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吾乃宇直君》金名尹口

5、第五章

　　蓝氏正式讲学第一天.........没错，还是那三千五百条家规！

　　老实点的学生纵然不喜，也得正襟危坐认真听。
　　不老实的学生小动作不断，精神发散，腰也越听越颓。
　　而刺头如魏无羡早就趴桌昏睡过去，得亏没有打呼噜的毛病。

　　江澄昨夜又做了一宿的梦，早上醒来抓着魏无羡和江厌离就不肯放，时不时得看两眼，生怕两人一个掉崖，一个闭眼。

　　魏无羡只觉得这人又开始不正常了，吃早食的时候还调侃他，“你多大了，做噩梦还撒娇啊？”

　　江澄缓过神来，早把嬉皮笑脸活跳跳的魏无羡扔过墙，看他嘴贱，还把他喜欢的小黄瓜给端走，“我看你是吃撑了，话这么多！”

　　“哎哎哎，快还我，我粥还有两口！”魏无羡不干了，一把夺回小黄瓜护着。

　　江厌离日常无奈道，“你们两个，蓝氏家规第......几条，食不言。”

　　魏无羡一声惨叫，“啊~~师姐~~不要提家规！”

　　江澄阴阳怪气地哼哼，“现在就难受阿.......以后更有你受的。”

　　难受的魏无羡面对蓝氏家规，只能选择我不听我不听我睡觉！

　　江澄心里在想事儿，也没空管他，换做以前的他可能会觉得魏无羡丢人，现在.......爱咋咋地，人活着就行。

　　不安分的聂怀桑坐不住，给魏无羡扔纸条玩儿，谁能想魏无羡被砸醒还以为下课了，直接站起身来！

　　蓝启仁看见魏无羡就没有除了不悦之外的情绪，此时也是拉着老长一张脸道，“怎么？听不进老夫的课想提前下学了？！”

　　魏无羡惯常嬉笑道，“不敢不敢，魏婴只是.......腿麻了，站起来缓缓。”

　　蓝启仁还能被这种话哄住？当下就发难，“你既听不进，我便考考你，若是都会了，你便是睡到天荒地老我也不管了。”

　　魏无羡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怕先生抽查，当即道，“先生请问吧。”

　　蓝启仁初初问的问题都教魏无羡给答上了，这不免让他有些嘚瑟。
　　蓝启仁一瞧他这样就更来气，便想问些难的。
　　不料这问题一出没把魏无羡难住，而答案一解却把他自己给气得倒仰！

　　蓝启仁问，“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身前斩首逾百人，横死街头。曝尸七日，怨气郁结，化崇行凶，当如何？”

　　标准答案是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实在不行就灭绝。

　　然而魏无羡却答，“既然刽子手身前斩百余人，那便掘那百余人的坟，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刽子手相斗。”

　　这话一出，在座皆惊，只因这答案太过离经叛道，简直闻所未闻。大抵只有江澄明白，魏无羡并非信口开河，更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真真正正的诡道第一人。

　　江澄不忍的闭目，袖摆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心道，“阿羡，我既已知晓真相，又怎能让你行这一条万人唾弃的路。你是天之骄子，生性纯良，该行的......是坦途。”

　　蓝启仁一辈子循规蹈矩，岂能听这狂妄之言，当场砸过去一个卷轴，骂道，“混账！我等修行之人，为的便是度化！你不思度化还激其怨气，简直枉顾人伦！”

　　魏无羡不服，梗着脖子道，“度化难得，怨气难消，我们为何不能加以利用？”

　　蓝启仁气得胡子直翘，再砸他一个卷轴，“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利用？你又怎么保证那怨气不会戕害他人？！”

　　魏无羡扭身一躲，老实道，“尚未想到。”

　　蓝启仁气笑了，“等你想到，众世家也容不得你了！”

　　这话简直戳江澄的肺管子，只见他突然站了起来，挡在魏无羡的身前道，“我云梦江氏还在，谁敢动他！”

　　江澄那一身气势，把蓝启仁都唬住了，待回过神来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气得直抖，“好好好，云梦江氏教得好，尽教出大逆不道之人！”

　　江澄不以为杵，还说，“我们并非大逆不道，只是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蓝启仁反唇相讥，“哪里来的非常之时，要你们行那非常之事？”

　　江澄打了个比方，意有所指，“今有一刽子手，集众家之力也无法抗衡，死伤遍野。魏无羡激其怨气，御千千万万死尸将之扑灭。我等该谢他救命之恩，还是反之忌惮与他，说他大逆不道，枉顾人伦？！”

　　魏无羡吓一跳，抬手揪住江澄的衣袖，“.....我有这么厉害吗？”

　　江澄没搭理，还在盯着蓝启仁。

　　可能是江澄要吃人的模样太吓人，蓝启仁都不由自主地退一步，然后面上挂不住，堵着气问，“.....哪里来的刽子手，还众家之力都无法抗衡？”

　　江澄逼近一步，竟用秘法只传音与他一人，“......若那刽子手姓温呢？”

　　“！！！！”蓝启仁闻弦音而知雅意，一脸骇然地看着江澄。

　　江澄传音入密，又道，“阴铁已出世，温家势在必得。姑苏蓝氏的后山都要教人当后花园了，还不警醒吗？”

　　蓝启仁一个倒退差点摔了，指着江澄道，“你....你是说......”

　　“先生！”江澄打断他，只道，“时间到了，先生该下课了。”

　　蓝启仁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另寻一处谈事情，遂正了正色，意简言赅道，“下课！”

　　众学子云山雾里，稀里糊涂地开始收拾东西，只是看江澄的目光更加火热了！

　　【不想宇直君连先生都能怼赢，真是牛得一批！】

　　然后他们看着魏无羡，目光饱含羡慕，恨不得以身替之。

　　【也不知道魏无羡走啥运了，竟然有这样护短的同门师弟相帮，连他课堂顶撞先生都给护着，被说一句都不行，要不要这么宠啊？】

　　不想下一瞬，魏无羡就被宠着他的江澄给坑了，只听他对蓝启仁道，“魏无羡当堂顶撞先生，该罚，不若让他去藏书阁抄写经书百卷，养养性子，改改脾气。”

　　蓝启仁听到这话自然无有不好，还欣慰与江澄并非一昧护短，“既如此，魏婴！去藏经阁抄写经书百卷！忘机同行，看着他抄，不抄完不准离开！”

　　魏无羡瞠目结舌，指着江澄道，“江晚吟！你丫来阴的！我可是你大师兄！”

　　江澄一掌把他的手拍开，骂道，“你丫有大师兄的样儿吗？！天天给我惹祸！先生就该罚你不抄完不准吃饭！”

　　“不抄完不准吃饭？！那可是百卷经书！！！我看你是想我死吧！！！”魏无羡说着便开始撸袖子，“来来来，我们出去打过，不打趴你，你都不记得我还是大师兄！！”

　　江澄懒得理他，还跟蓝启仁道，“一百好像不够，先生再加一百吧。”

　　魏无羡看蓝启仁还真想点头，抬脚就要踹江澄。

　　聂怀桑一看，忙起身拖住他的腰，好心劝道，“魏兄冷静，这一脚下去可能就要三百了！”

　　“！！！！！”

　　魏无羡闻言顿住，心里还真有些怵，脚就停在半空不动了。

　　“.......”蓝忘机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拿起佩剑避尘就起身，一把拎住魏无羡的后脖领子，将其拖走。

　　“诶诶诶？”魏无羡大愕，随他倒着走了几步，挣脱不开只好讨饶，“机兄放手吧，我不会逃跑的。”

　　“......”蓝忘机不为所动。

　　魏无羡见他这死样子就来气，大骂，“蓝湛，你给我放手！我不要面子哒！！”

　　“.....”蓝忘机充耳不闻，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几乎见不着的笑，心道，“我管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