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亡》失眠的睡神

13、第十三章

　　婚期渐近，我整日躲在自己的宅邸，尽量避免见到Cyrus父子，因为这样比较容易逃避现实。我真正想与之在一起的并不是Cyrus，而是法斯尔。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心里挂念着某人却与另外的人厮守的，至少我做不到。可是我该怎么办？每每想到法斯尔，心都会隐隐作痛，可那痛苦却又是如此甜蜜，让人欲罢不能。我心烦意乱，便独自在叶尼赛的街头漫无目的的乱走。突然听到耳边有人惊叫，才发现我失神的时候无意间将一位老妇人撞倒在地，老妇人的提篮被打翻，鲜红的苹果撒得满地都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忙将老妇人扶起，捡着落在街道上的苹果。老妇人坐在街旁的台阶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笑咪咪的看着我手忙脚乱，“年轻人，这样失魂落魄的是在想情郎吗？”

　　绕是我纵横沙场数年，脸上仍觉得热辣辣的发烫，因为我的确在想法斯尔的事。

　　老妇人见我脸红便知道猜中了，接着感慨道，“年轻真是好啊，为了爱情疯疯癫癫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我望着老妇人在夕阳中走远，仍是站在原地发呆。不知是谁说过，爱情是一种疯狂，原来我已经疯了……突然间豁然开朗，既然都已经疯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好犹豫的？我打定了主意，匆匆赶回家中。

　　当晚，我便去了Windspear伯爵宅邸，笔直的冲进内庭，朝法斯尔的住处去了。天上下着雨，一如我第一次见到法斯尔的那天。我来到法斯尔住的小楼下，把小石子扔到法斯尔二楼的窗上。啪的一声轻响后，法斯尔的面孔出现在窗口。

　　我看着那熟悉的美丽脸庞，心紧张的像要跳出喉咙，“法斯尔，”我叫道，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的颤抖，“法斯尔，请你听我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暗自咬咬牙，径自往下说，“我喜欢你。我不是个温柔的人，也不解风情，身为纳劳的主人，总有忙不完的公务……纳劳……很美丽，却也蛮荒而严酷，生活勉强算的上舒适，比不上叶尼赛的奢华……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纳劳，把那里变成我们的家……”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但该说的话总算是说了。

　　法斯尔半晌没有声音，然后突然的从窗口消失了。心脏猛的一缩，我傻傻的站在雨里动弹不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法斯尔从楼里冲了出来，抓住我的摇晃着，力气大的让我觉得他的指头都插进了我的肩膀。“说你爱我，Hypnos,说你爱我呀……”他急切的说着，像是要确定些什么。

　　“我……爱你，我爱你……”我怔怔的说道，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是我第一次讲出这句话。

　　法斯尔终于放了心似的，将我拉入怀中。我顺势将脸埋在他胸前，耳畔是他激烈的心声。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我终于听见他说：“我愿意，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迷茫的雨幕模糊了天与地的界线，春季犹带寒意的雨，仿佛也在祝福着我们。

　　法斯尔出来的时候只穿着衬衫，很快被雨淋的透湿，我脱下斗篷将他裹住，吻了吻他薄薄的唇，他的笑容如黑暗中的光，抚慰着我的心。

　　我湿漉漉的走进Windspear伯爵的书房，伯爵显然也被我狼狈的模样吓到了，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是微微一愣，神情就恢复了正常。

　　“我想要第三军团长的职位。”我开门见山的说。王室直属的第三军团在戍边的时候发生兵变，军团长被杀，目前正在寻找镇压乱局的人选。

　　伯爵点点头，“那婚礼的事怎么办？”

　　“我回来就办，但是不是和Cyrus，而是你另一个儿子，法斯尔。”

　　“你们不合适。”伯爵毫不犹豫的说。

　　我笑了笑，“难道法斯尔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Cyrus才是适合同你站在一起的人，Hypnos，你也应该心里有数。”

　　“我爱他。”我当然是心中有数的。

　　“爱？”伯爵从书桌旁起身，“所有的爱情都是愚妄的……”，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在望着某些遥远的事物，“你还年轻，婚姻不是儿戏，哪能每次动心都要谈婚论嫁？还有其他的办法。”

　　我为他话中的暗示而有些恼火，“难道你是希望我和你一个儿子结婚，和另一个做情人？”

　　他居然默认了，我压下火气，“不管我和谁结婚，Windspear家族和Griffin家族联姻的事实都不会改变，只要Windspear家需要，我定然鼎力相助，在这一点上你不用担心。”

　　我们在沉默中互相瞪视着，互不相让，终于，伯爵还是叹了口气，“随你去吧。”

　　我满意的走出书房，不经意间在走廊上和Cyrus迎面遇上。只觉的眼前一花，疼痛从背上传来，我被夹在墙和Cyrus之间，想推开他，手腕却被紧紧箍住，他突然强行吻上我的唇，我又惊又怒，只是动弹不得。这样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嘴唇一阵刺痛，我倒抽了口冷气，嘴里满是咸腥的味道，他居然咬破了我的下唇。用肩膀把他撞开，我跌跌撞撞的迈出几步，和Cyrus拉开间距，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那双眼睛亮的惊人。我怀疑他偷听到了我和伯爵的谈话，突然有些心虚，终于只是拂袖而去。