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樽》憨园

13、Chapter 13 风雨如晦，休论当年

　　Chapter 13 风雨如晦，休论当年
　　中军帐里。
　　重楼看玄霄一脸悠然的样子，不怒反笑：“在我重楼手下逃生者，你算是第一个。”
　　玄霄淡淡地：“承让。还得谢谢你的妹妹，瑶公主。”
　　重楼眼神一冷：“舍妹顽劣非常，触犯国法，现只能按律收押。”
　　玄霄道：“哦，我见瑶公主倒是冰雪聪明，想必不会有什么不敬之举，如此受苦。”
　　重楼冷笑：“哦，二皇子你倒是不知？”
　　玄霄弯了弯嘴角，眼底没有一片温度：“这声二皇子在下当不上，宗主唤我一声玄霄即可。至于这清楚不清楚、知道不知道，呵呵，在下倒是知道宗主你不攻城的原因。”
　　“哦？”重楼挑了挑眉。
　　“帝都皇城，自古重地。帝国立国千年，战火过帝都而不毁之，是为了一个原因。”玄霄缓缓道：“而想必这个原因宗主早已知晓了。”
　　重楼看着他，不置可否。
　　玄霄依旧淡淡地笑着：“帝都分四区九坊三十六弄，民居商铺勾栏瓦肆成千上万，每一弄有一鼋头，每一坊有一凤头，每一区有一龙头。皇城中心，皇宫大殿之中，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灯芯。”
　　重楼脸色变了变，依旧没有说话。
　　玄霄笑道：“可否借瑶公主一步说话。”
　　重楼也笑：“还没有说完，就谈要求。二皇子……啊不，玄霄倒是好算计。”
　　玄霄叹气：“自然不是。瑶公主和宗主亲为兄妹，在下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不过这个诺言，在下是和瑶公主订下的，履诺，自然也要见到她才是。”
　　重楼想了想，冷笑：“那好，就去把瑶公主请来吧。”
　　玄霄只觉得身边一阵清风过去，大帐的布帘被风吹起又落下。
　　重楼道：“玄霄你也该有些诚意了吧。”
　　玄霄道：“其实也没什么，那灯芯的用处么，自然是用来点灯了。”
　　重楼略一思索，纵然是心狠手辣如他的，也不禁悚然道：“以千万坊万肆为引，百姓性命为烛，点的，可就是灯？”
　　玄霄颔首：“不错，就是那灯。”
　　重楼蹙眉：“你算计得不错，我现在的确是动你不得了。”
　　玄霄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只听得外间环佩叮当，一阵青草的香气过处，有个柔软的女声响起：“夙瑶拜见宗主。”
　　重楼转身往大帐中间的虎皮椅上做了，看了眼玄霄，抬了抬手。
　　大帐的布门掀开半边，夙瑶从外间走了进来。
　　一袭淡蓝滚金边的衣裙，夙瑶比当日见到的时候憔悴许多。她盈盈下拜：“拜见宗主。”
　　重楼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半晌，方皱眉道：“你们二位谈吧。”
　　玄霄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夙瑶但笑，看向重楼。
　　重楼袍子下摆一甩，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夙瑶微笑：“想必玄公子现在大好了。”
　　玄霄道：“无所谓好与不好。怎么，你们兄妹二人见了我的眸色转黑，毫无诧异之情？”
　　夙瑶叹气：“这前缘后果，想必玄公子有些知晓了吧。”
　　玄霄道：“前缘，后果……果然是那样吗？”
　　夙瑶道：“天道恢恢，有种下的因，就有收到的果。众生轮回盘上，众生平等。玄公子聪明了悟，当然能够明白前缘后果，不要重蹈覆辙的。”
　　玄霄道：“好。”
　　一个字，似有着千斤之重。
　　玄霄看着她的笑靥，记忆力那个沉湎于权力的女子不复存在，这样，似乎也是很好吧。他整整月白的袍子，施了个礼，大步走出大帐。
　　夙瑶在他身后看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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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霄在和重楼谈事儿的时候，天青在大帐外，和夙玉大眼瞪小眼。
　　夙玉一脸气不过的样子，两个小辫子下面的小小的脸儿鼓得像个包子：“你们两个走了以后，瑶姐姐就被关起来了。宗主还不让送饭给她吃，瑶姐姐受了多少苦啊，都是你们俩害的……呜呜呜呜呜呜……”
　　天青平生就对两件事没辙，头一件当然是玄霄，不论这厮做了什么他都统统没辙；第二件，就是女人哭了。虽然说夙玉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可是，她也是个女的呀。
　　所以当玄霄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天青笨手笨脚地在安慰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
　　天青抛出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玄霄只好走过去。谁料到小姑娘看见了随后走出来的夙瑶，一下子扑到夙瑶怀里哭去了。
　　天青苦笑。
　　那边夙瑶板着脸教育着夙玉，夙玉也绷着张小脸，一脸严肃的样子。
　　天青看不过去了：“那个什么公主也真是的，小姑娘那么担心她，还要训她。”
　　玄霄道：“那里有两个公主，你说的是哪一个。”
　　天青惊异了：“怎么有两个……”
　　“青鸢公主素来带一个夙子，至于王子则取重字。”说着玄霄顿了顿，“看那个夙玉发色斑驳，血统不纯，没有夙瑶的帮助，想来也活不了多久的。”
　　天青绷着脸：“这么深奥，我不懂。”
　　玄霄摸摸某人的脑袋，道：“愿不愿意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皇宫。”
　　“啊？！”
　　“我们去了结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