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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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祁境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所以婚事定的很快，日子也找了最近的一个吉日，所有该做的、该给的姜殷一个不落地统统跟府中众人准备齐全。
祁家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了准备，双方都显得很镇定。只有坊间炸开了锅。
有人猜测是祁小郎逼婚，但五皇女姜殷四年前对祁小郎的热烈追求和如今近乎给出大半个身家的聘礼，又让人追摸不透。
京中不少尚未婚配的男子伤透了心，五皇女虽不是受宠的那一位，但这几年在南州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长相上佳，为人坦率，当初对祁小郎的一片痴情不知让多少少男为之倾倒。
好容易五皇女回了京，身边没有新欢，也放下了旧爱，正是一众未婚少男摩拳擦掌之际，谁承想还是被祁小郎抢了去。
卢梦华在知道姜殷要娶祁境的时候就发了疯，家里的东西给砸了个遍，卢丞相就在房中，屏退了家丁，亲口告诉卢梦华这个消息，看着儿子发狂还是面不改色，等卢梦华砸完后消停了，她低头喝了一口茶，“姜殷不好控制，你就是成为了她的正夫，南州的南疆王也难对付。男子要忍，这不过是一时的情迷，你是卢家的儿郎，定要活得精彩。”
“没有五殿下我如何能活得精彩！”卢梦华正在气头上，他恨自己不够主动，白白错过了机会，也恨母亲不体谅他，不肯早些提亲。
“你自然可以活得精彩，你身前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好好想想。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已，今天这是一例。祁境的生活也就未必那么好过，他设计了姜殷，以姜殷的直性子，她若是想起从前的事绝对不会轻易翻篇。而你，只要你是卢家的小郎，就永远输给姜殷，只能由她来挑你，她不挑你，你就是在这里砸了整个丞相府，也改变不了现实。”
卢梦华坐在地上，听了母亲的话渐渐平息了心中的火气，是他的地位太低。如果姜殷只是一个无名百姓，他就是将她收入房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卢盛说完这几句话就从儿子房中出来，这一次，她终于算是正经地胜了祁莲一次。
祁莲成名很早，对于朝政也没有很大的想法，只是做学问。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有相似之处，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人都只有一个儿郎。
祁境在从前也是压梦华一头，不过现在祁境要跟着不受宠的五皇女去南州那个小地方。卢梦华最差也是在上京安稳一生，在教养子嗣这方面，祁莲不如自己。
夜晚的一阵寒风吹来，卢盛加快了脚步，离开卢梦华的院子前，嘱咐候在外头的侍从们今天晚上给小郎加个火炉。
在成亲的前几天，皇帝召姜殷进宫。
这次皇帝倒不似先前那般，这次见姜殷她周身的气场都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也比较松弛。皇帝的身旁站着她的生父容贵君，容贵君笑着对她说，“小五，此事你做得很好。”
姜殷不是很明白，事情到了这般田地除了这样处理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姜殷还是老实垂着头不说话。
皇帝似乎明白了姜殷此举的意思，“你心中还是过意不去？”
姜殷不答。
“从前召你进宫朕只说让你处理不插手，但是你应当明白，祁老对于整个朝廷的稳定有多重要。祁境是她唯一的儿子，若是这件事处理不好难保有什么后果。你能得到她的支持绝对是一件好事。”
“是啊，小殷，你已经长大了，应当要明白些事理。你从前不是一直很希望同祁家小郎在一处？”
听到这里姜殷算是明白了，就算那日她做出的选择不是同祁境成亲，最终还是会有相同的结果。终究无论得不得宠的皇嗣都不会是最尊贵最自由的那一个，在权力的角逐中，总有人会败下阵来，那个人也会是她。
姜殷想要深深地叹一口气，但是现下是在皇帝面前，她还是选择了顺从，“儿臣明白。”
“你若是不喜欢，放在府中就是了。天下男子这么多，不必因为一个人而如此烦忧。至于内情彼此心知肚明，想来祁老也不会过于苛责。”
姜殷没有应承也没有反驳，最后还是容贵君出来解围，“陛下，这孩子伤还没好全，先不说这些了。小殷，前段时间你遇袭昏迷，你母皇和本宫都急坏了，你也少想些事情。中午留下来一起用膳，尝尝司食坊最近新出的菜品。”
离宫的时候皇帝赏赐了许多东西，姜殷坐在轿中想起来之前华章说的关于她和祁境的事，觉得事情变得很荒诞。
她和祁境的婚事要是放在四年前，她和祁境应当都不是当下这种心情。现在事情发生了反转，她不再迷恋祁境的时候祁境却想要同她成亲。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发生了错位，从始到终都没有同步。
想到这里姜殷笑了，那就看看祁境到底有什么本事，他们两人究竟会走向何方。
刚到府上就有家丁跑来告诉她，郑少主来了。
此番二人已经有半年未见了，对于姜殷来说郑简是除了祁境以外最让她好奇的人。半个月前收到郑简来信，说已经知道她醒来，等手头的要紧事结束就会快马加鞭赶回来看她，可过去了十多天也不见人影，原以为会错过，没料到郑简来得这样及时。
姜殷正向门内走去，里面就出来了一个女子，跟她差不多高，一身藏蓝色的衣衫，长相更为艳丽，飞扬的神态在简单的衣衫衬托下使得整个人更为明艳，看不出来是商帮的少主，倒像是被娇养在府中的小郎。
“通和！”郑简看到姜殷后，叫她的语气也透露着高兴。通和是姜殷的表字，平日里很少有人这么叫她。
在见到郑简的时候，姜殷就打算开口叫她，但是在听到郑简唤她的名字，她一下子就像被击中了，这个声音很熟悉，似乎听了很多遍，伴随着声音，一些片段也开始在她脑海中浮现。
姜殷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看着郑简，脱口而出：“豆豆。”
郑简上前抱住了姜殷，“我看还好嘛，连我的小名都记得。”
“之前还想不起来，直到你出声唤我，”姜殷看着面前的女子，“去府上坐坐，你刚到上京一定很累，我们进去说。”
晚饭两个人单独在房里吃的，郑简和姜殷两人都饮了些酒水，聊了些近期发生的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郑简问她，“这么说你跟祁小郎后日就要成婚了？”
“嗯。”说完姜殷又仰头喝了一杯。
“你说这事奇不奇怪，”郑简把玩着手上的杯子，“他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居然还用了药。”
“我也不知。现在都没想起来我跟他之间的事。”
“哈哈，”郑简一下就笑弯了腰，“果真如此？你真的记不得他了？”
姜殷看着郑简大笑的模样，苦笑道：“骗你作甚。他的名字我都是问华章才知晓的。”
郑简听到以后很是得意，给姜殷斟上一杯酒，“好好，这局我胜了，殿下请。”
姜殷知道郑简在拿她打趣，也没说什么，痛快喝了。
晚上两人躺在姜殷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三个月前你遇袭的事怎么办？”
“没有办法，收到你的信之后我详细问了华章，她赶到的时候我刚好倒下。那帮人看华章来了便逃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当时只有华章一人赶来？”
“是，见我昏迷不醒华章就先带我回府了。”
“哎，”郑简长叹一口气，“这些年你都不在上京，怎么会有人要这样重伤你呢？”
“这段时间怕是要留在这了，祁境有孕不便长途跋涉。无论是谁做的，只要我活着，他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这件事暂且放放吧。”
“好。”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郑简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你知道从前的事吗？就是祁境，他把你……”郑简想说祁境把姜殷当做肃王姜越的代替，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可是不提这件事她总觉得姜殷吃了亏。
“你是说祁境心悦二姐？”
“嗯。”
“现下还不知祁境究竟做何打算，若是本分，放在府中就是了。若是别有心思，等孩子出生后便同他和离。”
郑简听后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要脑子没坏，丢几年记忆算不上大事。”
姜殷倒是有些惊讶，“你之前怎么想我的？”
“我还以为你又被他迷住了，什么也不考虑就要娶人回家供着。”
姜殷轻轻打了一下郑简，“那还要多谢郑少主提醒了。”
而此时祁府四处都已经挂上了灯笼，夜间红彤彤一片，好不热闹。祁境此时躺在床上，望着自己房内的小红灯笼发呆，上一次见到这样多的红灯笼还是在冬日里，那个时候姜殷还没有回京，自己还处在患得患失的状态中。
前几日姜殷来得时候祁境就感觉到了，她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才进来的。祁境假装不经意间抬头看她。至于她的反应，现在祁境想起来都会发笑，并非嘲笑姜殷，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她的表情就跟七年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情相似，惊讶里透露着欣赏。
很多人见他眼中也充满了这种情感，但姜殷不同，她的眼中传递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并不具有攻击性，也不掺杂其他感情。这样的眼睛，叫人很难放弃。
看到姜殷的反应，祁境没由来得就觉得自己肯定会成功。事实上他确实成功了，祁境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房间内微微发光的红灯笼慢慢想着。
接下来要让姜殷知道他的好，让她知晓给自己一个机会是一个不亏本的买卖。
祁境不愿去想四年前的事情，虽然姜殷对他很好，但自己在那四年的感情中亏欠姜殷太多，结局也十分伤情。
那么之后就好好补上吧，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么想着，祁境逐渐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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