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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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边！”市文化中心大门口，一身白色西装的凤琪激动地朝爱阳挥手。
在停车区停好自己的小电动之后，爱阳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件和自己红色的立领衬衫相配的黑色小披风，边穿边朝凤琪走去。
“你怎么来这么慢呢？”凤琪勾住爱阳的肩膀就往大厅走，“我跟你说，你不在我都不敢进去！”
“怎么？怕姐姐们又让你下腰啊？”爱阳语带挪揄，“那你今天没穿对衣服啊，怎么就挑了身正装呢？”
“滚滚滚，”凤琪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还想不想要我给你牵桥搭线，去探咱们班长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了？”
“诶——你这说的就不对了！”
两人走进电梯，爱阳直接没骨头似的靠上了墙：“既然都说是不为人知了，你现在这么大声是怕传不到他耳朵里？是不是忘记你上次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
想起上次在楼下会场的休息室和俞蓝直接怼脸的场景，凤琪咽了口唾沫。
“那什么——他说他今天要去干嘛来着？”
“在宿舍学习。”爱阳不屑的看了一眼凤琪这幅情态，“别怂啊凤线人，你不是还要给我牵桥搭线吗？”
“既然是线人了，生命安全总归是第一位。”凤琪正了正脸色，刚说完这句他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的那些嬉笑顿时就淡了。
迎着爱阳坦荡荡的目光抓耳挠腮直到两人出了电梯，凤琪还是没能憋出一个词来。
“我大概能猜到你想和我说什么，”
看见会场靠南的卡座里，秦小英冲他们招手，他远远地回以微笑，目光再未在凤琪身上停留半分。
“我先去和你妈交流一下，你的话等会儿再说。”
吩咐完这一句之后他就径直走向了秦小英，自然大方地在她对面落座。
凤琪只能纠结而又茫然地跟在他身后，然后迎着自家老妈“怎么来这么慢”的眼刀，乖巧地坐在了她旁边。
“我昨天回复你的消息都看见了吧？”
秦小英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对着爱阳微微一笑。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但保养得当的面容和多年练舞而窈窕依旧的身材都给她的年龄做了减法，一眼看去好像仍在二八芳华。
但有了和她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却在旁边坐立不安的凤琪的对比之后，舞者多年沉淀下来的那份娴静又给她的仪态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端庄。
爱阳去过很多次凤琪家，但鲜少进门，和这位舞界颇有名气的女士自然也是碰面无能了。他记得自己上次见到秦小英也是陪凤琪去的某个交流会，当时是和她说了几句话来着？好像就打了个招呼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
“看见了。您提到卿芹和卿庭这两个名字之后我就上网仔细查了一下，得到的信息都很官方。”爱阳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备忘录，把自己搜到并做好整理的东西给秦小英看。
“具体的出生年月不可考，只知道他们都是被人贩子卖到江宇的一个杂耍团里的，在某次卖艺时被舞界泰斗卿老相中，然后一步步发展成了名为‘卿卿’的知名舞团的主舞，零零年的时候两人结婚，零七年十二月南下演出结束，返程经过未竹的时候出了车祸，新闻说他们上的是黑车，司机深夜酒驾开进了河里。”
把自己得到的信息简单的复述一遍之后，爱阳紧紧盯着秦小英，话语很轻。
“我看了那场表演的视频，主舞加伴舞三十六个人，按照以往的安排，他们该是会跟着舞团的车第二天一起回去的。但是很奇怪，他们演出结束后当天晚上就急急忙忙往回赶，车祸的确是意外，但是他们这么匆忙是要干嘛，我没找到答案。”
发现秦小英微笑的弧度毫无变化之后，爱阳继续开口。
“他们把自己的私人信息保护的很好，新闻里提到的东西本来就少，这么多年过去，能查到的更少。但是您曾经和他们合作过几次表演，我想你们私下应该也有一些交情。您应该知道，他们其实有个儿子吧？最后的那次表演，他们把他带上了，最后却把人留在了未竹的医院里。”
从刚刚就一直在旁边装背景板的凤琪被爱阳一番话给整懵了。
虽然知道爱阳一直在问的都是和俞蓝相关的事，但他真的没想到，他妈会和俞蓝的父母认识啊！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妈？你真认识俞蓝父母？”凤琪表情里满是愕然，“可你以前都没提过这两个人啊？不是，我昨天也跟着查了一下他们，从小到大你连旮旯角里的前辈都和我说过了，他们那么有名的人你却从没和我说，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而且我明明和你说过俞蓝的事，我们元旦晚会你也到现场见过俞蓝了，你怎么一直一声不吭呢？”
眼刀示意自己这丢脸儿子闭嘴，秦小英抿了口咖啡，笑容依旧和煦。
“关于他们出事的具体内容，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过一些他们舞团流出的小道消息而已，贸贸然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尊重死者了。”
爱阳了然地点点头：“不瞒您说，那些消息我也听了些，只是太散碎了，一直串不起来。所以才想从您这里碰碰运气。”
“不是，什么消息啊？就我们三个人也不用打哑谜吧？”凤琪悍不畏死地迎上了他妈铺天盖地的眼刀。
爱阳笑了一下，却没有要解救他的意思。
在心里把这倒霉儿子就地处决之后，秦小英慢慢开口。
“我和卿芹、卿庭的确认识，也见过他们的儿子。据他们舞团的消息，十二月的那次演出他们去的时候的确是跟的舞团的车。但是让人费解的是，他们本来还在上学的儿子居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听说是从幼儿园里偷跑出去的，藏在后备箱里，上路了才发现。”
“发现就发现啊，带着走就好了嘛，怎么就把他放医院了？”凤琪不解。
“他们上高速之前就发现他了，”秦小英笑笑，“明明以前都是乖乖和保姆待在家的，偏偏这次死活要跟着，说什么也不听。他父母虽然宠他，但教得也好，那样任性骄纵还是第一次，僵持了大半个小时以后还是把他带着了。”
“没有消息说他为什么这次一定要跟着去？”爱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当时那场演出的照片就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里。
“这个算是家事，他们不说，舞团的人也不好问。”
“那他是因为路上生病才被留在了医院？”
“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半路上突然发起了高烧，当时刚好经过未竹，大家协商之后就把他留在了未竹的医院。演出结束之后那么匆忙应该也是为了他。”
秦小英垂眼看着爱阳手机里那张卿芹和卿庭的双人合照：“这件事说来说去总能怪到孩子身上，说多错多，大家干脆也不提了。小琪第一次和我说你们班长俞蓝的时候，我就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元旦晚会见了面算是做了确定。不过这都是我们这一辈的事了，和你们的确没有太大关联，所以我才没说。”
“怎么没关联了！我本来还觉得我和他是萍水相逢，现在你这一承认我们就算是世交了好吗！”凤琪对此却是满脸兴奋。
克制住一耳刮子呼他脸上的冲动，秦小英继续道：“我当年也想过要不要领养他，但是有人先一步把他的所有信息都保护了起来，他父母的后事也办得很隐蔽，没人知道他们葬在了哪，他从未竹的医院离开后又去了哪。关于这之后的内容你们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收起被秦小英推回来的手机，爱阳微微欠身：“真的非常谢谢您。想知道这些本来也算是我一时兴起，耽误了您的时间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本来就是一个舞界的交流会，只是我们交流的东西谈的人少而已。”
秦小英重新端起了咖啡杯，眼里的笑意渐深。
刚好不远处一对夫妇朝这边走来，还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就开始和秦小英打招呼。
“刚刚好像看见了我感兴趣的前辈，我去向他请教一些其他的问题，就先走了。”
爱阳马上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对着秦小英歉意一笑，也不管身边凤琪满脸哀求如何动人，转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块区域。
凤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绕过了会场中心装饰用的一架钢琴，坐到了落地窗旁边的吧台上，和他的直线距离少说也有几十米。
“别看了，”和刚刚那对夫妇简单交流几句之后的秦小英扭头就看见他这幅姿态，刚刚面对爱阳时的端庄优雅顿时就没了影，“你说你都跟人玩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好的都没学到呢？”
“学什么，”凤琪直接就是一个白眼，“学你们你来我往打官腔吗？又不是不认识，你装他也装，你们不累我都累。”
“坐端正点真是能累死你了！”秦小英捶了一下凤琪弯着的背，“你以为我为什么从来不提卿家夫妇？你看你以前见的那些前辈又有谁提过这两个人？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想点事啊！”
“不提不是避讳的意思吗？天纵英才英年早逝什么的……”凤琪被迫直起了腰，在柔软的沙发上坐得笔直。
秦小英刚想再训他两句，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算了，你就这样什么都别想也挺好，学不会人家的定力就少知道点的好。”
“你们这三言两语又知道了什么啊？”凤琪茫然，“不就是有人把他们的信息保护起来之后，某种压力下大家不好再谈了吗？我就是不知道明明电话和消息里都能说清的事情你们非要面谈是几个意思……”
“你！你这不是都懂吗？刚刚搁这给我装什么傻呢？”秦小英觉得自己血压要上来了，“看看人家的为人处事！他靠你的关系搭上了我这条线，最后却专门定在交流会上和我谈，就是在把你撇开，让我知道这事和你沾不了边，好让我能够放心把知道的东西告诉他，不用担心之后可能的后果！”
”谈几句能有多大后果……”凤琪撇撇嘴。
“哎哟喂你这真是越大越能气我！”秦小英扶额，“看来你爸说得没错……”
“好好好好好！我学我学！”凤琪赶紧出口截掉了她的话，表情里是显而易见的惊慌。
笑话！能不慌吗？这种时候还能提起他爸，十有八九是说二胎的事，他疯了才会让他们美梦成真！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位一遇上他就有点暴躁的秦女士，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嘀咕。
“到底谁这么大能耐，居然能让你们这种三天两头聚一次的人这么多年都不提起这两人一个字？这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吧？俞蓝好像没提过他认识这样的人？”
秦小英闻言却把目光转向了爱阳。
“认不认识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突然开始翻十多年前的旧事，就看你能掺合进去多少了。”
凤琪显然不把她这句话放心上，或者他其实不在意这些事。
陪秦女士应酬了少说也有一个小时之后，他心安理得地开始尿遁。
在阳台的小花园里找到爱阳的时候，旁边的桌上已经多了一排空杯。
他粗略扫一眼过去。
好家伙，五个。
“借酒消愁啊你这是？”凤琪学着爱阳的样子靠上栏杆，“就算是低度的鸡尾酒，喝这么多也过了吧？”
“您不如先看一下您在里面灿烂了多久，”爱阳一口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浅蓝泛紫的酒液，“凤大交际花？”
凤琪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的一言难尽：“这也不是我愿意的是吧？主要是我感觉我妈现在已经抓住了我的弱点，只要我有一点风吹草动，二胎的狗头斩哐哐哐就下来了，不死都得死！”
“至于？不就一个妹妹吗？小棉袄不是？”爱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呵，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凤琪满脸不屑。
两人又拌了几句之后，凤琪才记起自己遁出来是有其他事要和他说的。
看他笑意渐敛，爱阳放下了自己手里一直随意把玩着的高脚杯，转过身就趴在了栏杆上，看楼下一片车水马龙。
“还没想好怎么说？”爱阳问得很随意。
凤琪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眉目间都是满满的挣扎。
看他这幅表情，爱阳只好叹口气，自己开口。
“是俞蓝找你问我以前的事了吧？”
对上凤琪满是震惊的眼，爱阳笑笑：“他还警告你不要让我知道是不是？”
凤琪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张了张嘴，话语里却还是满满的迟疑。
“你……你们……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怎么？想知道啊？”爱阳挑眉看他。
凤琪却是果断地摇了摇头，盯着爱阳一张和往常毫无区别的笑脸看了几秒之后，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显而易见的放松了下来。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凤琪学着爱阳的样子趴在栏杆上。
“也不知道你们这几天干了什么，反正你来找我要我妈的联系方式之后，他就来问我你以前的事了。具体是什么我看你心里应该也有数。紧跟着你就开始和我妈探他父母的事……”
“谍中谍不好玩啊？”爱阳和他开玩笑。
凤琪却没笑，表情是难得的严肃：“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干嘛，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免得最后闹出什么不愉快。”
“嗯？你说。”爱阳笑意不变。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到，俞蓝虽然从来不避讳谈到他的父母，但他从来不会去提他们去世这件事，刚刚我妈说的你也听见了，这可能也是他心里的一个坎。”
“所以？”
“所以你把控好度。”凤琪垂下眼，“他不是欧倩倩，也不是我，更不是你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能理解吗？”
凤琪的话很含蓄，掐头去尾让人摸不着头脑。爱阳却懂了。
他是在劝自己，不要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只自己全力付出，不顾及他人意愿，即使他是在“为你好”。
俞蓝很独立，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从某种层面来看，他和爱阳是一样的人——行动永远都比言语多。
所以爱阳如今这番自顾自地探查，很有可能触及他的底线，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也不得而知。
“不然我告诉你我们这几天去干了什么？”爱阳扭头对上凤琪含着些许担忧的目光，“你给参谋参谋？”
凤琪却是摇了摇头：“别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这事我就算掺合进去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再怎么说，等你翻车时候我好歹也能起个缓冲作用，毕竟我毫不知情，班长也不至于迁怒到我来。”
“你这我品着，怎么有种要过河拆桥的意味呢？”爱阳也叹气。
“那就请您别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安安心心在这三人帮里待到死。”
“怎么？年轻人不想玩点刺激的啊？”
“不想！你要敢给我重蹈覆辙，你看看我会不会一桶汽油就和你同归于尽！”
“怎么就重蹈覆辙了呢？你看我们班长多温柔多有爱啊？你还见过除了我以外这么宠你的人吗？”爱阳挡住凤琪要来捶他肩膀的手，眉眼弯弯。
“你但凡别长这张嘴我就勉强认你算个人！”感受到被掐住的麻筋传来的难以言喻的酸痛感，凤琪疯狂往后挣。
而就在他远远跳开的时候，爱阳眼里的戏谑散去，郑重而坚定的承诺经过风，散在他的耳边。
“这次的三人帮不会再散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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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二中学生宿舍里，俞蓝停了手上的笔，把散乱的一叠A4纸按照自己标记的页码整理好，然后用订书机订成册。
颇有一番分量的册子上手写的标题很醒目。
一月生物竞赛省决赛试题解析与总结。
再次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拿起了手机。
Blue：总结我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拿？
发完消息他就随手拍了一张桌上的总结发过去。
对方过了大概十分钟才回复。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我还有一节辅导课要上，五点半下。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我昨天又想了一下，虽然的确很想要你的总结，但是这事还是算了吧。
俞蓝收拾书包的手顿了一下，把包随便往椅子上一丢，他开始打字。
Blue：理由？即使曾经是同桌，所有的事应该也是你自己去获取的信息，你没有对他做保密的承诺。
发出这句话之后他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些过了，刚想撤回，许志生就马上回了一长串，把他那一条给顶了上去。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我的确这样劝了很久我自己，但最后我发现这不是我说服了自己就能坦然告诉你的事情。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就像我没想到你会对学习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一样，我也没想到爱阳会去交朋友。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你描述的爱阳和我认识的爱阳完全不是一个人，我从他转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即使你给我发了他的校卡的照片，那也只是证明你们是校友，我无法完全相信你们之间的关系。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们学校有不少和这个有关的传闻，你不如和之前那个女生一样都去听听，反正我现在只能告诉你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是，你猜得没错，被摩托车撞伤的的确是爱阳。
生物竞赛-博英许志生：辛苦你做这份总结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我上课了，下了。
许志生的消息到这就没了，俞蓝的眉皱得更紧了。
听见了那些传闻的女生？是欧倩倩？她之前疯了一样骂爱阳的那些话，都是从这些不明不白的传闻来的？传闻和真相的差距又有多大？
还有许志生刚刚说的……没想到爱阳会交朋友？和他认识的完全不是一个人？那以前的爱阳又是什么样子？内向的，沉默的？
知道许志生是爱阳在博英时的同桌完全是个巧合。
他和许志生初一时候为了准备当年的生物竞赛，曾经作为学校的代表一起上过一段时间的生物培训课，从那之后陆陆续续有些联系，但也从未深谈，像这次这样的打探更是第一次，也不怪对方警惕性这么高。
他的本意只是想从博英的学生之间流传的某些传闻开始，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发现许志生的确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他也动了偷闲的小心思。
现在直接约谈失败，他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让他皱眉的是其他的东西。
看过消息之后，他尝试在脑子里构思——比现在的爱阳还要小一号的小男孩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既不挂着那样懒散的笑和人玩闹，也不会趁着阳光正好趴在桌子上打个小盹。只是坐在那，一个人。
他努力想给男孩带上爱阳的脸，却发现只要想起那种嘴角总是微弯的面孔，他所构思的这一切就会马上分崩离析，男孩变成了少年，总是笑着对他喊——
俞蓝，俞蓝。
五指握拳抵上额心，他苦笑：“什么都不说，你这要我拿你怎么办啊？”
恰好一阵风过，挂在窗上的折鹤兰盆栽叮叮当当响成一串。
你给了我一片星风云月、可爱万物，你想要的我又要怎么给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会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