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亡》失眠的睡神

12、第十二章

　　第二天，就如上次来叶尼赛又是“释剑”，国王的态度倒是亲善了许多。我加入伊比利亚骑士团的事，也敲定了，只差找个合适的时间举行正式的入团仪式。我仍在卡尔卡农时曾托Windspear伯爵帮忙物色一座尼尔河畔的房产，伯爵找好的是一座浅灰色的小别墅，造型古朴，迎着河的一面爬满绿色的藤蔓，虽然有些年代却很舒适，还附带着一个小花园。房子已经打扫干净，仆人也都找好了，所以我这次便没有在伯爵宅邸借宿。萨迦很喜欢这河畔的别墅，很快便挑了两间可以看到尼尔河上风景的房间做我们的卧室。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这所房子虽然费了我不少金币，今日看来却是值得。

　　王都的社交活动依然繁多而无聊，因为平定卡尔卡农受到了国王的好评，我收到的请柬更多，虽然想全部推掉，却终归只能想想罢了。萨迦和卢法斯在叶尼赛的社交场上出尽了风头。萨迦虽然与我同岁，但因为有一半精灵血统的缘故，看上去像是人类少年十六七岁时的模样，继承自母亲的美貌出落的愈发耀眼，漆黑的长发有如夜色，加上跟我从军多年历练出的军人气质，更显得如锋芒毕露的名剑，美丽的致命。卢法斯是拉斯人的首领，由于拉斯一族目前定居在纳劳，他便也作为部下跟随在我左右。卢法斯本就生的俊美，云雾山脉严酷的环境造就的那份坚毅，远非王都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所能比的。这两人吸引了不少女眷的注意力，让我轻松了不少。Cyrus是王都社交圈的出名的美男子，爱慕者甚多，我因为是他的未婚妻经常被贵妇小姐们找麻烦。只是该来的还是回来，我刚想趁着舞曲的间隙喘口气，就见有名衣着华贵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过来。我记得她是王都某位伯爵的女儿，Cyrus最狂热的爱慕者之一。

　　“Griffin小姐，艳福不浅啊。”那女子轻摇羽扇，似笑非笑的说。

　　我知道她是指萨迦和卢法斯，未婚女子身边随侍的尽是男子自然对名声不好，云雾山脉战事不断，我整日东征西讨哪里有时间管那些浮云般的小事？若是平日我大概只是置之一笑，只是那天我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机会去见法斯尔，心中正烦躁。我冷冷一笑，“你可知在云雾山脉，我们如何对付管不住自己舌头的人？”我笑的愈冷，“前些日子我在卡尔卡农时，有人无事在我背后乱嚼舌头，我让人把他们的舌头拔了再喂他们吃下去，小姐美艳非常，唇红齿白，想必口中的丁香小舌也定有过人之处。”

　　我望着那女子脸色发青，慌忙用羽扇掩了嘴，狼狈而去。我是纳劳的主人，即使王都不是我的地盘，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受不相干的人的气。

　　只要有空，我就会想办法去找法斯尔。Cyrus平日事务繁忙经常不在家，我常常特意趁他不在的时候，借着去找他的名头去看法斯尔。

　　那一天晚上，我和法斯尔溜出去看所谓的“被诅咒的北地戏剧”，其实那部剧的真名叫作“维尔丹的婚礼”，也算是部名作。据说因为剧中人物名字的关系触怒了北地一位强大的法师，法师大怒诅咒了剧本，任何公开演出这部剧的企图都会触发诅咒招来不幸，所以很少有剧团愿意将其搬上舞台，听说这次演出的剧团在准备中也是麻烦不断。

　　故事讲的是，一位隐居北地的大法师维尔丹偶然救下了一位无家可归的少女，并收留了她。朝夕相处中，维尔丹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纯真美丽的少女，但少女却倾心于路过的吟游诗人。维尔丹得知两人的恋情和一同离开的计划后，将少女变成了石像，赶走了情敌，在一个暴风雪之夜与心爱之人的石像举行了婚礼。心碎的吟游诗人远走他乡，维尔丹守着少女的石像在寒冷的北国度过残生。剧本其实相当不错，有许多精彩的对白，演员将剧中人物的痛苦和绝望诠释的非常到位，的确值得一看。只是这幕阴郁的话剧却也让我本来就纷乱的心绪更加纠结。回去的路上，法斯尔异常的沉默。

　　那时时间已晚，我们抄近路穿过一座小公园，空寂无人的花园里，感受到春之气息的花朵兀自开的妖娆。法斯尔突然停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倒在一片白色的花丛中，脑袋还因为刚才的撞击而晕眩，他狂野而热烈的吻夺去了我的呼吸以及未能出口的话语。我被他的激情和莽撞惊呆了，不知所措。许久他才离开我的唇，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他的眼中隐隐闪着泪花，“不要……不要嫁给Cyrus……不要……我爱你……我……”他艰难的在紊乱的呼吸间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大滴的眼泪落到我脸上，说不清是冰冷还是火热，那一瞬间，我恍如同时置身天堂的喜乐和地狱的业火……他眼中深深的痛楚是割在我心头的利刃，但知道我的爱意并非像那不曾落到地面便已化为蒸汽的雨雾般无望，又让我被喜悦淹没。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以令人头晕的速度飞快的围绕着我们旋转，身边的景物都化作不可辨认的模糊一团，我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言语都在此刻失去了意义，只是紧紧的拥着法斯尔，下意识中有一种想把我们揉进彼此的心中的冲动。他的呼吸擦着我的耳廓散入发间，紧贴的胸膛里两颗狂乱的心脏渐渐汇入相同的节律，我突然理解了维尔丹的疯狂，心在理智之前便已做出了决定。我明白我已没有退路，其实又何曾有过，从目光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