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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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薨星宫出来时已是星斗满天，今晚没有月亮，顺着鸟居下来的道路黑暗一片。伽罗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天元果然不行了，只不过两道术式的加固而已，就花这么多时间。”在她的衣袖下，手腕上布满了黑色咒文的术式，只浮现出几秒就消失不见。
五条悟站的台阶低了两阶，这样刚好和伽罗平视。
“时间不是正好吗？还能再去吃个宵夜。”
“宵夜就算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伽罗眺望并不能看得清楚的校舍，她问五条悟，“男生宿舍是在哪栋呢？”
“你这样不好吧，深更半夜的。”五条悟这么说着，给伽罗指了个方位，而且十分详尽地补充，“二楼，右侧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外墙有窗户，你翻窗进去很方便。”
伽罗真诚地夸赞：“咒术高专的学生能拥有你这样考虑周到的老师真是太幸福了。”
伽罗一步跳下好几阶台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回身说道：“被那些咒灵偷走的宿傩手指在我这里。我有用，等用完了再还给你。”
五条悟无所谓地摊手：“没关系，就放你那儿也行。”
“不过我很好奇，你拿来是做什么用？”
伽罗神秘一笑：“保密，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惊喜感了。”
伽罗先走一步到了男生宿舍外，她飘起来到二楼的位置，敲窗户轻声喊：“顺平，你睡觉了吗？我是伽罗。”
吉野顺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新的环境他需要适应。他想到妈妈，想到虎杖悠仁，想到白天对他散发善意的老师和同学。
原本黑暗的人生中有道光漏下来，他伸手抓住，于是自己也将走向光明。
吉野顺平眼前突然出现了伽罗的样子，他恍惚了一瞬，竟是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把头缩进被子里傻乎乎笑了出来。
听到伽罗声音时，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等被叫了好几声名字，窗户被敲击的声音也未停下，吉野顺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真的，伽罗来找他了。
他一下子跳到地板上，发出砰的声音。他来不及顾及脚底传来的痛感，看到窗外隐隐的轮廓后，两步奔到窗前。伸出去的手什么都没握住，却又像紧握住了不会再放开的东西。
玻璃窗被拉开，吉野顺平眼前闪过细碎的黑影。此刻已是深夜，用于庆祝的彩带和五色的碎纸花显示不出来它的漂亮。
“顺平，恭喜你！入学顺利！” 伽罗还保持着往外散花的姿势。
吉野顺平愣了半响，眼眶里有微凉的泪水涌出。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将温暖的感觉传遍了身体的每一处，让他的泪腺不自觉分泌出泪水。
他不想在伽罗面前露出狼狈脆弱的模样。但他此刻就是忍不住地想哭。
伽罗就这么看着他，等他手忙脚乱把眼泪擦掉。再帮他把头发上沾的彩带拿下来。
吉野顺平顺势抓住她的手，因为过于担心而忽略自己的行为突破了他腼腆的性格。
“伽罗你怎么可以来这里！” 明明就是在自己这么一个小房间，他还左顾右盼，生怕下一秒就有咒术师跳出来要拔除伽罗。
“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的。”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伽罗翻进来，离吉野顺平更近了些。黑夜里，她还能看见吉野顺平的眼里闪着光。她觉得那是还没有擦干的眼泪。
“我是来送你入学礼物的。” 伽罗从天元那里拿了件特级咒具，这算是很贵重的入学礼物了。
由失去孩子的母亲怨恨而生的诅咒，姑获鸟所用过的伞剑，是防护最高的特级咒具。但现在伽罗要送吉野顺平的不是这件礼物。
伞剑会由五条悟在合适的情况下交给吉野顺平，伽罗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吉野顺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还握着伽罗的手腕。脸瞬间就涨红了。
“你不用特地跑过来的呀，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吧。” 他都不敢用太大的声音。
特意压低了的独属于少年干净清澈的声音让伽罗觉得很好听。她兀自点点头，还是和顺平在一起更让她心情愉快。
“不危险，有时间我还可以经常来找你。顺平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啊！” 伽罗反握住吉野顺平的手，把他拉到窗前。
吉野顺平整个人都飘乎乎的，以往他也不是没有和伽罗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但每一次，他的心跳都会比上一次跳动更快。
伽罗在手机上摁了几下，发出一条短信。发完后她示意吉野顺平看向窗外，“不要眨眼睛哦顺平，一、二、三——”
天空中炸出漂亮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在夜空中展现出绚烂的色彩。
吉野顺平眼里映出绽放又很快消失的烟花，他的左手还被伽罗拉着，右手抚上了胸口，他不敢去看伽罗的脸。想着，怎么办，他心似乎快要跳出来了。
左手的力道加重了些，伽罗没有在意。吉野顺平又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下次能和伽罗十指相扣就好了。
烟花只放了三分钟，最后一朵烟花消散，伽罗问吉野顺平开不开心。
吉野顺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很开心。不过不是因为烟花，而是因为伽罗。是伽罗为我放的烟花，我是因此而感到幸福的。”
伽罗一时之间没说话，她和吉野顺平不一样。
她扮作人类成为咒术师时，吉野顺平……应该说是七百多年前的吉野顺平也为她放烟花庆祝过。
那时候吉野顺平问她，是否感到高兴。
她说有。
吉野顺平又问她是为什么而感到高兴，她说因为看到了美丽的烟火而高兴。
那时候吉野顺平是什么样的表情伽罗记不太清了。如今换她来放烟花，来问同样的问题。换作七百年后的吉野顺平来回答这个问题。
伽罗没有太大的感触，她唯一了悟的只有，原来当时吉野顺平是希望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啊。
“顺平，谢谢你。” 伽罗认真道谢，让她又明白了一件困扰她的事。
吉野顺平挠挠后脑勺，又低头看脚尖，不好意思说：“应该要道谢的人是我才对。一直以来，说谢谢的人都应该是我。”
“嗨，跟我不用客气啦。” 伽罗一脚跨出窗外，侧身跟他挥手，“那我就先走了，你快休息吧。”
等伽罗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了，吉野顺平还有点傻的站在窗前挥着手。
烟花的声音扰醒了很多人，有人打着哈欠一起欣赏，有人失眠焦虑，拨通一个电话就开骂。
家入硝子：“五条悟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你放个屁的烟花！”
躺着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思索是不是忘记了要事的五条悟：“？”
被家入硝子这么一骂，五条悟猛地想起来他忘记什么事了。
他忘了让伽罗把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换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