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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茶1 ...
北方的晚秋,入夜渐凉。已经下了一整天的秋雨,此刻还有些恋恋不舍,且还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暴雨肆意冲刷着矗立在东城鉴察院大院内的鉴察长独栋别墅。一声闷雷过后,一道劈亮了半片天空的闪电接踵而至。电光火石之间那如黑夜猛兽般的建筑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似是下一秒就要将这院子一口吞下。
而相比外面的疾风骤雨,别墅内快要低至零度的气压才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别墅正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看报纸的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发丝一丝不苟,鼻子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清冷的目光打在报纸上。乍一看他像个斯文书生,然而稍微端详——事实上没有人敢抬眼端详他——便可知这别墅里肃杀的气氛正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沙发侧边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四个人,每个人都眉头紧锁,死死地低着头,面如土色。
那男人翻了一下报纸,纸张发出窸窣的声响,身旁的四个人顿时吓得浑身一抖,他们不安的目光稍微抬起,移到那男人手上,发觉他仅仅是动了一下报纸而已,才稍微安下心,额头的冷汗却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
别墅大门发出了略显厚重的“吱呀”声,两个身上带着寒气的人卷着雨水快步走进来。沙发旁的四个人眼里藏着些不敢露出的期待,马上抬起头,继而又马上低了下去,只竖起耳朵听。
“季检,程副鉴察长找到了。”刚进来的其中一个人还没等站稳脚跟就马上跟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屋内气氛发生了微妙的转变,那四个人都十分小心地舒了口气。
坐在沙发上的人却始终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他静静听那人说完了话,然后提起报纸的一角把报纸折了起来。
“人呢?”那男人把报纸放在一旁,抬起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这就带进来见您。”那人说完马上转身走向门外。一直站在沙发侧边的四个人也懂规矩地跟着退了出去。
“季检。”刚刚那人很快折返回来,这次身前推着一个手被反绑在身后的人。被绑着的人一身休闲装,衣角不住地往下滴着水,头发也都被雨水打湿了,他目光始终垂着看向地板,不知是不是天冷的原因,脸色特别白。
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眼前被绑着的人。这极小的动作竟让那刚刚叫了一声“季检”的人马上低下了头,下意识地去回避和那双眼睛的对视。那透着儒雅绅士气质的银丝眼镜镜片的后面,是一双凛人的丹凤眼。他稍一抬眼皮,好像就能将人碾个粉碎。
那人低着头眼睛不住地朝四下流窜,终是在窒息之前大着胆子地说了一句:“季检,我,我先出去了。”然后马上转身三步并两步走出了别墅。
“出来了出来了。”已经在别墅外的墙角避雨处交头接耳半天的五个人,见那人从别墅中走出来马上朝他挥手。
“你们怎么还在这啊,不想干了还是不想要命了?”那人一边抹着刚刚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拽着其他几个人快步往外走。
“这不是怕你被结果了,想跟这呆会儿给你收尸嘛。”
“说话没轻没重的,别瞎说。”另一个人拍了他一把,然后问刚从别墅中走出的那个人:“今晚上,又是血雨腥风?”
那人一直抹着额头,也不知是冷汗没有擦干净,还是又被淋上了雨,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样子:“你说呢?你们没看到季检的脸色吗?”
那人叹了口气:“这程副鉴察长有什么想不开的啊,跑出去干什么啊,安安静静呆在这,有钱还有权,非得出去玩儿,他那玩的是什么,玩的不是他自己的命吗?”
“自己被季检玩腻了想出去玩玩别人呗。”
“嘘——”那人马上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虽然已经走出很远,但还是回头朝那别墅望了一眼,然后转回头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命了?”
“知道,害,这不是离远了听不到吗。你说说程副鉴察长是因为什么跑出去的?”
“要是季检天天虐待你,你不想跑啊。”
“虐待?怎么个虐待法?”
那人又回头望了一眼,虽然四下无人,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这不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吗?你们不知道?程副进咱们院里没多久不就搬到季检的别墅里去了吗,季检说打他就打他,完全不把他当人看。”
“说是这么说,谁见过啊?程副在外面开庭时舌战群儒的样子谁没见过?那可是咱们鉴察院最锋利的一把剑,说他被季检虐待你真信啊?再说季检虐待他干什么?没有他季检也握不住这么大的权力啊。”
“嘶…”那人抬手给了说话那人一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季检的权力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人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压低声音说:“其他的不知道,虐待肯定是真的,我跟咱们院里刘医生关系不错,他说的,程副动不动就满身是伤,季检打的。”
“真的啊?”
“那还有假,但我听说季检和程副当年是同学,关系相当不错的,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跟程副爸妈有关?说他爸妈是在外城做生意的,当年有批商人跟东城西城鉴察院和都察院……”
那人还没等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推了一把:“越说嘴越没把门的了,赶紧闭上嘴回去歇着,今晚的事儿当没发生过。”
那人被推了一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赶紧把嘴闭严,点了点头。
“干什么去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摘左腕上的手表一边问了一句。
听到他开了口,那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男人抬眼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内温度有些高,还是因为他的衣服都被淋湿了,他的眼前好像氤氲着一层雾气。他看向那男人的目光颇为复杂,其中最多的好像是绝望,却又在绝望之中挣扎着透出了汹涌的爱意和浓重的甘心情愿之意。
他没有说话,随后目光也收了回去。他不看那男人的时候,身上透着些玩世不恭的味道,那大概是他被爱意浸染之前的样子。
那男人把摘下的手表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理了理袖子抬起头看着他,轻轻笑了:“怎么,出去了一趟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脏了。放了我吧。”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细听还有些颤抖。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慢慢地凝住了脸上的笑,看了他几秒,随后抬手扯住了他的领子,微微一用力,他就差点栽倒在地上。
“脏了,是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贴近他的脸问了一句,然后还没等他回答,就扯着他的领子起了身。
他刚刚栽倒在沙发旁还没等站起来,就被一股力拖到了楼梯边。
因为手被反绑在身后,所以面对那股强大的力量,他毫无挣扎之力,而正拖着他朝前走的男人却好像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在他开始想要挣扎着站起身的时候,那男人抬手一甩,就把他重重地甩到了墙上。
他似是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撞,蹙着眉头沿着墙滑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在地上缩成一团,就又被拎起,然后被重重地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他的腰侧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那红木桌子的桌角,他马上缩起身体,用被束缚的双臂尽量地挡住腰侧刚被磕碰的地方。
在那男人又一次走向他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季肖...”,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脏了...于你而言,我毫无用处了,你打够了,就.…..”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拎起来按到了墙上:“就怎么样?”
他眼前罩着一层雾气,看着眼前这个,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心疼,只有无尽冰冷的男人。他知道,这么多年,无论眼前这个男人如何伤害他,他都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爱他爱得沉重,爱得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就怎么样?”眼前的男人目光凌厉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遍。
“季肖...”
叫他名字的时候,他依旧如当年初见那样,能在那不可一世之中找出几分珍贵的温柔,“你放.…..”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扯着他领口的手猛地松开,他被那股强劲的力甩了出去,剩下的字没有说出来,随后又被拎起来按到了墙上。
眼前的男人揪着他的衣领:“怎么,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是吗?会让你们如愿以偿双宿双飞是吗?!”那男人陡然提高了音量,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爬上了一丝愠怒,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他倒在地上,眼泪轻车熟路地从眼眶中滑落,嘴里尝到了十分熟悉的血腥味儿。以前身体被季肖折腾伤了,他想习惯了就好了,但这么久,他还是那么怕疼;以前心脏疼,他想麻木了就好了,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绝望。面对季肖,他的心还是柔软如初,爱依旧清澈透亮。
刚刚那一巴掌着实有些重,他倒在地上缓了半天,眼睛才得以重新聚焦。模糊间他看到季肖手里端着个杯子朝他走来,然后他还没来得及挣扎,身后就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一块又一块冰块挤进身体里,他被冰得浑身发抖,本能地朝前躲去,却又被拉回来死死地按在地上。
跟心脏传来的痛楚相比,身体的痛苦好像微不足道。但无论是哪一种,他这副不堪折磨的身体好像都有些受不住了。
晕倒之前,神志不清间他嘴里叨念的,依旧是那个他开心时会叫、难过时会叫、始终刻在他心底的名字——“季肖…”
背景是虚构的,没有国家,只有城池,鉴察院是东城最高权力机构,季肖是鉴察长,就是实际上大权在握的城主,是这本文里权力最大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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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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