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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循香(4) ...

  •   “玉京,这是怎么回事?”

      梁桓用手帕捂着鼻子,另外一只手去扯刘玉京的袖子。

      刘玉京蹲在地上认真地看着血迹,敷衍道:“来看看现场,看跟书里写的对不对得上。”

      “这个我知道,可是!”梁桓一个头两个大,颤巍巍指着墙边的人,“你怎么把这个阎王带来了?!”

      刘玉京直起腰站起来,往纪之初那边看了看:“没他,你觉得咱们能进来这里?”

      想想刚才陈良那个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的眼神,梁桓认命地点点头:“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刘玉京:“有。”

      梁桓立刻靠了过来:“是什么?”

      刘玉京点了点梁桓胸口:“跟话本写的根本不一样,乱写的。”

      梁桓:......

      在屋里转了一圈毫无所获,纪之初虽然没说话,但是看那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也知道有些不耐烦了,刘玉京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玉京停了停,朝四下张望了下,目光在某处凝了下,然后回神跟梁桓耳语了几句,随后出了卧房。

      *

      送到大门口,陈良跟纪之初寒暄了几句才回府。

      岑立问道:“不知国舅爷可找到什么线索?”

      刘玉京摇头:“凶嫌看来十分老道,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在下愚钝,什么都没发现。”

      “既然如此。”岑立抱拳,“那就此别过,告辞。”

      纪之初只微微点了点头就扬长而去。

      *
      *

      四人分开之后,刘玉京没有回家,而是跟着梁桓回了他家。跟着梁桓从一个偏僻角门进了府,贴身小厮早就等在门里,带着俩人绕开巡夜的家丁悄悄回了屋。

      进了房门,梁桓吩咐道:“去弄点儿吃的,这半天饿死我了。”

      “是,少爷。”

      小厮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拿了个提盒来,里面有两荤两素四碟菜,还有几个馒头一壶酒。

      梁桓道:“行了,去门口守着,有人来速来回报。”

      “是。”小厮行了礼,转身出门,轻轻把门带上。

      屋里只剩下俩人的时候,刘玉京问道:“东西拿来了没有?”

      梁桓放下筷子,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物事:“我的手段你还不信?这不是?”

      刘玉京伸手拿过来,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这是一个不大的铜香炉,本来是摆在陈德忠卧房里的,临走时刘玉京让梁桓顺出来的。

      梁桓也凑过来一起看:“这香炉有什么问题?就一般的香炉啊。”

      刘玉京没说话,打开炉盖闻了闻:“不对。”

      “什么不对?”梁桓也抽着鼻子闻了闻,“就普通的熏香啊,比我平时用的差远了。”

      刘玉京放下香炉:“我刚才在陈德忠的屋子里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时有时无的,我以为是这香炉里燃的香,可是味道并不像。”

      梁桓点点头,刘玉京对香料的气味特别敏感,任何熏香他只要问过就会记住味道,绝对不会忘记。既然他说不是,那肯定不是。

      梁桓问道:“这个香味跟剥皮案有关?”

      刘玉京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说不好,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愿如此吧。”

      *
      *

      一连数日,京中太平无事,几个娶媳妇的人家也没发生命案,大家都觉得剥皮之事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日宫里派了人到太师府,说是皇后娘娘有事宣刘玉京进宫。

      刘玉京也没在意,他幼年丧母,刘老太师又是严父,信奉棍棒下面出孝子,三天两头就要揍上一次,全靠姐姐刘玉琼教养长大。大是大非倒是没出过错,只是性格散漫,不爱四书五经,不想考取功名,只在话本野史上下功夫,天天和一些纨绔子弟厮混。任凭刘老太师怎么打骂也是不管用,最后还是他的皇帝姐夫李泯给了个监丞的官职,让他每日去国子监点个卯算是交差,如此才摆平了刘老太师。

      往总管太监李福手里悄悄塞了块银子,刘玉京问道:“李公公,姐姐今日召我入宫,可是又听了谁的耳报神?”

      “哎哟,这老奴怎么好意思。”李福把银子揣好,这才小声在刘玉京耳边说道,“您前些日子大闹殿前司衙门,又去陈府捣,咳,探案,今天一早陈都虞侯就往上递了折子......”

      “是陈良参的我?”刘玉京颇为意外,他以为会是纪之初,没想到竟是小人之心了。

      *

      很快便到了坤德殿,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绿沁早就等在阶下,见了刘玉京,远远就迎了上来:“给国舅爷请安,娘娘等了半天了,快随奴婢进去吧。”

      “绿沁姐姐。”刘玉京赶忙行礼,绿沁是从太师府就跟着刘玉琼的,也是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虽然名为主仆,其实跟自己半个姐姐也差不多了,刘玉京每次进宫给刘玉琼带什么东西,总少不了也要给绿沁备上一份。

      绿沁笑盈盈地引着刘玉京往里面走,转过凤穿牡丹的屏风,面前便是一副珠帘,帘后凤座上端坐着皇后刘玉琼。

      刘玉京撩衣跪倒:“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罢。”刘玉琼笑道,“进来陪姐姐说说话。”

      “是。”刘玉京扶着小太监的手站起身,绿沁打起珠帘。

      “快让姐姐看看,这都有半个多月没进宫了吧?”刘玉琼拉着弟弟上上下下打量,“嗯,胖了些,精神也挺好。爹爹没再打你吧?”边说边示意小宫女把椅子放到自己身旁。

      “娘娘您放心。”刘玉京挨着刘玉琼坐下,“我最近很安分。”

      “安分?”刘玉琼回头冲绿沁挑眉,“那陈良的奏折是胡说了?乱参当朝国舅是个什么罪过?”

      绿沁用手中团扇遮着嘴笑,身后的小宫女也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这刚进宫,您就拿我寻开心。”刘玉京抓着刘玉琼的衣袖轻轻摇晃,“我是去办正经事的。”

      刘玉琼不信:“正经事?你哪里来的正经事?”

      刘玉京刚要开口跟刘玉琼说昨夜去陈府的事儿,就听门口太监高声道:“陛下到!”

      刘玉琼忙扶着绿沁的手下了台阶,刘玉京跟在后面,姐弟二人行礼:“参见陛下。”

      “皇后免礼。”李泯扶住刘玉琼,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玉京,“你小子,又给朕惹事。”

      刘玉京想到刚才姐姐说的陈良上的折子,眼珠一转,往上叩拜:“禀陛下,微臣已掌握些许证据,说不定可破剥皮案。”

      “哦?当真?”李泯近日正在为此案犯愁,听到刘玉京有了线索,忙问道,“是何线索,说来听听。”

      刘玉京抬头一下,露出一口白牙:“这线索是臣与殿前司都指挥使纪之初一起所获,还请陛下请纪大人进宫一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循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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