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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遇裴禄 ...
“醒醒!醒醒!”
阵阵呼喊声中,裴禄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床边坐着他最亲爱的儿子。
客房正中间的桌子上,他自认比性命还重要的裴赐放下手中的茶盏,目色深沉地凝视着他,仿佛是要将他看穿。
“你醒了。”裴赐的语气毫无波澜,“大夫来看过了,裴大人惊吓过度,服药休息几日便可。”
裴禄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裴衬还来不及扶他,他却早已趴在地上,对着裴赐哭诉。
”大人!”他喜极而泣,“陈大人说你剿匪心切,不慎葬身火海。我自知保护不周,特意与我儿护着那你的棺椁向皇帝进京请罪。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老天垂涎!你还活着!”
他重重地磕了两个头,这条老命可算是保住了。
裴赐见他又哭又笑、状若疯癫的模样,料想裴禄肯定没有那个胆子与陈山青合谋害她。
“起来吧。”她出手将裴禄扶了起来。
裴禄受宠若惊地微微躬着身子侍候在她身边。
“方才你说那棺椁是我的?”她问道。
裴禄下意识点头,又猛烈地摇头否认,“那尸体是陈大人交给我的,人都烧得看不出模样了,唯有那肩宽体长看着与大人你所差无几。”
裴赐垂眸沉思,那夜剿匪的景象一幕幕在她脑中飞速闪过。当时死了不少杀手,杀手中挑几个与她相似身形的以假乱真,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陈山青,着实胆大。
“陈大人在哪?”按理说,陈山青既然敢对她动手,更是不可能让她顺利抵京,可这一路走来非但没见过刺客,连跟踪的人都不见得有几个。
“剿匪的第二天,陈大人便快马加鞭回京了。陈大人同我说,定会回禀圣上,为大人您讨个公道。不过奇怪的是,一直到我进京,京里都未曾有圣旨传下。”
裴赐心中冷笑。陈山青要替太子除掉她这个眼中钉,又怎么会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所谓讨公道,不过是表面说辞。如今她人在京城,待她面见圣上,她必定要让陈山青以命抵命。
“裴大人,进宫面圣之事,务必越快越好。”
“好好,我这就安排。”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裴赐起身要走,裴禄赶忙招呼裴赐相送。“还不快快送大人。”
纵使裴衬再愚笨,到这时也该明白,裴赐身份绝对不简单。他将人送到门口,别扭地行了个礼,低声对裴赐说道,“想想还有点可惜,我还以为你真是我兄弟。现在得叫你大人了,还真不习惯。”他叹了口气,“裴家这么大的家产,竟然要我一个人承担,我以后该怎么办?”
“裴兄,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安慰的后半句还卡在喉间,余光中,沈流十指紧绷、抵着个碗就上了楼,看架势是往她这儿来。
碗中的汤汁乌漆墨黑,看的人直呼难以下咽。
这可是沈流亲自熬的药。若是放在以前,裴禄就算死了她都不会去看一眼。但现在不同了。裴禄可是裴赐的亲爹,那是她当时在林中亲耳听到的。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裴禄可是她公公,这可不得上点心?
从抓药到熬煮,每一步她都亲力亲为。药一好,她就立马端了上来,哪怕这药烫的她两手难握。
裴赐就这么看着沈流抖动着药碗走到她面前,咋舌道,“你怎么来了?”
沈流摆出贤惠的样子,“这是我专门为你爹煮的。”
沈流就差把求夸二字写在脸上了,裴赐望着她,心中琢磨如何解释才能不打击到她。裴衬的脸色更是毫不掩饰的复杂,虽然他不认识沈流,这姑娘看起来挺热心,可这药方他以前见过,煮起来的药汁是褐色的,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流见两人的表情不对,疑惑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哪里不对吗?”
药汁刚入喉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涩感从舌尖蔓延到了舌根,她当即吐了出来,“我再去熬一碗。”
正当她扶墙干呕时,阿妙火急火燎地拿着一撮草药跑了过来,“寨主,你忘了放这个。”
沈流气得跺脚,她怎么第一次就犯这种错,以后在裴家还怎么混?
她伸手去夺裴衬手上的药碗,“我再去熬一碗。”
“不必了。”裴赐纤长柔软的手指握住了沈流,轻易就触碰到了沈流手上那烫得发白的水泡。她眉头一紧,小心地护住沈流的手,对身侧的裴衬说道,“裴兄,我先走了。”
裴衬两眼发直地盯着阿妙,根本不在乎裴赐说了什么,他喃喃自语,“老天,我这条船找到自己的桥头了。”
裴赐把沈流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人摁在椅子上,自己则翻出随身携带的包袱。
包袱里的,是影枫留给她的药,一些治外伤的药。
她小心地刺破水泡,将白色粉末抹在沈流的手指上,细看才知,沈流的手上部分皮肤被烫得发红。
“痛吗?”她抬眼看沈流,“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痛。”沈流笑得灿烂,有夫人为她包扎她高兴还来不及,“以后跟你在一起了,这些事迟早是要习惯的。”
她包扎的手明显一顿。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沈流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那日在林中,我都听到了。你说你要进京谋官,那我就陪你留在京城。虽然我不懂规矩礼仪,但我可以学。我这双手耍的了枪,自然也能做羹汤。”
裴赐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流手上的伤。
沈流,是她的恩人。救她一次,是感动。救两次是情动。再救三次四次,那就是问心有愧。
“你会开心吗?”
困在这里,随时有丧命的风险,沈流会开心吗?
“不知道,”沈流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跟你在一起,应该会开心吧。”
她亲手为沈流包扎好,并不常做的她包出了一个难看的结。她抚摸着那个结,缓缓开口,也不知是说给沈流还是说给自己。
“离开,是好事。”
“什么?”沈流没有听清。
她的语气更加坚定了些,“离开吧,沈流。我已抵京,不再需要你了。”
-
太子府外,陈山青孤身立在门外。
自从他把事情搞砸之后,太子再也没见过他。家中的父亲也是常常责备,恨不得从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太子府的牌匾重若千斤,高挂着他头顶,那稳稳顾定的牌匾在他看来却摇摇欲坠,随时都能将他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眼下能摘他脑袋的人,除了太子,还多了裴赐。
无论如何,他也得见太子。
他已然得罪裴赐,如果太子不保他,他必死无疑。他恳请太子再给他一次机会,裴赐杀一次不成,那就杀两次。
他就那么干站着,直到里面的人终于开了一条缝隙。
“陈大人,”门后的人捏着嗓子,显然是太子府的随身太监,“太子有请。”
陈山青怀揣着忐忑的心来到太子面前。今日的太子依旧俊朗,只是眼下的青黑暴露了他忧虑的心思。
“跪下!”太子裴楠厉声呵斥。
“臣,知罪。”陈山青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太子脚边。
“知罪?你犯了什么罪?”太子拎起他的脖颈,强制着他抬头,喷出的怒气如迸发的火焰般灼热,“谋杀皇子吗?”
太子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将他撕碎。
“我派出去的探子只回报过两次。第一次来,他们说她在平城。第二次来,你猜她已经到哪儿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就在嘴边,陈山青屏住呼吸不敢言语,唯恐太子将他生吞活剥。
“京城!”太子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踢得他摔倒在地两眼昏花,“她人已经到京城了!朝中一定有她的内应,不然早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做掉她了!我的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到时候不仅我要死,你们陈家也要跟着我一起陪葬!”
“太子息怒。臣一定会将功补过,替太子排忧解难。”
“你捅的篓子当然你来解决。”太子拂去鞋上陈山青被踢落的方寸皮肉,如同拂去灰尘般随意,“脏东西听话有用,才留下来的价值。”
“微臣知道。”被踢中的脑袋似火灼般疼痛,陈山青头抵着地面,一动不动。
“不久之后,她就要见父皇了。我手下的人里,只有你对她有过了解。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臣一定会为太子鞠躬尽瘁。”
太子居高临下,垂着眼眸,一根手指抵在唇间,“嘘。”他转过身走到里间,“我累了,你下去吧。”
婢女们放下里间的幔纱,陈山青才敢起身。出门前,他往里看了一眼,太子的面容在幔纱的遮蔽下变得模糊不清。
就算那人见了皇帝又如何,他陈山青,一定会让挡路的人死无全尸。
-
来京城的第一个晚上,裴赐辗转难眠。想到二十年来不见父皇,她心中又喜又怯。父皇会如何看她,是满意还是略显失望?她不知道。
她透过窗棂遥望天上的月。今夜的月亮像极了沈流劫她的那晚。沈流会听她的话离开吗?她也不知道。
晚饭的时候,沈流没有露面。或许她是对她失望了吧。一片真心换来的不应该是赶走才对。可是她能回应吗?她捂着自己的心,怕它迷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派人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公敲开了裴赐的房门。
“皇子殿下,皇上已经在等你了。”
她起床洗漱一番。踏出房门时,裴禄已换好衣裳,等着与她一同出发。
“走吧。”她轻声说话,生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沈流。
然而路过沈流门外时,沈流还是出来了。她头发乱糟糟的,两只眼睛通红。
“你要走了吗?”
“嗯。”
“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了,我再离开。”
“好。”
沈流扑上来,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来接她的公公想要阻拦,被她用手挡住。
这是她们认识到现在的第一个拥抱。
怀中的温暖一瞬即逝,裴赐平静地与她告了别,迈上了马车。
微亮的晨光里,她透过车窗回看,追到门口挥手的沈流越来越远,直到她再也看不见。
沈流:我来给咱爹熬个药(自信拿捏)
裴赐:他不是我爹
沈流:......(╯°Д°)╯︵ ┻━┻(╯°Д°)╯︵ ┻━┻(╯°Д°)╯︵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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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遇裴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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