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王临水

19、煎饼果子来一套

　　听到关门声后的富翀立刻龇牙咧嘴的从坐着变成了趴着：“草草草草草草……。”拳头打在一旁的柔软的枕头上，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咬牙忍了五分钟才感觉这破身体终于是自己的了。

　　当他蹲在地上掏后面东西的时候，开始后悔没有把相一徳那个狗东西直接分尸，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杀人，最好是叫相一徳的傻逼玩意儿。

　　富翀拖拉着腿趴回凌乱的床上，肚子下面有个异物，掏出来一看是昨天刚拆封的就用了半个的小方盒，狠狠的砸到一旁的地板上：“草你妈。”

　　把那个傻逼玩意给我拉回来，让我把他千刀万剐！

　　趴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富翀是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醒的：“您好，客房服务，打不通您房间的电话，请问需要帮忙吗？”

　　“您已经到了退房时间，请问还续住吗？”

　　“再住两天，送点清淡的食物过来。”富翀强忍着怒气回答，然后就把相一徳那个傻逼骂了一遍。

　　刚想继续睡就听到手机不知在什么地方响，富翀在床上扒拉半天才从被窝里找出响个不停的手机：“干什么？”盛云飞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卧槽，吃炮仗了？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在哪呢？”

　　“睡觉呢？别烦我。”然后把手机挂了，想了想又给曾睿发了信息：“帮个忙，让盛云飞这几天别来烦我。”曾睿那边信息回的很快：“行，有事给我发信息。”

　　“谢了，过几天请你吃饭。”富翀回完信息又开始骂相一徳那个傻逼。

　　相一徳紧赶慢赶总算是压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带着口罩，一只眼睛肿的只能睁一条缝隙，讲台上的老师都忍不住都看了他几眼。

　　每一节上课前，相一徳都假装不经意的往后瞄一眼，看看富翀有没有过来上课。

　　今天一天是一无所获。

　　相一徳这学期开始跟着导员做项目，都很忙，他才大一，白天上课，只有晚上和周末才去，这个项目有两个研究生，很多杂活都是相一徳在做。

　　美名其曰锻炼。

　　相一徳目前是看不出来，还乐此不疲忙前忙后，甚至还觉得学了很多。

　　他参加项目的时候导员不仅答应了他这学期奖学金和补助，还答应这个项目无论能不能成功，这学期结束都会给他两千块钱。

　　所以他往实验室跑的更勤了，要是上午最后最后一节没课，或者下午第一课没有课，都会去实验室，每天晚上都十一二点才回去，比那两个研究生还上心。

　　一些专业名词和数据他听都没有听过，还得抽出时间去图书馆补充知识。

　　有的时候忙着忙着，就会突然想起富翀那张生气的脸，也就只敢想想，富翀已经两周没有上课了，也不知道他补考通过了没有？

　　中午随便在食堂扒拉口饭，今天下午没有课就准备去去实验室，经过操场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相一徳…………。”

　　七八人他先看到的就是站在最后面的富翀，然后才看向叫自己的盛云飞。

　　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他们几个人走过去，越走近就越不敢看富翀：“叫叫我啊？”

　　“你跑那么快干嘛去啊？我们去打球你去不去？”盛云飞先是围着相一徳转了一圈，然后把手臂架到他肩膀上问。

　　“不去不去，我还要去帮导员做项目。”相一徳摆着手。

　　“那有什么意思，打完球带你去喝酒，这才有意思。”

　　相一徳现在闻酒色变，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我不去喝酒。”他再也不去喝酒了，酒太可怕了，会让人敢做平常不敢的做的事，还会变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要是两个喝了酒的人碰到一起，还会发生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们以后也少喝酒，喝酒不好。”相一徳发自内心的劝告。

　　“怎么？上次带你去喝酒的时候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你是什么时候偷偷的走的？走了以后去干什么了？”

　　“嗯？老实交代！”盛云飞开始诱供。

　　相一徳一听脸色都变了，顺速偷瞄了富翀一眼，人家就低着头扣手机，根本就不关心他俩说什么。

　　相一徳又不擅长撒谎，那天确实给他这十来年留下了最深的印象，没有之一的那种，心里想的什么都在脸上写着呢。

　　看着他写满了‘我喝多干了蠢事’的脸，盛云飞更是来了兴致：“呦呦呦……是不是有什么艳遇啊？跟我说说跟我说说。”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相一徳急的鼻尖上都开始冒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盛云飞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离开，勾着他的脖子就把人勾回来了：“唉，相一徳你怎么变不老实了？咱俩还是不是好朋友了？跟好朋友讲讲怎么了？”

　　“你偷偷的跟我讲，我保证不跟别人说？”盛云飞把自己的耳朵凑过去，一副你要相信我的表情看着他。

　　相一徳一使劲儿，不知怎么就挣开了，然后就跑了。

　　盛云飞在后面大声的喊：“什么？相一徳你酒后乱性了？”

　　富翀：“………………。”大傻逼。

　　跑出去的相一徳听完盛云飞的大喊，惊的跟个兔子一样就又跑回来了，脸色涨红的上手去捂盛云飞的嘴。

　　盛云飞哪里能让他抓到：“哈哈哈哈……。”一直笑着跟遛狗一样遛他。

　　跟着一起的几个人肯定是站在盛少这边的，也笑着故意挡住相一徳去抓盛云飞。

　　周围的人也因为盛云飞这平地的一声雷给炸的看向他们这群人，本就做了亏心事的相一徳给臊的啊，真想让自己原地消失。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唉呦呦，是那家的小姐姐啊？床上野不野？叫的好听不好听？”盛云飞每说一个字相一徳的脸就又红了一分，他又抓不住盛云飞，又气又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关键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也不会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富翀把自己身后的盛云飞揪出来黑着脸：“还打不打球了？不打就回去。”

　　相一徳终于把盛云飞给抓住了，俩人一人一边胳膊。

　　相一徳偷偷的瞄富翀，就算把盛云飞抓到了他也不敢讲什么重话，也不敢像富翀一样发脾气或者威胁，他什么也做不了。

　　无论是哪天从酒店回来还是现在，他只能干着急，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你别乱说，没没没有。”鼓起勇气说出来的也只是翻来覆去，不痛不痒的的废话，甚至还透着无力感。

　　“没有什么啊？是他床上不野还是叫的不好听？”

　　“不是。”相一徳又开始偷瞄富翀，甚至真的在回忆那天晚上富翀的反应。

　　盛云飞狡黠的一笑：“那就是又野又好听？那你真的是挖到宝了啊。哈哈哈……。”

　　“你逗傻逼有成就感是吗？我看你跟他一样傻逼。”富翀沉着声音说完就转身往回走，看见相一徳还是来气，看见他那个怂样更来气，刚来学校就他妈碰见了，真够倒霉的。

　　盛云飞对着相一徳挑了一下眉，吹了一声口哨：“那天晚上是不是特别爽？”说完对着一群人说：“你们先去，我俩一会过去。”然后就去追富翀去了。

　　相一徳看着勾肩搭背的俩人，生出一些羡慕的情绪出来。

　　耷拉着肩往实验室走，脸上刚才的热气还没有消下去，用手背摸了一下脸颊，转过身已经找不到他俩的身影了。

　　在实验室待到了十点就听见其中一起师兄关心的问：“师弟，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没有精神？要是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平常一到实验室跟打了鸡血的人，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是愁眉苦脸跟没人要的小白菜一样。

　　相一徳收拾着东西就从实验室出来了，回去的时候都感觉脚都抬不起来。

　　中午就吃完饭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看见门口有卖煎饼果子的，今天决定奢侈一把回家就直接休息，不做饭了。边走边啃着煎饼。

　　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一转身就看到半人高的一条狗吐着长长的舌头看着他。

　　吓的他：“啊！”大叫一声，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人。

　　那条狗不知是不是也是饿了，闻到加了烤肠的煎饼果子，嘴里居然留着哈喇子。

　　那条狗一往前走，相一徳就吓的往后退，这条狗脖子上连根绳都没有，还这么大，吓死个人了。

　　狗嘴里虽然流着哈喇子，但是也没有扑上去，相一徳看着手里吃了每几口的煎饼果子，张大嘴咬了好几口，把嘴巴实在是塞不下了，然后把煎饼果子扔给它。

　　相一徳嘴里的还没有咽下去，狗已经吃完一脸没吃饱的表情看着相一徳。

　　“我没有了，你你赶紧回家吧。”相一徳便倒退便把狗撵走。

　　那条狗往前走，相一徳往后退：“我我害怕狗，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没有东西给你吃了。”

　　狗歪歪头应该是听懂了，但是它还是吐着石头想要靠近相一徳。

　　相一徳在倒退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富翀牵着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狗出现过的画面，于是他尝试的开口：“憨，憨憨……。”

　　“汪汪汪汪……。”狗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兴奋的摇着自己的尾巴。

　　“你你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富翀呢？”

　　憨憨听到自己主人的名字更兴奋了，尾巴都快摇断了。

　　“你你你是不是找不到他了？”

　　终于终于有人理解了，憨憨就是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主人了，饿的就快去翻垃圾桶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香闻，更惊喜的是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别动，离我远一点，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你再走远一些。”

　　“我害怕你，你再退后一点点好不好？”这个熟人胆子太小了，憨憨妹妹又不咬人，每次看见它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要是再离我远一点我给你买个煎饼果子吃。”

　　憨憨摇着尾巴后退好几步。

　　快去买煎饼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