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黛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旖旎衣衣

9、可卿之死

　　贾珍到家时已是掌灯时分。他的表情有些灰败慌张，尤氏体贴地给他宽衣，贾珍却将她推开直接去了天香楼。
　　那是媳妇秦可卿居住的地方。

　　在幽暗的光影里，尤氏狠狠地呸了一口。她是续弦，娘家无权无势的，好不容易攀上贾珍，就怕他厌了抛弃她，千方百计的笼络他，贾珍看上她娘家的两个妹子，她也只得接了她们来，供贾珍淫*乐。只要，名义上还是宁府的奶奶，虽然真正管事的是秦可卿。

　　说起秦可卿，她带着5分羡慕5分嫌恶又狠狠吐了一口。不洁的乱*伦……那个女人，她年轻美丽，聪明能干，深得贾府上上下下的欢心，在她面前，她永远只是躲在阴影深处的影子……她有时候甚至惋惜，外表那么洁净美好的女人为什么甘愿染上不洁的乱*伦之罪？
　　这时，丫鬟来报，“瑞大爷来了，在偏厅里侯着奶奶。”
　　尤氏无声地轻笑了一阵，这府里到处都是男盗女娼，没有干净的。
　　这丫鬟是尤氏心腹，此时抱怨道，“那瑞大爷肯定又是欠了赌债，奶奶给他的不少了，要是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闭嘴！”尤氏呵斥道，“爷们的事，你别多嘴。”
　　丫鬟不满地嘟哝一句，“我这还不是为了奶奶好。”
　　贾瑞属于贾府旁支，虽然唇红齿白，但眼神淫邪，平素说着道貌岸然的谎话，干些无耻下流的事。
　　“哎呀，婶子，几天不见，你这气色越发好了，又红又白的比小姑娘还好看。”
　　贾瑞与贾珍和宝玉应该是一个辈分的，但他处处卖乖赶着尤氏凤姐叫婶子，凤姐倒不搭理他，他就常来尤氏这里坐坐。
　　尤氏笑了，“这说的可不是假话？你就别唬我了。”

　　“唬婶子，我就天打雷劈。”贾瑞慢慢挪过来在尤氏手上试探性地拂了过去，尤氏但笑不语，贾瑞胆子越发大了，干脆就用食指在尤氏手上画圈。
　　尤氏咯咯地笑，有些痒痒的，装模作样地打掉了贾瑞的手。贾瑞理理衣襟正襟危坐，和尤氏有一搭没一达地说起话来。
　　说到中途，贾瑞的痴病又犯了，“前些天看到了琏二嫂子，和婶子一样是个大美人。”
　　尤氏不屑地抿嘴。那个泼辣的女人，看到男人就会发骚，对着小叔子就笑的浪里浪气。尤氏有些吃味地道，“哟，她可是个泼辣货，别没吃着肉倒先惹了一身骚。”
　　贾瑞腻过来笑“好婶子，我心中可是只有你一人的。”
　　尤氏在空荡荡的偏厅里寂寞地笑，远方树影重重之处，天香楼的灯光又亮了。

　　秦可卿在天香楼里见到了匆匆赶来的贾珍。她持着媳妇之礼待他，他却不管不顾直接搂住了她。秦可卿在罪恶和刺激中有些犯晕。

　　懂事之后哥哥就悄悄派人过来告知了身世，她被安排嫁给了贾蓉。贾蓉是个花花公子，对着天仙也只有三五日的新鲜劲，新婚没过去几天就照旧流连花街柳巷。贾珍忙不迭地赔罪，安慰她，为她建天香楼，小心翼翼地呵护，有种如父如兄的情怀，而他眼里的花火越来越明亮。那天下着大雨，他喝了点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外头那些呼啸的大风哗啦啦的大雨声里，天香楼像是与世隔绝的孤岛，他们就抱在了一起。那么多年的渴求和思慕，她为自己的情感找到了寄托和归宿。他们互相成全，不存在谁负了谁，谁占了谁的便宜。

　　“可卿，大事不妙了。”贾珍压低了声音，“义忠老千岁倒了。20年前的事情被翻了旧账。”
　　秦可卿手一抖，“皇兄已经在南边起事了，朝廷不早就有耳闻了吗？”
　　贾珍摇头，把她抱的更紧，像害怕她会突然消失，“是你的事，皇帝知道了。”
　　秦可卿脑中嗡地一声有瞬间的空白，“那怎么办？”
　　“明天张士友过来，会带来南边的消息，别担心，我会保住你。”他说。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目光投到窗外无尽的黑暗处。

　　第二天张士友以看病之名过来了，只说了一句，“今冬是无碍的，只看明春之后。”
　　宫中却并无动静。只听说义忠老千岁倒了后，吴贵妃推荐了自己的儿子齐王带兵去南边，这齐王也不为自己的舅舅义忠老千岁求情，二话不说就准备启程，临行前誓言不扫清叛贼永不回京。
　　贾珍忧心忡忡，就怕突然来人了带走可卿，贾母知道后连夜把贾珍叫了过去，说是宫里传话过来，念在皇家血脉，许在家中闭门思过，实际上是变相软禁了。

　　可卿在天香楼里茶饭不思，终日垂泪。南边也无暇顾及到她，她就是被用来交易的一枚棋子，该弃时他们仍会弃了她，而宫里留着她也是将来的筹码。

　　梅花开败的时候，张士友再次来了，这次他是偷偷来的，焦躁和灰败的脸色已经清楚表明了南边的战况。
　　经过一个冬天的漫长等待，可卿真的病了。张士友装扮成大夫进来，低声说了一个药方：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
　　可卿笑着，眼泪就如珠子一般滚落了下来。
　　宫里的消息也传到了贾母那儿，沉默半晌后她对贾珍道，“你就如此对蓉儿媳妇说了吧。”贾珍默默退了出来，回到天香楼时，秦可卿木然坐在床边，看到贾珍灰败的脸，她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先坐，等我。”
　　她换上了最美的霓裳。黑暗中洁白的身体带着绝望的纵欲的气味，他们最后的缠绵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