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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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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宅后,saber没有多待,进屋了。白苏为了不打扰saber休息,就在外院练心法。拳打了一遍又一遍,把体力耗光。再练习魔术,把魔力耗光,这样她就会精疲力尽地睡过去,没有精力想其他东西。
前半部分很顺利,但一到魔力的部分,白苏还没用上禁制,只是运转魔力打拳,只一拳魔力就失控着破坏了她的血管和肌肉。
“怎么回事?召唤的后遗症?”白苏打算明天再向saber问清原因,收拾了一下东西,回房打坐疗伤。
她擅长用气疗伤,不过刚才的练习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精力,不久就坐着昏睡过去。
等精力回复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刚出现鱼肚白的时候。
白苏坐直身子准备继续疗伤,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拿了一张板凳在门口,双腿盘在凳上继续疗伤。
不久她就听到一声吆喝,“唉,美女起这么早啊?”
白苏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老伯提着两袋蔬菜瓜果朝她走过来,于是问道:“伯伯早,昨天门口的饭菜是你放的吗?”
“是啊。”老伯说着,突然看见门口的几个袋子还好好的摆着,“美女怎么不吃啊?”
“伯伯为什么要做这些?”白苏问。
“俺可不是暗恋你这个娃娃哦,有个姓白的人给了钱,让我做的。你这牌子上不写着‘白宅’怎么还不知道哩?那男的没跟你说啊!”
“我爸的话太多了,结果就是一条也记不住。现在想想……好像是说过这个。谢谢伯伯了。”
她说谎了,她的记性其实很好,也没有听白家主说过这个。
白苏把东西提进屋里,放好东西后盯着电话上的号码看了一会儿,这是白家主的号码。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过白家主在她的心中占有的地位并不高,白苏想了一会儿无果就放弃了,回到院子练拳。她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开始今天的训练了。
她晨练一般打两套拳,第一套炼气,第二套炼体。
人出生的时候就有气,称为“元炁”,但受环境影响,炁的纯度会受到影响。杂气旺盛可能需要情绪爆发来泄掉,精气被杂气替代可能导致身体虚弱,原本的气变得不再精纯。
气和魔力一样,人人都有,但困难的不是得到,而是维持。
打拳的同时魔力运转,不是向外释放,而是在内迸发。大喊口诀不是震慑别人,而是响彻神内......只有足够坚韧的气才能保护形体,足够精纯的气才能维持精与神。
这就是她所谓的炼气,不止是去糟粕取精华,同时也是锻炼气,使其更加坚韧、灵活。
之所以称为“炼”而不是“练”,是因为这不止是练习,而是像煅剑一样将其千锤百炼。
合理的练气能让人身体健康,延年益寿,但白苏意不在此。苏氏心法的宗旨,就是成为“最强人类”。像专业的运动员一样,不说健康,可能因为过度训练一个地方,反而落下伤病,使其健康程度反而不比常人,但专项却比常人高出许多。
白苏平常都在有意地加大魔力的程度,锻炼经脉,但是和昨晚一样,魔力十分不安分,随时都有可能暴走。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
打完炼气拳后,她就已经气喘吁吁,看着远处的泰崇山,喃喃道:“难道是泰崇山魔力太充足?不,不可能。”
重轩宗也是建在灵山上,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也可能水土不服?”白苏得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结论。
打完拳后她就心神不宁,魔力也不安分,莫名地产生一种烦躁感,与平时神清气爽的感觉完全不同。
算了,白苏甩了甩脑袋,不再胡思乱想。等会见到saber再问个清楚,是不是跟召唤有关。
白苏刚起了个势,还没开打,就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她疑惑地看了看天色,天刚刚亮,太阳都还没升起,谁会在这个时候来?难道saber昨晚出门了?
“哈喽~”
门打开后,门外的女人笑着打招呼,看见白苏后笑的更甚了。
“没想到还是老熟人。”女人悠悠地说了一句。
白苏却如临大敌般,啪地一声关上门,往后门跑去。
然而身后的魔力暴涨的速度远比她快。
白苏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的爆炸声,瓦碎哗啦啦地全往她身上飞。她甚至没空管这些,运气奋力往前迈步,能多一步是一步。然而身后的魔力像是压城的乌云一样庞大而压抑,白苏跑了几步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完全没有逃出生天的感觉,反而是恐惧像涨潮的潮水一般,哗地一下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完了完了完了.......”白苏看着比她人都长的砍刀砍下来,竭力往旁边一跳。
尽管没有直接被大刀砍中,但那刀就像是劈开了风一样,风平浪静的好天气里突然掀起狂风,把躲开的白苏揪着,在地上抡了两圈才罢休。
白苏猛地咳了几声,把呛进去的灰咳了出来,再准备逃跑的时候,archer已经离她只有咫尺之遥。
是的,突然造访的人称不上老熟人,但确实和白苏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做梦也不要见第二面的那种。操纵蛊虫的月,和无比强大的archer。
白苏扶着抖成筛糠的腿,即使她有心想站起来再跑一通,至少熬到saber过来。但巨大的恐惧已经让她的身体脱离控制,在无法比拟的强敌面前选择了屈服。
之前差点被驽箭射中的濒死感,即使到现在还是十分清晰。
archer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旧伤像是勋章一样遍布全身。看着archer举起大刀,缩在他影子中的白苏只能无力地祈祷:“不要过来......”但这声音也只如蚊蝇一般渺小,带着沙哑的哭腔,也没人能听见。
相比之下,另一声痛苦的呻、吟响亮很多,也容易被听见。
Archer就是因此停下了进攻,风一样地出现在蛊虫女身边,抬起一只手把她护在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我没事。”女人刚说完,就违心地又惨叫了一声,捂着嘴脸色惨白地靠在墙上。
“我没事。”女人又不死心地立了个flag,“这里有猫腻,我魔力暴走了。”
由于这个时候非常安静,任何风吹草动都很明显。月是压着声音在说话,但这不影响白苏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月的魔力暴走不简单,直接导致体内的蛊虫反噬了,所以才落得这副模样。
Archer的魔力也远比她第一次见时更有压迫感,看来不止是心理阴影作祟。
不止是她自己的魔力不安分么?
突然的变故使白苏稍微冷静了一点,她擦了擦被吓出的眼泪,理智开始占上风,压制住了恐惧。
从开始到现在,虽说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不到,但saber不至于没反应过来,为什么saber还没有出现?
“archer,不用管我,先杀了她。不能她的servant没出现,我们就落了下风。”月继续说。
白苏晨练是没有掩藏魔力,但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过来查探。从者之间能相互感应,所以是archer察觉到这里有saber的气息,才会有现在的这一幕。
Saber确实是在白宅里。
Archer能感受到saber的存在,却不能确定她的具体位置,所以才左顾右盼的。
说不定saber就在附近,观察着这里的一切,然后,等待时机。
白苏看着archer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大砍刀,甚至连身上的铠甲也消失了,只留一个庞大的面具。他身上的魔力也和之前完全无法比拟,不细细察觉甚至感受不出来,说不定是只留了维持实体所需的魔力。
白苏笑着站起身来,这也太小看她了。
她伸出右手,大喊一声;“剑来。”
接住书房中飞过来的剑后,白苏尽情地释放魔力,她会让archer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这里的确如月说的一样,有猫腻,白苏用了多少魔力,就有成倍的魔力涌上。即使她有气护体,也经不住这强大的魔力,一不小心就会因为这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她不觉得她能用普通的方法以一敌二,给saber制造机会。这种方法虽然危险,但也可行,只要她魔力消耗地够快,快于魔力再生的速度,就不会走火入魔,更重要的是,说不定能就此拿下月和archer。
剑上刻的禁制得到充足的魔力,纷纷亮起耀眼的光芒。禁制和符不一样,虽说制作时都要耗费大量的魔力和精力,但符一般是一次性或者效期有限,但禁制是相当于永久的,可以重复使用。当然这重复使用也是有代价的。符使用时只需要少许魔力作为引子,但禁制的使用需要相当的魔力。要说方便,方便的地方就是不需要念咒起阵等前调,注入魔力直接就能用了。但缺陷也是有的,就是数量有限,如果刻上的禁制能做到环环相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一把剑上刻个十几二十道都没问题。但技术差的话,刻个两三道就顶天了。
以白苏的魔术水平来看,她手中的剑显然属于后者。
不过胜在魔力庞大,加上她常年练习苏氏心法,储存的魔力也比一般魔术师多,这些加起来,小灯泡也给耍成疝气大灯。
面对步步逼近的archer,白苏用剑不慌不忙地往地上一划,所到之处瞬间耸出三尺高的大冰墙,并不断地往旁边延伸过去。
然而archer似有天生神力,即使没有魔力,也只用一拳就打穿了冰墙。
白苏眼疾手快地往archer打穿冰墙的手划去,手背上被划出一道口子,还没来得及出血,冰就顺势侵袭了他的整只手臂。
冰住的不止是表面,以白苏此时的魔力,连里面的血液也有可能被冻住。
而archer像是毫无所觉一般,拳头像是暴风雨一般打在冰墙上。白苏也保持住距离,archer打几拳她就划几刀。
顷刻间冰墙就塌倒了,而archer的两只手臂也满是血与冰渣。
白苏不满地“啧”了一声,archer原本可以打穿冰墙后就越过来攻击她,他却执意把整面冰墙给打掉了,不许这东西遮掩住他看月的视线。
白苏继续后退。
Archer继续进攻。
Archer的庞大的体型骗人不浅,原本应该是笨拙的动作却像鞭子一样灵活。但白苏也是练家子,即使没有气加持,紧盯着archer的动作也能躲过去,顺便时不时用剑划上一划。虽然这些冰不能冻住archer,但多多少少也能减缓他的动作。看似简单,实际上这种躲避战最费心神。
不能拖得太久。
白苏找准时机,躲过攻击的同时往月的方向越去,奋力冲去。但每靠近月一步,身后的杀气也越近越浓重。
不能在体力上浪费时间。
白苏眼神一凛,往月的方向挥剑,五六个冰锥子瞬间随着剑刃刺出。冰锥子刺中月的瞬间,也是archer击中她之时。
不过白苏没有转身回击,在冲刺的杀气中,她的停下、转身只会让她死得更快更惨。她打算赌一把。
果然,archer越过了她把冰锥一一挡下。
白苏举起剑继续往前,此刻,冲刺的人就是她,没人能阻挡住她的攻势。
眨眼间,剑尖没入archer的右胸膛,冰像野兽一般将他吞噬殆尽。
“可恶!”
明明是她占了上风,白苏却不满地低吼了一声,把魔力尽数注入剑中,奋力继续往前刺。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
白苏使出全身的力气,即使是头大象也要往后退一步了,然而archer不动如峰,剑也没有再刺进去半分。
只要再一点,就能刺进心脏,把他从里到外全都冻成冰块。
但archer的心脏前却像是有块坚硬的盾牌,岿然不动地坚守着它的职责。
“咣!”
剑断了。
白苏脑袋瞬间放空,看着archer身上的冰开始出现裂纹,生与死仿佛就在这么一瞬。
不行,还有后路。
白苏迅速回过神,抓住掉落的半截剑,抓住剑刃往archer身上一磕,把剑柄撞断,把上面最后的禁制点亮。
白苏的这一系列动作牺牲掉了逃跑的时间,archer一拳挥向她的脑袋。
“嘭!”
白苏头歪了歪,头上的冰块碎掉,很快又生出新的,虽然出了一点血,不过这不重要,伤口马上就被冻住了,头破血流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渐渐握紧了手中的断剑,手上的冰牢牢地保护着她的手,不让她被剑刃划伤。不止是手,身上各个部位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结冰。
Archer挣脱了冰的束缚,身上的断剑也被他拔出扔往远处,然后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白苏,嗤笑了一声:“哼,愚蠢。”
说完又一记重拳打来。
白苏躲过archer的拳头,回应他的嘲笑:“哼,最蠢的还是你这大块头,就这种冰也能被冻住。”
说完又轻巧地躲过archer的攻击,顺势还了他一拳。
看着archer面具后惊讶的眼神,白苏一笑,说:“我现在可是热得很。”
白苏身上蒸腾着水汽,转眼间又被冰面覆盖。她最擅长的就是精细的操作,之所以选择冰属性的禁制也是有原因的,除了攻击,冰的保鲜、止痛的效果也不错。能一定程度地抑制暴涨的魔力。溢出的魔力,只要用冰来冻住就可以了,然后再生的魔力一发作,把它碾碎。这就是自相残杀,以此来减退暴涨的魔力。
白苏可没精力作过多的解释,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挑衅:“不敢用魔力的胆小鬼,看我把你打成稀烂。”
她躲过archer的攻击,跳起身的同时用脚跟朝他扫去,脚跟上赫然是已经结好的冰锥。Archer不但没有躲,反而迎了上去,坚硬的面具撞碎了冰锥,手臂抓钩似的钳住白苏的手腕,然后重重地朝地上甩去。
白苏吃痛,闷哼了一声,冰块碎了一地。但这不重要,archer转守为攻,拎着拳头追了上来。白苏的冰块盔甲立即再生,来不及站起来就手臂一撑,用腿扫向archer。
虽然被archer用腿挡住了,不过没有关系,白苏借力往后一弹,顺利站起身来。她全身的气瞬间放弃防守,聚集为一点,在archer近身的时候,往前迸发,势要突破这座铁壁,“颐拳!”
没有突破铁壁,archer只是后退了一步。不过没有关系,白苏收起气,将魔力聚集在手上的剑刃上,使手上的冰块更加坚硬,乘势朝archer砸去。
Archer也不是站桩,一只手接住拳头,另一只手握而为拳,转而向白苏挥来。
白苏也不是吃素的,你是铁块,我还是冰砖呢,谁怕谁?硬是用头砸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几回,谁也占不着上风。白苏有冰块护甲,多余的魔力也能抵消掉。Archer也不是纯良的,关键时刻搞点小魔力。看就看谁先爆发,破掉这场局。
而这个局面很快就出现了,在白苏打到眼红时,她突然丢掉了手中的剑刃。此时archer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
白苏看着这比她脸还大的拳头,突然笑了,说了一声:“爆。”
被扔到蛊虫女面前的断刃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爆炸产生的光芒把院子淹没了一瞬,同时大量的蒸汽水汽突然间弥漫开来。
除了院子,白苏的体内也爆发了爆炸,瞬间暴走的魔力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争先恐后地突破白苏的身体往外冲去。
“噗!”白苏喷出一口血,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Archer没有沉浸在肉搏里,保护了蛊虫女,saber也没有出现。
疼痛这时候席卷全身,痛得白苏差点哭出来。
看着一身武装的archer提着刀,从水汽中慢慢走出,白苏此时即使不用气来感知,也能察觉到archer身上浓重的杀气。
真是羡慕。
白苏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这么想着。
但是想象中的大刀并没有砍过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旁边,“到此为止了。”
白苏竭力撑开眼皮,隐隐看见有一把长剑,挡住了大砍刀。
“saber。”
白苏虚弱地称呼着,隐隐感到无奈。
笨蛋saber,你此时应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
“这样可是会让我产生错觉,你一直无声在我身后保护我的错觉。”
明明是过了这么久才出现,装什么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