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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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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夏娜想了很多,这绝对不是她看错了,但孙寿的眼神令她不敢回头。李鬼鬼见她心情一些平复下来了,又问了一次:“阿湘,你刚才到底看见什么了?”
已经到了教室门口,夏娜没有回答推开门的手有些颤抖。
“哦?你们终于回来了?”蒋傲翰露出故作诧异的眼神。
夏娜没有兴趣观察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在发抖,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
蒋警官显然也意识到了夏娜的不对劲,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问:“发生什么了吗?”
“孙寿……食堂……他还拿着一根红色的细线……那个颜色很像,像……”
夏娜有些不敢说下去了,她早已听说慕风的死状,光听听就瘆得慌。更不用说亲眼见到的王浩了,那那个分尸的凶手又是什么心态呢?
蒋傲翰听了夏娜的话赶忙吩咐王伟带人去找孙寿,自己则继续在教室里管这帮学生。
他渐渐想起了在审讯时的孙寿……
“强化班第一,孙寿,是吧?”
“嗯。”他浅浅点头,脸上虽然温和,但眼睛是不能骗人的。
蒋傲翰仔细端详孙寿。
风淡淡地从他的眉宇间流失,锐利的双眸中,隐隐的透出舐血的龙已经展开了那发着寒光的尖牙。
见警察迟迟不问自己问题,孙寿也并不着急,云淡风轻,那样子可真像个公子哥。可是在半年前,孙寿就已经家道中落了,欠了一屁股债,但好在他的成绩实在逆天,陈没发也不希望他以为经济问题而退学,便给了他一大笔补助金。
“警官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还是沉不住气了,这里的正气让他坐立难安。
“你先放松一下,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罢了。”蒋傲翰轻声轻语地安慰。
孙寿被看破心思般窘迫地低下头,没有人注意到他羞愧面色下的冷漠与疏离。
不寒而栗——
蒋警官用大拇指研磨着水杯,问道:“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道具间整理东西,后面几个节目都是同学们自主带的东西,而且也不怎么占地方,就放在教室里了。我也是觉得节目有点无聊,就直接去整理东西了。”
“那你路上又遇到什么人吗?”正在奋笔疾书的王伟询问。
“很可惜,没有。”孙寿摇了摇头,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警察先生,请你务必相信我,虽然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动机啊!”
两位警官都笑了,自从刑侦剧和悬疑小说流行以后,这种词汇就经常从嫌疑人嘴里说出来了。
“你和夏娜熟吗?”他问。
“还好,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那你对夏娜分班考试被慕风打了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孙寿淡淡地笑了笑,回答:“那时候我还没到这所学校呢?”
“这件事当初闹这么大你拿到就没有听说过吗?”
“听说是听说过,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中间的矛盾,随意站队那也对另外一个儿太不公平了。”
面对孙寿滴水不漏的回答,蒋傲翰还想追问,但和王伟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和潜小可什么关系?”
“不熟。”
“嗯。”王伟记下一笔,二人显然对两人的关系没有怀疑。
“王浩呢?”
孙寿想了想:“他是个好班委,做事尽职尽责,不过他平时存在感太低了,除了那次和慕风的事情,我基本对他没什么了解。”
“陈小娅呢?”
“emmmm……”他有些支支吾吾“警官你也是知道的,我家道中落,如果不是陈校长好心帮我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流落街头了。”
孙寿和在场两位警官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甚至还为他夸张的幽默轻笑了一声。
“所以我们俩还算挺熟的,知道慕风欺负小娅以后我也想过报复,但是没办法啊!现在家里这么困难,我不能再惹别的事了,一直对小娅还挺愧疚的。”
“哦?那你怎么说和王浩不熟呢?他也是陈没发的儿子啊”王伟问道。
孙寿不禁皱了皱眉,不知是因为陈校长的全名还是别的。
“王浩他慕风的事情闹得很大,陈校长也懒得管教他了,我……”
“然后就觉得没必要讨好他了?你低头干什么?被我说中了吗?”王伟有些咄咄逼人之势。
“王哥……”
“你也别帮人家说话了,谁不知道只是帮你自己说话。”
蒋傲翰沉默了。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养呢,你供我读书吗?”
孙寿有些恼怒。
王伟连连摆手,说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不要想多了。”
审问继续,但气氛已经变了。
孙寿已经黑了脸,显然不想再多少什么。
王伟: “对今天这事……有什么想法?”
孙寿:“没什么感觉。”
蒋傲瀚:“死个人都没事?心是冰做的啊?”做笔录的蒋傲瀚忍不住在旁边插嘴。
王伟:“回归正题,来把昨天的事完整的复述一遍。”
蒋傲瀚抬头:“对了老王,刚刚监控室结果出来了,昨天晚上最后一次拍到慕风实在第一栋楼三楼的那个楼梯间,后来就没再出来过了。可怕啊,教室里杀的人,啧啧啧!还是一群学生哟!”
蒋傲瀚这声刻意到极点的暗讽也没能激起对面这个男生的半点在意,孙寿见他说完,平淡地开口。
“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个,我跟慕风八竿子打不着,至于昨天五点我肯定没见过他。虽然我确实还在学校。”孙寿明显比刚刚的态度要差。
“等等,昨天你们放学是四点二十吧?住宿生也一起走的,你这么晚在学校是?”
“我是寝室长,每个星期结束后会留下来检查宿舍的情况,大概五点多一点走的。回去之后,就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是一个人住吗?”
“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爸妈很早就离异了,跟着我妈,家里条件差,她在黑龙江打拼,高中都是自己熬过来的。哦,我家就住灿华小区。”
“那挺近的,出了门拐过去点就是,还挺独立的。听说你成绩也很不错,一直钉在年纪前几名,还是市三好生。”王伟对这个自强不息的男孩渐渐放下了敌意来。
“见笑了。您先别急着夸我,昨天晚上我就惹事了,还被警察扣了。”
“嗯?”王伟和蒋傲瀚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孙寿。
他还是如此平淡。
“是这样的。我回去路上太急,过马路没看红绿灯 ,差点被一辆车撞。也真是狗屎运,那辆车的车主刚好喝了酒,给我阴差阳错也被逮个正着,吵着要找我理论。后来闹大了,就一起被带到警局了。就是我们小区外面那个小警局,教育到九点才回来,真是此生难忘。”
孙寿的证词说到这,王伟和蒋傲瀚已经可以拍拍屁股让他走人了。
进过警局后查档案与记录是轻而易举的事,几点进去到几点出来写得明明白白,不可能撒谎。
按照孙寿说的,是六点到九点。
而这也恰恰与慕风的死亡时间违背 。
法医到现场先进行了粗略的尸检,发现在死者被割下来的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判断为先勒死后分尸的作案情况。根据颜色程度推测是前天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间。
孙寿很成功的获得不在场证明。
时间仓促,王伟和蒋傲瀚没再多问,孙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