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奇变偶不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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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是艺术加工的说法，实际上以流星街的发展水平即使当上皇帝，把白宫平移过去，也没什么乐趣，在那里根本没有可以享受的娱乐。
即使道德再低劣的恶棍、行事再荒淫的暴君，拼尽全力能享受的就只有女人的双腿、男人的胸肌和人口消消乐。
云霄不仅不好这口，反而觉得自己被占了大便宜，说不出的屈辱。
“我不是非要他们不可，但有他们会更方便。我想做的事在完成之前，任何国家机构都容不下我。我没有时间等他们一步步进行伦理审查，没有空闲和那群政治动物玩权利过家家的游戏。”
“那些蝇营狗苟的把戏，古往今来玩了数千年，还是那么回事，他们改变不了真正的东西。”云霄表情殷切地看向西索，带着无奈与恳求，“我是个学者，我需要自主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云霄情不自禁思念起自己的父亲——她原来的老板。
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聆听她的想法，一定能理解她想寻求的究竟是如何绚丽的伟业，一定会不留余力支持她想实现的所有狂想。尽管到了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因为观念相左，刺杀对方。
西索问道：“你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云霄正要回答，推着餐车进来的侍者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等侍者将摆盘精美的菜肴按顺序一份份摆好，刚要开口介绍，云霄有所预料地挥了挥手，“不用站在这里，我们喜欢安静，剩余的部分最多分两次上齐，你可以走了。”
等那位侍者听话的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舒缓的音乐声，西索才悠悠道：“我们这个词听起来可真动听~可惜它的主人却不懂得欣赏氛围。”
“欣赏？氛围？”云霄意外地看了眼手中拿起的刀叉，在她眼中哪怕讲述这把刀叉制作材料的前世今生也比听人吹嘘食材珍贵、烹饪巧妙、刀工精湛有意思。
云霄忍不住发散话题，“这些看起来十分高贵优雅的餐桌仪式和解说大部分都是浮夸的炫耀工具。”
“它们告诉你这有多么珍贵难得，不是因为真的很好，而是为了告诉你，它值得这个价格，如果你觉得不值，麻烦想想是不是自己身份不够高贵、审美和品味都有问题，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它们在PUA你，并以此划分人群，让消费者不仅花钱还要上当。”
“而被PUA的人要么醒悟痛骂，要么被洗脑成功、自发地信奉这一套，要么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傻瓜，也加入拥趸或者理中客的队伍。对于前者需要鄙视、炫耀、舆论压迫，对于后两者要维护、吹捧、巩固观念。”
“种种手段都是把更多人拉进这个深坑，让自己的地位稳固不衰，当原本的诸多受众开始反思它的真正价值时，通常还意味着经济不行了，该思考新的机会在哪里了。”云霄态度轻慢地笃定道：“相信我，大伙都是这么赚钱的。”
西索不置可否，端起侍者倒好的葡萄酒，轻轻晃了晃酒杯，“至少体验不错不是么？”
云霄扬起一边眉毛，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没有夸大后那么好。”
“好了，不说这些没趣的琐事，还有正事要谈呢。”她主动了结束了这个话题，没形象地切下一块牛排，从面纱下面穿过塞进嘴里，又如法炮制一次灌了三分之一的酒。
囫囵咽下嘴里的肉块，云霄开口道：“不仅是黑吃黑狗咬狗的事，我另外希望能正式邀请你，与我一起前往流星街进行一场梦幻般的旅程。时间就在我收到东西后，这个月内出发。”
西索动作优雅地舀起一勺鱼子酱送入口中，他有些心动，但并不冒失。
“真是荣幸~小云霄能想到和我一起同游。不过，为什么呢？”
他自认魅力非凡，但并不是傻瓜，不认为云霄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能想起他。
云霄张口道：“因为我需要你。”
西索心头一跳，说不好是不是危险预警。
云霄挺起胸膛，把吹捧的话说得铮铮有声，“首先我们西索大人的武力值大家有目共睹，即使不是当世第一，也是世界超一流，我从未见过比西索大人更加强大的男人。”
——这是纯正的假话，在她眼中金的水平就比西索高出可能不止一星半点，只不过这种事杀人夺地的事不好求助金先生那种善人，西索这种恶人拉拢起来没负担。
“其次……”云霄换上一副悲痛的强调，“我有隐疾，偶尔会没有征兆地昏死过去，到了那地方身边没人会被乱刀剁死，其余人我信不过他们。”
她弯下腰，抬起泪眼汪汪的脸盈盈望向西索，伸手去抓西索的手，十分注重细节地让手部轻轻颤抖——如果西索现在真的能看见她的脸的话，效果会更好。
“我不能没有哥哥……”云霄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成，我的一切，都依靠西索哥哥的施舍和垂爱，没有你就没有我。”
饶是西索也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恭维，不懂声色地缓了下心情，“……呵，小云霄的嘴真甜，你在我眼里更有魅力了呢~”
“哈哈。”云霄配合地笑罢，紧接着追问，“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西索笑容莫名渗人地看向她，嘴里说着如对情人的低语，手指慢慢攀上了云霄的脸颊，“我亲爱的小撒谎精邀请我，我怎么忍心拒绝和你的约会呢？”
面对骚扰，云霄可就没有西索那么好的素质了，当场大骂：
“艹，你故意恶心我，小撒谎精是什么鬼称呼啊。”
西索甚至没有回应她，抽回手在餐巾上擦了擦，丢给她一个“你先开始的”眼神。
云霄气歪了脸——他绝对是故意的，想用擦手来暗示她是脏东西，以此激怒她，看她的笑话。
这一套她可懂了。
因为她以前就是这么欺负别人的。
“哼！”
云霄拿起刀叉将剩余的情绪尽数发泄到食物上。
旧的盘子扯下，新的食物分成两次一一垒上桌。
等云霄吃得肚子圆鼓鼓，不停念叨“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诸如此类的话，语气中溢满哀戚懊悔，西索才终于看够了表演，慢悠悠结账离开餐厅。
西索朝她扬了下手，走向夜幕另一边，“最近我会住在天空竞技场，走之前短信告诉我，晚安。”
“晚安。”云霄微微笑着回应，走向街边，上了一辆计程车。
……
几天后，云霄在吃着棒冰沉迷观看赛马比赛时接到了通知收货的电话，挂断电话，云霄立即给西索发了短信，请求对方和她一起去。
西索的回复十分简单，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自己去。
云霄撇撇嘴，心道男人果然靠不住，换了身和平常一身黑搭配迥异的七彩缤纷混搭套，活像马戏团、疯人院逃出来的小丑，一路在城里绕着圈子，慢悠悠拖延了几个小时赶到交货地点——城郊某处下水道里。
等在那里的只有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打扮得一丝不苟、表情呆板严肃的年轻女人，身旁守着两个半米高的四方形纸箱。
看起来像是管家仆人之类的角色，兴许还不到管家的地位，只是某个小助手。
云霄走上去，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云霄停在五步之外，念出她选定的暗号：“奇变偶不变？”
作为回应，对方一本正经地念出了那位揍敌客选择的暗号，“你是大傻逼。”
虽然是早就互相通过气了的暗语，但云霄还是感觉自己被骂了。强装无事发生般点点头，云霄正经道：“我是“镁塔顿”，我要检查一下货物。”
那位前来送货的助手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专业人士，哪怕遭遇这样的尴尬诡异的事情，说出那样的话，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闻言侧身让开一个身位。
“您请。”
云霄上前草草翻了一遍两个箱子，里面的货物都是她订购的，不仅没有少，还有多出的部分。
“死肥宅挺大方呀，算是备用和运损都多送了不少。”云霄小声嘀咕，心里越发满意，决定不再计较被骂了这件事，以后还有合作机会少赚他两厘黑心钱。
云霄合上箱子，对那位女士道：“货我收下了，尾款会如期汇入指定的账户。”
那位小助手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朝她微微一鞠躬，“少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回去了。”
云霄望着她远去没有阻拦，将箱子里的枪.械背带拆出来结成长绳，将两口纸箱捆在一起，拎出下水道。
等安全回到住宅，云霄立刻登录账号，对那位ID为喵喵亲亲超可爱的揍敌客发去信息，告知已收到货，余款将在下个周末之前汇清，注意查收。
谁知之前几乎全天在线，发消息秒回的亲亲喵喵反常的没有回复，而且几分钟后干脆下线了。
云霄不明所以地下线，给西索发消息。
【我没有遇到危险，我的客人不回我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认识另一位揍敌客~☆^_^△】
云霄放下手机，沉默不语。
西索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奇变偶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