地跟在大名身后,离开这片空旷之地,周围再次陷入黑暗,只有那一点红瞬闪而过。
父亲也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