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12.
半年后，陈正则去了交警大队，齐光则从社区辞了职。
认识的朋友新开了驾校，齐光把这两年攒的钱投了进去，算是入了股，成了驾校的一名教练。
中午他载着学员从练车场回来，陈正则正在路口执勤。
交警的工作不算轻松，他们两个唯一的相遇竟然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齐光中午午休后，又去了练车场。
开着车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陈正则已经不在了，大概是他值班结束了。
下午下班后，几个同事心情大概不错，说是要去撸串，拉着齐光跟他们一起去。
齐光孤家寡人一个，早早回家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就跟着大家一起去吃饭。
大排档的塑料桌子围坐一圈，两大把烤肉，几打啤酒。几个人胡吃海喝，喝的稍微有些上头的时候就开始说大话。
齐光开着车来，没喝酒，只是听着大家随便聊些天南地北的事情，偶尔搭两句腔。
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齐光找了出租车把不顺路的人送回去，再把顺路的几个人扶上车，这才开着车把人往家送。
路口有交警查酒驾。
齐光靠边停车，才看见交警的身影有些熟悉。
齐光的车窗一摇下来就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陈……”齐光想叫他一声，才想起来陈正则正在工作。
“配合一下。”陈正则把酒精检测仪递给他，齐光乖乖吹了口气。
数值正常。
陈正则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齐光笑着：“警察同志辛苦了。”
“没什么，我们的工作而已。”
陈正则抿了抿嘴，绚烂的街灯应在他的脸上。
齐光缓缓启动车子，借着后视镜看陈正则。陈正则的后背挺得笔直，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异常笔挺好看，荧光绿的背心反射了一下灯光，让齐光眯了下眼睛。
陈正则总是这样认真，做任何事都很认真。
齐光敛了心思，专心开车。
13.
周六的时候陈正则轮休，齐光的驾校也休息，两个人倒是少有的碰到了一起。
“今天休息？”
“嗯，轮休。”陈正则点点头。
“阿姨还没回来？”
“周末生意好，她一般回来的晚。”陈正则说。
“嗯。”齐光应了一声，又问，“你们几天轮休一次？”
“队里轮休，大概十天一次吧。”陈正则算了算时间。
“下次轮休，带着阿姨一起出去玩一天怎么样？附近的溪河开发了好几年，听说挺不错的，你觉得怎么样？”齐光提议。
“嗯，可以。”陈正则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陈母骑着电动三轮车回来了。
“小齐也在啊，那今天就在家吃饭吧，阿姨今天给你们烧鸡腿吃。”
“阿姨，你就别麻烦了。”齐光笑着说。
“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吃饭哪有意思啊，我们娘俩吃饭也没意思，咱三个凑到一起吃饭正好。”陈母摆了摆手，一副并不答应的意思。
陈正则也点点头，“在这儿吃吧。”
“那行。”齐光笑了笑。
陈母高高兴兴的进了厨房。
“我平时上班，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就喜欢家里人多。”陈正则看着厨房的方向给齐光解释。
“那我以后天天来家里吃饭。”齐光笑着说。
“行。”陈正则点了点头。
14.
既然答应了，齐光第二天一早就拎着从菜市场买的菜进了陈正则的家。
陈母收摊回来了，正在家里摆弄着她的醋缸。
“阿姨！”齐光喊了一声。
“哟，小齐来了啊！”陈母出来迎他，“怎么还买的菜。”
“我以后就在您家蹭饭吃了，行不行？”
“行行行，当然行，你来吃饭我可高兴了。”陈母嗔了他一句，“下次来得时候不许买这么多菜。”
“阿姨，您以后就让我买菜吧，我买的可都是我爱吃的！”齐光和她开玩笑。
“哎呀，你这个孩子！行了行了，你爱买多少买多少，把阿姨家的冰箱都塞满！”陈母也和他开玩笑。
“没问题！”
中午和陈母一起吃了饭，齐光就去驾校了。
走之前对着陈母说：“阿姨，你等我下午回来了给您露一手啊！”
“好，我等着你。”陈母笑了笑。
陈正则下午不值班，正常下班时间回来了。
一进家门就听见厨房里有人说话。
齐光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你回来了！”
“嗯。”
“小齐说要给我露一手，我正看他做饭呢。”陈母也乐呵呵的从出来。
“是吧？”陈正则的眉眼也带了些笑意，“做了什么好吃的？”
“凉拌黄瓜。”齐光笑着说。
陈正则：“挺好的。”
端上桌子的菜不止凉拌黄瓜，齐光做了四个菜，还有一条鱼。
“我给小齐说吃不了那么多，小齐还非要做。”
“能吃完能吃完，绝对浪费不了。”齐光笑着说，“我们两个大男人的饭量很可以的，阿姨你不用担心。”
吃到最后，确实已经吃不动了，齐光放了筷子，看着盘子里的剩下的一小部分菜。
陈正则还在不停的吃，没想到最后一点竟然吃完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之前都没吃饱啊？今天怎么这么能吃？”陈母惊讶的说。
“没有没有，吃撑了。”齐光摆摆手，“阿姨您说得对，我就应该听您的。”
陈正则点点头，“有点多，但是不能浪费粮食。”
吃过饭陈正则收拾了碗筷去洗碗，齐光站在旁边和他闲聊。
“今天是不是做得有点多？”
“嗯，吃得很撑。”
齐光笑了笑，既然陈正则说很撑，那就一定是很撑了，陈正则从来不和他开玩笑。
“那你怎么还继续吃，吃不动就算了，倒掉就行了。”
陈正则摇摇头，“别浪费粮食，非洲的很多人都吃不上饭的。”
齐光哑然。
半晌才说，“知道了。”
陈正则那十分认真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惭愧。
陈正则洗完碗，“出门散步吗？吃得有点多，需要消化一下。”
“好啊。”齐光点点头。
小区附近有公园，两个人没什么目的的围着公园绕圈走。
回家的时候有辆摩托车在人行道上开得飞快。
陈正则拉了下齐光的胳膊，避开了摩托车。
“小心。”
齐光感觉摩托车带了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
“人行道上还有人骑摩托车。”陈正则说。
“陈交警，您下班了。”齐光说。
“但这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现在人已经跑远了，你想教育他也没办法了，而且你都下班了，我不想让你总是操心太多。”齐光说。
“我知道。”
“知道你认真负责，但是现在也没机会了，人都走远了。你就放松点吧。”
陈正则点了点头。
15.
等到陈正则再次轮休的时候，就按照上次说好的，带着陈母一起去溪河玩。
去溪河的路不好走，齐光借了一辆越野车，底盘高，车稳。
陈正则看着齐光细心的准备，有些感动。
齐光上了驾驶座，陈正则坐在副驾驶上。
“阿姨，我们开车过去也就四十分钟，今天就带着您好好玩。”
“好好好，那我今天可要玩个尽兴。”陈母笑着说。
“没问题，那我们就出发！”齐光笑着启动了车子。
齐光性子开朗，人也活泛，一边聊天一边把陈母逗得笑个不停。
陈正则多数时候只是淡淡的笑着，偶尔应和一两句。
到了地方，齐光把车停在停车场，带着陈母往里走。
“阿姨，你想去哪里转啊？”
“这个地方风景好，我们随便转转就好了。”陈母笑着说。
老年人大多喜欢求神拜佛，陈母也不例外。
进了庙里，拜了大殿的如来佛，上过香，陈母笑得有些开心。
“阿姨，您这进去求了什么啊？”齐光问。
齐光和陈正则并不拜佛，站在庙外等她。
“我求得可多着呢！”陈母笑着说，“求你们两个工作顺顺利利，身体健健康康，再找个漂亮的女朋友。”
在景区内吃了饭，两个人又陪着陈母走了走。陈母说想去坐船，三人便租了一条靠人力踏水前进的船。
天气不错，水面上吹着微风，陈母把头发别到耳后，笑着说，“很小的时候带着正则去公园里划船，正则那时候可开心了，在船上又蹦又跳的，我没拉住他，他一个不小心就在船上摔倒了，还把牙磕掉了。”
陈正则抿抿嘴，“妈，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您怎么还说？”
“怎么就不让说了，你小时候特别有意思，不过越长大越不爱说话了。”
齐光在旁边不住的点头。
陈母笑着说，“看吧，小齐也这么认为呢。”
齐光笑着说，“陈正则小时候什么样子啊？我还挺好奇的，不过我和他认识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副闷闷的样子。”
“他啊，小时候在农村放养，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跑到人家屋顶上，什么事都干过！后来把他接到这里，他还和同班同学打过架呢，结果还没等他编瞎话骗我，放学的时候就被我发现了。”
齐光开怀大笑。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正则，仿佛可以透过这幅皮囊穿过时间的缝隙，去看一看小时候的陈正则。
那个时候的陈正则一定是一个格外调皮的普通小男生，有一双和现在一样的大眼睛，亮亮的，带着笑。
陈母也笑得开心。
陈正则望着水面上的飞鸟，耳朵似乎带了点红，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齐光面色不改，依然笑着，“您怎么这么操心啊？”
“能不操心嘛！你们两个都二十六喽！该谈朋友了！”陈母笑呵呵的说。
也是他们两个都二十六了，正常情况下也该找女朋友了。
“妈，您别操那么多心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陈正则对着陈母说。
“你自己要抓紧，我说可不管用啊。”陈母说。
“知道了。”陈正则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