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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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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北正借着同桌Fay的上课笔记在疯狂抄写，一些抄书经验还没完全丢，适应了一会儿终于又恢复了上大学教授课的记笔记速度。
“咻——啪！”
板擦准确无误地砸在周星星的脸上，这么一声下来惊动了这个程小北以为会发呆一整堂课的人。
“谁敢袭.警！”
程小北呆呆地盯着他标准的掏枪姿势，还没反应过来。
“咩啊？袭什么警啊！”miss梁在讲台上应声，“你呀，把板擦拿回来。”
周星星左右看了看，捏着板擦走上讲台放回原位，没理同学间小声的闲言碎语。
“我不管你是不是新来的，上我的课跟灵魂出窍、云游四海一样干什么？”说着还用课本敲了他的头，“做咩？miss都有自尊的啊，继续上课！”
“好了，我们现在讲回大气层……”
周星星低着头坐回位置，没抬眼看一直注视着他的程小北，隔壁坐着的“四眼仔”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臂，推给他一张纸条：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早就认出了他是今天早上在操场上迟到被罚的一列人中的一员，这样的劝告，让周星星忍不住发出无声的苦笑。
程小北把写了字的便利贴贴在前桌因为憋笑而微微动作的后背，顺便轻拍贴纸的位置示意他。
周星星疑惑回头，看了眼正在飞速写字好像没事发生过的女生，要不是自己职业性的敏感大概会认为刚才的触碰是错觉。
他知道后背贴了张纸，但不管是恶作剧或者什么都好，他现在都不想理……前提是忽略女生再次的拍打示意，显然这次比上次使多了几分力气。
趁miss梁背对着大家写板书，他再次转过身，这次只看到一个奋笔疾书的后脑勺。
轻扯下后背的便利贴：既来之则安之，下课去洗把脸，我抄了笔记，放学借给你。
……
一天的课无论数学还是生物或者中史，他无数次被板擦扔中，原因是他千奇百怪的开小差行为通通被老师发现。
但他一次也没有试图去躲，只是学会了背过身或者侧过脸，这让坐在他后桌的程小北细心察觉到一种类似于不愿意连累别人的担当，又或者是一种靠她多想一点而营造出来的保护。
化学课程小北跟着Fay来得最早，便坐到了她常坐位置的隔壁，哪知最后赶来的一堆男生中夹着一个周星星。
他被拥挤着坐到第一排的座位上，却在老师喊上课的前一秒身边人乌泱泱散到后排只剩他一人在距离化学实验台最近的座位承载老师期盼的目光，接着和他的倒霉蛋同桌一起承受着记忆力不好的老师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
也许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课间他顶着爆炸后脏兮兮的脸在球场绕了一圈又一圈。
彼时，林主任和郑sir正在巡视情况，遇到了程小北，正打算把她留下来交流工作情况，凑巧铃声响起，该上课了。
正打算告别领导回去上课，却发现他们正盯着楼底下看什么显得十分着急，郑sir吹起哨子，大叫：“Stop!”
程小北趴在栏杆上望过去，没认错的话那个在疯狂踹门发现无效后，试图爬侧门护栏出去的人应该是周星星！
当她跟着林主任和郑sir跑到球场侧门边时，一位身形略显臃肿穿着条纹开衫戴着眼镜还咬着根树枝的大叔正拦着他。
周星星一个个拨开挡在他面前的老师，嘴里念叨着“是呀我傻了，我想回家……对不住，sir……别挡着我，多谢……”
看到他只顾埋头往前推开障碍，程小北还没喘匀气便急急忙忙先发制人用手按上他的肩膀。
有点熟悉的动作，周星星这才抬起头。
看着他眼里翻涌着的复杂情绪和略带委屈的表情，程小北只想起来问一句：“你没事吧？”
面对这个这间学校里到现在为止他唯一觉得是个正常人的女生，他半真半假地说：“我很不舒服，我想回家，麻烦你让开，给条路我走一下……”
“你很不舒服吗？”程小北没起什么疑心，他脏兮兮的脸已经让今天因为好奇而观察了他一天的她对他滋生起一股类似于怜爱的情绪，像是对迷路小狗那样。
可能她确实有为人师表的潜质吧，她想。
校医室程小北还不知道怎么走，索性带他去了阿敏的办公室，让他躺在沙发上。
接过阿敏去开会前找出来的温度计给周星星用，自己则把办公室准备好的备用毛巾打湿敷上他的额头，到点取出探热针查看度数。
家有小弟，这种事她做起来得心应手，忽略了眼前人从读小学后就没有被这样照顾过。
度数显示正常，反倒引起面前人的不爽：“温度计没发烧，但是我是真的烧着了！”
程小北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不仅是刚才化学课的意外，更是他整个人都快憋得要爆炸了，她看得出他很抗拒呆在圣育强中学，但无论是作为他的新老师还是新同学她都不知道能怎么帮他。
总不能人家刚转学来，就劝他实在不想学了不如就退学吧？
看着程小北为他的话而蹙起眉毛苦恼的脸，周星星不自觉地目不转睛了起来。
这个和他一样是转校生的女生从刚开始就没有得到他多少的关注，自己本身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也不想交什么朋友，但貌似从进这间学校开始，今天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她见证了自己所有的糗态。
“程小北？”
“咩事啊？”
“没什么。”
“对了，你给我看看你的眼睛，向下望！向上呀！向左试试！你眼珠不会动的啊？”
“发烧啊，动不了……”
阿敏推门进来时，便是听到上述这番对话，“你是诈病吧？”她没忍住笑，拆台道。
看到阿敏回来，程小北连忙道谢，“谢谢你啊，miss何！”
“不用，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何敏确实是三姐程小西玩得最好的高中同班同学，但是她们四姐妹年龄差不了几岁，程小北跟阿敏完全是以朋友的形式在相处。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让自己扮演读书小妹的角色更有说服力，但怎么总感觉对方占便宜的心态更盛呢？
程小北质疑，但没有证据。
周星星先行回去上课，她被留下来跟miss做面对面谈话。
“恭喜你啊小北，实习第一日呀！”阿敏提议今晚一块去唱歌，小西说今晚突然有事来不了，正好这又抓住一个。
“不是吧miss，我还是学生我有作业的哇！”她也想不到她的第一份工作会是这么个开始。
最后还是熬不过阿敏的撒娇加威胁，“去啦去啦~不然下次再见到你同学我说我是你同学，试试有没有可信度……”只能退一步说陪她一会儿。
程小北可没忘今晚要早点回家保住她跟老爸这段脆弱的父女关系。
周星星边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污渍边走回教室，刚到门口就差点被飞来的笔盒袭击，原来是班里有名的混混在收他同桌的保护费，“四眼仔”甚至连刚才和他一起弄脏的脸都来不及处理。
周星星对上直走到他面前的二人，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沉默对视下对方瞪了他一眼不屑离开。
等他回到座位面对说他长得跟衰神一样，以后混混们只会记得欺负他而不会再欺负自己的黄小龟，他再次往小团体那边看过去，几人好像也正在讨论着他，不时往他的位置看过来。
……
下课铃响起的前一分钟，班里躁动不安，台上的老师也懒得再讲课而是开始收拾起教材来。
程小北没忘记约定，把地理书塞到周星星准备提走但拉链只随意拉上了一半的背包里，为了这个她还专门在刚才上课时分心把作业给完成了。
周星星明显不太记得这回事，愣了一下子才道谢并把拉链全部拉起来。
“客气什么。”程小北挥了挥手，踏着刚好响起的铃声随着人流往门口走。
周星星没迟疑，跟着走了出去，一出校门口立马脱下校服外套，生怕多穿一秒。
突然，从左侧伸出一双手把他拉到了角落，来人跟他对上暗号，这个先前拖着他不让他逃学的大叔原来就是负责辅助他卧底任务的曹达华达叔。
周星星住进达叔家，顺便让达叔盯住班里混混团体里那个类似于头儿的Johnny，达叔给出的信息指向Johnny的大哥大飞，并且据他猜测上头失.枪那件事Johnny嫌疑最大。
确实不出所料，几小时后正苦恼着军.火生意怎么做的大飞在公司收到了Johnny递给他的在警校捡到的警.枪，大飞直觉这是捡了个大麻烦。
程小北在离开学校后直奔邮局，没想到在背包里左翻右翻上翻下翻都还是找不到老爸那封香香的信。
掉出来的可能性不大，这个班的学生虽然没个正形，但听Fay说也没出现过偷窃之类的事件——因为他们只会光明正大地问你要钱。
那该不会是……
灰溜溜走出邮局，她感觉前路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