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殇若水

38、十二月（8）

　　“这怎么可能……”精灵女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姬景，步伐踉跄的后退几步，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他是在她的注视下出生的，所有精灵都知道他天生哑巴，根本不可能出声！
　　可眼前这个精致到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精灵，却有着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清澈动人的嗓音。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分明就是个天生的残次品！怎么可能恢复！
　　精灵女王控制住情绪，冷冷的瞪着姬景，愤怒的道：“你与恶魔做了什么交易！你根本不配得到圣树的眷顾！”
　　姬景内心小人嗤笑一声，是啊，他是跟别人做了交易。
　　可只有他知道，跟他做交易的，不是恶魔。
　　“好了，多说无益。”姬景竖起食指，轻轻挡在唇前，轻声道：“曾经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你先用你的命，来偿还我母亲的命吧。”
　　莫琳眼睁睁的看着姬景跟艾威从她身边走过，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具逐渐化为粉末的尸体，以及一群张大嘴边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的族人。
　　只有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受伤，声音也没有消失。
　　为什么，独独放过她一人？
　　莫琳眼前一黑，因恐惧昏死过去。
　　姬景和艾威找了片偏僻的森林，将精灵圣树的种子种了下来。
　　绿色的种子被黝黑的土壤埋住，几个呼吸间就冒出了芽，紧接着逐渐长大，很快就长的跟姬景一样高。
　　上面的树叶是嫩绿色的，充满了生机。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你明明有那个实力，而且他们……”艾威抬头看着圣树，又看向姬景，有些不解。
　　换作他，绝对会杀死那些族人。
　　他不是善人，自然不会去怜悯那些精灵。
　　“莫瑞多的手上不能沾染那么多族人的鲜血。该杀他们的不是我，而另有其人。”姬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一片绿叶，眉目间尽是温柔。
　　艾威忍不住看呆了。
　　他的心上人，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可偏偏因为那个姬乘……
　　他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翻涌的黑气。
　　几日后，当他们再度踏入人族城镇时，发现国王已经开始和兽王创造大量魔物侵入精灵族。
　　就连他们本族的人，二人都没有放过。
　　姬景和艾威来到王城，那里比外面要好些，暂时没有那么多人被控制。
　　看来国王是想从外部包围内部。
　　走到城堡前，姬景站在原地，朝艾威轻轻一笑：“去吧，我会帮助你的。”
　　“好。”艾威拔出剑，冲进城堡。
　　姬景紧随其后，手中弓箭转换为竖琴被他抱在怀里，他跟在艾威身后，轻轻波动琴弦。
　　琴弦弹奏出一个个肉眼可见的音符，漂浮在空中，艾威踩过一个个音符，手中长剑刺向被重重守卫护在中央的国王。
　　国王云淡风轻的看着他，面上没有一丝慌乱。
　　下一秒，一把泛着金光的长剑，挡住了艾威的攻击。
　　姬乘持剑守在国王面前，脸上虽然带笑，可戾气却十分明显。
　　“他现在可不是我那个哥哥，你还要帮他吗？”姬乘轻蔑的看着他，又看向走进殿中的姬景，不由得嗤笑出声：“你自认为忠于那家伙，最后不也是没有认出他？”
　　艾威动作一顿，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冰冷，再度举起剑：“闭嘴！”
　　姬乘“哈”了一声，“果然，那家伙没有到那个人体内。”
　　“我让你闭嘴！！！”艾威彻底被他激怒，一剑狠狠斩了下来。
　　铛铛铛——
　　几只长箭从姬乘身后射出，击在艾威的剑上，硬生生将他逼退半步。
　　姬景抬头看向那射箭之人，正是几日不见的莫琳，只不过她此时一身戾气，与姬乘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莫琳，让开，我不想伤你。”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伴，艾威还没有狠心到那种程度。
　　可莫琳看着他，却是满脸的怨气和怒火，她搭箭拉弓，咬牙切齿的道：“我想起来了，你这个恶魔！”
　　艾威动作一顿，他眯起眼，冷静的开口：“是你？”
　　“她是谁？”姬景走到艾威身边，轻轻拉住他的左手，低声问道。
　　“上一个世界那个女的。”艾威凑近他耳边，声音很小，不会被另外两人听到。
　　姬景闻言点头，再看向莫琳，冷声到：“他不是恶魔，莫琳，我不想杀你。”
　　“呸，我要杀了你！你们必须死！”莫琳现在却是怎么也听不进他们的话，直接朝他们攻了过来。
　　“我来对付她。”艾威说着持剑冲了上去，跟莫琳缠斗在一起。
　　而姬景则对上了姬乘，这个他没有任何印象的弟弟。
　　“为什么呢你宁可接受我那个哥哥的条件，都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呢？”姬乘一剑挥过，被姬景躲了过去。
　　姬景神情不变，手中竖琴变回长弓。
　　一支箭射出，力度大到刺穿了姬乘手中长剑。
　　两边打的都很激烈，国王被侍卫围着，不但没有慌张，还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可下一秒，一支箭就破开重重保护，刺穿了他的头颅。
　　国王的表情定格在这一瞬间。
　　姬景看着逐渐落于自己下风的姬乘，非但没有减弱攻势，反而越发强烈的进攻。
　　意识里仿佛有人告诉他，眼前的人必须死！
　　噗嗤——
　　三只箭连续刺穿姬乘的胸膛，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面色扭曲的瞪着姬景。
　　“你想杀了我？”他语气诡异，好像在说什么可笑的事情：“你根本杀不死我！只要这个世界没有神，我就是不死的！呃！”
　　姬景没有给他那么多废话的时间，弓箭在乌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变成漆黑的长剑，他将长剑刺入姬乘的心脏。
　　霎时间，姬乘就能感受到生命在迅速的流逝，可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用憎恶的眼神瞪着姬景，“是你……又是你！你居然一直在骗我！”
　　他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你给我等着！下一个世界！我饶不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等着。”姬景拔出染血的长剑，甩去剑上的鲜血，认真的回答。
　　在他满脸的不甘中，姬景转过身，将剑变成竖琴，大步走过去帮助艾威。
　　艾威没有杀死莫琳，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她，她面貌狰狞的朝着二人咆哮，哪有往日高冷的模样？
　　姬景走到她面前，手搭在弦上。
　　“你不属于这里，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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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很快就要过去啦！校园文化艺术节要召开了，你有什么想法吗？”伊寒露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跑到姬景旁边去搞事情：“我觉得女装不错！”
　　姬景合上手上的名著，语气冷漠：“滚！”
　　四个人在一块他丢脸不要紧，在全校师生面前他丢不起这个脸！
　　颜怀曲坐在姬景身边，默默看了眼伊寒露，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怎么不去问问清雨？他母亲教了他挺多东西的。”
　　“他不愿意……”
　　姬景想起了那个美的不似凡人的男人，好吧，那人好像本来就不是凡人。
　　“看来你不喜欢看十几年前的电影啊，在电影最辉煌的时候，他的母亲可是整整霸了几年的屏幕。”颜怀曲压低声音一边给姬景科普着一边看向渡清雨。
　　姬景疑惑：“是么？”
　　颜怀曲抽了抽嘴角：“唯一一个在国际上连续当了四年的影帝，能不有名吗？”
　　姬景突然大脑灵光了：“对啊，可以让他的母亲教我们表演啊什么的！这文艺汇演不就有着落了吗？”
　　颜怀曲点点头。
　　伊寒露：“……”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