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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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死直男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死直男，被送葬人美丽皮囊所迷惑的各位姐妹们也不认为他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钢铁直男。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亲眼见证女生宿舍里的十几位姐们兴致昂扬地向送葬人发动爱心进攻，又眼睁睁看着她们一头撞上南墙后蔫头耷脑地直接瘫在走廊里装尸体。
“呜呜呜我从没见过这种男人，明明那张脸帅得惨绝人寰，但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简直直得天怒人怨。”
“对这种直男抱有幻想的我真是个傻///逼。”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只有我的机器才是最爱我的。”
“我要等银老板回来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心灵精神。”
“博士！博士！你6000的合成玉呢？我们可以再招募来一位男性干员吗？”
博士无情驳回了大家的诉求，因为他只有1700的合成玉，还是刚从龙门剿灭赚外快赚回来的。
赫默也一起回来了，不声不响地补了一晚的眠。
隔天一早，我去医疗部门找赫默要身体的检查报告。
“检查报告？”赫默揉了揉眼睛，哪怕是她，连续工作好几天也有些吃不消。
她想了想，从上锁的抽屉里找到我的检查报告，有些歉然：“抱歉，我忙忘了检查报告的事，原本前几天就该拿给你的。”
“没事，我也不着急，你们剿灭更辛苦。”我翻了翻报告，没发现特殊标记的地方。
赫默说：“你的病情没有恶化，压制的很好，目前只有手背的源石破体而出，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不用太担心。”
“谢谢。”我朝她笑笑，没有告诉她伊芙利特刚刚又烧了我一件衣服。
让人头疼的事情就不要集中到一块儿给人家送去了吧，让赫默适当地休息一下比较好。
不如去告诉塞雷娅吧。
我打定主意，准备离开，赫默忽然叫住我，又拿出一份薄薄的资料：“对了，格岚，送葬人入职的身体检查报告也出来了，你顺便也带去吧。”
“啊？”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给他带去？”
赫默：“嘉维尔把报告拿来的时候说送葬人的报告直接交给你就行了，上面只有一些基础数据，看见也没关系。”
我：“……”
嘉维尔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送葬人现在在哪儿，这两天几乎没见到过他人影，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我正琢磨着要去哪儿找送葬人，从走廊拐角经过时被杜宾叫住了。
“格岚，你现在有没有空？”
“啊？有的。”
杜宾松了口气：“我有点事得临时离开一会儿，但杰西卡的训练还没做完，你有时间的话帮我个忙去看着她做完？”
顿了顿，她想起什么：“对了，你的那位搭档……送葬人也在训练室。”
我愣了下，震惊：“你们怎么全知道我那些事儿了？？？”
罗德岛的八卦之风刮得太大了！
杜宾眉头抽了抽，不太自然地掩唇咳嗽一声：“我没有想探究你们隐私的意思，这是个意外，上午博士打算让送葬人和安比尔组队去运输龙门币，送葬人直说他不擅长和其他人共事。”
“然后？”
“然后安比尔当场拆他台说，除了格岚。”
“……”
安比尔在罗德岛待久了，胆子都大了，要是她还在拉特兰，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送葬人的面反讽他的。
杜宾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说起来，送葬人当时回了一句‘你说得对’，我真有点搞不清楚他那句话究竟是反讽还是赞同。”
“……”
那必然是赞同的，送葬人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反讽。
来不及再多说，杜宾穿上作战服匆匆离开，我正要去找送葬人，便直接去了训练室。
推开门，安比尔反抗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你明明是高台狙击位，为什么比近卫还能打？！”
闻言，我想起以前也有不少人这么骂送葬人，但他从来都只是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头发凌乱的安比尔立刻看过来，眼睛顿时亮起，冲我飞奔而来：“格岚——救命！你搭档杀人了！”
送葬人眼疾手快抽出腿侧的黑铳，横着挡在安比尔面前，纠正道：“别去找她，她不会帮你，另外，你是天使，不是人。”
安比尔：“……”
安比尔绝望地坐到地上，喃喃自语：“我觉得这家伙是在骂我，他绝对是在骂我。”
我揉揉脑袋，慢吞吞走过去，拨开送葬人的铳：“你先把铳挂回去，别走火了，你的铳的子///弹正常人挡不住。”
黑铳在他掌间飞快地转了半圈，眨眼的时间，长长的铳身便回到原位。
“你挡得住。”他随口说。
所以我不是正常人。
安比尔唰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我：“你真挡得住他那铳的子///弹？”
望着她那双“骗人的吧”的眼睛，我沉默了一瞬，缓缓扭开头，看向抱着弩正在苦恼着什么的杰西卡，显而易见地试图转移话题：“杰西卡，你的训练怎么样了？杜宾让我过来看看你。”
杰西卡茫然抬头，有点窘迫：“那个……我遇到一点不懂的地方。”
“你先等我一下。”我转头，把手里攥着的检查报告递给身旁的送葬人。
他下意识接住，我指了指报告：“你的检查报告，赫默让我让我拿给你。”
说完，毫不犹豫朝杰西卡走去。
身后，安比尔和送葬人的对话再次响起。
“格岚真能接的住你铳里的子///弹？”
“能。”
“你没放过水？”
“没有必要。”
“她可是格岚，你唯一的搭档，你拿铳对着她射///击？？？你居然对同类射///击！！！”
送葬人的口吻很淡，如同一杯凉了的白开水：“射///击只是搭档的测试项目之一，有必要进行的射///击，我不会拒绝。”
安比尔还在说些什么，我没再听，思绪却有些飘。
安比尔没有搭档，自然不明白在公证所中，组成搭档也是要经过一番契合度测试的。
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里不存在弱者，能够组成强强搭档的，更是不允许搭档拖自己的后腿，搭档测试就是两人证明自身有足够的实力和默契与对方相互配合。
一般愿意申请测试的两人，事前一定做过相对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和送葬人不一样，我们事前被上面委派了一项任务，于是临时组了个搭档，任务过程里发生了不少事，导致我生出了与他组成搭档的想法，虽然他的思维比较超乎常人，但他的实力过于强悍。
最重要的是，养眼。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死去的人与破碎凌乱的断肢残骸，任务结束总要找点漂亮的东西洗洗眼睛，但这个世界外面只有随处可见的废墟、漫天的呛鼻硝烟，以及遍地横陈的尸///体，视觉冲击太强，容易得抑郁症。
送葬人长得好看，我喜欢看他的脸，能够很大程度上地缓解压力。
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如此肤浅且随意，送葬人知道，他本人不太理解这种充满私欲的人类想法，但他愿意尊重我的个人需求。
训练结束后，杰西卡不好意思地请我们去吃甜点配冷饮，以作感谢。
安比尔借机溜走了，她不想看见脸白心黑动起手来从不手软的送葬人。
杰西卡也不太好意思多待，几分钟后就离开了，一张四人桌只剩下我和送葬人并排而坐。
没了其他人，我突然发现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呼吸竟然变得小心起来。
送葬人没有异样，他面前放着我给他点的巧克力冰淇淋，还有一碟甜蛋糕，他垂着眼睛在看他那份检查报告，冰淇淋只吃了两口。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迟钝地发现，不是空气变得稀薄，而是他离我太近，我受不了。
我咳了声，本想先离开的，瞥见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莫名地又不想这么快离开。
于是我迟疑了两秒钟，悄悄坐到他对面。
他慢慢抬头，大概是窗外的光线太亮了，他稍稍眯眼，缓慢地叫了声我的名字：“格岚？”
“嗯？”为了掩饰不自然，我匆匆往嘴里塞了一口冰冷的冰淇淋，却卡在喉咙，好凉。
我憋了一会儿，用力攥住勺柄，喉咙冷得我眼里不禁漫上薄薄的生理泪水。
我想杀了我自己。
送葬人习惯了光线，看清我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你为什么要哭？”
喉咙还冰凉冰凉的，我缓了缓，没说话，用力眨眨眼睛，阻止生理泪水的蔓延。
他没等到回答，微蹙眉。猝不及防间，温热的指腹碰到我眼尾，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微妙的惊异：“冰淇淋不好吃会让你哭？”
说着，他犹自思索：“你以前并没有因为不喜欢的食物而流泪，你应该不挑食，只是偶尔会有偏爱的食物，但冰淇淋不算在内，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哭？”
“没有……”我艰难地攥住他的手，嗓子终于恢复七八分的正常，“我没哭。”
他的目光轻飘飘落到我眼尾，不言而喻。
我更加用力地攥他的手，强调：“不是哭，只是吃得太匆忙，被噎住了，冰淇淋很凉，嗓子被冻住了。”
“哦。”
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我信了。
他不言不语，直直看着我，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眨了下眼。
他的目光飘忽一瞬，唇角微微抿起。
余光里悄悄落入攥在一起的两只手，我慢慢回过神，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是在看我攥着他手指的那只手。
啊啊啊！
丢人了！
我差点把他的手甩出去，很努力才没有真的粗鲁地直接甩开，而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状若自然地放下他的手。
“冰淇淋好凉啊。”我把手背到身后，干巴巴地找话题掩饰尴尬。
他收回手，眸光扫过我眼尾，低头尝了尝已经开始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
“嗯，零度以下的冷饮，确实很凉。”他点评。
我：“……”
其实，倒也不必如此较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