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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主动求来快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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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紧皱着眉头:“先把里头的东西收拢收拢再说,那妮子看着好说话,骨子里还是有点脾气的,别再出事儿了。”
“一个小妮子怕她个卵,我说四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越来越”
村长“啪”地一拍桌子,一双仍有余威的虎目扫视一圈说:“都把心里那点子小九九先收起来,现在还不是给人家嫁闺女的时候,哪家片头要是敢乱来,别怪老头子我翻脸不认人。”
倒不是村长心慈善良,而是他有个在外地工作的儿子,知道现在时代变了,以前的老方法不能动不动就用,而且赵克泞那爷孙俩又不是吃干饭的。
只要那家里能掏出点钱,他就不想惹麻烦上身。
殷殷“畏畏缩缩”地看着家里不断有人翻箱倒柜,却只看到一些破破烂烂几乎不能穿的衣服。
厨房里的刀、锅碗瓢盆甚至是米缸都不见了。
好在菜园子里还有不少新鲜可吃的菜,都被村民挖地三尺给撬走了。
“妮子,你家怎么这些东西都不见啦?”有人忍不住问。
殷殷缩着脖子,摇摇头轻声细语:“我不知道,这几天家里一直乱糟糟的,我也没注意什么时候不见的。”
一两天的功夫,屋子里从里到外被人搬了个干干净净,连后院种的一颗十几年的桂花树都被人连根挖走。
殷殷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的土匪做派。
直到搬无可般,人群总算散去。
半夜,殷殷趁着夜色跑进山里。
“咕咕咕”
“咕咕咕”
殷殷和赵爷爷对上暗号,从赵爷爷手里接过锄头,将土里早先被他埋好的东西都挖出来。
主要都是些后世看来不值钱的生活用具,但是在十几年前的农村,它们完全可以变现成钱。
“殷殷,那些大的家具我都已经悄悄找老伙计帮忙卖掉了,这些钱你拿着。”赵爷爷递过来十几块钱。
殷殷也不客气,将钱放在身上藏好,又跟赵爷爷合力将最后剩下的东西搬进驴背上的大布袋子里。
“赵爷爷,谢谢您的帮忙,您先回去吧,别被人看到就麻烦了,这些东西我自个儿运出去卖。”殷殷骑到驴背上,手里拿着小木棍,笑着朝赵爷爷挥手。
赵爷爷不放心地扶着她走了一段路,才摸黑回了家。
殷殷骑着小驴,沿着赵爷爷早年间找出来的小路悄默默出了村,将东西全部卖给了找好的收货人,换了二十来块钱揣在兜里。
全部家当:37.5元。
在后世来看,这点钱还不够一天的饭钱,如今,却足够支撑她完成后面的计划。
回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清晨的露水沾在草上,看着晶莹剔透。
殷殷瞧见路边有一缕溪水流下来,跳下驴背捧起水洗了洗脸颊,动作中不小心将水泼到胸前。
她赶紧将钱拿出来甩了甩。
稍稍甩干后马上又塞回领口。
正准备骑上驴回去,余光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殷殷装作浑然不知,用小木棍轻轻拍了拍驴屁股,不着痕迹地转变了前行方向。
走了一会儿,突然跳下驴背,朝驴屁股踹了一脚。
这驴是赵爷爷从小养大的,知道自己找回家的路。
殷殷看着驴走远,又感觉到身后的人还没甩掉后,冷哼一声,转头朝山上走去。
村子里,赵爷爷翘首以盼地站在门口,远远瞧见小黑驴回来了,却没有殷殷的身影。
顿时急得直跺脚。
就在此时,他总算看见自家孙子扎着裤腿儿,大步往家走来。
“快快快,让小黑带着去把殷殷找回来,我跟她说好要人跟驴一起回来的,结果驴回来,人不见了,她身上背着不少钱,咱们赶紧去找人。”赵爷爷拄着木棍准备一起出门。
赵克泞脸色一变,将怀里的小包袱塞进爷爷怀里:“爷爷你就在家等着,我去找!”
说罢,扭头牵着小黑驴就往驴来时的方向跑。
殷殷钻进山林里,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始终没能甩掉后面的人。
“非要送上来寻死,那可怪不得我了。”
殷殷眼神露出狠辣。
初春的丛林里草木还在休养生息,没有盛夏时节的枝繁叶茂,即便隔得很远也能隐约瞧见前方的动向。
殷殷走走停停,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水腥味,她摸了摸怀里磨得锋利见光的砍骨刀,继续在山上绕着路。
心想:若是你识相,便就此罢手。
俩人一前一后隔得十几丈远,距离时远时近,后面的人却始终没有被落下。
围着水库下方绕了三四圈,发觉身后那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还跟个膏药一样粘着,殷殷深吸气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
她突然扶住了旁边的大树缓缓坐下,脸色看着疲惫倦怠。
树林里安静了片刻。
跟踪者到底是按捺不住,还是现身了。
就在殷殷依靠的大树斜后方,突然冲出来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狰狞着笑容:“好你个臭丫头还挺能跑,赶紧把钱交出来!”
他在殷殷洗脸的时候看到了她怀里放了厚厚一踏钱,这死丫头真是不知死活,还敢往山里跑。
殷殷喘着气,惊恐地捂住嘴,踉跄着站起来就想跑,却被男子堵住。
“赵六根!你胡说八道什么!”殷殷语气尖锐,试图劝阻他。
此人是赵家村年轻一辈里出了名的二流子跟瘾君子,就算是老畜生和老鳏夫那种人都不稀罕跟他一起玩。
在村子里可谓是真正人憎狗眼的存在。
赵六根提了提松垮垮的裤腰带,裂开嘴露出了满嘴大黄牙:“嘿嘿嘿,喜欢哥哥你早说嘛,何必带着我在山里绕来绕去?”
说罢竟突然俯身冲过来想摁倒殷殷。
殷殷顿时抬起脚一个回旋踢。
“砰”地一声将他踹倒在后面的树干上。
赵六根“嗷”地惨叫了几嗓子,颤颤悠悠站起来,满嘴脏话地怒骂:“臭BZ,老子今天非要给你点厉害瞧瞧。”
竟不死心地又伸着手试图制住她。
看着面前浑身恶臭的丑陋男人,殷殷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前世的那个夜晚。
她洗完澡,刚准备起身穿衣服,厨房的门就被砰地一声用力推开,惊吓中她看到老畜生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地冲进来,手里还拽着块红色的布要给她盖上。
嘴里喊着:“小妮妮,盖上红盖头就是我老婆了,咱们今晚就洞房,嘿嘿嘿……”
手不停地往殷殷身上摸。
那时的殷殷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被他得逞,好在她平时喜欢去山上砍树发泄,有着一把子力气,老畜生又是个酒囊饭袋,此消彼长又在醉酒状态,总算被殷殷找到突破口跑了出去。
可惜没跑几步远又被他抓着头发拖拽回去。
那是她上辈子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赤身果体地被人扯着头发,整个后背都被细石子摩擦得到处是血,她大喊着却没有任何人来救,要不是赵爷爷受克泞哥委托来送书的时候看到,突然用拐杖给了老畜生一闷棍。
那晚恐怕……
可赵爷爷也因此被推搡着撞了头,没过几天便去了。
她背负了一辈子勾引“养父”的罪名,赵爷爷更为她背负了“杀人”的罪责。
后来……她又将克泞哥从天之骄子拖下泥潭,陪着她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恶人反派。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从那时候变得不可挽回。
山林里,殷殷双目通红,大口喘气,慢慢掏出了剁骨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理智在最后一刻回笼!
不行!
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再背负这样的名声去南市,她要光明正大出现在那些人面前,要比他们活得更得意,要让他们后悔当年的决定!
殷殷用尽全身的力气,总算控制住当场发疯的冲动。
她突然崴了一脚,领口的衣服瞬间被树枝划破,露出里面的无限风光。
赵六根看得一片雪白,哈喇子直流。
“你……你别跟我来!”殷殷惊慌失措地收拢住领口往山上跑去。
赵六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人财两得的美事,哪里肯罢手?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这会儿脑子清醒过来,恐怕殷殷也不见得肯让他活着离开这座山了。
俩人你追我赶,很快就跑到了山顶的水库旁。
水库四周并无其他遮挡物,只有水泥浇筑的细长平地。
殷殷跑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使得胸前起伏不断,看得赵六根是愈发饥渴难耐,他不断搓着手尝试靠近殷殷:“小妮妮,原来你喜欢在这里啊,跟哥哥一样嘞”
话音刚落,咻地冲过来伸手抓住殷殷。
殷殷一扭身,避开了第一波。
突然头皮剧痛,干枯的头发被赵六根狠狠扯住:“跑啊,臭丫头你给老子跑哪儿去,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办了不可!”
似曾相识的一幕,令殷殷彻底丧失理智,她掏出掩藏已久的刀唰地一挥手。
漫天黑丝飘落下来。
头发被她割断了。
赵六根拽着断裂的一捧头发,目光阴鸷地甩手扔下,大喊大叫地再次冲过去。
前一秒还神态慌乱好似小白兔的殷殷突然冷笑,竟主动朝着赵六根跑来,可是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就在俩人要迎面撞上的下一秒,殷殷以极快的速度用力向上跳跃,双腿交叉勾住赵六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