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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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山口。”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的同时，月岛站起来对着旁边的人说，他看向已经需要队友搀扶才能站住的原泽，这种努力又有天赋的人，摔下来的话才会整个破碎吧。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从来没有在人前哭过的仙道利佳在列队时哭到不能开口说话，三年了，她们终于有机会去到春高决赛了。
“队长，没想到你还能在场上爆粗口啊。”宫野用手肘推了一下她。
“啰嗦，收拾东西，马上要颁奖了。”仙道把眼泪擦掉。
输了比赛的白鸟泽除了生田麻央以外都泣不成声，生田昂起头笑着指向原泽千寻：“原泽你记着，不会有第二次了。”
“是，因为以后每一次都会是我们赢。”原泽用右脚撑住左腿单脚站着。
看着她的表情，生田回想起自己开玩笑似的说出的“多多益善”这个词，好像真的大度到可以接受有人追赶上来甚至是超越一样，但她们本身就不存在可比性，起跑线完全不一样，何况原泽一直更在乎的是青城与白鸟泽的竞争对立，但是生田一直就知道，在决定向上走的时候排球就只能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不过是一个跳板，生田很清楚，一切价值都是分等级的，对于她们来说最高等级的那个价值，不是在现在这个短暂组成的队伍里的。
沉默着笑着拍了拍的队友的肩膀向外走，没有在意正在叫自己的教练的声音，生田推开洗手间隔间的门，抱着膝盖慢慢蹲下来，自言自语：“但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输啊。”
与此同时在男队的比赛上，白鸟泽仍然是狠狠地碾过了青城所有人走向了全国，能打破境遇的人会出现多少个，是他们太过强大还是自己不够成熟，没有人能够想明白这个问题。
双手紧握及川看着自己的脚尖，输了，又一次输了。往前看是牛岛若利的背影，后面是那个天才后辈的注视，追逐的过程与被追逐的过程都很痛苦，人的天赋有上限很痛苦，可是应该如何面对，他还没有想通。
“所有人都给我把头抬起来！”在春高前接棒成为队长的西田零对着低头消沉的所有人喊道，“没有低头的必要，你们打得很漂亮！”
“是，西田队长！”大家抹了抹眼睛，看向红着眼睛的西田零。
藤田在板凳边跟在二年的经理身后收拾着毛巾，听到场外经过的人正聊着天。
“原泽最后那个扣球真是干脆啊。”
“二传还能扣出这种直球真的很厉害欸。”
“青城竟然真的克住了生田的扣球，她们队长也相当可以啊。”
她们是赢了吗？
即便藤田自己也是青叶城西的学生却还是很惊讶，她进排球部之前就听说白鸟泽已经连续三年夺得春高的男女排代表权了，能够突破境遇的人原来真的存在。
“抱歉爱子，今天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走了。”开完反省会以后及川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会部室，他站起来拿起一边球筐里的排球。
“要加训的话，我想留下来陪……陪及川君一起。”藤田红着脸小声说着。
“我可能会练到很晚，会赶不上车的哦。”及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没……没事的，走路的话也不是很远。”藤田低下头来。
“好，请在一边好好欣赏及川先生的发球吧。”他的笑容像是在穿透丛林的一束光，这样从心底穿过去，照亮了自己的世界。但她触摸不到，就算狡猾地借着他的恐惧牵到了他的手也会有触碰不到的距离，这跨不过去，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跨不过去。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这里！”岩泉推开门，“队长让我警告你不要留到闭校，教练上次把他抓过去骂得好惨。”
“啊，小岩，”及川停下手上的动作，“正好来接一下我的发球吧。”
“你和千寻那家伙能不能不要见到我都让我接发球啊，”岩泉把背包扛在肩上，“她今天腿又不行了，田村学姐刚刚给我发消息让我去接她回去。”
“她……”及川犹豫着没问出口，毕竟颁奖仪式的时候他也故意地没有去看她。
岩泉切了一声：“陪你练完我就没力气背她了，走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及川一定会说他来背她回去，或者是两个人一起扛她回去，但是瞥了一眼在一边安静站着的藤田，他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那么岩泉同学，我们珍贵的一年级就交给你了。”田村拍了一下岩泉的肩膀，然后一蹦一跳地走开了。
“啊……”原泽伤脑筋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都说我可以自己走了嘛，这个田村学姐。”
“你就嘴硬吧，上来吧。”岩泉背对着她蹲下。
“滚，我就只有比完五局的时候有点累而已，”原泽推了他一把，手撑着地面自己站起来，又在原地蹦了两下，“再让我打两局比赛都没事。”
“膝盖都肿成这样了你说没事？”岩泉用力按着她的头。
“没事就是没事，肿了是因为今天救球的时候砸到的啊，一点不疼。”原泽站直了身子，勾住岩泉的脖子，“不要随便打人头啊喂，你要打去打及川那个笨蛋啊。”
“混蛋，你松手啊，你要杀人啊！”岩泉弯腰用力把她扛在背上，“给我乖乖回家。”
“笨蛋阿一你把我当麻袋啊！”被倒着扛在背上的原泽感觉自己快失重了，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男队第一体育馆的灯，“及川果然又被刺激到加训了啊，不行，我今天心情太爽了我要去嘲笑他，阿一快转向我要去第一体育馆。”
“……”岩泉黑着脸没理她。
“转向啦。”她拼命挣扎着。
“你个蠢货不要随便乱动会掉下来的！”岩泉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往那边走过去。
刚一进去他就很不客气地把她往地上一摔，幸亏原泽有过人的运动神经，立刻单手撑住自己在地上翻了一圈站稳。
“阿一，你这是谋杀。”她手指着岩泉，然后偏头躲开他的攻击。
被门口这两个人的动静给吓到，藤田站在原地有些发抖，她看向及川说道：“及……及川君，不去拦着可……可以吗？”
“我才不要咧，马上他们就会转头一起对付我了。”及川吐了吐舌头。
果然——
“又输给牛岛了吧，”原泽昂起头斜着眼笑着看他，“输给他第几次了？”
“小千你特地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及川捂住胸口装作要吐血的样子。
“啊，不然你以为呢。”原泽抱起手臂，“没看到及川你哭鼻子的样子我可真遗憾。”
“那你以前有本事不要哭得站不起来啊，小千你就知道嘲笑我，你知不知道小岩今天哭得超级丑啊。”他指着岩泉大声说道。
“那家伙不哭也超丑啊好不好。”原泽很迅速地补刀。
“哈？”岩泉一只手拿起一个球，“我让你们两个人继续说啊！”然后很精准地砸在了及川和原泽的头上。
他们三个人似乎有着割接不开的默契，藤田看着他们的相处就好像自己处在另一个空间一样。头发披散下来的原泽在后场迅速的跑动，接住由及川发来的球，然后换岩泉来接，失败的时候他们一起笑，成功的时候他们也一起笑。
好羡慕，真的好羡慕。
春高的代表决定赛结束后正式的春高会在第二年年初时开始，这中间隔了两个月，打赢了白鸟泽的她们似乎态度也变得有些懈怠，仙道望着在场内停下脚步没有训练的田村、花宫几个二年级的，皱起了眉头，这种时候如何让大家回到原始状态确实很重要。更让她伤脑筋的是，青叶城西的秋季体育祭也快开始了，这下所有人的心思变得更散漫了。
“欸——借物赛跑吗？”下午部活男女队进行体测排着队的时候，坂上听着田村和花宫在聊关于体育祭的活动，把头凑过去问道。
“是啊，去年我们是宫野学姐和花宫参加的，她居然抽中了教头的鞋子。”田村指着旁边的花宫。
“闭……闭嘴，别让我想起来那个味道，超——恶心。”花宫翻了个白眼。
“那今年谁来参加啊？”坂上又继续问。
“马上体测完就知道了，一般还是让跑得最快的两个去啦。”田村双手举起拉伸了一下身体。
真城抱着笔记本站在梯子上，对着下面的她们喊道：“下一个，原泽！”
“是。”原泽伸手沾了镁粉，长吁一口气用力跳起。
“3……324厘米。”真城有些惊讶地将数字写下来，这个数字比她四月开学时高出了近三十多，而且女选手能到这个高度实在是让人吃惊。
“你听到没，原泽的摸高只比岩泉少了两厘米啊。”男队那边有些议论声。
“她真的是女选手吗？刚刚的拦网高度也高的可怕啊，而且还打二传，她这不是全能吗。”另一个人回道。
岩泉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她这哪是受了伤的状态，这根本是又把自己刷新了一遍啊。
五十米跑测完，女队决出的借物跑选手是宫野和原泽，男队是岩泉和花卷。最后一项是身高体重，原泽先测完了就凑到男队这里看了一眼藤田手上的记录表，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阿一，我还比你高两厘米，你这几个月真的没长啊。”听着她的话，岩泉已经拿起了一边的排球。而站在一边的花卷、松川也在忍着笑，同时噗嗤笑出声的还有及川。
“小岩真的长得超级慢。”及川抱着肚子笑着。
“喂！一年级的不要废话了！”西田冲着他们这里喊道。
“原泽给我回来！”仙道也冲着这里大声说。
于是，球场又恢复了原先的秩序。
几天后秋季体育祭正式开始了，早上是各个社团间的交换比赛，今年女排抽到和篮球队进行乒乓球比赛，几乎全是高个子的两个社团在乒乓球桌前都手忙脚乱的。
不过坂上晴子却似乎很擅长这个，在把对方削成零蛋后她回头看向张大嘴吃惊着的队友们，“有必要这样吗！我小学是乒乓球部的啊！”
“难怪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会有小碎步这么厉害的人。”原泽扶住额头笑了笑。
男队则是抽到和足球队比篮球，高度上就已经差很多，但打惯了排球的他们还是让场面变得很混乱。
“及川，谁让你把球传回来啊！运球啊运球！”岩泉接过球穿过对方的内线上篮。
看吧，不需要持球的运动和需要持球的运动，差距是非常大的。
然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借物赛跑了，这是每年都会出点幺蛾子的项目，稍微运气不好就会有可能抽到像是“教头的鞋子”这种可怕的签。
参赛选手从一号体育馆出发跑到二号教学楼抽签，找到自己签条上的东西以后，男生绕学校内部外圈，女生绕学校内部内圈，跑完首先回到一号馆的选手就是冠军了，前三名所在的社团都会有部费奖励。因为有部费的奖励，所以每年大家都会拼了命地跑。青城一共有十六个正式体育社团，篮球和排球都分男女队，所以记录时算十八个，一队出两人参加，总共就是三十六人参加。
“希望不要抽到什么怪异的东西。”宫野美咲双手合十默念着，原泽瞥了一眼旁边的宫野，淡定地深呼吸了一下，站在起跑线，做好了跑步的准备。
三、二、一，跑！
发令枪响后，所有人都冲了出去，跑在最前先到达抽签处的果然还是田径部那群人，原泽和岩泉紧跟在后面也把手伸进去抽签，低头看了一眼签条上的字，她一下子眨了好几下眼睛。
全校最受欢迎的人？
“哈？”她偏头看向岩泉的签条，“阿一，你是什么我想和你换。”
“……校长的假牙。”岩泉面部已经开始扭曲了。
“那还是算了，我这个比较靠谱。”她把签条塞在口袋里，开始在两边的人群里找那个总是笑得很欠扁的家伙。
这家伙真是不想找他的时候，他到处可见，想要找他的时候人就不见了，绕过教学楼后方，她在花圃前的长凳上发现了正坐着的及川和藤田两个人。
“喂——及川！”原泽大叫着冲过去，“不好意思藤田借你男朋友一用。”然后抓起及川的手腕就加快了跑步的速度开始向前跑。
“小……小千。”及川来不及反应，但他的脚踝上还缠着胶布，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
感觉到及川好像根本就跑不动的样子，她终于回过头看到他受伤的脚踝，皱着眉头对着他喊道：“你这种时候受什么伤啊喂！可恶，我还以为赢定了。”停下来站定，她犹豫了一下用岩泉扛着自己的姿势把及川像麻袋一样抱起来，“为了部费老子拼了——”
一瞬间失重的及川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只听着原泽气喘吁吁的，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扛起来的，他已经没有惊讶的功夫了。
“那个是原泽吧，她为什么要绑架及川啊？”跑道两边的人看着虽然个子高但也是瘦胳膊瘦腿的原泽扛着比自己壮不少的及川在奋力狂奔着。
“她还真能做出这种事啊。”已经放弃比赛的岩泉和松川站在边上，看着她抱着一个重物都能超越三四个人又冲回来的样子，实在不得不感叹她真的可能是外星人。
被扛在肩上的及川整个人晃到头晕眼花，他觉得自己可能快吐了，为了不掉下来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碰到她，加上晕晕乎乎的更是难受了。
终于是到终点了，她把及川直接扔在地上，手支撑在终点的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签条，“全……全校最受欢迎的人，这家伙可……可以了吧。”原泽大喘着气。
“第三名，女子排球部！”检查组的人愣了好半天才在广播里喊出来，居然还有这么把人带过来的方式吗。
听见他们一说完原泽就走到一边躺倒在了角落里，她旁边蹲着惊魂未定的及川彻，而她自己也没有力气再和这个被自己扛过来的人解释什么。
——我大概是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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