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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来长川已有几日,鬼车狡诈无比,他们连根鸟毛都没有见到。但害人之事并未间断,时常等赶到现场时,鬼车早已不见踪迹,人不是被吸的半死不活就是已经阎王殿里报道了。

      眼看近年关,人员回乡或返乡流动频繁,路过偏僻处就会遭鬼车成群埋伏。在郊外搜寻妖物老巢无果,但受伤人数日益增加,城内人心惶惶,官府在各大官道上张贴告示提现民众近日不要随便外出,恐造劫难。

      今日云衔月等人各携一队官差继续搜捕鬼车,日落黄昏时归来。在前厅稍作休整后便去找她的阿姐,但找遍全府上下不得踪迹。

      她召开平日伺候她们的丫鬟询问:“我阿姐呢?怎么不见她?”

      丫鬟答道:“殿下,是您派人叫走苏小姐的呀。”

      “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派过人!”云衔月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炷香前。”

      一炷香……有人假借她的名义诓骗苏九鸢出去,现在已经过去一炷香恐怕是凶多吉少,她心急如焚,阿姐可千万不能出事呀!

      “往哪个方向走的!”

      “东面。”

      她想都没想抬腿便往东边去,边走边从怀里摸出一把纸鹤往空中抛去,嘴里念着术法驱动纸鹤往四处飞去寻找苏九鸢的下落,又在门口纠集官差一同寻找。

      此时黄昏将尽,暮色慢慢升起,寒风进而凛冽,如同她的心情一般,心中不停祈祷愿上天佑护苏九鸢平安。

      出门便遇见温茂与其他弟子带着官差归来,云衔月打眼瞧见云丹的身影,二话不说便冲到她的面前质问道:“是不是你?”

      云丹被她这么一问完全摸不着头脑,又见她一脸怒气冲冲:“什么?”

      “你别装蒜!上次便是你想让她去当人肉靶子,现在又派人冒充我的名义将她拐了出去。”长萧说要便抵在云丹颈间:“你若不说我便提着你的头去见你阿爹。”

      云衔月向来都是说的出做的到之人,云丹心中不禁发怵,她是有将行踪报告给阿娘,但此事并未参与其中,嘴上争辩道:“她不见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掳走她的。”

      “我知道不是你,是你背后的人指使的。之前我的事也是你通风报信的吧?”长萧化作利剑,死死抵在云丹颈间,再深几寸便是她的死期。

      云丹嘴硬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赶紧放开我!”

      众人本来对云衔月的举动很是不解,同门之间突然动刀动枪的,但听完他们的对话,思绪逐渐明了。

      温茂上前劝说:“衔月你先放下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丹今日一直与我在一起。”

      “刀剑无眼,师兄莫言上前。”云衔月压制着怒火,淡淡说道:“我耐心有限,你若等不及相去投胎,我便提前送你。再将上次那事与我阿爹说上一说,其罪当诛,到时候你们全家黄泉路上好相伴。”

      一席话像是触到云丹的逆鳞,她不管不顾地嘶吼道:“怎么?云衔月你想杀我,还想拉我全家下水。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你身上流着皇室血脉,你和你哥哥还在月洲卖笑呢。”

      这种话云衔月听得多,比它更难听的都听过,所以对她没有丝毫影响,面不改色:“废话完了吗?有本事你也投胎到皇室,没本事就老实居之人下。”

      这样僵持片刻,一只纸鹤扇动着流光金翅悬停在云衔月面前,彷佛在跟她传达什么讯息,她问道:“是九鸢吗?”

      纸鹤点了点头,她立马命令道:“带我去。”纸鹤得令,朝着门外缓缓飞去。

      “跟我走!”云衔月指挥官差出发,又掏出一张缚神咒贴在云丹额间:“将云丹关押起来,无我命令不得放出。”

      官差得令羁押下云丹,她心有不甘,又无法挣脱缚神咒,只能嘴上骂人出些气。

      无非就是些编排云衔月出身的话。

      前脚苏九鸢被人骗出去,后脚就叫给她跑了。起初一个面生的丫鬟来传话她也没有感觉有什么问题,但后来那丫鬟走的路越来越偏。她心生疑惑旁敲侧击地问那丫鬟,答的也是支支吾吾,她脑子一下就转过来了,这事有诈!得赶紧跑路。

      老招现用她肚子一捂装做着急出恭的样子,那丫鬟大约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脸上比心里还紧张,突然间不知怎么应对,也就让她去了。

      苏九鸢还贴心地对那丫鬟说让她离远点,人吃五谷,浊气甚多。

      没等那丫鬟反应过来,她便一招遁走,无影无踪。

      逃跑路上苏九鸢暗自松了口气,但走了一会儿便迷了路,刚来的路上被那丫鬟带的七拐八弯的,看眼前一条又一条的岔路,她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她凭着记忆选了个岔路口,走着走着又觉不对,但身后却传来丫鬟的呼喊声,在她听来声声都犹如夺命催魂之音。

      现在是暮色沉沉,前路不明,后有虎狼,此时她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当只鸵鸟。

      恰好远处一丝灯火映入她的眼帘,定睛一看是个庄子,对她来说便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她一路奔命疾跑进入庄子,慌乱间打开一屋舍门便进去了。

      此间屋舍好似主人未归,屋中没有动静,进入其中便闻到一股浓烈的异香,借着一点天光苏九鸢打量屋中情况,屋内不大,陈设朴素,墙角码着犁具看样子是个农户之家。

      但那异香是怎么回事?她虽心有不解,但此情此景下也未来得及多想,许是此间主人的兴趣所在。

      沿着进了内屋,想寻找个躲藏之地,谁知刚进去,她就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差点三魂七魄离体。这辈子算是开了眼见,什么玩意儿都能碰上。

      四具被扒了皮的尸体整整齐齐码在床上,是两个大人与两个小孩,尸体上并未有腐烂的痕迹。她忽地明白过来,那异香的用处便是遮掩浓重的血腥味。

      想到这不禁心中泛起一阵恶心,苏九鸢用力咽几下才把这股恶心压了下去。

      她心里暗自忖度这一家四口是得罪了什么阎王恶鬼,全家灭口就算了还被剥了皮,手段残忍至极,顿时深觉毛骨悚然,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此时一阵开门时传来,苏九鸢凭着自己的本能做出了反应,掀起床单一把钻进床底。

      今日真是不走运,刚出了龙潭,现又进了虎穴,不知是不是那剥皮恶鬼觉着不尽兴又回来鞭尸。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双手不自觉地攥出一手的冷汗。

      仔细一听是好几人的脚步声,看来是团伙作案。

      脚步越来越近,在床边停下,点起了昏黄的灯火。

      苏九鸢现在连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下一个剥皮的就是她。

      透过床单与地面微小的缝隙,她瞧见的一幕差点又被吓得昏死过去。只见那几人如同蛇蜕皮般将人皮蜕了下来,正好是四张皮。其中一张皮的脸朝着她,黑漆漆的眼眶没了眼珠,看着瘆人骨髓。

      人皮蜕了下来,但又不见裹在人皮的人,耳边却传来鸟类翅膀扇动的声音,片刻后又没了声音,苏九鸢心中疑惑,又不敢伸出头一探究竟。

      云衔月这边正跟着纸鹤一路找寻苏九鸢的下落,眼见天色越来越来黑,心中的担忧又多了几分,若苏九鸢有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她贪恋相守不舍将苏九鸢放在一梦浮生,也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苏九鸢。

      跟着纸鹤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官差突然发现一丫鬟在道上鬼鬼祟祟,将她押到云衔月面前,报告道:“殿下,我们刚才听到她喊什么小姐,莫不是苏小姐?”

      “说!你把她带去哪里了?”云衔月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丫鬟,身着长川官邸的丫鬟服,便厉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苏小姐自己跑了....”丫鬟知自己落在云衔月手上也别无选择,结结巴巴答道。

      云衔月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莫不是诓我?”

      “殿下,我说的都是实话!苏小姐借口支开我后就逃得不见人影。我只是一传话的,求殿下饶我一命。”丫鬟说完便跪地磕头求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云衔月沉吟片刻,示意官差将这丫鬟带回去关押,刚燃起的希望却被浇了盆凉水,她不由更加急躁起来。此时另一只纸鹤飞回,随着它便找到了那个庄子。

      温茂对着纸鹤问道:“是这里?”纸鹤乖巧地点了头,温茂道:“这庄子也不小,苏小姐具体在哪里?”

      纸鹤突然熄了金光,直直坠落在地。众人面面相觑,云衔月捡起纸鹤叹了口气:“这只已经耗尽法力了,接下来我们要挨家挨户的找,都找仔细一点。”

      “等下。”温茂出声制止:“你们不感觉这庄子有些古怪吗?”

      “有何古怪?”

      温茂抬手指着其中一间屋舍分析道:“现在正是村民归家做饭之际,但这片区域都不见一缕炊烟升起,而且这一大片庄子只有几家灯火,但其他屋舍我瞧着并不像无人居住的的样子。”

      听完温茂的话,众人开始重新打量这片庄子,确有些古怪。很是安静,悄无人声,彷佛沉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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