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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诚哥的初恋 ...

  •   两人并肩走出公司,薛诚提出去园区外面买点菜,回去就不用逛商场了,逛商场费时间。这附近是前些年政府鼓励创业开发的几个园区,建成时是靠着郊区的,后来周边逐渐扩建才稍微显得没那么城乡结合部了,园区外今年新增了一个摊点,郊区农户经常把种植的蔬菜水果拿过来卖,比商场的新鲜便宜,久了什么都有卖的,像个小型农贸市场。
      回家去停了车再进商场买菜逛完回家至少得大半个小时,在这个摊点买也就踩个刹车顺道的事。这个点离下班还有会儿,大多数商贩正在摆开自己的商品,新鲜采摘来的蔬菜是比超市运来摆了一天的或者冻库取出来的要新鲜许多,汁液饱满,肉类也是大清早鲜杀的,不是冻肉。
      “竟然还有卖活鸡活兔的。”白曦指着一处说:“我想吃兔子。”
      薛诚看到白曦指的地方,层层叠叠几个铁笼码着,分别关着鸡鸭鹅兔,一个中年妇女从小货车上往下搬笼子,下面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帮妈妈接住。
      薛诚笑嘻嘻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白曦拉着他向那边走,边走边说:“兔兔这么可爱,也一定很好吃。”
      “可爱就一定好吃吗?”薛诚瞅了一眼白曦雪白的脖子,想了想,好像可爱得确实很好吃,于是又说:“给你做一道泡椒兔你别嫌辣。”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摊前。由于这个摊都是些动物,味道不是很清新,白曦轻吸了下鼻子皱了皱眉。气味有点大,薛诚怼白曦说:“你去树下等我。”然后对那买兔妇女说:“大姐,杀只兔。”
      “好。”
      那是位穿着朴素长衣长裤,系着围裙戴着袖套的大姐,头发挽在头顶,有些杂乱,她抓了一只兔转过来问:“这只怎么样?”
      薛诚呆愣了两秒,这位大姐皮肤白,眼角笑起来有很多细纹,不过嘴角一颗酒窝还是深深刺到了薛诚的心,大姐也明显呆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视线。
      “呃,不是……”薛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叫人大姐多失礼,明明和他同年……薛诚赶忙说话掩饰尴尬到:“就这只吧。”
      余思美也不多说话,招呼儿子取来工具,在大水桶旁边处理好了兔子,过程有点血腥,她也是比较细心,笼子把宰杀处围起来内圈围上条纹布,遮住了血腥处。她把兔子装进孩子准备好的食品袋里摘下手套,尴尬得没有自己递兔子,而是叫儿子把兔子递给薛诚。
      薛诚许久后开口道:“要不其他的再一样来一只吧,难得……难得遇到土鸡土鸭……”
      白曦瞧这两人都有些不合常理的言行举止,凑过来几步说:“不如你加大姐个vx,要是人家还来这里你就让她给你先杀好,下班直接取回家。”
      “……”薛诚心想这倒霉孩子,叫自己老公加初恋vx你可真心大。薛诚说:“留个电话吧,vx就算了。”留vx干嘛?天天看自己朋友圈秀恩爱?说明分手后自己很幸福?
      留了电话薛诚催促白曦快点走,不然一会儿下班高峰期就到了。
      虽然留了初恋电话,但是薛诚一直都没联系过,转眼五月到了,白曦约了省级医院的医生做检查,谈六月底手术的事,薛诚陪着他一起去。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白曦这个手术不难,检查一切指度符合手术条件,预约了六月底手术的入院时间。
      “你怕吗?”从医院出来薛诚问白曦。
      白曦说:“以前挺怕的,怕医院让家属签字,现在不怕了,我有家属。”不用怕需要让他那个爹来签字,然后手术没怎么,结果被他爹气死。
      五月底毓秀湖的别墅改装好了,院子重新规划打理过,草坪修剪得很整齐,入院的铁栏围墙种了一圈老龄的蔷薇花,藤蔓跟着铁栏杆攀爬过两年就可以形成一堵花墙,院子靠毓秀主湖的一侧新立了条花架长廊,新栽了葡萄树紫藤花,过两年夜能爬满这条防腐木搭建的走廊,走廊中间段安放了石桌凳可以观湖。
      那片小湖作为三户共享的花园小湖,有一家人放了很多鲤鱼进去,另一户老头爱在这小湖边钓鱼,两家人为了这鱼的事隔空吵架。
      白曦让人再小湖滩边砌了石子路,以免湖边常年泡湿的土脏了鞋,水里种了一些睡莲,有一群红鲤鱼爱躲在底下。
      楼上花房连接大阳台,带了个放画材得小仓库和盥洗的水洗池,白砖墙的内壁,靠两面砖墙两面玻璃墙摆了一圈的花,保证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着,角落里白布方桌上堆了乱七八糟的石膏象,还开辟了一个摄影角,可供布景安放静物或者摆拍作品。
      楼上大卧室换了张大床,剩余也就换了些软装配合整体色调,没做太大变动。薛诚点头感叹着家里有个内人是不一样,万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花房不错,像个微型植物园。”薛诚点头说:“空了我给你当模特,脱光了那种。”说完冲着白曦挤了一个眼睛,指着布景摄影那里扑了白布得一个小沙发说:“感觉那里坐着很舒服。”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白曦笑嘻嘻推着他过去坐下解他扣子说:“不如现在就当模特。”
      薛诚被他缠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可别再惹我了,快受不了了。”
      白曦坐上他腿跟他面对面盯着对方,蹙起眉可怜兮兮说:“你看你送我这么大的花房,我可不是要以身相许。”
      “你就是馋我身子。”薛诚把人搂进怀里说:“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办点事,速战速决。”
      白曦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那你去吧,下班带只鸡回来炖。”
      被撩上火又被无视的薛诚有点恼,站起来握住白曦手腕说:“只管生火不管灭。”顺势把人带进怀里轻挠腰身。
      “你自己说的有事要忙的。”白曦被他挠得想笑,歪着身子躲他。
      薛诚把人扛起来搭在肩头说:“反正火是你惹的,你就跑不掉。”说完顺手抓起沙发上的布往花丛堆里一铺,把白曦放在花间扒了个精光,纤细雪白的肌肤在一片红花绿叶中视觉冲击格外巨大,薛诚喃喃道:“这花房真是个好地方。”
      阳光透过玻璃墙薄纱窗帘朦朦胧胧洒进花房一角,把白曦的背照得发亮,空气中的微粒在光束中发光伴随着白曦一声轻叫飘散游走。
      薛诚摘了朵深粉色的小花别进白曦发间,用尽毕生温柔亲了亲他的耳垂,勾勒他天鹅般低垂的脖颈。
      薛诚用手轻轻扣开白曦咬住下唇得牙齿,轻声在他耳边说:“别咬自己,疼我就慢点,咬我也行。”手指被温热湿润得舌头含住,白曦一口咬在那根指头上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薛诚空余的一只手握紧了白曦的腰掐了一把说:“你还凶我,还有没有道理了?叫声哥哥。”
      白曦的白袜子脱出去一只,雪白的脚腕勾着脚趾蜷缩,有气无力喊道:“哥哥,你抱着我好不好。”
      白曦遇到这种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尤其喜欢求薛诚抱着他,在宽大的怀抱里他才能完全放开把身体控制权交出来,不再紧张,会柔软得像只小猫咪,舒展扭动,在薛诚怀抱的庇护下放纵一切的索求。薛诚自然明白这一点,为自己能给他安全感感到自豪,把人翻过来护在怀里使劲地揉,总是像揉狗毛或者撸大胖一样,他眼里白曦就是柔软喵喵叫的小猫。
      末了薛诚顺手拿起沙发旁立柜上的相机,把光束下蜷缩在花间的白曦拍下来,画面里白曦像森林花丛中孕育的精灵,宁静优美。
      抱着人去卧室洗干净放在新床上,薛诚寻了条空调被把人裹起来,亲了亲额头告别。
      白曦说叫他买只鸡炖,薛诚下意识想起余思美,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过总是比在老家随便嫁个人好的。薛诚左思右想,还是拨通了余思美电话。
      “喂。”
      对方的声音还是和前面是一样。
      薛诚顿了两秒开口:“思美,我,薛诚。”对面也长久陷入了沉静。薛诚问:“在园区外面吗?”
      “不在……接了孩子才过去。”
      “方便出来一趟吗?”
      “……好。”
      薛诚从办公桌里掏出个信封,揣到裤兜里出了公司。
      他和余思美约在园区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小包间,余思美比他晚到大半个小时,挎着个小包,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比上次见到看起来年轻许多,从门口匆匆忙忙走过来。她把碎发扶到耳后坐下,薛诚问她喝什么,她说随便,薛诚又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当年余思美求薛诚带她去城市,薛诚那时也什么都不懂,不敢轻易带她走,余思美给他描绘了未来的生活:不用有太多钱,他们一起努力撑起一个家,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辛苦一点也没关系,只要离开逼迫他们的家,离开被固定的命运就行,和自己爱的人,去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努力的生活。薛诚答应她了,说将来会努力照顾她。
      可是最后,还是生活压倒了他们。
      余思美长得漂亮,追她的人挺多的,她也拒绝了很多,最后可能真的觉得太累了,或者觉得太拖累薛诚,她提出了分手。后来认识了孩子的父亲,没有户口本也没法结婚登记,最后吵架分开连离婚都不需要了,独自拖着孩子辛苦生活。
      “你呢?你怎么样?”余思美轻抿了一口咖啡问道。
      薛诚有些恍惚,回过神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说:“还行吧,今年结婚了。”
      余思美愣了一下,怅然若失,点点头说:“哦,哦,真好,多亏你当年带我出来,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鼻息下,现在辛苦是辛苦了点,好在能自己做主,儿子也很懂事。”
      “以前没遇到喜欢的。”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这个是喜欢的。薛诚像放下了心里多年的一颗石头,他一直想如果当年没带她出来她会过得更好吗?薛诚得到了答案,笑了笑说:“比我小八岁。”
      小八岁,那不是才二十多些,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她笑着开玩笑问:“一定很漂亮。”
      薛诚偷偷看了一眼出门前从相机传入手机的照片,说:“很漂亮,像个精灵。”
      余思美没想到他会这么形容,真是很特别的一个形容,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
      下一秒薛诚又说:“年轻漂亮自立成绩好,工作好,努力,是我最喜欢的那种。”
      “那确实很好。”
      薛诚从裤兜里掏出信封放在桌上推向余思美,余思美疑惑,在薛诚示意下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做工粗糙,看起来陈旧。薛诚说:“这个我戴了很多年,后来收起来了,我还是觉得还给你吧。”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继续说:“再见到你,我算是终于和过去告别了。”
      这一瞬间余思美有些想哭,不过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各自都有权利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只是告别了青春年少,内心酸楚,要是当初自己再坚持坚持,不提出分手,那是不是今天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每每余思美感情生活不如意,就常想到薛诚,薛诚真的是对另一半很好的人。
      余思美眼睛有些发红,随后捂着脸轻轻抽泣起来,薛诚没有去安慰她,过去再美也是过去,时间安安静静走过很久,余思美止住了抽泣,还好他有个懂事的孩子,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日子要怎么度过。
      薛诚知道彼此都放下了,轻轻说:“那我就走了。”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最后几乎是用跑的方式回到车上。
      回到了毓秀湖边的小别墅里,白曦已经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敲着课件,最近他常感觉眼睛干涩,所以茶几上放了瓶眼药水。他有轻微近视,不过没太大影响也没管它,上学期经常熬夜用眼加上这学期实习压力大他近视有了些加深趋势,前几天还说着得去配个眼镜用眼的时候戴,保护好眼睛。
      听到开门声白曦看见两手空空的薛诚问:“鸡呢?”
      薛诚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鸡没有,你吃我吧。”说着还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姿势来。
      白曦提起一本书拍到刚坐到他旁边的薛诚胸口上说:“吃不下了。”
      白曦没有再纠结鸡的事,一遍遍播放着新做好的教案,偶尔做更改,可能是在心里为对应的讲课内容打腹稿。薛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没有打扰,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朋友圈见: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性感。配图:白曦抱着电脑的侧身。
      白曦很上镜,任何角度随意一拍都很好看,因为大多数时候动作幅度都不大,哪怕抓拍都极少拍崩。
      “小白老师睡衣好大,穿的诚哥的吗?”
      “性感你就上,诚哥你是不是男人。”
      “我感觉诚哥你已经不是我男神了。”
      “我都想上你老婆了。”
      薛诚看到评论回复了一句:“你敢。”
      本来只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公寓的,厨房里没有食物,薛诚只得点了附近的外卖,外卖送来时白曦正好校完稿,揉了揉眼睛走向餐桌,边走边问:“今天去见老相好了?”
      薛诚吃了一惊,白曦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白曦聪明,也许从他第一次看到余思美时就猜到什么了吧。不过薛诚原本是去解开心结的,因为见初恋没跟白曦报备,现在跟做过贼似的,总觉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扶额,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想好的说辞要是真说出来,就更像个婚内出轨的渣男了。
      白曦帮忙打开几个外卖包装问:“事处理好了吗?”
      这话问得太善解人意了,白曦压根就没往他出轨这方面想,而是当他有旧事没处理干净。随后白曦又说:“我想好了,养孩子是你该尽的责任,只要别带我面前来就行。”
      薛诚差点一手抖把汤打翻,白曦这是都脑补了些什么故事情节啊?大概是薛诚和人婚前生子之类的吧。买兔子那次白曦就猜出薛诚和余思美大致的关系了,余思美哪怕经过岁月摧残也能看得出当初是很漂亮的,那次见面薛诚和她两个人之间的眼神气氛,白曦在几米外也看得出来,让留电话也是在树荫下经过了许久的思考才跟薛诚提出来的,给他们一个联系的机会,毕竟莫名其妙问个卖兔商贩的电话太奇怪了。
      白曦那天纠结了很久,不过他理解有爹似没爹的感觉,白曦自认为他爸一家够不是东西的,但他爸也好歹答应过老师要供他到十八岁后再各自不要往来牵扯,既然把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为人父母应有的责任也是该付出的,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我没有!”薛诚盯了白曦几秒妥协说:“好吧我坦白。”
      薛诚一五一十把和余思美年少时那点事和今天发生的事跟白曦说了,并一再表示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他的,他和余思美躺一张床上时余思美抱都没给他抱过,今天去不过是还清旧物,以后不再有任何牵扯了,结清自己的青春年少。
      薛诚聊完有些惆怅,以前觉得山盟海誓惊心动魄,私奔般的爱情,就化作了过眼云烟,没有什么事是时间洗不去的。
      白曦听他聊完,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说:“终于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老了吗?”
      真是一句破坏气氛的话,把仅有的那点惆怅怀念都冲走了。
      薛诚说:“对啊,你不知道她听我说我找了个比我小七岁的嫩草时那个表情。”
      “老牛全身都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白曦调侃道。
      薛诚问:“什么魅力?”
      “金钱的魅力。”
      薛诚一脸受伤地说:“我以为你觊觎着我的美貌,没想到你是看上了我的钱。”
      白曦坐到座位上掰开餐盒说:“我的魅力是什么?”
      薛诚也坐下来,为白曦夹了块肉答道:“□□。”
      白曦看了看那块肉,硬生生没了食欲。
      薛诚又说:“那天空我们去花房,我给你当裸模。”
      白曦低头吃了口白饭,细嚼慢咽想着那个画面,觉得视觉冲击力太强,立刻摇摇头。
      “为什么?”薛诚摸摸自己肚子,难道是最近缺乏运动腹肌不够明显了?
      白曦老老实实咽下那口饭说:“我把持不住。”
      “那你在外面画别人我会吃醋的。”
      白曦说:“我是秉着专业态度看的,绝没有戴有色眼镜。”他放下筷子手指做了个发誓的动作,三根手指竖起来,一本正经说道:“只有你我会把持不住。”
      薛诚敲了敲白曦的餐盒说:“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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