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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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韩羽已经到家；换上了睡衣，泡了杯热茶坐在客厅等我。
“晚饭吃了吗？”韩羽问。
“随便吃了些。”我脱下大衣，挂在玄关边的壁橱里。
“你晚宴吃得如何？”我问。
韩羽揉着颈侧，缓缓转动头：“还好，还是那些事；莫奈毕加索的，听得头疼。”
“怎么不谈谈唐寅，徽宗？”
“快别再说了，我听到国画头就更大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腰；低声问：
“那我们来谈谈你为什么没接我电话吧。”
她笑着倒在沙发里，直喘气：
“快别闹了，痒死人了……我把手机放在外套里了，大概没听见。你有事找我？”韩羽撑坐起上半身，将额前散乱的长发抚撩到耳后。
“没什么事，早点睡吧。”我悄悄抚摸了一下她脑后的长发。
回到卧室，手指上依然残留着韩羽长发的触感；我闭上双眼，想象着手指滑过韩羽的肌肤；托起她柔顺的发丝。
书桌上一阵沉闷的振动，我拿起手机；子屏幕上显示有新信息。
打开信息：
【对不起，今天本来很高兴的；都是我太失礼了。】
来信人显示是姜莉，我草草回了一条：
【没什么】
立刻又收到一条：
【你不生气了吗？】
【不生气了。】我回。
【那你明天有空吗？】
【没有】我回。
【那后天呢？我正好这几天没有课，也不用做兼职。】
【没有】我复制了上一条信息回复过去。
【你果然还是在生气。】
我已经懒得再回复，随她怎么想吧。
不时，手机再一次振动。
【对不起，那我明天来找你吧。】
我关上了手机。我承认，我这样不够礼貌；但我实在疲于应付那些过于热情的年轻人。
我早忘了这件事，直到第二天她出现在画廊里。
她矜持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忙着包客人预订的画。
“昨天的事，没关系；我真的没有在意，只是我这两天都需要工作。没有时间。”
我先开口，手上的工作没有丝毫停顿。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她不死心地问。
“六点，画廊打烊以后。”
“我到时候再来找你，我是真心道歉的；再见。”说完她就出门而去。
韩羽也正巧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问：
“刚才那个女孩是客人？”
“不知道，整天神神叨叨的孩子；非要跟我一起出去。”说着我绑完最后一个绳结。
韩羽双手交叉于胸前，倚着墙站着揶揄道：
“你还挺有魅力的嘛。”
“是么，那怎么你不动心呢。”我剪下绳头，站起身。
原本站着人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韩羽已经回办公室里去了。
我摇头低声笑叹：“还真是容易害羞。”
黄昏时，那个名叫姜莉的女孩如期而至；站在画廊外的寒风里等待着。韩羽走出画廊时，短暂地看了她一眼；就先走了。我锁上门，女孩上前问我：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看着韩羽渐渐远去的背影，似乎是没有要等我的意思；
“有吧．”
不远处，韩羽的背影微微一顿。女孩开心地欢呼起来。
周末的缘故，酒吧里有不少人；女孩要了一小瓶黑啤，我要了一杯冰威士忌。这种喧闹的地方确实适合年轻人聚会，我倒是更喜欢女孩工作的那家蓝调酒吧。女孩大声地与我说话，我不经意地回应几声。
“你像个混血儿。”女孩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我直接了当回答。
“但你看上去像。”
“只有你这么说。”我喝了一口冰凉发甜的威士忌。
“没人说过吗？”女孩两眼发光一般，看得出她有些喝过头了。
我有些厌烦这样嘈杂的环境，道：“没有。”
当我走出酒吧时，门口等待着许多或是醒酒或是要换场的年轻人；女孩追出来。一直摇摇晃晃跟在我身后。
“等等我……”女孩已经被酒精弄得口齿不清。
我慢下脚步，她却一下子扑倒在我背上；就呼呼睡去。
这回，可难倒我了。
带她回去，但；那是韩羽的房子，她必然不会高兴。
我填好酒店的入住登记单的时候已经是临晨，前台小姐恭敬地把身份证明双手递还给我；吩咐边上的服务人员为我去打开房门。我扶着女孩进了电梯。
进了房间以后，女孩呕吐，并且拉着我不断说话；手机响了，我接起电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韩羽的声音里透着明显地不悦。
“很快就回来了。”
女孩在一边哼哼，韩羽在电话里冷冷问：
“你在哪？”
我说完地址后，电话随即被挂断。
当我安顿好女孩走出酒店，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韩羽站在大门外冷得抱紧双臂。
她在我前面快步走着，与我保持一段距离。
“我们没有怎么样。”我在她身后解释，声音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回荡。
她停下脚步：
“跟我解释干嘛，你们就算有什么；也不关我的事。”
说完，她立刻又快步朝家走去。
进了家门以后，我依然不停地解释：
“你应该相信我，我没有把她怎么样。我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
“没有什么，需要去酒店？”韩羽情绪激动。
“她喝醉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或者有什么朋友或亲戚。”
“不用开双人房吧？”
“酒店只有双人房了。”
“你总是有你的理由。”韩羽摔上门。
我拍打她的房门：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跟这个小姑娘只是认识罢了，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她在屋子里说：
“认识而已么！那你何必要解释！”
“我不解释，你也生气；我解释，你还是生气；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无理取闹了。”我被韩羽的态度激得有些失去理智。
“是，我是无理取闹；你去跟你那个温柔年轻的小姑娘去讲你的道理，她一定善解人意。”
我敲打韩羽的门，吼道：
“开门！”
倏地，门被打开；韩羽站在门口；直视我：
“怎么还不去找你的小姑娘，还在这里干嘛？”
我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我强压怒火；深呼吸后说：
“韩羽，你要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而且你不必向我解释。”
“不，我要解释；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韩羽打断我的话，指着门口位置，“你可以现在就回你的酒店，没人逼着你回来。”
我简直快要被她逼疯了，我没再说什么；拿起外套，朝门外走去。就在我跨出门的那一瞬，身后响起韩羽的声音：
“袁文洁！”
我关上门，靠在门上滑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我和她，此刻都需要冷静。
我不停地走，路过许多大门紧闭的店铺；空旷的街道，路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直到破晓时，坐在一处僻静小公园的石凳上。这时，我才意识到手机上已经是几十个未接来电。我关上手机，弯下腰扶着额头独自那样坐着。
韩羽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这一切都让我懊悔。懊悔我所做的事让韩羽如此难受，在她最后叫我名字时；我听得出；她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