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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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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三人在水面上飘了一会儿,陈正则和齐光踩着踏板向对岸而去。
刚把船停到对岸,陈正则的手机就响了。
齐光只听见:“嗯,嗯,好,我马上回去。”
“出什么事了?”
“队里有了点事,可能要先回去了。”陈正则解释了一句,“你陪我妈再转转,我自己先回去。”
齐光想都没想,“我送你。”
可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总不能把陈母一个人放在这里吧。
但是,他也想帮陈正则的忙。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回去吧,我们一起回去,今天玩了这么久,我都乏了。”陈母说,“让我赶紧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河对面还没看呢。”齐光说。
“留着下次看不行吗?过一段时间,你们两个有时间了,我们再来行不行?”陈母笑了笑,“留着些没看到的,还挺吸引人的,下次我们就还能一起来了。”
“嗯。”齐光点点头。
三人一起上了车往回赶。
齐光担心陈正则的事情紧急,开会去的时候速度正好卡在限速的地方。
“送你去队里还是回家?”齐光问。
陈正则犹豫了一下,“先回家吧,把我妈送回去。”
看出来陈正则有些着急了,齐光把车就停在了小区门口,放下陈母。然后一踩油门,把陈正则送到了交警大队的门口。
“今天谢谢了。”陈正则下车前说。
“应该的,你快去吧。”齐光笑了笑,“我回去了!”
陈正则挥了挥手往里走,齐光看着陈正则的背影,突然想到高中的时候,陈正则每次都是用这种急切地步速走在他的前面,他从来没有追上过。
出了点事,陈正则轮休时被叫了回去,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齐光睡觉前,习惯性的看了对面的窗户一眼,黑漆漆的,没有灯。
陈正则还没回来。
齐光早上早起去驾校的时候,陈正则家的门紧闭着。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陈正则忙的时候,一连好几天也见不到面。
齐光下午回来的时候,去陈正则家里吃饭,这是上次约定好的。
齐光进了房门,陈母冲着他挥了挥手,又指了指陈正则紧闭的房门。
齐光用气音问:“他回来了?”
“中午才回来,昨晚熬了一晚上,这会儿正补觉呢。”陈母说。
“好。”齐光自动放轻了声音。
陈母做好了饭,“小齐,你去把正则叫起来吧。今天一天没吃东西,先起来吃点,吃完再睡。”
“嗯。”齐光点点头。
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陈正则大概是太困了,所以没有醒来。
齐光又叫了两声:“陈正则?陈正则?”
还是没有把他叫醒。
齐光转动门把手,轻轻地走了进去。还是那张熟悉的单人床,陈正则闭着眼睛抱着自己侧卧在床边。
有人说,这样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齐光蹲在陈正则的床边,细细的打量起他。
时光是一个神奇又残忍的东西,它沉默着就改变了很多很多。
常年的风吹雨淋,让印象中那个青葱稚嫩的少年变得更加成熟了,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也有些粗糙。眼睫毛倒是一直那么长,忽闪忽闪的。
浓眉大眼,还是十分帅的。
齐光偷看,正巧被抓了包。
陈正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你……”
齐光笑了笑,“我叫你起来吃饭,但是看你睡得那么香就不忍心叫你了,不过还是吵醒你了。”
陈正则从床上坐起来,“感觉一直有人盯着我看,我就醒来了。”
齐光转身出了门,“你赶紧起来吧,吃饭了。”
“嗯。”
17.
隔天下雨,陈正则又忙碌了起来,但是齐光还是能看到他。
因为陈正则执勤的地方就在十字路口,每次齐光开车经过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陈正则认真严谨的指挥交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深秋。
这座小县城秋天的雨总是连绵不断,一场秋雨一场凉。
齐光正在房间里,却听得门外有人打了个喷嚏。
伸着脖子往外看,是陈正则下班回来了。
齐光打开窗户,趴在窗户上,“感冒了?”
“没有。”陈正则转过头看他,“可能是被风吹的了。”
“你多注意。”齐光叮咛了一句。
“你也一样。”
“知道了。”
陈正则冲他挥了挥手,进了家门。
齐光把房间的窗户关上,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齐光敲响了陈正则的家门。
是陈正则来开的门。
“这个给你。”齐光递给陈正则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陈正则看着,疑惑的问:“什么?”
“姜汁可乐。”齐光说,“今天不是有些受凉,要喝点热的。怕你不喜欢生姜的味道,特意煮的姜汁可乐。”
“算了吧。”陈正则有些抗拒。
“不行!让你喝你就喝!”齐光没理会他,进了门把碗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赶紧喝。”
陈正则走过来,皱着眉头大口的喝完了姜汁可乐,嘴里的粘腻和喉咙里生姜的辛辣交织在一起。
陈正则不是很喜欢,但他还是说了:“谢谢。”
然后转身端着碗进了厨房,开水龙头,洗碗,再递给齐光。
“就该这么干脆地把这个喝完。”齐光笑了笑,“我回去了。”
说完往门外走。
“等等。”陈正则叫住了他,然后在碗里放了一个大大的苹果,“走吧。”
再顺手把门打开,送齐光出去。
齐光把苹果在手中颠了颠,咬了一口。
挺甜。
就是心情不太好。
陈正则还真是算得清楚,就像当初的肉夹馍和两个包子。
明明觉得两个人关系很好了,却总是分得格外清楚。齐光有些不高兴,他就是想和陈正则扯不清楚。
18.
一年走到头很快。
别人放假的时候却是齐光和陈正则最忙碌的时候。
齐光驾校练车的人格外的多,陈正则每晚忙着查酒驾。
两人见面的时候大多在马路上,只远远的看一眼,或者是晚上两盏亮起的灯光,和模糊的身影。
除夕夜那天晚上,齐光陪着陈母在家包饺子,陈正则还没回来。
春晚的小品正演到一名交警和一名出租车司机在晚上遇到。
陈母一边看一边笑,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偷偷地抹眼泪。
齐光连忙安抚陈母:“阿姨,你这是怎么了?今晚上可是大过年的,不要想些不开心的事。陈正则马上回来了,一看您哭了,就要把我拉出去打一顿了。”
陈母擦着眼泪问他:“打你干嘛?”
“谁让我没把您陪开心,还让您伤心了呢!”齐光开了个玩笑。
“哪能啊,我哭和你没关系。”陈母说。
“别哭了,今天过年,可是个好日子呢!”齐光说。
“什么好日子?”从门口传来声音。
“你回来了!”齐光冲他喊,“我给阿姨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确实!”陈正则应了一声。
大概是节日的气氛太过浓烈,又或者是团聚的氛围太过明显。那种进门有人迎接的感觉让陈正则的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陈母端起包好的饺子,“你们两个坐着吧,我去下饺子。”
“我来吧,阿姨!”齐光拍拍手上的面粉,站起身来。
“你也坐着吧,我来。”陈正则说。
“你才回来,坐着休息。”齐光说完,抢过陈母手中的饺子进了厨房。
陈正则把陈母按到沙发上,“你坐着看电视就行,我去看看。”
说完进了厨房。
翻滚的热水在水面炸开了水花,咕嘟咕嘟的响着。蒸腾的热气在玻璃上蒙上水雾,齐光把饺子下进锅里。
陈正则站在旁边,顺手递给了他一个漏勺。
因为热量的传递,锅里最终会成就一番美味。
齐光静静的等待着,又或是显得无聊,伸手在蒙着水雾的玻璃上画了一颗并不对称的爱心,然后转头冲着陈正则笑。
陈正则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齐光很自然的把头转过来 ,揭开锅盖,拿着漏勺搅动了一下锅里的饺子。
爱心由于过多的水汽,已经成了一道道水痕,静静地从墙上滑过。
熬到零点,陈母让陈正则出门放炮。
小县城没什么禁放烟花的规定,大家都赶在零点新旧交替的时候放一串鞭炮,求个新年好运。
一时间,整个小区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陈正则拿着鞭炮,挑了块空地,掐着点点燃了。
齐光站在一旁,看着陈正则点燃引线,又飞快地撤回来。路灯下,齐光转过头。
陈正则看着齐光的嘴唇动了动,但是鞭炮的声音太响,让他什么都听不见。
一串鞭炮响完,留了一地的红色炮仗皮,空气中是硝烟的味道。
陈正则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祝你新年快乐!”齐光笑着说。
“嗯,那我也祝你新年快乐!”
“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嗯。”陈正则点了点头。
齐光说完,进了居民楼。
他看着陈正则的房间灯光点亮又熄灭,知道陈正则已经睡了,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望着那扇沁着夜色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