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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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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北去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拨了个电话回家，骗老爸说他的信在她着急出校门时掉下地被全校人轮流踩了一脚，实在救不回来所以给扔了，让他再写一封。
别问为什么要骗他，难道跟他说：“对不起老爸，你的情信我随手塞在书里借给别人了，我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查看这是什么东西而撕开信封看到你的肉麻情话和唇印。”
她找打吗？
“没事，再写一封就再写一封，第一日上班，你先和朋友仔玩会儿，不用着急回家啦……”电话线那边的人居然毫不计较他的宝贝信？还有不是他让大家早点回家吃饭的吗？
反正刚好程小北约了阿敏，她也乐得如此，还是照原计划陪阿敏唱会儿歌就回家。
这间酒吧是阿敏朋友开的，所以提前给她们预留了包间。
程小北对阿敏的朋友也不太熟悉，聊了会儿天、唱两首歌就先撤了，却在过道遇到了一个她没想到的人。
曹达华供奉着一面墙的牌位，给烧了香后，又跟周星星在“自己吃自己的”的问题上意见相左。
他觉得两人已经是拍档，很应该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但很明显周星星没有这样的习惯和需求，因为对自己被派来做卧底这件事仍旧有不忿和不接受的态度，所以连带着达叔他也不打算去亲近。
周星星本身就不是个好接近的人再加上武力值加成，所以达叔就算硬气起来阴阳怪气地用“英年早逝”、“记得完成作业，明天要交”来刺激他，也立马在这之后选择了口花花秒认错，再配上撒腿就跑。
惹不起但是躲得起，所以曹达华出来自己吃自己的了。
约好跟多年老友老王来这家新开没多久的酒吧吐苦水，没想到刚进门就遇到了认识的人。
“达叔？”还在阿敏办公室那会儿程小北就问清楚了这位在学校侧门前拦住周星星的阿叔的身份，所以她能叫出他的名字。
“是你啊？你……”曹达华立马发挥演技，手部帕金森症加憨笑，但他发现虽然能认出她是白天带周sir回去的那个女孩子，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而对方却亲切地问候了自己。
“我叫程小北啊达叔，叫我Berrey也可以！我们在球场那儿见过的，你和周星星认识对吧？我是他的同学来的，也是转校生！”程小北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小尴尬，所以积极地介绍自己。
“达叔，你来这里是？”她出于担心他身体的缘故所以问得直白。
达叔却因为准备要见的人下意识担心起是否会暴露，所以当即反客为主问起了程小北，“不是喔，Berrey妹啊，你还是学生来酒吧不合适吧？”
“啊……”幸好她提前准备好了说辞，“其实我成年了的！只是我读书晚，我其实比同年级的同学年纪都要大。”
她确实比这些学生年纪都要大，也不算是说假话，不过还是保险点好，“达叔你别跟别人说啊，我可不想被他们知道！”
达叔笑着答应，暗念这算什么，你们班还有个超龄中学生呢。
“天黑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曹达华将程小北送到了门口嘱咐过后，才又进酒吧赴约。
程小北朝家的方向走着，心想达叔好像没回答她的问题。
……
快到家门口时远远望见了三位姐姐，没想到大家居然都回来迟了，跟着大姐开门进屋，四人齐声跟老爸道歉，“对不住啊老爸，我们回来迟了。”
老爸程胜在挂着老妈相片的相框前转过身，表示没所谓，回来就好，准备吃饭。
氛围古怪。
七叔坐在沙发上低头用手掩饰脸色，五弟程小中则坐在沙发沿看着窗外，没人吭声。
“今晚喝点酒，庆祝我们这么幸福还可以在一起。”老爸强颜欢笑。
怎么回事，程小北想到傍晚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虽然也反常但至少好过现在这种故作轻松。
二姐和三姐连忙走上前搀着老爸，心思细腻的程小南小心地询问：“老爸，你今天为何跟平日不同？怎么又抽烟？”
“没什么，我见陶叔有肺癌就戒了，不过现在不用戒了。”应声七叔和程小中发出一阵哭嚎声。
越是这样越令人担心，程小南着急问道，“七叔，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才发誓说不会讲的，如果说了就没朋友做！”老爸跟着说。
七叔欲言又止地扭过头。
“小中，你说！”程小西则选择问在场的另一个知情者程小中，让他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
程小中本来想说，在老爸的威胁下笑容灿烂地撒了个谎，结果外面电闪雷鸣。
“老爸呀，我很怕被雷劈啊！”程小中讨饶。
程胜没理会他，一句驳回：“你不说就给雷劈，说就给我劈。”
饭后休闲必打麻将，大姐二姐跟老爸七叔在玩，小中负责端茶倒水，心里牵挂着刚才偷偷跟他说要去老爸房间查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他不准泄密、顺便帮忙望风的三姐四姐。
程胜房内，程小北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沓病历，翻开是一大堆的专有名词，赶忙招呼程小西过来，三姐程小西是个西医，让她来看最合适。
楼下的程胜把把都摸到被戏称形似“棺材”的八筒，揭开牌面是一列的“棺材”。
他再次制止想说些什么的七叔，看到程小西和程小北下楼，把她们喊了过来，说一大堆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今晚我们还能一起打麻将，我很高兴。下个月我生日呢，没什么别的愿望，我只希望，见见你们四个的男朋友。如果连这都不能答应我，我也没话说了。”
大姐二姐程小东程小南立马想告诉老爸，自己还是单身，去哪找男朋友给他见。
还是小西赶忙出声制止了她们：“没问题没问题！大姐二姐，就顺老爸的意思嘛，对吧，小北！”
忽视二人疑惑的眼神，接着说：“放心吧老爸，你生日一定可以看到的！”
散了局后，程小北去催老爸快休息，程小西则先把大姐二姐带到她的房间说明情况。
等程小北进到程小西的房间时，刚好讲到老爸确诊□□癌的事，尾随着她过来，在门口偷听的程胜头顶问号急忙问七叔，“不是说肺癌吗，怎么变□□癌了？”
七叔无辜：“那份医生报告不见了嘛，□□癌也一样的啊……”
程小中怕他们说话被发现，赶紧“嘘”了一声，提议先下楼。
对上这两位长辈表示认同并赞赏的眼神，他实在想喊冤，他不是真的想骗姐姐们的！
他只是个因为放学早、回家也早，所以被提前来家里讨论计谋的七叔跟老爸拉下水的倒霉鬼而已！
下着楼梯，程胜突然眼眉跳。
此时的房间里，大姐程小东在得知那间化验所是出了名的准，并且老爸大概只剩六个月之后，正跟姐妹们商量着一刀切这种治疗方法的可行性。
“那不就变太监了？”程小西质疑声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程小北想了想，把今天打电话给老爸的事说了出来。
二姐程小南一贯喜欢往好了想，猜测老爸可能是刚拿到报告，不想让四妹知道这个噩耗所以假装轻松。
如果程胜还在外面听着，大概会连声叫好，然后被七叔和程小中捂嘴拖走。
程小东沉思了几秒，说：“如果真的医治不好的话，我们就要完成他的心愿。”
闻言三人齐齐好奇起来，“大姐，你有男朋友咩？”
叹了口气，程小东眼神坚定，“我用.枪.指都要指个回来。”
忘了说，大姐程小东是重案组高级督察，隶属香江皇家警队重案组，拥有配枪，以她的性格，这种事她真做得出来。
……
周星星吃完晚饭，行尸走肉般走到客厅拿起书包放在茶几上，翘起手指捏着书包带打开一个缝隙，另一只手略带颤抖地取出成沓的书本。
脑门几乎要流下冷汗，翻开摆在最上层的英文书，又一连翻了好几页，纸张发出“唰唰”的声响，最后终于看到想找的几个单词，停下动作，开始念。
"policeman"
……
"understand"
……
"yes"
“……Good.”他嘴里念叨着，还是觉得难受，扔掉英文课本后还不忘骂一句最常见的英文俗语。
忍住放弃的冲动，平静下来，顶着腮帮子叹气，摸起手边就近的一本书，视死如归地翻开却看见一行行笔记字迹和重点内容的涂划痕迹。
其中还夹着作业本，作业的字迹不算工整，可见写者填写时的匆忙。
很快觉察出来是谁的书，但周星星还是打算翻到第一页求证。
因为是双手捧着的原因，途中不小心掉了东西下来，害怕弄丢什么，他赶紧低头想捡起来。
当入目是一抹粉色的时候，周星星双眼瞪得像铜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