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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阿原自杀 ...

  •   “那你父母也是桃仙山里人吗?可是本宫听说,桃仙山上不曾有人住啊。”
      “奴婢和家人深居隐秘,自然不想与人打扰,皇后娘娘没听闻也是自然的。”
      “眼看桃花陵渡的桃花又换了容颜,只是护花传人也无望了。”皇后娘娘掩住袖口饮茶,轻巧遗憾不长生,虽然细声细语,但闻有心听音女。
      宁紫兰听出弦外之音,不作声色,默默地退在一旁,静心揣摩:“连太子都不知道的桃仙山,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哪怕每年一次的桃花陵渡,皇后娘娘也是与皇上在一起,不曾听说有出门游赏。莫非这宫中还有桃花小镇的人说与皇后娘娘听?以方才皇后娘娘的话,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人熟知我家的底细。是荀悠子吗?可是他对我也只是肤浅一知,不会这么深刻……到底是谁呢?我当日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宁府桃花陵渡,父母双亲也来告知缘由,只是言语太子宫中添了侧房之喜……入宫许久,为何不见太子的册喜之人呢?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大有缘头在里面。”
      “皇后娘娘,太子求见。”莲心说,“二位宫师也到了。”
      皇后娘娘推开茶香,说:“请太子进来,给宫师赐座。”
      “是。”
      “你们有线索了?”
      “当然。儿臣去找过芜芫……”湛长空的话说一半,宁紫兰上茶的时候就把茶水泼洒在他的衣服上,连忙为他擦干:“对不起太子,是紫兰的错,请太子恕罪。”
      湛长空不以为然,全然不怪宁紫兰的失误,反倒是听见宁紫兰小声提醒:“太子小心隔墙有耳,别害了翮侍卫。”
      湛长空明白几许,说:“不打紧。”
      皇后娘娘反倒是来了兴致,追问道:“皇儿,你说什么?芜芫?!他不是已经被逐出宫了吗?怎么……”
      “回母后,儿臣的意思是,去找过芜芫的旧下属询问过,确认杀死死者的冰针系芜芫的独门暗器,可是儿臣一想,以芜芫的功夫和现在在宫中的防卫,是不可能潜回宫中作案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嫁祸他。”
      “那二位宫师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皇后娘娘,我们去询问了浣女司,打听到云妃娘娘身边的地锦是由赵宫人指派去的,而我们也诱出赵宫人口中的消息,是一个叫阿原的侍卫教他如此行事的。”
      “依你们之间,这个叫阿原的有可能就是凶手?”
      “皇后娘娘,恕在下鲁莽之罪。皇后娘娘记性似乎不太好,难道娘娘不认识阿原吗?”宫京墨的反问让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端正了姿态,说:“哦,本宫想起来了,是荀侍卫身边的一个亲信。”
      “正是。如果真如赵宫人所说的那样,阿原必定跑不了。”
      皇后娘娘出神地望着红色的殿门,栩竹沥说的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连湛长空喊她都没有听见,还是茵陈稍作提醒:“娘娘,太子叫您呢。”
      “啊?”皇后娘娘回过神来,挂着一丝微笑,说,“呃,皇儿,什么事啊?”
      “母后脸色为何这般憔悴?方才竹沥说的话您有什么看法?”
      “没事,大概是昨日没有休息好,今日又遇上云妃的事情,有些累了。”皇后抚着湿湿的脸颊,拉过莲心手里的扇子轻轻地摇着,“我想见见这个阿原,既然这三条人命都和他有关系,是必要问清楚的。”
      “母后思虑得周全,儿臣这就前去把他带过来!儿臣知道会是如此,所以就让他在殿门外等候。”
      “皇儿有心了。茵陈,传阿原进来!”
      阿原低着头,发髻凌乱,衣服也弄得脏兮兮的,见到皇后娘娘便下跪:“奴才阿原,见过皇后娘娘。”
      “阿原,本宫问你,是你指使赵宫人安排地锦去怡云殿纵火,又趁乱偷走云妃的花蜜香粉的吗?”
      阿原抬头看着皇后,心里五味杂陈,满目含情地说:“是奴才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奴才做的。”
      “本宫再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回娘娘,奴才原是栩家下人,因为几个月前的变故,奴才喜欢的香薷被他们嫁给别人,我心生怨恨决定要复仇!可巧宫里下旨灭了栩家,奴才被荀侍卫看中,才得以有了今天。伺候我便计划要嫁祸二位宫师,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所以你才模仿栩乐师的琴弦杀了灵宫人?”
      “是。”
      “那太子身边的泽兰和池宫人又怎么惹到你了?”
      “他们俩看到了奴才杀人的全过程,他们不得不死!”
      “为何要嫁祸给翮芜芫?”湛长空气愤地拍响了桌子,宁紫兰在一旁安抚他的气息,说:“太子息怒,慢慢听他说完。”
      阿原仍然镇定自若地说:“翮芜芫被逐出宫时我奉命斩草除根,他功夫之高,刺伤我剩了半条命,我嫁祸给他是为了报仇!”
      “他的独门暗器冰针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我是习武天才。”阿原瞥了湛长空一眼,冷笑道,“那日我偷了他的金花匕首刺伤他,他用冰针打伤我,就那一次而已,我就记住了。这有什么难的呢?之后就移尸怡云殿。”
      宁紫兰逼问:“阿原,有件事儿小女子想要问问你,还望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姑娘请说。”
      “你说你是刺伤翮侍卫那天学的冰针,然后以冰针杀了泽兰和池宫人,可是这样?”
      “一点不错。”
      “可经本姑娘验尸,泽兰和池宫人是与灵宫人同天死亡,也就是你在刺伤翮侍卫之前,他们便没有了气息,你这又如何解释?”
      “这……”阿原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开始无理辩解,“此事就是我做的,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宁紫兰紧咬不放,走到阿原身边蹲下来,凌厉目光穿透他的眼睛,说:“好,那你敢不敢告诉大家,你为何要把尸体放在怡云殿?”
      “这还不好说吗?云妃娘娘丢了一盒花蜜香粉,而只有怡云殿一侧藏尸不易被发现,正好可以推到云妃身上!”
      “那儿最显眼,你不知道吗?云妃娘娘受惊扰就因为如此。阿原,你又为何嫁祸云妃娘娘?”
      “云妃娘娘爱使小性子,曾经辱骂过奴才,此仇不报非君子!”阿原话头紧促,不给宁紫兰留一点余地地追问,在袖子里拔出短匕首,抵在自己的咽喉处,说,“皇后娘娘,奴才是罪人,不值得一提,既然杀了三条人命,就该以命抵命!”说完没有给宁紫兰反应的时间就刺穿咽喉倒地而亡。
      他这一举动不仅把宁紫兰惊吓到瘫软,连皇后娘娘都瞪大了双眼,花颜失色,茵陈在身后托着她的身子,说:“皇后娘娘,娘娘……来人,快把这个人拖出去,娘娘见不得血!”
      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把阿原的尸体拖出去处理掉。
      湛长空以衣袖作绢拂去宁紫兰额头的汗:“紫兰,没事吧?”
      “没事的。”宁紫兰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案子疑点还有很多,可阿原已经自裁,没有了一个更好的突破口,她陷入沉思,依偎在湛长空的胸口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湛长空转身询问皇后的情况:“母后如何?”
      “还好,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歇一会儿,有些头晕,怕是见红了。”
      “母后,早些年父皇赠予您的一串珠玉项链安神最好。”
      “咳咳,那串宝珠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是,记得那颗玉珠是娘娘最喜欢的,娘娘还可惜了好几日呢。”莲心小嘴儿快言快语,被茵陈瞪了一眼才收住。
      “那边不打扰母后了,儿臣告退。”
      皇后对莲心说:“莲心,带紫兰去寝殿吧,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
      “是。”莲心退下,和宁紫兰一同去偏殿,途中,宁紫兰小心地询问:“莲心,怎么皇后娘娘不太信任你啊?”
      莲心嘟着肉肉的娃娃脸,说:“也不是吧,我和茵陈都一样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一开始皇后娘娘待我和茵陈是一样的,自从那个阿原出现之后,娘娘便只让茵陈一个人近身侍候,我只是做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
      “哎,那个阿原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是一次我和茵陈去御膳房取来皇后娘娘的小食,在那儿遇到的,自从那天起,就不一样了。紫兰姑娘,你说这是为什么呀?难道娘娘要把茵陈许给阿原吗?”
      “别想太多了。莲心,你刚才说皇后娘娘曾经丢了一颗珠子?”
      “是,那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珠子,玉泽圆润,深沉通透,有不一样的感觉。”莲心推开偏殿的门,里面有两张小榻,两方香薷小帘子,油尽灯枯的油灯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紫兰姑娘,凤仪殿地界不小,但只有这里是丫头们住的地方。我看你有贵人相,怕也要将就一下了。那好的地方都让茵陈一个人住了,我这儿也还算好些的,那些个没着没落的宫女宫人比着还惨呢。”
      “那……”宁紫兰有疑惑,却也直接坐在草席上,拉着莲心坐在一起,说起悄悄话,“之前也是这般不景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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