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衬衫（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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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一个中年发福的高大男人在几个人的推搡下扭扭捏捏地走进市局的门。
李大伟像每天要来市局打个卡一样，依然坐在里面赖着要讨个说法。
幸好这次没闹什么，倒用不着叫李唯来，该忙什么忙什么，只当他不存在就好了，只是交了个人看着。
男人回头看了好几眼，一个老人家拉着他，摇摇头，比划着，小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男人听后有些动摇，向后退了几步，随后望了一眼市局外面挂着的几个大字。
贺佳往那边瞟了一眼，他们马上避开了贺佳的眼神。
“您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贺佳走去。
老人家把男人护在身后：“走开走开，没什么事。”
男人本来准备说话，却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贺佳没理老人，冲男人抬了下头，示意他说。
“呃……我，”男人看了一眼老人和旁边的几个朋友，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杀人了。”
老人“哼”了一声。
贺佳眉头一皱：“你杀谁了？”
“……吴小萍。”
“诶——就是你杀了我媳妇儿啊！果然纸里包不住火，怎么瞒都没用！”李大伟冲了过来，恶狠狠地拽住男人的领子，“就他妈是你这个混账！”
马上围过来几个警察拉开两个人，李大伟指着他破口大骂，男人往后缩了一下，没有反驳。
李大伟抬手就要给一拳，男人躲了一下，两个警察拦在前面，后面又上去两个制住了李大伟。
最后实在拉不住，还是联系了李唯。
李大伟：“……”
就知道老子怂她是吧。
“我叫张来财，”张来财摩挲着手指，“就……吴小萍吧，从跟李大伟那跑出来以后没多久就跟着我了，我原先不知道她跟李大伟好过，也不知道她有两个孩子——当时就看她有几分姿色，那天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说自己没了去处，天天睡桥洞，就求我收留她，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最后也跟她好上了，哪知道，唉——”
“对了，他们说自首能减刑，真的吧？”
相比李大伟，张来财一看就有点文文弱弱了。
张来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衣角有些脏了，手上戴着块表，不是什么名牌，但也看着细致、讲究。
“那天吧……喝了点酒，听着人说了她跟李大伟的事，就去问她，当时旁边还有人——就是今天和我一块儿来的几个，她遮遮掩掩的，我时候那面子挂不住就动手了，我也不知道我杀了她，”张来财把脸深深埋进了掌心，“我真的……我太冲动了，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梦里吴小萍都来找我，我实在受不了……”
“对不起，小萍……”
“小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萍啊……”
“我是不小心的，我也很后悔。”
“对不起……”
张来财颤抖着自言自语，嘴里是无休止的道歉和忏悔。
详细交代后，吴小萍案速速了结，犹如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
解决的倒可以说是顺利到不太真实。
除了……李大伟那边。
“那你们说结案就结案啦？怎么就结案啦？”李大伟大骂，“那个姓张的怎么没判死刑啊？一命偿一命，姓张的就该死刑！你们就是偏袒，就是包庇！”
“包庇”这个词真的已经腻了，奈何李大伟也想不出什么优美又有点文采的新词。
“李先生，李唯女士已经签过字了！”
“老子不管！”
几番拉扯，李大伟最后咬牙切齿地放出狠话：“这就算了，要是再不供出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老子迟早把你们这破局子给掀了！”
林皓抹了把脸——他被愤怒的李大伟滋了一脸唾沫。
“嘶——也就我们跟他好声好气，”林皓冲着李大伟走的方向比划了下，“要不是我是警察他是百姓，老子还把他掀了呢。”
本来有点烦了的贺佳也忍不住笑：“就是啊——好了，警察，去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一下吧。”
顾熅：“就照现在有的线索来看，应该是像楚汀说的那样了——话说那把枪，是一把普通的手枪，是仿制国外的一个手枪品牌——但是这把手枪内部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对，是只手工制作的次品。”
楚汀：“在国内有什么渠道可以搞到枪？”
顾熅：“多了。比如自制、黑市购入、偷渡……等等。”
楚汀：“普通人不容易搞到吧？”
顾熅：“如果是走黑市的话，至少要有人引荐，不然没那么容易渠道。一般来说不会什么人都卖，那些人都狡猾的很，通常只会卖给老顾客和足够信任的老顾客推荐来的新顾客。”
贺佳：“可既然是个手工制作的次品，按理应该是自制才对吧？毕竟谁会去偷渡或买个次的来杀人？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太 不谨慎了吧？”
顾熅：“说不准。也可能被人忽悠了——但是我也更倾向自制这个说法。”
楚汀：“自制的话，那问题是哪学来的，至少是要搞到图纸的吧——那大概能牵扯出一个团伙了。如果只是见过几次就能做出来——这种天才我想只在小说里会出现。”
“叮——”
消息的声音刺穿了他们的对话，楚汀看了眼手机。
—“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荒诞。”
楚汀的手指顿了下。
“煴哥——”
他看了眼顾熅，随后立马望向了四周。
这个时候？
到底是监视还是巧合？
众人顿时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贺佳抚了抚手臂，强忍下浑身发毛的感觉：“监控只有内部可以调，如果不是被黑了，就是有奸细。”
奸细？
所有人面面相觑。
拥有监控权限的都是些上层警员。实话说，在座也都不愿意去怀疑任何一个人。
“现在怎么办？”楚汀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总不能，就这么放任着吧？”
林皓：“上报会不会打草惊蛇？”
顾熅：“倒也不会，既然给我们发了信息，自然也是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良久，楚汀抬眼：“还有一种可能，是我的手机被安装了窃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白衬衫（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