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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人鱼王子 ...
沈君周到家,按了两下门铃,在门口等了半天,林羡鱼才开门。
他见对方穿着家居服,扎着围裙,“怎么比我先到家?”
“我不到四点半就走了!”
“不当主课老师就是好!”沈君周一面换鞋,一面感叹。
厨房的炉灶还烧着,林羡鱼给他开了门,转身又回到厨房,根本没理某人的抱怨。
沈君周自顾自的回卧室拿着浴袍去浴室冲澡。
学校教室里人多,只有风扇,没有空调,上了四节课,身上早汗渍渍的,衬衫都沾染了汗味。想起那条臭咸鱼的洁癖,还是自觉些,免得生厌,而且为了吃鱼,他可以忍一忍。
洗完,他把自己半长不长的头发吹了吹,擦干身上的水珠,换好家居服。
浴室里有洗衣机,他打开洗衣机的门,把换下来的衣服除了袜子一股脑塞进去,又看了眼旁边的洗衣液,拉出洗衣机左边槽盒倒了一些儿,又推进去,选了快洗。
在这间隙里,他把袜子放进水盆里,心不在焉,手一抖,洗衣液便放多了。他怔了一下,仍然打开水盆上的水龙头。
见还未听见洗衣机加水的动静,转身又走到洗衣机前按了开始按钮,没听到洗衣机加水的声响,便出了浴室。
厨房里,林羡鱼仍在忙。
“青椒肉吗?”林羡鱼听见背后的声音问。
他回头,便闻见身后的人,带着潮湿水汽和牛奶沐浴露的混合味道站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半生不熟的青椒肉。
“饿了?”林羡鱼侧着脸问。
“嗯。今天上了四节数学课,讲得口干舌燥,外加批改作业、出题,忙到下班,早没力气了。”沈君周似乎未意识到自己话多,一口气交待了一整天的工作。
“我今天没课,办公室聊一整天。”林羡鱼说。
“……”
沈君周习惯了,懒得和对方顶嘴,他长叹一口气,“我这劳累命。”
他茫然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帮某人的忙。林羡鱼见他发呆,无事可做,把盛好辣椒炒肉的盘子递给他,“来!干点力所能及的!”
“说得好像我什么都不会干似的!”
沈君周把菜放在白色餐桌上,又回去端刚出锅的鱼。
“你的头发丝和手指甲都证明了你什么都不会干,除了讲课!”林羡鱼端着一盘红油干豆腐丝拌板筋,放到桌上,又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个碗和两双筷子。
“不要小瞧我,我还洗了衣服呢!”
“嗯,洗衣机帮你洗的。”
沈君周无言以对。
两人都在餐桌前就坐。
“尝尝!”林羡鱼说。
沈君周也不客气,直接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好吃!”他称赞一声,“你的做饭技术不赖,怎么学的?”
“小时候我妈很忙。”林羡鱼说得云淡风轻。
沈君周沉默下来,他不想谈及父母的话题,怕陷入怀旧的罗网。
从小到大,他都是不自由的。生活、学习、恋爱、结婚被父母死死的掌控着,活得像个风筝。只要稍微飞得超越他们心里的高度,就会被早早地拽回来;又像笼子里的小鸟,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做允许做的事。
这么多年,他都在忍受着这种煎熬,他们用抚育教养的恩情不断成为抨击他的利箭,把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一场可笑的婚礼,那根风筝线断了,牢笼的门碎了。
林羡鱼见他不说话,已猜到七八分。
“忘掉过去吧,”他说,“我们这个年纪应该想想以后怎么活。”
“我还是忙着教书育人吧!没准明年我教出个状元!”沈君周自我解嘲道:“这是我前进的动力。”
不知不觉,饭已吃完,沈君周按着约法三章,自告奋勇起身,收拾碗筷。
“会刷吗?”
“凑合刷呗!”
林羡鱼把盘子清理干净,扔进水槽。
“刷吧!我看着!”
“看就看,还怕你不成?”
沈君周低着头,林羡鱼只能看见某人的侧脸,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低垂,神情一丝不苟。
手里的碗似乎是一道数学应用题,认真地写上解,列好每一道算式,仔细地计算每一个结果,最后还要完美地写上答。如此步骤,他半天才刷完一个碗。
林羡鱼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催,也没有帮忙的打算。
沈君周把抹布洗干净后,又重新洗了手。
“我去晾衣服,衣服要晾哪里?”他问。
“后面的阳台有衣架,”林羡鱼说,“我去遛狗,你去吗?”
“去,正好我去练下笛子,屋里太扰民了。”说罢,他急忙跑进浴室打算从洗衣机里把衣服拿出来。
林羡鱼没有等来抱着衣服出来的沈君周,却等来浴室里的一声尖叫。
他原本已换好衣服牵着金毛走到门口。这声尖叫吓得他手里的狗绳差点儿脱了手,马可则直接伸脖子对着浴室“汪汪”两声。
他扔下马可,匆忙奔向浴室。
林羡鱼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泡沫,白色泡沫里盛满了浴室暖黄色的灯光和两张惊诧莫名的脸。
大大小小的泡沫铺满了浴室地砖,整个空间里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
他愣了半晌,洗衣机即使放多了洗衣液也不会流出来。转眼瞧见水龙头下水盆里放着某人的袜子,便心下了然。
沈君周早懵了,手上和拖鞋上沾满了白色泡泡。他用手抹了两下脸,脸上也免不了跟着遭殃。
林羡鱼此刻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生活白痴。这么多泡沫,收拾起来极其费力,林羡鱼气得胸膛成了小锅炉,肝肺快炸了。
他的脸色比包公还黑,目光似乎成了锻铁的熔炉,能把沈君周烧成一缕轻烟。
沈君周木然地等着林羡鱼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
“不收拾好,你今天就睡这里!”林羡鱼抱着双臂站在门口,面无表情,语调平静,没有丝毫起伏。
虽然某人没有大声指责,沈君周还是从字里行间中感受到了对方的怒不可喝。
沈君周有些委屈,从小到大,还未有人对他这么凶过。虽然父母严厉,但他仍是被父母从小宠到大的,是父母的小心肝儿和掌中宝。
此刻被人凶了一顿,他有些受不住,眼眶微红。他忍不住用手抓了下脸,脸上的泡沫更多了。
林羡鱼瞧他一脸狼狈样,忍不住侧过脸,偷偷笑了下。
“怎么还不收拾?”他着急出去遛狗,见小绵羊还不动手,转过脸来又开始催促。
沈君周瞧着满地泡沫,头有点儿疼,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迫于某人的淫威,他不得不从洗手池下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块干净的抹布,蹲在地砖上,边擦边抱怨,“我都变成人鱼王子了!还让我收拾!”
“人鱼个屁!”林羡鱼气笑了, “我可没和别人结婚!”
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猛然发现自己被沈君周气得脑子不灵了。
“你想得真美,我可不是为你才变成泡沫的!”沈君周仍低头认真擦着地砖,认真程度并未影响他嘴上的出刀速度,“我是为了我的袜子!”
为了气门口的某人,袜子两字他还特意加了重音,强调了一下。
弄了半天自己还不如某人的一双臭袜子!
林羡鱼鼻子快气歪了,他转身便走,继续呆下去他忍不住要动手。
再出来时,沈君周换了一身休闲的亚麻短袖和亚麻长裤,手里握着长笛。
林羡鱼看了一眼,忍不住调侃,“你这穿法看上去像六十岁老大爷。”
“你怎么还没走?”沈君周见对方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吃惊地问。
“我等狗!”林羡鱼用下巴指了指客厅的马可。
沈君周瞥了眼大金毛,马可一脸委屈,四条腿走到沈君周面前,讨好地用鼻子嗅了嗅他的裤脚。
“要不是晚上你做鱼,我直接用这笛子揍你一顿。”沈君周手熟练地转着笛子,转出一个漂亮的圆弧。
两人换鞋出了门。
隔壁两人也出了门,在短短地走廊里再次相遇,像巧合的不期而遇。
双方打了招呼,电梯到了,一起走进电梯轿厢。
见王珩穿着白色棉质方领衬衫,领口敞开着,下身杏色休闲及膝短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豆豆鞋。左手带着皮带腕表,右手食指上还带着钻戒。
沈君周才想起某人说起的老大爷穿法,眼下一瞧,似乎两人差了十几个代沟。
“你的扇面写好了,”王珩说,“有空过来取。”他看向沈君周手里拿的笛子,笑了起来,“你会吹笛子?”
“嗯,最近学校要办艺术节,拿出来练练。”
“演奏什么曲目?”王珩问。
“春到湘江!”沈君周说。
“不错,宁保生的竹笛名曲。”
沈君周眼睛一亮,“你知道这首曲子?”
“听过,很喜欢。”
“一会儿,我吹给你听听。”沈君周高兴地说。
“洗耳恭听!”王珩笑着答道。
江南和林羡鱼看着中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着曲子开始攀谈起来,互相对视一眼,都未说话。
转瞬间,电梯到了一楼,四人出了电梯,走出一楼大厅,沿着小区绿化带,出了小区大门,见人行道绿灯亮了,一齐走向对面的公园。
四人还是去了上次遛狗的地方,有长椅有树荫,最重要的是人少僻静。
沈君周坐在长椅上吹奏,王珩坐在旁边点评,两人就着笛子谈得不亦乐乎,沈君周更是伯牙遇子期如遇知音。
江南站在树下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林羡鱼望着长椅上聊得热火朝天地两人,转头看了江南一眼,“挺招风啊!”
“不遛狗我都不出门。”
两人牵着狗走了一段路。
“不怕被抢走啊?”林羡鱼问。
“他一拳能打掉人家三颗牙,急眼了,还能踹断人家的腿,谁敢抢!”江南抬头望向远处的人影说。
“看着蛮温柔的。”
“见过的人都这么说。”江南说,“散打和我打平手!”
林羡鱼:……
两人又闲逛了一会儿,江南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再不走,担心你同事被我家那位忽悠走。”
“嘴皮子这么厉害?”
“嗯,碰见一个,忽悠瘸一个!不比赵本山差啥!”江南笑了笑。
两人牵着狗,溜了一圈又回来。
“练怎么样了?”林羡鱼走到沈君周跟前问。
“挺好的,珩哥夸我吹得好!”沈君周见林羡鱼问,显摆道,“颇有大师风采!”
林羡鱼朝江南那边望了望,只见江南走过去,直接把王珩拽了起来,嘴里小声埋怨着,王珩笑着小声说了句什么,便见江南伸胳膊打了他一下,王珩只是笑,并未还手。
四人没走多久,便进了电梯。沈君周还未从练曲子的兴奋劲中恢复过来,“珩哥,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你过来吧!”王珩说,“一会儿你来取扇面。”
“好。”沈君周笑着答应。
几人出了电梯,沈君周高兴得哼着小调,跟着林羡鱼回了家。
进了门,林羡鱼开了客厅的灯,“这么高兴?”
“你不知道珩哥有多厉害,”沈君周说,“那口才!那见识!一口流利的英文帅呆了!他现在就是我的偶像!我的知音!”
“认识两天,就知音了?”林羡鱼诧异。
“那是你没接触!”沈君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林羡鱼摇了摇头,径直把金毛牵到阳台。
沈君周朝餐厅走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羡鱼,他长得真帅!”
“你都开始关注长相了?”林羡鱼从阳台回来,朝他伸手,示意对方帮他拿一瓶水。“以为你只关注讲课呢!”
“别老埋汰我!”沈君周打开冰箱门,又拿了一瓶递过去。“不是我想关注,是他一坐那儿,好几位小姑娘故意反复路过,我都认出来了!”
“你说我要不要收拾一下?”沈君周问,“从六七十岁老大爷提升到二三十岁。珩哥都三十多了,看着就像二十出头。”
“我看还是算了,”林羡鱼上下打量某人一番,说:“你珩哥那一身算上手表好几十万呢!”
沈君周转矿泉水瓶的手停了下来,静默几秒,“这么狠啊!那算了,我顶多是个小康,还是忙赚钱吧!”
“你打算怎么赚钱?”
“我上网教大家吹笛子,”他顿了下,“去讲课也行。”
“嗯,想得还挺靠谱。”林羡鱼赞道。
“什么意思?”沈君周喝完水,把瓶子扔进垃圾桶,“我看着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接着他又转了话题,“说起这个,你不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吗?没见你练呢!用不用给你搬块石头。”
林羡鱼瞪了他一眼,回客厅看电视去了。
沈君周成功地把对方噎了一顿,心情极佳。想起还未取扇面,只有几步远,他直接穿着拖鞋出了门,按响了知音家的门铃。
只一声,门便开了,门缝里露出一张脸。
“南哥,珩哥让我来取扇面。”沈君周说。
江南把他让进客厅,递过一杯茶过去,“你先等会儿,我上楼叫他。”
沈君周接过茶杯,对方上楼之际,他环视一圈,房子装修的很漂亮,客厅柜子上的瓷花瓶里还插着白色的玫瑰花束,大落地窗前摆着一大盆栀子花,已经开了三四朵白花,整个房间里充斥一股淡淡的沁人心扉的花香。
不久,王珩便从楼上下来,穿着丝质的灰色睡衣。
“两个,这个给你同事!”王珩说。
“非常感谢!“这么晚打扰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沈君周知道时间不早了,接了东西马上告辞,出了门。
笑剧场
《人鱼王子》
林羡鱼:鱼的尾巴只能变成两条腿,变成美人鱼挺合理,想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变成人鱼王子的?
沈君周:……
沈君周:林羡鱼!你大爷,我跟你没完!
两人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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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鱼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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