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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再三刁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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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泰回到自己房内,脑子里还是浮现她美丽的倩影,思绪很是凌乱,心神不宁。
此时,他不慎碰翻书桌上的一个锦盒,里面掉出一只白玉杯子,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子,上面有一抹淡淡的红晕,那是一个唇印。
他看着这个白玉杯子出了神,思绪不禁回想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那秋日的夕阳中里,金灿灿的银杏树下,那个风姿绰约的绝色女子,风吹起她的衣袂,就像是仙女一样。
她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远处放风筝,而在银杏树下摆着茶桌茶椅,上面也备有一副茶具。
而这只白玉杯子,正是她喝过的茶杯,上面还留有她那淡淡的唇印。
段泰本来坐在那里,远远看着两人玩乐,相差七岁的烟汐言与段真,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姐弟。
秋日的阳光十分柔和,洒在两人的身上,格外的温馨。
段泰看着远处的两人,嘴色微微地笑了起来。
也许,这一刻应该成为永远,如此的美好,应该一直下去。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拿起她喝过的半杯残茶,他先是闻了闻,品着她的味道,上面还有她淡淡的唇印。
那茶是上等的铁观音,其滋味十分淡雅,香气中还带有一阵,兰花般的馥郁,入口舌尖略带微甜。
也许,这味道也应该是属于她的吧!
他慢慢地,一点点地,品尝着这半杯残茶,生怕一口就喝没了,这是他对她所能做出,最亲密的事情了。
而在远处的烟汐言,此时回过头来,看着坐在茶桌前的段泰,她微笑着,那笑容很美,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闪闪发光。
他脸红了,生怕自己喝残茶一事被发现,他慌忙偷偷地把杯子收起来。
当晚,这个少男第一次失眠了,他满脑子都是对方,他很想与之结为夫妻。
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意,初恋是一种无法自拔情感。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其实,他早就爱上了这个女子,全庄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明说。
只可惜一切都终是错付了。
后来,这女人拒绝了他。说是要嫁人,就要嫁给庄主这种大英雄,她要荣华富贵,她要江湖人都敬重她。
哪怕庄主不接受,她就自梳发髻,终身不嫁,
为求庄主接受自己,她在庄主房前跪了三天。
庄主说了不会娶她,也不会纳她,只是把她作为一个婢女,她只需要每月初一,十五两天,侍候起居就可以。
起初每月的初一以及十五,都只是侍候起居,但后来,她却留在庄主的房里过夜,里面会发生些什么,他也不敢想象,但是这两天,他就会特别的痛苦。
他会看着她住的小楼不掌灯,他会等到天亮,他会一直喝酒,喝到天亮。
久而久之,每逢初一十五这两天,他都到城里去喝花酒,去喝个烂醉如泥。
他要把自己灌醉,只要灌醉了自己,就可以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也可以短暂地忘记不该爱的人。
但是喝醉,总会有醒的时候,醒来之后,更加痛苦。
他就活在煎熬之中,也许在这场爱情游戏之中,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输家。
美丽的往昔,随着回忆的深入而土崩瓦解,现实总是残酷的,那个美丽的梦只能留在心底里。
然而他爹的死,对他也是相当大的打击,毕竟,段刚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发誓要找出凶手,将之正法。
另一方面讲,也许这次有人刺杀他爹,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他有机会重获这个女人的心,他才不会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喜欢就是喜欢。
当然,纵使段泰心爱着这个女人,但是他爹还在的时候,他绝不敢越雷霆半步。
他不怪别人,只能怪这个女人,怪她贪慕虚荣,怪她先来撩拨自己,然后又无情地抛弃。
爱恨交织,折磨着他。
这日,水气氲氤,婢女小兰为烟汐言的浴盘中,置好热水,撒上花瓣,并助其褪去衣物。
烟汐言赤身进入盘中,泡在满满的一盆热水里,她跟小兰聊着家常。
只听见房门被粗暴地踢开了,紧接着一个人冲了进来,这人正是段泰。
段泰喝退所有待女,他的随从就拿了一个椅子,让他坐在离烟汐言有一丈远,随后便退了出去。
这时,烟汐言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赤裸着身体泡在浴盆中,仅靠满盆干的玫瑰花瓣作遮挡,那里敢动。
烟汐言羞愧难当,却又出不得浴盆,亦唤不动婢女。
只能由得段泰看着自己,任她如何的叱喝叫骂,段泰就是不肯离开。
他只是看着她,他冷道:“你不用喊了,我是不会出去,除非你交出密匙。”
烟汐言在浴盆里抱着身体,动也不敢动,她只是在抽泣。
段泰可并不心软,他就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大冷天的,盘中的热水渐渐地凉了,更开始变得冻冷,冻得烟汐言直打寒战,还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段泰的心,就好像是铁做的,足足一个多时辰,泡到她身体虚弱无比,发晕头痛。
婢女小兰着实看不过去,就跑过来跪在段泰跟前,哭求道:“大少爷,求你放过烟姑娘吧,她身子弱,这大冷天的,她会受不了的,她会冷死的。”
“她死不了的,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不愿死,也不会死的。” 段泰却只是冷笑。
烟汐言鼻息很沉,眼皮很重,声音开始嘶哑,嘴唇都开始发白了。她勉力唤了一声:“小兰”
小兰慌忙跑到烟汐言身边,哭着叫道:“烟姑娘”
只见到烟汐言嘴唇发白,小兰一摸她的额头,不禁一惊道,“好烫!烟姑娘,你着凉了。”
“大少爷,求放了烟姑娘吧,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冷死的。”她立马向着段泰又哀求道。
小兰未等段泰答话,她急忙脱下自己的棉袄,就要为烟汐言披上,段泰喝道:“不准碰她,去年的寒冬,她不也穿着单薄的衣衫,在明月湖上为别人御寒吗?她不怕冷的!”
去年的寒冬,段真在明月湖滑冰,却不小心跌进了明月湖中,湖水冰冷,她脱下自己的轻裘,为段真御寒,而自己则被冷得几乎晕厥。
她知道他在吃段真的醋,他在报复她,惩罚她!
就在他叱喝小兰时,烟汐言对小兰说:“莫要求他” 但是,话未说完,她突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晕死过去了,并沉入水中。
这直把小兰吓了一大跳,段泰见状也吃了一惊。
他只是想吓一吓烟汐言,他只是有意为难她,现在如此境况,他也吃了一惊。
但是男女终有别,他只能命婢女们把她从水中抬起。
而他慌乱中转身回避,众婢女婆子一起,将烟汐言从冰冷的水中抱了起来,小兰慌忙拿起一旁,早前为烟汐言退下的衣服披上。
直接把她送回房间,并急忙请大夫前来诊症。
烟汐言身染风寒,因而病了一场。
在烟汐言昏睡期间,段泰来看过他,床头摆着半碗药汤,还是温的,应该是烟汐言刚服下的汤药。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病床上的烟汐言,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他为烟汐言掖一下被子,并用食指与中指的指背,轻轻地抚摸她那苍白的脸。
这时,他回想起,几年前,他们在后花园的时候。
他见到烟汐言总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他邀她一起掏鸟蛋捉小鱼或放风筝,这是他想到的,讨女孩子开心的事情了。
但是烟汐言心事重重,她提不起兴趣,所以拒绝了他。
他见茶桌上有一盒蜂蜜,盖子已打开,旁边还有半碗温水,应该是正准备冲服。
他心生一个鬼主意,用食指蘸了点蜂蜜,然后,出其不意地抹在了她的唇上。
她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段泰即笑着对她说:“忠叔常说,人生苦,吃点甜的东西,就没这么苦了。”
烟汐言羞得满脸通红,也不作声,就待在原地。
段泰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把沾过蜂蜜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
为了打破尴尬,他讷讷道:“这蜂蜜确实挺甜的。”
她先是轻轻舔了一下唇,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回想到这里,坐在床边的段泰,竟然嘴角含笑。
此时,烟汐言醒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坐在床边的段泰。
不敢大惊失色,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脸羞惧。
因为,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段泰看得出她害怕的原因,他冷笑道:“你怕什么?” 见她不说话,他凑得更近,对他说:“怕我吃了你?”
汐言咬着唇,并不答话,只是缩作一团。
段泰复道:“我是男人,只要我愿意……”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
闻言,烟汐言更是惧怕,她死死地扯着被子,大气也不敢喘。
段泰见状,冷哼一声道:“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但由于他起身的动作较大,刚好碰到床边的小桌,上面的汤药洒了出来。
他有见及此,对烟汐言道:“药凉了,让下人给你重新煎一副,我可不想你死这么快。”
从外回来的小兰,见段泰起身,向外走来,也不敢作声。
立在一旁,并给路过的段泰,行了一个万福礼,段泰也不搭理她。
待段泰走后,她便快步跑到烟汐言身边,烟汐言一把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堪忧,她在这里几乎天天,都要受到段泰的骚扰。
现在庄主死了,没有人能制约段泰,他就像一个疯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所以,她要离开这里,她要想法子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