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一定还有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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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吩咐西槐收拾包裹，准备下江南，陆云寰一进屋，瞧着满满当当一地的珠宝首饰，绢罗锦缎，不禁道，“干什么？夹带私逃？”
“打点当地财主，不得费银子嘛，”陆离搜罗一箱金银，指着它们道，“所以说，钱财就是麻烦，若换成支付票，携带方便，还不怕被抢。”
萧玉冒出个脑袋，冷笑道，“陛下不抢人家的就算积德了。”
陆离嘿嘿一笑，坐在地上清点行李，头也不抬地说，“京都靠你了，二哥。”
“我？怕是靠不住。”
陆离抿了抿嘴，“北境那边，沈恒之暂时压制住叶星流，这一场恶战还不知何时结束。”
陆离想到沈恒之，心狠狠地抽痛了下，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无可奈何地长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会的，”陆云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说，“镇国公统领北境铁骑十五年，你要相信他。”
“可是，叶星流也是神宗之一，”陆离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和沈恒之应该不相上下。”
这一点，陆云寰似乎早已得知，萧玉猝不及防地插了句嘴，“那不一定，四大神宗里，你别看叶星流排第一，但他从未透露过自己神宗身份，武功根本不咋地。”
“越是低调的人越厉害，你以为都和沈恒之似的，挂着神宗名义招摇撞骗。”陆离扯了下嘴角，呵呵一笑。
萧玉哼道，“你哪里知道，四大神宗其他三个潜藏在其他三国中，从未表明神宗身份，因为他们和常人无异，根本没有神宗法力。”
陆离来了兴致，问，“不是说神宗们武力高强，长生不死？”
“四个派系的神宗分散在四国之中，他们是不是长生不死我不知道，不过，四位大神宗里，只有沈大帅一人仍有法力。”
陆离喃喃念着书里那句话，“流星飞弹宝剑藏，白马金鞍从武皇，胡琴琵琶美人落，沈门横戈马上行。”
萧玉点了下头，“第一句指的是北楚大将军叶星流，第二个是西魏武皇帝，第三位是远嫁东吴的西域皇妃，第四个就是我们的沈大帅。”
陆离惊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又不是秘密，”萧玉指着陆云寰，“难道他不知道？”
陆离：“说什么只有一位神宗现世，搞得神秘兮兮的，原来都是骗我的。”
陆云寰摸了摸下巴，僵硬地掩饰，“那三个的确没什么人知晓嘛。”
“呵呵。”
萧玉索性坐下来，接着说，“他们三个法力尽失，为了避免麻烦，就此隐退，至于四派其他神宗们，为了抓捕鬼宗，也渐渐隐匿。”
陆离摸了摸下巴，侧头说，“沈恒之既然有法力，收拾叶星流不是轻而易举？”
“未必，叶星流这人难缠得很。”陆云寰插嘴说，“他出了名的阴魂不散。”
陆离指着萧玉，“比鬼还阴魂不散么？”
可想而知，陆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陆离咳嗽两声，话锋一转，道，“换个人说，武皇帝和西域贵妃又是怎么回事？能被封为四大神宗，必定有过人本事。”
“武皇帝我不了解，西域贵妃厉害得很，”陆云寰来劲了，坐在二人面前，道，“我听闻，西域贵妃嫁给东吴皇帝，成为后宫专宠，甚至操纵皇帝。”
“这有什么，”陆离不以为意，“一个宠妃，哪怕当女皇，也不足为奇。”
陆云寰赶紧接着说，“西域贵妃在去东吴之前嫁了八次，其中还和西魏武皇帝有过一段情，二人如今还牵扯着。听闻，这位贵妃养了几十个面首，东吴皇帝都知道，还跪着求她，甘愿当这位贵妃的玩物，夜夜等着贵妃宠幸他。”
“……”
陆离咽了口吐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会玩。”
“何止，”萧玉阴恻恻地补了句，“想当贵妃的玩物的男人，数都数不清。”
陆云赫指着寝宫外的殿前广场，比划道，“从这儿排到宫外，再绕皇宫三圈，应该差不多。”
“不止。”萧玉啧了声，脸色颇为惊恐。
陆离摸了下自个儿的脸，“那位贵妃莫非是女人中的我？人见人爱？”
“……”
萧玉，“你对自身怎么会有这么深的误解？”
“难道我不好看？”陆离颇为自信地笑道。
“好看，但是……”
“没有但是！”
陆离打断萧玉，望向陆云寰，“你接着说。”
陆云寰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没见过那位贵妃，我不知道。”
萧玉冷不丁地丢了句，“好像她还勾引过沈大帅。”
“岂有此理！我的人她也敢动！”陆离怒了，猛地一拍地面，手拍得通红。
陆云寰连忙安抚，“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不过，沈大帅他……咳咳……他这人你也知道……”
“又没发生啥……”萧玉补刀说，“沈大帅不吃窝边草，都是采野花。”
想起以前沈恒之拈花惹草，陆离一肚子火，暗暗在心里较劲，等下次见到沈恒之，一定狠狠地咬他一口，新仇旧怨一起算。
见陆离自己和自己置气，萧玉不敢再说，看了眼陆云寰，“我走了，你俩接着聊。”
陆云寰急了，连忙喊道，“别……别走！”
这不是把麻烦丢给他？
陆云寰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册子给他，“说正事说正事，这是我在江南的一些好友，还有当地富商的名册。”
陆离连忙接过去，毫无兴致地翻起来。
“别在那边停留太久，”陆云寰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警示，“小心被江南美景迷晕了眼。”
在大是大非前，陆离是拎得清的，他沉声说，“京都这边，还要你多费心，我走后，万事皆由你说了算，陆云赫是放是杀，你自己处理，无需问我，至于三党，你摆平得了，我丝毫不担心。不过，有些看似是我们这边的人，你得留心。”
陆云寰挑眉道，“你说的是老大？还是段四成？”
陆离压低声音，道，“老大，你自个看着办。至于段四成，此人捉摸不透，这些年，他和你互通消息，但这枚棋子是否真有用，你掂量掂量。”
陆离伸了个懒腰，补了句，“真有大用的话，我会中死鬼老爹的毒嘛？”
他说的这些，陆云寰全部明白，并且，陆云寰比他看得更远更深。
段四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关键之时赌上一把，也知道如何保全自身，是人都有私欲，这一点不足为奇，只要在恰当的时候发挥他的作用，对陆云寰而言就已足够。
提到中毒，陆云寰打量着他，“华誉要跟着你一起去，否则，你死在路上怎么办。”
“行行好吧，带上他，那不是挤兑死我，我带萧玉就行了。”
萧玉又冒了个头出来，冷着脸道，“不去，我要留在京都，万一陆正回来，谁打得过？”
“也是，那你留在宫里，和我二哥沟通沟通感情，万一哪天看对眼了，我……”
陆离话还没说完，结结实实地挨了萧玉一巴掌。
萧玉正想抬头再打一下，陆离缩着脖子求饶，“错了，姐姐，我错了。”
陆云寰苦笑，托着下巴佯装沉思，“如果萧姑娘要嫁我，我得好好想想。”
“你心里那人又不是我。”萧玉毫不留情地戳穿，翻了个白眼。
陆离拍了下陆云寰，道，“这次去江南，我打算带容沉景和谢利和，还有东吴公主。”
陆离的决定，陆云寰一点也不意外，“想在那边找个机会放了她？小心点，别被她卖了。”
“我自有分寸。”
陆云寰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一去一回，若顺利的话，一月足够。”
陆离盘腿坐定，抬头望着他道，“此次我坚持要去江南，一来是为了推广支付票，二来，江南自古以来是富饶之地，这块地必须得利用，如何利用，得我亲自去一趟，看清那边形势，回来才能定夺。”
陆离打算推广的新兴产业，只有江南地理环境适合，他要去看看再回来规划。
陆云寰点了下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确实如此。”
陆离活动活动脖子，阴阳难辨地笑道，“你当年游历四方，有何心得？可遇上了让你魂牵梦萦的姑娘？”
陆云寰一言难尽地摇头，“没有。”
“话说，你三十好几的人，还不成亲？”
陆离一张八卦脸凑过去，“寻常人家，你这个年纪，过两年都当爷爷了。”
陆云寰扒开他的脸，懒得搭理他，开始满嘴胡扯，“我这不是殚精竭虑一心为了我大秦基业……”
“呸呸呸，”陆离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别装了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谁。”
“求求你了，快闭嘴吧。”
陆云寰方才听了陆云赫一番真假难辨的倾诉，又被陆离这家伙不阴不阳地挖苦，他整个人莫名地悲哀起来。
他这辈子是不指望成亲的，更别指望和心上人白头到老，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孤独终老才是他最终归宿。
陆云寰站起身，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行了，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去内阁找师父商议要事。”
“二哥，”陆离走上前，看向陆云寰停顿的背影，郑重道，“待所有事尘埃落定后，你和他……一定有机会！”
陆云寰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径直离开寝殿。
萧玉随同陆离一并看着陆云寰离去，她扭头说，“他们有没有可能，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随口一说。”
“……”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一定还有机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