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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楚陌 ...
今天是过年的第一天,团欣街比以往更加热闹,到处都是街坊邻居们问好的声音。
团欣,团结一致,欣欣向荣。寓意倒是挺好的,就是听起来有点绕口罢了。楚陌走在街上,日常吐槽了一下。
他母亲让他上街买点东西,虽然他极其不想从温暖的的被窝里钻出来,但是拗不过母亲的种种央求,没办法,只能出来了。
“呦,小陌来啦,今天要点啥?”门口买菜的老大爷见到楚陌,热情地问,楚陌却不喜欢这种热情的态度,冷冷地说:“一把青菜和一块钱的香菜。”一边说着,一边把钱递了过去,“哎,小陌,我和你说,今年大年初五团欣街好像要办个晚会什么的,挺热闹的,你到时候记得来啊!”
老大爷一边给楚陌称菜,一边和楚陌说着话。“初五学校上课,参加不了了……菜称好了吗?”
老大爷听出了楚陌语气中的不耐烦,知道对方不想和自己聊太多,默默的摇了下头,“小陌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冷了,也不知道小澜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这样想着,老大爷把菜拿给楚陌,“那个小陌,小澜说他今年过年可能会晚回来一个星期,让你别太担心……”
楚陌接过菜,谁会担心那个傻子。他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说:“知道了,新年快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老大爷一个人对着那消瘦的背影叹息。
“我回来了,菜放在桌子上了。”楚陌回到家,随便打了个招呼,就钻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楚陌的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又没看到儿子的影子,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
“一会儿出来吃饭!吃完饭我还有个会要开”她喊着。
“哦。”楚陌在房间里应了一声,视线在手机屏幕上不曾移开,那里,是两个眉目间透着温柔,脸上带笑的孩子,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个孩子的五官,和楚陌一模一样,只是一个灿烂如阳光,一个寒冷如冰雪……
楚陌,十七岁,今年高二。不管是同学老师还是陌生人,对他的印象永远只有一个字——冷,大家视他为冰山,却不知那冰山下不是更大的冰川,而是柔情的水,那一座冰山,真的只是表面而已。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拒绝别人的温暖的?楚陌想,大概就是那个男孩离开的时候吧……
那年,他七岁。在那个幼稚的年龄,他找到了最重要的那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光,但是,,,也弄丢了他的光。
那个人的样貌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的笑,他的泪,他在黑暗中撕心裂肺的哭喊,子弹出枪的声音,尖锐的警笛以及临别时他眼中的失望,那些原本应该因为创伤而忘却的事情,十年来,却一直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再一次在脑海中回忆着那张脸,一点一点的仔细勾勒,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哎,你在湖边干什么啊,这里很危险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引得在湖边玩耍的楚陌回过头,那个孩子长得很好看,深棕色的头发,蔚蓝色的眼睛与雪白的肌肤,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只不过,他的身上穿着是病号服。
和自己一样,是个病人吗?但是,那个男孩子好像比自己的病要严重,毕竟他穿着病号服……楚陌想着,视线从男孩身上向上移,看见了男孩的脸。
因为男孩的容貌愣了一下。真的是张很好看的脸……
但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楚陌并没有太长时间沉浸于那张脸无法自拔,也没有因为对方穿着病号服就有所忍耐,他很生气他,生气对方打扰自己。
“我妈妈说我可以在这里玩的,这里很安全,你是谁啊?凭什么说这里危险!”楚陌的眼里带着怒火,但声音却是可爱到不行,那个男孩很明显也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说到:“哈哈哈,你妈妈说的就是对的吗?这个湖没有保护栏,很容易掉下去的,你难道没有一点安全常识吗?你妈妈怎么教你的?”
“你!”小楚陌被气得不行“你不许说我妈妈!”他一边喊着,一边朝男孩扑过去,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湖中摔去。
咕嘟咕嘟——湖水瞬间涌入楚陌的口鼻,侵蚀着楚陌的意识,在陷入黑暗前,他看到的是对方努力游向自己的样子。
再次醒来是在两天后,迎接自己的是父母焦急的眼神还有那个男孩子的父母的愤怒。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那个男孩就成了朋友了,虽然只有七岁,但楚陌感觉得到那个男孩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和他在一起时,好像经常难受的胃也不疼了,他好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的光……
可是……可是他却……
楚陌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自己当时再坚持一下,如果自己再勇敢点,是不是现在就会不一样……
楚陌躺在床上看着那张照片,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楚陌将自己蜷缩起来,用手紧掐着胃,忍下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与恶心,呜咽着,在心里大喊
——你们不要对我好,不要和我说话,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楚陌,出来吃饭了。”这已经是韩云燕第三次叫他了,但却迟迟不见楚陌从房间出来,终于,她打开了楚陌房间的门,看到了床上的楚陌。
“怎么?又胃疼了?”韩云燕走到楚陌床边,从柜子里拿出胃药,倒了半杯温水,就着自己的手,让楚陌把药吃下去。
“……你又在想那件事了?”韩云燕看见楚陌手机上的照片,似乎知道了什么。楚陌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
韩云燕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楚陌手机拿过手机,准备删除那张照片。
“别……别删!”看见她的动作,楚陌立刻紧张了起来“那是他唯一的一张照片,求你……别删……”
韩云燕看了眼楚陌,叹了口气,最后只是退出手机相册,回到桌面,没有删除照片。
“小陌,你真的没有错,不要再这么糟蹋自己了可以吗?”韩云燕想起这十年来楚陌种种接近自残的行为,心便揪得疼,虽然自己常年出差在外不回家,但楚陌好歹是她的骨肉,如果可以,韩云燕真的想把那个人从楚陌心里挖出来碾碎,让楚陌重新成为那个阳光的少年。
可是她做不到,她看着在听过他的话后,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颤动的楚陌,又气愤,又心疼。
在叹了无数口气后,韩云燕还是轻轻的将楚陌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在他的耳边轻语“乖孩子,别哭了,一切已经过去了,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
窗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烟花在空中绽开,大家欢声笑语,没有人听到角落里的压抑的哭声。团欣街,团结一致,欣欣向荣……
楚陌终于止住了眼泪,透过母亲的怀抱,看向窗外的烟火。
是啊,新的一年,开始了……
终于写完第一章了,写的比较仓促,也比较纠结,大家有好的意见可以尽管提,我一定会改进的,还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关注,给我这个小萌新一点微薄的爱,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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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楚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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