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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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第一次找上伽罗是在七百多年前了。那会儿是伽罗杀人最多的时候，两百多个咒术师一夜之间全数死于她手下。不过这个锅被两面宿傩给背了。
他只是在结尾时去凑了个热闹，然后传遍咒术界的消息就变成了两面宿傩再次残忍杀戮两百名咒术师。
天元飘然出尘不似凡人，眉目间尽是怜悯世间的圣洁。伽罗嬉笑怒骂随心，在村口和一群孩子玩泥巴比他更像个人类。
天元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跟伽罗说：“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伽罗唆使着不大的孩子扔他一身泥巴，回他三个字：滚犊子。
天元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再和伽罗见面，已过了两百年。天元这次的肉身是个巫女。
她问伽罗，在无限的生命中想不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看在是熟人的份上，伽罗好心情回答了她：“我的生命并不枯燥，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它代表的意义。摘下一朵花，它的香味会让我高兴。徒步跋涉千里，我会为路上看到每一处风景而高兴。我做的事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以为。”
天元沉默了一下，只能给出利诱，“我能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
伽罗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同意了。同意之后她才问，“你要我做什么？”
“改变世界。”
“哇——” 伽罗很给面子地捧场，“非常伟大的梦想。” 她无所谓道，“所以要怎么做呢？”
“把不需要的东西彻底清除掉。”
“是人类，还是诅咒？”
天元摇了摇头，他带着迷茫，“我不知道，选择权不在我这里。”
“你是一个不坚定的信道之人。” 伽罗嗤笑过后没有半点感兴趣的模样，“不过也跟我没关系，你只需要履行对我的承诺就好。”
“我不确定需要多久的时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百年或者千年。”
伽罗数着手指，比了个五，“我只给你这么多的时间。这个时间内我可以配合你所有的计划，但是超过这个时间没有结果的话，那时候你最看重的东西，我会全部毁掉。”
天元皱眉，“五十年太短了。”
伽罗瞪她一眼，表达的意思是你看不起谁呢。“五百年，够了吗？”
五百年的时间对伽罗来说，并不算长。天元对这个期限并无反对，她以为这么多时间足够了。
谁知这个过程却不如天元想的顺利，有伽罗的配合虽然完成了大部分术式，但因为天元自身强大的术式，她不得不将自己进行封印，再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转生来抑制她的进化。
天元在封印中待着的时候，除了分出精神去找人，还要摇摆不定最后的选择是人类还是诅咒。不过她的摇摆不定在五条悟出现后就彻底停住了。
胜利站在了人类这一方，天元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又开始了焦虑，因为和伽罗的期限要到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做好了选择，就不想伽罗毁掉她精心谋划的一切。
所幸，在最后的时间里，她找到了伽罗要找的人。
天元把自个封印后伽罗没事儿还会去找她唠嗑，只不过时间一长，她自己玩得高兴，也就不去了。天元在封印里连着骂了好久没良心的家伙。
最后一次伽罗来见她，说玩得累了，打算去睡个觉，希望醒来天元已经完成了她们的约定。
天元嗯嗯啊啊就是没敢给个准确回话。
伽罗也不在意，承诺完成不了，让天元付出代价就好了。
伽罗记性很好，醒来时就记得她和天元约定的时间到了。先去老熟人两面宿傩打了个招呼后，再磨刀霍霍去了薨星宫。
和等在那里的五条悟打了一架。
五条悟被咒术界人人尊崇的天元劈头盖脸塞了个能彻底改变世界的计划。他安静听着天元轻描淡写一般说出她近千年的计划。
这位是因为长时间的更新换代把脑子搞坏了，还是相信她说的话。五条悟选择了后者。
“所以，我的工作是要协助那个诅咒吗？” 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五条悟从来没有协助人一说，除非那个人有他认可的实力。
很不巧，曾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天元知道五条悟的意思，她在封印里笑笑，没有放在心上。孩子不服嘛，打一架就好了。在活了不知何夕的她的眼里，五条悟真的只是个孩子。
当然，她也不会真的把五条悟当做孩子。
在伽罗踏进薨星宫瞬间，五条悟张开了他的领域——[无量空处]。
直接用领域一是为了来个下马威，二是五条悟能让天元重视的诅咒他自然也不会小觑。
但是他的领域并没有用。
伽罗凝目看了好一会儿五条悟，然后对封印里的天元说：“你找错人了吧，就算找不到要假装你也不能给我找个超规格的吧！”
上次的星浆体转换出了状况，不得以用备用体的天元如今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孩模样。
伽罗见多了天元各种各样的身体，并不感到意外。她关心的只是天元到底把人找到没有。
“放心，人我已经找到了。只是在此之前，你需要认识我们新的合作者。他叫五条悟，之后没有完成的术式会由他帮助我们完成。”
天元之所以找五条悟和盘托出计划，不仅是因为五条悟最强，而是因为她需要五条悟的帮助。
被封印着的她，在提供了各处的结界支撑后，剩下的咒力并不能支撑她再对伽罗施展术式。所以她需要五条悟的帮助。
天元不认为五条悟会拒绝她的提议，她只希望五条悟能和伽罗‘友好共处。’
骄傲的强者只会对同等实力的对手给予尊重。所以天元觉得让两人打一架就好了。彼此了解实力后，应该就能好好合作了吧。
五条悟和伽罗也是这么做的。
“你的能力是让咒力消失吗？还是说你可以免疫咒力。” 五条悟在自己的领域消失后，内心就充满了疑惑。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能直接抵消他领域的咒术师或是诅咒。
“嗯……这样的能力我确实有啦。不过刚才我用的是也是领域。” 伽罗做了个拳头对碰的动作，“我们两个的领域互相抵消了。”
五条悟竖起手指，像是要再投币玩一次游戏一样，“那我们再试一次吧，看看我们的领域能不能分出谁的比较强。”
再一次的领域展开，[无量空处]和[净土]的对撞。
伽罗的领域是[净土]。
佛教中净土指圣者所住之国土也。无五浊之垢染，故云净土。
[净土]洗净五浊，除一切污秽之物。在领域内，由负面情绪所产生的诅咒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而人类在这里，只是无法使用咒力。
伽罗是一个诅咒，她的领域可以直接杀死诅咒，却不能伤害人类。
这是天元必须要选择她的原因。
什么都没有，让人什么都做不到的[净土]与感受到一切，能看到所有，但同样什么都做不到的[无量空处]相对便抵消了。
伽罗的被动术式[离觉无性]免疫咒力伤害，主动术式[离尘无相]需要触摸到本人才能封印其咒力。但五条悟有无下限术式，伽罗根本碰不到他。
于是两人共同选择了体术对轰。打到最后，王者的巅峰对决变成了菜鸡互啄。
最后双方送给彼此一记破颜拳结束。
五条悟打得挺过瘾，伽罗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脸颊青青紫紫的不太好看。当然了，五条悟也差点中招她在中途领悟的断子绝孙脚。
“整个咒术界都不会想到吧，处于他们顶端的两个人选择了和一个诅咒合作。” 五条悟靠着墙壁，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地屈起又伸长。
跟个多动症患者似的。
“不过我觉得这样超级有趣。” 五条悟轻浮又恶劣地笑着，“我很期待他们知道真相后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我会监视你的。” 他收敛了表情，如对待死物一样跟伽罗说。
伽罗轻轻用手掌贴了下脸，脸上的淤青很快就不见，恢复成之前白皙的样子。
“你都不介意多一个变态跟踪狂的名声，我也不介意被人监视啊。”
时隔百年，伽罗再次接受了一道天元加诸在她身上的术式。后半部分是五条悟提供的咒力。
同时，天元告诉了伽罗她要找的人下落。
在里樱高中找到吉野顺平后，伽罗的想法变了。她逆转了身上一半的术式，跟天元说话时笑得纯良无害，仿佛只是一个孩童有了新奇的想法要和同伴分享。
“天元，我们来换个玩法吧。人类或是诅咒的生存我都不在乎，但是有件事情我要搞清楚。”
“我们来做个赌注，做一个输赢不在我们手里的赌注。你赢了，我就按你说的做。我赢了，剩下的一半术式，我会全部反转。”
天元眼睁睁看着伽罗身上的一半术式反转，再听到后面她说的赌注内容，修身养性几百年的涵养没有了。直接破口大骂。
“伽罗！我艹尼玛，听到了吗！我艹你大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