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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心虚的地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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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竹沥和宫京墨无法插手这件事,又不知该去劝慰什么,便返回棋案边对着两具尸体发呆,就这么面面相觑地坐着:“竹沥,我总觉得事情好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偏偏都是嫁祸,想来凶手也是费尽心机,可事出必有因,不会无缘无故地设计凶杀,而且还设计得那么不着痕迹。”
“我说的不是案子设计的怎么奇怪,而是这两具尸体的形态有些奇怪,好像从哪里见过似的……”
“哪里见过呀?”栩竹沥有些感觉到氛围中的恐惧,碰碰宫京墨的胳膊。
“好像琴和棋呀……”
“琴和棋?!哪里像了?虽然是物证里面有琴和棋,但是也有所不同吧?”栩竹沥始终没有悟出宫京墨的言下之意,宫京墨心里着急,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和丹青韵馆的那五块石头上的图案十分相似!仔细想想他们死后的状态,都是坐在棋案边的,都是各执一子。”
“京墨,你不要神经质了好不好?咱们韵馆不也有棋盘的吗?怎么偏偏落到怡云殿?而且那五块石头图案是后来奉皇上之命雕刻上去的,有也会是巧合吧?难不成是凶手想拿这个东西做文章吧?可是知道这五块石的人太多了。”栩竹沥摘下一根草,骚着额头的发丝,“要排查恐怕不太容易。”
“巧不巧不知道,如果凶手抓不住,下一个遇害的会不会是书的死相?”宫京墨话一出就被栩竹沥打了一个人仰马翻,摔落石头之下捂着摔疼的屁股嚷道:“竹沥,你干嘛呀?”
“你个乌鸦嘴,赶紧连呸三下,这几条人命还不够吗?怎么还搁这儿祈祷命案呢?我打你算是轻的!”
“事情没有定论,我只是个假设嘛。若是凶手被抓,那就不会有下一个案子了。现在的矛头都指向阿原,如果证据确凿,那就一定是他做的!有时候杀人,不需要有太复杂的理由。”
“这话还算是中听。”栩竹沥把草根儿扔在一边,便看到宁紫兰提着裙子走出正殿,他赶紧摇着宫京墨的身子,说,“京墨,京墨,紫兰姑娘出来了。”
“去看看。”二人方要动身,湛长空就冲到宁紫兰的面前,说:“紫兰,怎么样?母后说什么?”
宁紫兰面色轻松,带着喜悦的表情,说:“太子请放心,紫兰已经如实把心里话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允许彻查怡云殿!”
“为什么要彻查怡云殿?云妃娘娘莫不是有嫌疑?”
“凶手能嫁祸怡云殿就要熟知怡云殿的情况,否则,他不会能来无影去无踪地把尸体弄进来。皇后娘娘让我们严查怡云殿的宫女和宫人。”宁紫兰沉下香肩,等待湛长空的意思。
湛长空想了想说:“紫兰,母后既然把它交给我们,我们无需顾忌了。那就查吧。每个宫殿里的娘娘都会有一个掌事宫女,有一个贴身宫女,然后才会有其他宫女和宫人侍候。”
“以太子的意思,进入怡云殿除了要云妃娘娘的旨意,那剩下的就只有云妃娘娘的两个宫女了。”
“对。”
宁紫兰一时犯了愁,她不敢高声语,唯恐惊了殿中人,微风拂过春风面,掠花催雪颜:“太子,女人的事情还得女人来解决,您和二位宫师就暂且回避吧。”
“那你要小心一点……我先去找芜芫聊聊,说不准会有新线索。那……有劳京墨和竹沥一起去趟浣女司,查一查这个地锦和红袖的来历。”
宁紫兰嘴角微微上扬,屈膝有礼地笑着:“紫兰告退。”
“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不要闹得人心惶惶才是。”
宁紫兰行礼皇后,走进侧屏后面,春香云帐透着香粉味,悠悠袅袅的香脂烟雾缭绕整个殿内,地锦和红袖正贴身侍候着云妃。
云妃病容憔悴,原本纤细瘦弱的身子更是蒲柳,风一吹就能把她吹散似的,软软绵绵斜倚着床头栏杆,面如苍纸,薄唇如点绛,两只眸子无光泽地半睁着,全身发冷汗地湿透了薄衫,心悸未除的她紧紧攥着小被,惊恐不减。
宁紫兰在云帐外行礼道:“奴婢紫兰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云妃娘娘,不知云妃娘娘可曾安好?”
地锦听见声音,停止手里打着的扇子,说:“云妃娘娘已经睡下了,请紫兰姑娘回禀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云妃娘娘一切安好。”
宁紫兰还未应答,云妃睁开眼睛,推开地锦阻拦的手,硬撑起半个身子来,虚弱地说道:“紫兰,你进来吧,本宫有话对你说,你也好去回禀皇后娘娘。”
“是。”宁紫兰跪在地上,不曾抬头望面,云妃拖着病中的身子,悠悠不稳,说:“紫兰,本宫这里为何会出现两具尸体,皇后娘娘怎么处置?”
“回云妃娘娘,您宫中出现两具尸体自然是古怪,皇后娘娘命女婢暗中彻查此事,让云妃娘娘安心。另外,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娘娘药膳房备下安宁神露供云妃娘娘服用。”
“多谢皇后娘娘。”云妃捂着心口咳嗽两声,皱起月牙眉,抬起纤细的手指,命宁紫兰前来,“紫兰,出了这等事情你一定要替本宫找到嫁祸本宫的人,本宫定会报答。还有,你务必告诉皇后娘娘,不必把本宫的事情告诉皇上,以免皇上担忧。”
“奴婢知道。”宁紫兰在退去之前,向云妃提出要地锦随她走,“云妃娘娘,奴婢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云妃娘娘恩准了。”
“你说吧。”
“安神露在药膳房正备着,奴婢一会儿还要回宫侍候,不能送来与娘娘服用,就想着让地锦跟着奴婢一起去熟熟路子,以后也方便给娘娘取药。”
“地锦,你随她去一趟罢了。”
地锦偷瞄着宁紫兰的容颜,有些心虚不敢一同前去,想找个由头推脱:“娘娘,让红袖去吧,奴婢平时都照料您的衣寝,若是奴婢去了,怕是红袖照顾不周,怠慢了娘娘。”
“红袖最近也不错。一个药膳房你都如此遮掩,怕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吧?”
地锦无奈,值得跟着宁紫兰出了怡云殿。
在路上宁紫兰问地锦:“地锦,听说你一度细心如发,办事儿精致,被调离浣女司去了怡云殿侍候娘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像你这么好的女儿家,你家里怎么舍得你进宫当宫女呢?”
地锦听了脸色慌张,没了心思细细理会,说:“家里贫穷困苦,无奈之下才把我送进宫来做浣衣女。哪知怡云殿因为桂花油不慎落入火盆起火,烧死云妃娘娘的陪嫁丫头。赵宫人来找我,说是皇后娘娘要给云妃娘娘找一个精明的丫头去服侍云妃娘娘,便找了我去。”
“赵宫人眼睛果然老辣,竟一眼识得你是个伶俐的丫头。”宁紫兰不声不响地暗暗窃喜地往前走,在药膳房门口,说,“地锦姑娘,这里就是药膳房了,你自行方便吧,我还要回去向皇后娘娘回话儿呢。”
地锦等宁紫兰走后,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转身进了药膳房。
宁紫兰返回怡云殿打听到当时起火的原因,和地锦说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她十分确定地锦跟怡云殿打听到当时起火的原因,和地锦说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她十分确定地锦跟怡云殿起火、云妃花蜜香粉丢失有不可脱逃的关系,便一早回到凤仪殿复命,静候湛长空他们的消息。
皇后品茶,抬手让宁紫兰站在一旁,和她说起家常来:“紫兰,你凭什么认定地锦和怡云殿起火有关?你若是说不出,本宫要唯你是问!”
“回皇后娘娘,地锦说起怡云殿大火时神情有些许紧张,不言而喻地说出怡云殿真正起火的原因,那时她还没有去怡云殿服侍云妃娘娘,又怎么知道起火的原因?还说得分毫不差?要么她是瞎编的,要么她就是亲身经历!所以奴婢怀疑她。更怀疑她和赵宫人有所牵连。”
“紫兰,你很聪明,不知道你这么聪明伶俐劲儿是继承你的母亲还是继承你的父亲?你进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很少提起你的家世?”
宁紫兰无意间唤出她的悲痛记忆,又怕多年的谎言被戳穿,无法继续追查真凶,稍有迟疑,正赶上皇后娘娘询问第二遍:“紫兰,你怎么了?本宫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我……”宁紫兰犹豫了,皇后娘娘笑容慈祥,说:“本宫记得你曾说过你父母已经过世,你又住在桃花小镇,不知道你可否听说桃花小镇上的桃花陵渡?”
宁紫兰心底猛然震动,小心回答:“回皇后娘娘,奴婢自幼在桃仙山长大,对于镇中的是行情不是太了解。不过桃花陵渡颇有名气,据说那里的桃花与众不同,四季常开,很是引人注目。奴婢颇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