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殇若水

37、十二月（7）

　　再度睁眼，姬景就不自觉的张弓拉箭一箭击穿一个人类的头颅，脑浆和血液混杂的撒了满地。
　　而他却面无表情的再度将箭搭在弓上，对准了下一个人。
　　准确来说，那不是人，而是被污染了的，救不回来的魔物。
　　姬景在杀人的时候内心没有一丝波动，恐惧，震撼，惊慌……这些都像与他无关一样，内心平静的仿若一潭死水。
　　他的身边是举剑正在大开杀戒的艾威。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还没有踏出皇宫，就遭受到了击杀。
　　这还真是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出去。姬景抬头，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有些嫌弃的皱起眉。
　　不仅仅是兽人，就连人类都被他们转换了吗？
　　他看向坐在大殿中央的国王和重新站回他身边的姬乘，在对上姬乘双眸的那一刻，他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扭曲的憎意。
　　而且，还看见了他手掌心亮起的金色光芒，与他身上符文偶尔闪过的金光相似，但多了几分肮脏。
　　说不明的脏。
　　“烦死了。”艾威咬牙，怒视悠闲看向他们狼狈模样的国王，一剑下去倒了一片，可紧接着还是有人朝他们扑过来。
　　姬景看出艾威的不耐，上前一步，手掌贴在他的背后。
　　顿时，浓郁光明力量转换为黑暗能量涌入艾威体内，艾威闷哼一声，再度抬起头时，眼睛却闪闪发亮。
　　他举起剑，再度一剑斩下去。
　　这次的剑芒被黑色包裹，带着毁灭的力量，彻底破了眼前的人阵。
　　趁着姬乘和国王没反应过来，姬景一把拉住艾威就跑。
　　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估计不久后就要贴出逮捕令了。
　　“我们现在去哪？”人族是肯定待不下去的，兽族估计也不欢迎他们，这么想来，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姬景目眺远方，突然笑了：“没事，有人来‘接’我们了。”
　　“？”
　　艾威疑惑的看向他指向的方向，以莫琳为首的精灵军队正浩浩荡荡的朝他们走来。
　　姬景没有动，更没有慌乱，而是看着莫琳走到自己面前站定，开口声音清冷：“莫瑞多，你对圣树做了什么？”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上来就是质问，直接将罪名钉在姬景身上。
　　姬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莫琳对上他的目光，一怔。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自己竟没有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明明是那么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面倒映着大地，森林，天空……可偏偏的，就是没有她的影子！
　　莫琳不由得背后发冷，却硬着头皮继续与他对视，再度开口：“回答我，残次品。”
　　艾威：“……”
　　姬景：“……”
　　这个女主莫不是个傻的？都告诉他莫瑞多是个哑巴了，她还在这强求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是你们将他赶了出去，也是你们不允许他进入精灵森林，你觉得他能做什么？”艾威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姬景拽到自己身后，对上莫琳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不耐。
　　莫琳垂在身侧的手指气的发抖，她抿唇，艰难的开口：“艾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最信任的人，是我啊……
　　“那是以前。”艾威的剑已经握在手上，姬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紧绷的肌肉，忍不住伸手按到他的肩上，安抚性的捏了捏。
　　“……”莫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挥手：“带走！”
　　于是二人就被一群精灵带进精灵森林内部。
　　“语可他们不会有危险吧？”想起还在皇城待着的二人，艾威有些担忧的开口。
　　姬景摇摇头，不说别的，他们这个小队几乎每个人都有保命的武器。
　　再度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圣树时，姬景的感受与之前全然不同。
　　他能清晰的看见圣树上源源不断流露出的灵力，那灵力飘散在森林的每一处，滋养着整片森林。
　　“莫瑞多……我的孩子……”
　　“你受苦了……”
　　树下有一片虚影，那是一个温柔的女精灵，比起美貌姬景更注意的是她对他流露出来的温柔。
　　那种温柔，叫母爱。
　　姬景看见了她沾满鲜血的洁白长裙，而那血，则从她胸口的致命伤内缓缓流下。
　　可她没有叫痛，好像没有痛觉一样，只是温柔的看着他，眼中带着眷恋。
　　“我很高兴，你长大了，长的很好，比莫琳那孩子好很多。”女精灵走到他面前，她比姬景矮了一个头，但还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哀痛：“你要小心，千万要防着莫琳和她的母亲。”
　　姬景没说话，只是沉默。
　　“你能长大，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好好活下去，我的儿子，记住，你不是他们口中的残次品，你才是最完美的精灵。”女精灵的手抚过他的面颊，声音渐渐随着风消散。
　　她的身躯也开始一寸寸破碎。
　　看着她温柔的笑颜也掩盖不住的哀痛，姬景开口了：
　　“母亲，我想你。”
　　“母亲，我爱你。”
　　“放心吧，儿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母亲，再见。”
　　女精灵最终化为满天的光粒，姬景眼前一阵清明，围在身边的精灵脸上带着厌恶的神情，站在精灵圣树下的则是精灵女王。
　　刚刚发生的，仿佛只是一场梦。
　　可就算这样，姬景也知道，那不是梦境，那是真实，是属于莫瑞多的真实。
　　“你对圣树做了什么？”精灵女王手持权杖威严的看着姬景，这几日精灵圣树不知怎的，竟一日日缩小，无数粗壮的枝干消失，就连树叶都落了一地。
　　落地即化为一摊腐水。
　　除了莫瑞多，精灵女王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姬景对上她愤怒的容颜，只是一眼便移开视线，他走到精灵圣树前，手掌贴到粗壮的树干上。
　　霎那间，浅绿色的灵力爆发，席卷了整个精灵森林。
　　在刺眼的光芒中，圣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终化为一颗绿色的种子落到姬景摊开的掌心里。
　　他的额前，那小小的蝴蝶飞了出来，兴奋的在他面前上下翻飞的，最后冲进他的胸膛。
　　在众精灵惊恐的目光下，花冠出现在他的头顶，不知何时戴上的面纱也随之落下化为粉末。
　　姬景甚至能听见已逝的母亲喜悦的哭泣。
　　她说，他的儿子，才该是这里的王。
　　她说，她因为自己而骄傲。
　　姬景抬头，目光越过无数精灵，投向那个正在朝他微笑的人。
　　“对圣树做了什么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姬景冷漠的开口，“你们的心已经变得肮脏，就算是圣树，也容忍不了你们的罪恶。”
　　“你杀了我的母亲，只是为了争夺王位。”
　　“你们嘲笑我的残缺，只是为了体现你们生理的完好。”
　　“现在，你们觉得，我还是你们口中那个残次品吗？”
　　权杖出现在手中，姬景举起它，吟唱起咒语。
　　一圈圈白光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荡漾，所过之处一切黑暗都消失殆尽。
　　“我非完人，却也与你们不同。”
　　艾威走到他面前，姬景看着他，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他有七情六欲，他有不属于精灵的热烈感情，这大概是圣树选择他的原因吧。
　　这应该才是莫瑞多真正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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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起床，整个人神清气爽到不对劲，姬景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看了眼钟。
　　哦，才五点啊，再睡半个小时吧。
　　“姬景！玩游戏吗？”伊寒露一下课就掏出手机联网开始双人游戏，一般都是渡清雨陪他，但今天老师找渡清雨和颜怀曲有事，他只能找别人了。
　　其他人不是打球就是去看女神，谁来陪他玩游戏？
　　姬景走过去，低头看了眼他玩的游戏。
　　末世题材的，看起来不错。
　　“叫什么名字？我下载看看。”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找到游戏下载，然后一进去……就死了。
　　姬景：“……”
　　伊寒露：“哈哈哈哈姬景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太菜了吧！”
　　姬景默默将游戏移到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